第5章 你懷孕了？
晚上，夜色如墨。
天辰企業頂樓，最高執行總裁辦公室。
秦西涼站在頂樓，神色冰冷，俯視著下麵的萬家燈火，好像一位帝王在俯視著自己打下的帝國。
“說，查到了什麽。”
霍朝翻看著手中的文件，說道：“顧小姐這幾年定居在M國安加利亞洲，在程家的資助下研修了古典音樂學，與程家大少程瀚陽是戀人關係，昨日顧小姐回國，機緣巧合下救了小少爺，與一位名叫程瀚陽的弟弟關係頗為親密，兩人租了對門的公寓。”
秦西涼在聽到“戀人”兩個字時，手裏的玻璃杯被猛地捏碎，鮮血順著玻璃碎片跌落在地上。
他的妻子，他孩子的母親，丟下他們父子一走便是五年，甚至早已有了新戀情，現在還與另一個男人同進同出。
好，好一個顧年。
既然她不想承認這段關係，那他就當她死了，以後見麵就是陌路人。
翌日。
顧年揉著眼睛到了約定的地方，見婁饒大叔已經到了良久，不好意思地說道：“大叔你這來的也太早了吧？”
其實婁饒大叔不過三十歲，不過對著那一臉的絡腮胡子她這聲“哥”實在是叫不出口。
婁饒抬了下眼皮，“這還早？我以前的工作可是經常覺都睡不上，而且昨天有你在掙得比平時翻了兩三倍，我得趁你在躲壓榨壓榨你。”
嘴上說的輕快，其實心裏酸澀的很，他哪能像小丫頭那樣無憂無慮，身上的擔子已經壓得他快要喘不過氣來了。
顧年沒注意婁饒的異樣，站在已經架好的設備前，音樂一響，節奏感就來了。
周圍的人群已經三五成群，聚在一起細細碎碎地耳語著，舉動頗為怪異。
顧年覺得有些不對勁，以往對她來說最簡單的就是控場，可今天的氣氛怎麽都帶不起來，這群人看都是像來討債的，一直站在那裏對著他們指指點點。
不一會兒周圍就圍起了人山人海，速度快到令人咋舌。
婁饒瞅了地上空蕩蕩的鐵盆兒一眼，假裝調琴弦，湊到顧年耳邊悄聲說道：“丫頭，我怎麽覺得這些人都看起來怪怪的，而且一塊錢都沒給。”當然後麵這句話才是重點。
“嗯。”顧年的餘光一直在注意著人群，她早就注意到後方有個賊眉鼠眼的男人徘徊了良久，剛才接了個電話後就一直盯著他們兩個，“不行，今天先撤。”
再拖下去感覺要出事。
她話音剛落，就看見高聲喊道：“就是她，敢冒充我們莫笑。”
有人帶頭，人群頓時混亂起來，甚至還有人扔了雞蛋、菜葉子出來。
“真是惡心，昨天莫笑才在這裏做了藝術活動，今天冒牌貨就出來出風頭了。”
“惡心死了，前天在機場也是她冒充莫笑的吧？”
這時之前起頭的那個人又出來了，“這個人是之前猥裘藝人的那個經紀人婁饒，這女人肯定是他的新歡！”
“真是兩個不要臉的，他們肯定是想借著咱們莫笑的名氣洗白。”
“竟然猥裘自己的藝人，真是惡心透了。”
……
最後還是有人報了警，警察趕過來才壓下了情緒躁動的粉絲群。
顧年正用紙巾清理著一身的狼狽，見婁饒臉色陰鬱，擔心地問道：“怎麽了？”
婁饒一臉凝重地將手機遞給她，顧年接過來一看，“莫笑街頭賣藝聲音驚豔四座”“莫笑，天才音樂人”等標題擠滿了屏幕。
點開那個被瘋傳的視頻，郝然是他們昨天在街頭賣藝的一幕，結果卻被莫笑的粉絲冠上了莫笑的名字，而今天她跟婁饒直接被當做了冒牌貨。
她昨天帶著口罩，身形又跟莫笑相像，現在被冒名頂替，沒有實質的證據，的確不好辯解。
這個莫笑為了出風頭，可真是什麽手段都使的出來。
顧年不由得咋了聲舌，感歎道：“貴圈真亂。”
警局裏，顧年跟婁饒做完了筆錄，她以為那群腦殘粉還要再糾纏一番，卻沒想到得知那群粉絲已經被人壓了下去。
“警官，能否透露一下是誰幫忙壓下去的？”
小女警搖了搖頭，解釋道：“抱歉，我們不能透露那位的隱私。”
顧年見小女警一副嘴嚴的樣子，隻要作罷，出了警局，一眼便看到那個靠在黑色勞斯萊斯上的男人，穿著黑色風衣，刀削般的五官隱藏在陰影裏，垂著頭不知道在思考什麽。
許是聽見她出來的動靜，男人碾滅叼在嘴裏的煙，抬起頭。
顧年身子僵了僵，她現在身上可不是一般的狼狽，但還是走上前去打招呼，“秦先生，您在這裏等人？”她這句話實屬客套，畢竟，秦西涼一個堂堂大總裁，怎麽會等人等到派出所門口來？
誰知男人竟是“嗯”了一聲。
秦西涼看到婁饒跟在顧年後麵走出來，淩冽的眼神瞬間射過去，“少跟亂七八糟的男人待在一起。”
這回來才幾天就跟兩個男人不清不楚，他真是看錯了她。
什麽玩意？
顧年隻覺得一個大大的疑問號戳在自己的腦殼上。
“秦先生，首先我的朋友都是正經人，不是亂七八糟的男人。”她深吸了一口氣，看向了秦西涼的眸子，嚴肅的說，“雖然我曾經承蒙秦家的照顧，但我現在已經與秦家毫無關聯，您沒有資格幹涉我的私事。”
一時嘴快地放完狠話之後，她心裏不禁有些後怕。
盡管她說的是事實，但這些富貴公子哥兒聽不得半點逆耳的話，這要是一怒之下斷了她的財路，那她可是半點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毫無關聯？”秦西涼一字一句地低聲說道，咬牙切齒的語氣嚇得顧年一抖，“我們的關係，你撇的請？”
顧年撇了撇嘴，“這有什麽撇不清的？”不是秦家自己要跟她撇清關係的嗎？怎麽秦西涼整的好像她對不起他一樣。
她看了眼手表，說道：“您繼續等人，我有事先走了。”一身蛋液黏糊地她渾身難受。
回頭朝婁饒說了句，“婁大叔，你要不要先去我家整理一下，你這樣回去你家人會擔心的。”
婁饒沒想到顧年丫頭還跟秦西涼認識，隻是，他還未開口回答，就被那男人搶了先。
“去什麽去？你一個孤身女子在外就這麽隨便邀請男人進你的住處？”
顧年：“？？？”這是什麽虎狼之詞？
“秦爺，您管的也太多了吧？”難道婁叔跟秦西涼有過過節？不然秦西涼怎麽這麽針對婁叔。
“不許就是不許，跟我上車。”秦西涼隻覺得額頭上的青筋都要崩出來，他打開車門，上前一步，拉住顧年的胳膊就要往車子上扯。
“你做什麽？”婁饒見情況不對，忙走過來，伸出一隻胳膊攔在秦西涼麵前。
雖然不知道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麽，但很明顯顧年丫頭是不願意的。
秦西涼扭過頭，凜冽的眼神看向他，牙呲欲裂，吐出了一個字，“滾！”
顧年被他突然的動作嚇到了，“你幹什……嘔！”一股反胃的衝動從胃部衝上來，忍不住彎下腰來幹嘔起來。
幹嘔了半天，什麽都沒嘔出來。
她直起腰，難受地揉了揉肚子，難道是昨天的燒烤太刺激了？嗯，應該節製一點的。
抬起頭，猛地對上秦西涼的眸子，那雙眸子淬滿了冰寒，像是醞釀著風暴，分秒便可以將她席卷進去，摧毀一切。
“你懷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