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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五章 告訴我,無顏去哪裡了

  是的,毀滅!

  毀滅這個世界,毀滅暮無顏在這個世界里的羈絆,屆時,這個世界對他和暮無顏的排斥力將會達到最大,而他就會有辦法,重回他們的那個世界。


  那麼,一切就可以重新開始了。


  而這一切,就會如同一場噩夢一樣了。


  「聖王,你要單獨見她嗎?」作為獨狼的心腹兼最寵愛的妃子,花悅容偎依在獨狼的身側,望著獨狼陷入深思的那張俊臉,美眸中的一抹妒忌一閃而逝。


  雖說獨狼給了她難以想象的磨礪和苦難,不過磨礪和苦難過後,花悅容自己都覺得她就像是脫胎換骨了一樣。


  之前那個隱忍、嬌弱,身子微報仇不惜委身的,最富艷名的花妃已經不再了,取而代之的是凌厲、高傲、一身殺伐之氣的修羅營首領,楚國三軍的統帥!

  這一切,都是眼前這個男人給予的!


  花悅容對獨狼的崇拜和忠誠已經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連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不知不覺中,他已經對獨狼產生了濃濃的愛意。


  聖王,是她重生的恩人,是她的一切!

  而對於聖王最重視的,已超過她許多的越國戰神,花悅容心頭燃燒起了濃濃的妒忌之火,恨不得立刻將暮無顏誅殺,好斷去獨狼的心魔。


  不錯,戰神無顏,已經成了聖王的心魔了。


  聖王的喜怒哀樂,全部心繫在這個人身上,哪怕是楚國和越國的戰爭,也是因為這個女人!而對於其他人,包括自己,聖王都是一副淡漠、冰冷的樣子。


  還有——

  聖王雖然沒有說明,但花悅容自己也能感覺到,聖王栽培她的時候,是刻意在朝著暮無顏的方向去栽培。


  她只是一個替代品,但花悅容有信心,一定會比暮無顏更出眾的!這也是她為什麼能堅持到現在的原因。


  聽到花悅容開口這樣說,獨狼淡淡抬起頭,原本滿腹心事的眼神,在望向花悅容的時候,倏然變得冰冷淡漠。


  所有的情緒,一下子全部被收攏起來,聖王的心扉竟只為那個女人敞開!

  一時間,花悅容對暮無顏充滿了濃烈的殺意,不過修羅營的殘酷訓練,讓她很好地掩飾了這一點。


  「她這麼做,是不想讓楚國那些手無寸鐵的人枉自送命吧,這可不像以前的她啊。」獨狼悠然說道,不過眸子里卻升騰起一股濃烈的殺意。


  什麼時候暮無顏變得這麼婦人之仁了,她不是應該和自己一樣,冷心冷情吧,縱然牽挂那也只會牽挂彼此而已了。


  什麼時候,這些卑賤的棋子,竟會被她放在心上了?

  「聖王,您說過,對手越怕什麼,我們就越做他們怕的事情。既然暮無顏怕牽扯無辜百姓,那麼我們就……」


  這段時間,由花悅容統帥,率領楚國無盡的信民--那些都是一些手無寸鐵,但被獨狼洗腦的百姓,不停地衝擊著越國邊疆的城池。


  但越國那邊也早有準備,竟在邊疆四周布下了威力巨大,且數量不菲的地雷。


  戰爭,沒有仁慈和善良。


  倘若越國憐憫那些手無寸鐵的楚國百姓,但一旦城破,那些被獨狼洗腦的信民,就會如同惡魔一般,去收割越國百姓的性命。


  不過——越國的戰神,最後終究起了同情心,這可不像聖王形容的暮無顏那樣啊。


  「住嘴!」神色冷漠的獨狼忽然恚怒,一巴掌,毫不留情地扇在了花悅容嬌嫩的臉上。


  猝不及防的花悅容,被扇飛了出去,白嫩的臉頰上赫然印著五個紅紅的指印,不過她沒有哭,在進修羅營時,她已經就不知道眼淚是何物了。


  只是,她為聖王的恚怒而心痛,心中對暮無顏的恨意更是濃烈了幾分。


  聖王為了這個女人,居然這麼對她呀。


  「你還不配評論無顏。」獨狼冷冷地說道,血紅的眼神射出了讓花悅容心驚的殺意。


  剛才那一瞬間,他竟然對自己起了殺意!

  「是,聖王,是我錯了。」花悅容連忙低聲哀求。


  獨狼審視著花悅容,那張絕美的容顏,即使低聲哀求,也如帶刺的玫瑰,有著不羈和叛逆,忽然,他心中一動。


  「也好,這次玉龍山之行,你就隨我一起去吧。」他悠悠說道。


  花悅容一喜,剛才被獨狼扇了一巴掌的憤恨和妒忌因獨狼這句話消失得乾乾淨淨,接著就聽獨狼吃吃地笑了起來。


  「我倒是很期待,我精心栽培的殺手,和她相比,究竟誰厲害一籌呢?」


  「臣妾一定不辜負聖王的期待!」花悅容臉色一喜,連忙說道,不過隨即臉色一凝,露出一抹凝重的神色。


  「不過聖王也不得不防,萬一對方在玉龍山上布下天羅地網,那……」他沒有再說下去,生怕再度觸動獨狼的怒火。


  「無妨,進入玉龍山絕頂,只有一條山路,因此再多的布置都沒有用。無顏啊無顏,你想和我了結恩怨,但那恩怨又豈是說就了的,你我就是不死不休啊。」說到這,獨狼忽然放聲大笑。


  這時,花悅容也已爬了起來,如同小貓般鑽入獨狼的懷裡。


  被花悅容這麼一刺激,獨狼忽然一把抓住花悅容,雙手一撕,花悅容的衣服就像碎裂的蝴蝶,驟然飛散一地。


  ……


  越國皇宮。


  忽然傳來一陣巨大的震怒聲。


  「說,無顏道哪兒去了!都給我說話,啞巴了嗎?」帝染軒俊臉漲得通紅,聲音如雷鳴般咆哮。


  帝染軒的脾氣一向很好,鮮少有動怒的時候,可是今天他剛剛回宮,竟然發現暮無顏不見了,若是去其他地方倒也罷了,關鍵是他發現暮無顏寫給他的一張紙。


  「二郎勿念,我去去就回。」


  纖細、娟秀的字卻力透紙背,透著一股一往無前的決絕和剛烈。


  帝染軒忽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宮女、太監們,戰戰兢兢地齊刷刷跪在下面,越王鮮少震怒,但震怒的時候,卻似雷霆陣陣,天地色變。


  「翠兒,你知道嗎?」帝染軒的目光陡然落在了跪在最前面的那個翠衣女子身上。


  翠兒的身軀一顫,嘴唇哆嗦著,道:「我……我也不知道……」


  「翠兒!」前幾日翠兒神情就有些不對勁,但帝染軒並未放在心上,不過今日事關暮無顏的安危,帝染軒不得不厲聲逼問。


  「無顏去做什麼了,還不告訴我!」帝染軒高大的身軀,猶如大山一般擋在翠兒身前,凌厲、焦急的目光如刀如劍一樣狠狠刺著翠兒。


  暮無顏留下這份書信,就無聲無息地消失,就連宮中的守衛,都不知道暮無顏什麼時候離開的,或者,到底有沒有離開宮裡。


  更別說去哪裡了。


  暮無顏武功已經盡復,以她的心智和武功,帝染軒本不會太挂念。可是此時,正是兩國交戰最激烈的時候,況且,暮無顏此次出行,竟然沒有調動一兵一卒,這焉能不讓帝染軒吃驚和恐慌。


  兩人雖然恩愛如昔,但帝染軒心底總有一種恐慌,暮無顏來自一個奇異的世界,他心頭總會有這樣一種想法。


  什麼時候,無顏會不會也會悄無聲息地回去她那個世界!

  現在,暮無顏不告而別,帝染軒的這個擔憂就更加強烈了。


  「陛下,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你不要逼我了……」翠兒搖著頭,淚水漣漣,一想起暮無顏這些日子千叮嚀萬囑咐,千萬不要將懷孕的消息告訴帝染軒,翠兒就心如刀絞。


  帝染軒雖然震怒,但那一臉的惶恐和無助,還有那濃郁得化不開的擔憂,更是讓翠兒兩相為難。


  「陛下,你只消知道,娘娘是不會拋棄你的,她所做的一切一切,都是為了你好。」翠兒哽咽地說道。


  「為什麼,為什麼?」帝染軒喃喃說道,臉上露出痛苦的神色,忽然,他一把揪住自己的頭髮,重重地跪坐在地上。


  「陛下--」


  「陛下--」


  身邊的人紛紛驚呼,有人就想攙扶起跪坐在地上的帝染軒。


  「都不要過來!」帝染軒厲喝,驚得眾人紛紛後退。「為什麼,當年母后也是這樣悄悄一別,我就再也沒有見到過母后。無顏……你究竟在做什麼呢……但我知道,一定是為我好……可是我怕,怕這一別,就如當年的母后一樣,再也不能相見啊……」淚水沿著


  臉頰嘩嘩而落,這一刻的帝染軒哪裡還有一國之君的龍威和尊貴,彷彿一個被拋棄的可憐人而,蕭索無助。


  「翠兒,我求你了,求你告訴我,無顏去哪兒里。」猛然間,帝染軒忽然抬起頭,竟然朝著翠兒方向,跪著爬去。


  翠兒嚇得連忙不停地磕頭,原本站起來向攙扶起帝染軒的隨從們,也被驚得重新跪在地上,不斷地磕頭。


  天子之膝,只跪天地和父母。而現在,竟然為了暮無顏,帝染軒推金柱倒玉山,跪在了翠兒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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