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今年主考官是誰
宋晚書看著一家人的擔心,嘆了一口氣,閉上眼睛強迫自己鎮定下來。
其實宋晚書這種心情也可以理解,想想,若是你和一個不愛你,你不愛對你還不好,在一起只能擋你桃花阻你前程的人結了婚。
好不容易出現了一個可以拜託這樁婚姻的契機,卻失之交臂,還是被人以好心的名義打散的,你該是有多絕望,多哭笑不得。
那想讓時間倒流一次的心,該是有多迫切。
某女喘了口氣,勸自己,這婚是一定會離的,慕容狄比她還著急的,想想,也就這樣了,沒事了。
機會在於自己創造,她對柳尋真擺擺手,「我今天一不小心磕在椅子上了,就是小傷口,破了點皮,沒事的。」
柳尋真聽他這麼說一顆心才悄然放下。
宋晚書皺眉看著一個地方,納悶兒的問道,「可為什麼,他們家消停了這麼久,又突然跑到咱家要錢呢?」
宋明禮放下茶杯,「說是聽說你花了十兩銀子將二丫買下來了,所以就眼紅了。」
王二丫在一旁聽著,默默地底下了頭。
宋晚書點頭,原來是這樣。
另一邊,沈渡扶著慕容狄,一行人磕磕絆絆的到了家。
慕容狄進屋子就開始摔東西開罵,「宋晚書,賤女人,醜八怪,早晚休了你。」
沈渡哄了半天才將他哄好,「好兒子,你別生氣,娘身上還有錢,這兩天再給你去鎮上找個厲害的教書先生,等再過幾個月份, 你當了頭名狀元,在休她不遲啊。」
慕容狄咬牙,腮幫子都起了青筋,他一拳捶在桌子上,宋晚書,等我高中之時,看我不好好收拾收拾你。
這一鬧過去,宋晚書真是難得的清凈了好久,慕容狄不去她家求問了,她在鎮子里的小酒樓也逐漸有了起色。
鶯啼楊柳春日紅,門扉小院景色新。
氣溫大部分回暖,堂前的燕子多了不少,茸池鎮里踏春的人漸漸少了,綠色以極快的速度覆蓋了千家萬戶,春日很快就要被夏日取代。
酒樓外面,慕容遇如往常一樣過來吃飯,還未進屋就聽見了一陣歡聲笑語。
宋晚書和柳尋真在大堂里說話,聽見門口有響動,禁了聲。
「慕容兄。」
這段日子裡,柳尋真時常會來看宋晚書,也就認識了慕容遇,慕容遇並未說全自己的名諱,只道自己姓慕容。
小河村這裡距離京城千里之遙,柳尋真也沒有懷疑過他的身份。
慕容遇點點頭,示意問好,柳尋真性格比較謙和,而且才華甚高,聽聞他要參加今年的秋試,慕容遇心裡還是挺看好的。
他目光掃了一眼宋晚書的鼻子,傷口結痂過後快要痊癒,露出了嫩粉的新肉,不知為何,自從那日她鼻子磕壞后,也沒再顯出特別女氣的模樣。
那日,難道是因為哭的凶,所以才像個女人?
宋晚書對慕容遇道自己是柳尋真的外家表弟,名叫柳七,在茸池鎮待了這麼多日子,她和不少商家都熟識了,別人稱她為公子七。
前幾日里,她特意畫了一幅蜻蜓點水荷花圖,送到了官府盧知縣手裡,多多少少算是打過招呼了。
這些天辣椒苗躥的很快,她讓晚秋在家尋些糞便做養料好生養著,自己就一直待在酒樓。
現在二樓裝的已經有了雛形,桌椅從別的酒樓放置的方形著換成了原形桌,長型案,附有兒童座椅,一共五個雅間,宋晚書分別起了名字。
她忙活的不消幾天瘦了不少,柳尋真有時來了,還忍不住會嘮叨幾句。
二丫經常在鎮子里跑事,酒樓的事多,有時候忙的她都趕不回來吃飯,就像今日,她去遠處的街里等著看絹布,就沒回來。
不過,就算二丫不再,宋晚書也不會寂寞的,因為不論如何,吃飯的時候慕容遇一定不會缺席,自從前日,玄斬和玄雷不知去哪了以後,慕容遇來的更勤了。
下午的時候還會留下坐在那看宋晚書幹活。
吃飯時,宋晚書擺好碗筷,給慕容遇盛了一碗白飯遞了過去,時間久了,二人雖沒說過幾句話,但行動上,已經熟悉了。
飯都盛好,三人默默的吃飯。
「阿真,再有一個多月就要準備鄉試,你心裡有譜沒?」
宋晚書算算日子,八月份鄉試,各地選拔人才,然後到京城去參加秋試,也快了。
柳尋真面色平靜,好似春風般和煦,不急不忙的回道,「鄉試我是有把握的,就是不知秋試,結果如何。」
「今年主考官是誰?」
沉穩帶有磁性的嗓音突然問道,慕容遇甚少言語,今個兒突然開口主動和柳尋真說話,令他可謂是很吃驚。
這位慕容公子,舉止言談絕非一般人,人家有意隱瞞身份,他也從來不探究,今日主動找他說話,實在少見,聽他問著,柳尋真回道。
「很有可能是大學士王忠良,各地學子都是這麼說的。」
慕容遇放下碗筷,碗里桌上乾淨的一粒飯粒都沒有。
他盯著桌面看了一會兒,說道。
「今年也該輪到他了,王忠良出題,偏愛國策災情,現下國泰安良,那個老頭子很愛居安思危,他選拔人才,很看重考生們對國策的把握,十有八九會出關於解決災情的考題。」
「啊?」柳尋真聽的皺眉,到是宋晚書砸吧砸吧嘴,她的小乖乖,慕容遇是誰啊?他可是安定侯爺,京城貴胄,他現在是在幫尋真嗎?
桌子底下,宋晚書使勁的踹了一腳柳尋真,面上哈哈一笑。
「阿真啊,慕容公子一看就學識淵博,他是在提點你呢,你聽到了沒?」
柳尋真呆愣愣的瞟了幾眼,獃獃點頭,吃好飯柳尋真便回小河村了,出門前,宋晚書將他拉到門口。
「小弟, 剛剛那個慕容公子說的那個國策災情,你回去定要好好學習,這個人,來頭可不小,他說的話,是不會矇騙你的。」
柳尋真一方聽著宋晚書呵氣如蘭的說話,另一方,他胳膊上,宋晚書緊緊地攥著,熱度直接傳到了他的身上。
語畢,宋晚書收回手,柳尋真心裡有些落空,察覺到情緒有些不對勁,他不敢久留,緊忙點頭,「我會謹記的。」
而後就離開了,步伐很是匆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