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何懼千軍萬馬
“臣，遵命！”
見陳禹毫不猶豫的便采納了自己的提議，張睿誠高興不已，齊龍禦被他連日酷刑拷打不假，但是，齊龍禦更有著神奇的自愈能力。
隻要皇帝明日再派人去天牢，那麽齊龍禦身上的傷，必定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到那時，誰還能說他對齊龍禦施了酷刑。
由於青玉然在跟柴世榮說齊龍禦的事情時說得有些急，並沒有說到齊龍禦自愈的事情。是以柴世榮並不知道張睿誠這個提議背後的貓膩，便也沒有提出反對，覺著明日去也是一樣的。
第二日，陳禹派出的兩名內侍宦官前往了天牢查看情況，但得到的結果正如張睿誠所料，齊龍禦身上的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根本不像近期受過大刑的模樣。
陳禹在得到兩名宦官的回稟之後，徹底相信了沈從義和張睿誠，沒有再追究此事，同時也沒有追究自己的女婿什麽。
雖然事情沒能成功在皇帝麵前揭露，但由於得到皇帝的嚴厲提醒，加之柴世榮等人的關注，張睿誠沒敢再繼續對齊龍禦實施嚴刑逼供。
被連續折磨了四日的齊龍禦，總算是暫時脫離了火海，喘了口氣。每日隻需好吃好睡，再在公堂上對大理寺那些想讓他拖天兵將領下水的官員們翻幾個白眼，鄙視一番，便是一天了。
齊龍禦當街斬殺國舅一案，看起來很筒單明了，但陳禹久久沒有做最後處理的決定，大理寺昵，也跟著皇帝的步伐，久久沒有審出個結果來。
這天，終於忍不住的陳禹，先後叫來了宰相趙甫和國師張命天，詢問他們對此事的意見。畢竟，朝中重臣裏，就隻有他們二人還未發表過意見了。
趙甫沉吟許久，最終建議陳禹不要處斬齊龍禦。而後，他細說了自己的理由。
趙甫的觀點，基本上和徐賢是一致的，他認為國舅過於驕縱，在京師作惡過多，已致民怨。齊龍禦一案，宜免去死罪，從輕處罰。
而且，陳禹這樣做，非但不會無法服眾，反而會收獲百姓的讚揚和愛戴，更可以彰顯天子的齊天恩威，和朝廷法度的正義為民！
雖然陳禹曾經從徐賢口中聽到過差不多的話，但是趙甫說出來，那就不一樣了。因為陳禹對趙甫這個百官之首的宰相，一向很倚重，政事上很注重聽取的他的意見。
聽完趙甫的觀點後，陳禹沉思了片刻，而後他揮手讓趙甫先退下，又望向張命天，詢問當朝國師的意見。
雖然在齊龍禦一案中身亡的國舅西門玉，是張命天的弟子，但他的麵色一如以往一般的平靜無波，張命天望向陳禹緩緩的道：“陛下，此前我一直沒有對此案表達看法，主要是想避嫌，因為西門玉，他是我的弟子。
如今既然陛下相問，老臣便如實相告，依老臣之見，齊龍禦，當斬之！”
眼見國師的意思如此明確，而且與趙甫的意見剛好相反，陳禹不由再度陷入了沉思。
由於這兩位朝中最重量級的大臣意見相反，陳禹在得到他們的意見後，並未迅速對齊龍禦一案作出決定，案子，仿佛又陷入了停滯。
但是，在陳禹的心底深處，其實他已經作出決定了。
因為趙甫雖然是百官之首，但是相較而言，張命天的話在陳禹心中的份量要更重些，而且，在秦淵、蔡允等人的連續進言之下，陳禹自己也早已傾向於處斬齊龍禦了。
而就在陳禹處在這種狀態中之時，這天，又發生了一件很意外的事情。
這日，秦淵和蔡允等人正在垂拱殿中陪陳禹議事，突然有宦官入殿說京師有百姓進獻了萬民書。
陳禹聞言不由有些詫異，心說自己坐上帝位已經幾十年了，還從未收到過百姓主動進獻的萬民書，最近京師好像也沒有什麽大事件發生，怎麽會收到萬民書昵。
蔡允見狀朝陳禹一拱手，諂媚笑道：“老臣，恭喜陛下！”
陳禹聞言望向蔡允，疑惑道：“哦？不知太師所言何喜啊？”
蔡允諂媚笑道：“陛下，京師近來，並沒什麽大事發生。依臣之見，百姓們在這個時候進獻萬民書，很可能是有感陛下天恩，故獻萬民書來歌頌、感恩陛下澤被萬民之浩蕩皇恩的！”
旁邊的秦淵滿麵笑容的拱手附和道：“蔡太師所言極是，老臣也認為定是如此。百姓主動進獻萬民書，可見陛下這些年治國有方，深得民心
啊！”
陳禹聞言臉上的驚澱不由轉為了喜色，連連點頭道：“二位愛卿說的極是有理，有理啊。”
說著，陳禹滿麵微笑的望向那名宦官，說道：“來呀，去將萬民書呈上來給朕瞧瞧！”
宦官領命而去，不多時，便捧著一卷萬民書行回了大殿，將萬民書呈遞給了陳禹。
陳禹滿麵微笑的拿著卷軸，緩緩打開，目光投向了萬民書上。
可是，很快，陳禹臉上的笑容就漸漸消失了去，然後，轉為了陰沉。
秦淵和蔡允眼見陳禹麵色不對，急忙詢問發生了何事，陳禹麵色難看的將卷軸遞給侍立在一側的宦官，開口道：“你們自己看吧！”
宦官將萬民書送到蔡允的手上，秦淵側過身，與他一起望向了萬民書上的內容。
這一望，兩人均是麵色一變，因為萬民書上的內容並非是歌頌皇帝的恩德的，而是京師的許多百姓請求陳禹赦免齊龍禦的死罪，將他從輕處罰。
原來，近日市井間有流言說朝廷已經下了令，將在不日後處斬齊龍禦。因此，京師有的百姓就急了，聯名上了萬民書，認為齊龍禦的行為是為民除害，罪不至死，請求陳禹赦免其罪。
看完萬民書的內容後，蔡允怒道：“好個齊龍禦，無視王法犯下滔天罪過不說，竟還暗地裏收買民心為其所用！他這是想造反啊他！”
秦淵滿麵嚴肅的朝陳禹拱手道：“陛下，老臣懇請陛下，馬上下令處斬了齊龍禦！此人若留之，必後患無窮！”
蔡允拱手附和道：“老臣複議，陛下，這齊龍禦自恃自己為朝廷立有大功，修為過人，身後又有天兵撐腰，已經完全不將朝廷放在眼裏了。陛下，若任由他這般下去，他必無法無天，怕是會成為大宋的又一個梁羿！”
“大膽！”
眼見蔡允居然提及梁邦，陳禹不由麵色一厲，冷斥一聲。
蔡允嚇得急忙躬身跪下，惶恐道：“老臣失言，還望陛下息怒！但是陛下，齊龍禦當真是留不得了，還請陛下明察！”
陳禹陰沉著臉，沉默了片刻，而後才緩緩起身，開口道：“傳朕旨意，命大理寺盡快結案，將齊龍禦的一應罪行昭布天下，擇日，斬首示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