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她回來了
顧年下了出租車，抬步跨進夢回軒，一推開包廂門，就被嬌小的紅衣少年抱了個滿懷。
“嫂子！”
顧年被撞得身子倒退了兩步，緊接著勾起唇角，彎起眼睛輕笑著。
“說了多少遍了，我跟你哥隻是假扮情侶，叫什麽嫂子？”
五年前她出國留學，受了成程瀚陽不少照顧，程阿姨對程瀚陽催婚催得緊，她礙於欠了程瀚陽一筆巨款，隻好假扮了程瀚陽的女友。
程昱撅了撅嘴，“說不定以後就成了真的呢。”程昱撥了撥頭發，微卷的中分讓他看起來格外陽光帥氣，若是仔細聽，會發現少年的聲音帶著少女才有的細膩。
“不過，嫂子，咱倆這可都是偷跑出來的，我這工作都三個月沒發工資了，你看……”程昱搓了搓小手，期待地盯著顧年。
顧年：“.……”
第二天，顧年放下借來的吉他，灌了兩口菊花茶，緩解了嗓子的幹澀，這才鬆了口氣。
“行啊小姑娘，你這聲音簡直渾然天成，音色把握地也非常準，怎麽沒考慮出個唱片什麽的？那絕對比在這賣藝掙錢多。”胡子拉碴的大叔嫌棄地瞥了眼她渾身漆黑一看就極有年代感的保溫杯，擦著汗說著。
“要是你出道的話，我還能……”突然想起什麽，胡子大叔臉上的笑意瞬間消失殆盡，歎息道：“算了，我現在這樣，怎麽能禍害你？”
顧年正數著今天上午的成果，沒有發現胡子大叔的異樣，回眸間，桃花眼挑了挑，泄露了隱藏的笑意，“在這兒來錢快啊。”沒想到街頭賣藝這麽掙錢，這兩天的飯錢有著落了。
當年她剛到國外就生了一場大病，治療的費用都是程瀚陽墊付的，這幾年她在國外掙的錢全都用來還程瀚陽了，本想著回來可以投奔程昱，卻沒想到程昱比她還窮。
麵前一片高大的身影投下，抬起頭來，麵前站了個笑眯眯的西裝男，倒吊的三角眼看起來有些市儈。
“小姑娘，想要錢是吧？我這有個工作絕對掙錢多，來錢又快。”
一個小時後，顧年坐在天音傳媒待客廳的沙發上，不屑地咂了咂舌，“你是說，讓我給你的藝人假唱？”
“假唱”這個詞在歌曲屆實在是太過刺耳，周琦臉色拉了下來：“你隻需要負責錄製一首歌曲，怎麽能說是假唱？”
“嗬——”顧年站起身來準備離開，“不好意思，這活兒我不接。”這可是違背了歌曲屆最基本的道德。
“不行。”周琦急了，搶先一步站起來將門關上，臉色陰沉地仿佛要滴出水來，“你可知道給莫笑唱歌是你一輩子都求不來的福分。”
“隻要這次唱得好，以後我還會找你.……”
見對方不依不饒，顧年不悅地顰起眉頭，“我說過了，不接就是不接，先生還想強人所難不成？”
“小姑娘，不看看你在哪裏，我今天就是強人所難又……啊——”周琦沒想到顧年會突然來這麽一腳，捂住被踹的關鍵部位，疼的蜷縮在地上，說不出話來。
“不好意思。”顧年補了一腳將他踢開，開門大步走了出去，“這福分我可消受不起。”
離開待客廳，顧年馬不停蹄地往樓下衝去，果不其然，還沒到大廳她就看到了保安聚集過來的身影。
這時正好員工下班，她借著人群隱藏著自己的身影，因為要注意到後麵如影隨形的保安，導致她沒有看清那幾個職工早已停下身來，向著大門口處進來的高大男人問好。
“哎，秦爺小心。”
“保護秦爺！”
等顧年回過神，她已經刹不住步子，直接撞進了男人堅硬的胸膛裏.
“砰——”
“嘶——”顧年捂住被撞疼的鼻子，眼淚在眼眶裏直打轉，“對不.……”道歉的話還未說完，麵就被麵前的男人拉住手腕提起來。
“哎，你——”顧年抬起頭，視線猛地撞進男人的眼睛裏。
男人的模樣冷峻，眼睛半眯著，周身好像鍍了光，眼神卻冷地嚇人。
咚——咚——咚——
顧年捂住劇烈跳動的心髒，不知道為什麽，心跳的格外厲害。
“秦先生，請你放開我。”她認出了這個人，秦家大少，秦西涼。
當年她雖然秦家借住了那麽多年，卻並不受待見，跟這位秦家大少也無甚交際，怎麽秦西涼看她的眼神像是看仇人似的？
秦西涼低頭一眼便看到顧年被撞得通紅的鼻尖，桃花眼蒙著一層霧色，他的心髒仿佛都要停止跳動了。
心裏說不清是什麽滋味，憤怒，心酸，想要質問她去了哪裏，又覺得隻要她肯回到他身邊就好。
可轉耳就聽到了顧年疏離的稱呼，一腔熱血瞬間就冷了下來，眼底的寒意仿佛淬了冰，“你叫我什麽？”
顧年的手被攥地生疼，抽也抽不回來，注意到秦西涼冰冷的眼神，她想起剛才其他人的稱呼，試探地開口，“秦爺？”
這人什麽毛病？年紀輕輕的就這麽喜歡當人爺爺？
秦西涼的臉色更差了，陰沉地仿佛能滴出水來。
“都堵在這兒做什麽呢？”一道嬌俏的聲音從後方傳來，麵容清麗的女子走了進來。
莫笑走的一直是國民初戀路線，今日穿了一身不菲的白紗裙，腳踩著碎鑽高跟鞋，美則美矣，可在顧年麵前，還是落了一個檔次。
顧年容貌明豔張揚，即使是穿著素色的棉麻裙紮在人群裏，也能瞬間抓住所有人的眼球。
莫笑在那站了半分鍾都無人理會，氣的臉都青了，她以往出場哪次不是備受矚目，可這兩天卻一而再地被搶了風頭，她怎能忍得下去？
她走近到秦西涼的身側，身子親昵地貼過去，巧笑嫣然道：“西涼，外麵這麽熱，怎麽不進.……”
她的話在看到被秦西涼擋在身前的人後戛然而止，裝出來的笑容再也維持不住，心裏掀起了驚濤駭浪。
顧，顧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