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瓦倫工廠的秘密
進入工廠，葉青蝶看到了賽斯最喜歡的機甲，一陣悲傷感襲來。
在教堂，她失去了方叔。
如今，又失去了賽斯和小澤。
更可怕的是，她的信仰好像也在崩塌。
「賽斯訓練了不少次，但還沒有真正用這幅機甲戰鬥過。」葉青蝶聲音中帶著悲傷。
許末看了一眼那架看起來很普通的機甲，那耿直的漢子，就這麼死了，他也想看看賽斯進入機甲時會是怎樣的場景。
可惜，看不到了。
「是秦仲嗎？」許末問道，老K的氣質聲音，他感覺很熟悉，搜索了下記憶，有些像秦仲。
想到當初葉青蝶帶他去賭場時的自信，還有秦仲刻意來當侍者，他猜測秦仲便是那地下組織的『領袖』。
「恩。」葉青蝶點了點頭：「我是被他救的，多年前，就一直跟著他，被培養，我以為自己是組織的核心……」
她的聲音顯得有些諷刺，沒想到，她只是一枚隨時可以丟棄的棋子。
看到外面那些人，葉青蝶忽然明白，她從來都不是核心。
像她一樣的人，或許有很多。
她只是培養的棋子，僅此而已。
「只是，他做了什麼，為什麼這麼做？」葉青蝶聲音有些痛苦，她不明白，秦仲為了什麼？
「很快應該就會知道了。」許末也不知道，但是既然秦仲這麼做了，應該很快就會暴露出他的目的。
在葉青蝶以前的認知里，黑市是由眼鏡蛇所掌控的黑道勢力控制的。
但如今許末看來，秦仲才是黑市裡的王。
或許，他很早就開始布局控制黑市了。
掌管賭場的秦仲，實則有著天然優勢的。
「許末。」葉青蝶轉身看向許末，道：「還想邀請你加入我們，現在看來不用了，只是，很抱歉把你卷了進來，我們欠你一條命。」
她的眼神中帶著歉意。
如果不是許末，他們今天就回不來了。
「事已如此，這些也沒有意義了，外面的人沒有都離開，恐怕是留著監視你們的，秦仲想做什麼也不清楚，該想辦法如何脫身。」許末道。
「工廠裡面的通道有幾條，只有我們幾個清楚，他也不知道，你等我一下，稍後我送你出去，戰刀和戰甲你脫下來。」葉青蝶對著許末道。
許末不知道對方要做什麼，但依舊按照對方的話將戰刀和戰甲脫下，交給了對方。
葉青蝶將戰刀和戰甲都包了起來，隨後取出一疊聯邦幣放在了裡面，抬頭對著許末道：「這些聯邦幣本就是你賺的，我留了一些為小七重新改造一副機械身體，你帶著東西離開后不要再回來了。」
「你們不走？」許末問道。
「我們怕是不容易走，我也不想就這麼走了。」葉青蝶對著許末道：「他們還沒見過你本來面目，出黑市不會有人認識，跟我來。」
許末理解葉青蝶。
跟著葉青蝶朝著一處暗門走去，兩人都顯得很沉默，沒有說話。
穿行了一些距離，身前出現了一扇門，葉青蝶對著許末伸出手，笑著道：「這可能是永別了，很高興能認識你，許末弟弟。」
許末同樣伸出手，握住了葉青蝶的手。
葉青蝶身體前傾，擁抱了下許末，隨後退回，笑著道：「一直想要告訴你，姐不是C，感受到了嗎？」
許末有些哭笑不得。
「感受到了，很兇。」許末也笑著回應，都沒有流露出悲傷。
葉青蝶替許末背上了背包，就像是送別弟弟般，道：「去吧，以後找個安靜的地方好好修鍊，你天賦強，等到實力足夠強大后，想辦法去上面，運氣好的話，或許我們可以在上面見面。」
「這地下世界，不是人生存的地方。」
「好。」許末認真的點頭，竟感覺眼睛有些酸。
「去吧。」葉青蝶替許末開了門，許末摘下面具走了出去，沒有特殊的告別。
走出這扇門，便可能是生死兩別，他們的命運會如何，沒有人知曉。
…………
許末走到黑市的門口感覺到整個黑市都被一股奇特的氛圍籠罩著，平日里熱鬧非凡的黑市突然間變得安靜了。
這種安靜不是外表的安靜，而是沒有了之前的躁動。
他的感知擴散，清楚的感知到黑市周圍到處布滿了人，甚至是陷阱，他還看到有人在埋伏。
但從外表來看，一切如常。
他假裝沒事般往外走去，沒有人攔他，畢竟只是一位十五歲的少年，沒有人會在意他的存在。
離開黑市走在街道上，行人都在議論著什麼事情。
「瓦倫兵工廠的事情聽說了嗎？」
「聽說了，有人說看到了照片，不知道是真是假，真有這麼恐怖嗎？如果是真的，簡直滅絕人性。」
「執法隊有人去了嗎？」
「去了，大批人都去了，據說瓦倫工廠已經被掀翻，執法隊的隊長莫剋死了，說是在逮捕兇徒時被兇徒所殺，而且有不少執法隊的人也死了，但也有人說，執法隊才是兇徒。」
「亂了亂了，先看看，如果瓦倫工廠的事情是真的，我一定會去城邦議院。」
「我也去。」
一道道聲音傳入許末的耳中，他頓時意識到，瓦倫兵工廠出事了。
瓦倫兵工廠究竟有什麼？
他父母的死因可能也要揭露了。
他們截殺眼鏡蛇的時候，秦仲派人突襲了瓦倫兵工廠嗎？
由那些大人物所開設的兵工廠，防禦力量必然會非常強大吧。
即便秦仲培養了許多葉青蝶這樣的人物，但如果要去衝擊瓦倫兵工廠，恐怕也會死很多人。
不過，秦仲或許根本不在乎『死人』。
只是，他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路人行色匆匆，都走的很匆忙，議論聲不斷，但依舊都只是一些傳聞，應該是有人刻意散播了消息，地下世界沒有通訊儀器，不知是沒有信號還是刻意人為控制，又或者兩者皆有。
消息的擴散，只能靠人口口相傳，傳播力度有限，除非是極其重大的事件，才可能會引起大的擴散，否則擴散程度有限。
但就許末一路上遇到的情況，他感覺是有人在背後運作讓消息擴散。
這是一次有預謀的行動。
許末回到百貨店的時候，米亞也已經回來了，是巴圖老爺親自去接她回來的。
此時的米亞在流淚，看到許末回來，她走上前。
「許末。」米亞喊了一聲，許末輕聲問道：「怎麼了？」
他沒有喊米亞小姐，他看出來此時的米亞狀態有些不對，情緒非常的低落，之前她去了艾爾莎家裡，算是親歷了那場事件。
「許末。」米亞走上前輕輕的擁抱著許末，許末安靜的站在那，沒有打攪她。
他看到白薇眼角也有淚痕，手上拿著幾張照片，眼淚不斷滴落而下。
街道上，傳出一陣喧嘩聲，許多人都跑了出來，甚至不少人抄起了傢伙，非常混亂，在這混亂的人群中，還能夠聽到尖叫聲和哭泣聲。
「我的孩子。」有人甚至跪在了地上，痛哭流涕，承受著巨大的痛苦。
米亞鬆開了許末，只見許末走上前。
白薇抬頭看到他，手往回縮了縮，有些不想讓許末看到。
但許末實則已經看到了一點，他從白薇手中將照片拿來。
一股無比強烈的憤怒之意直衝腦門，心臟都彷彿驟停，靈魂為之顫慄。
「畜生！」
照片掉落在地，許末雙手緊握，青筋暴露。
這是怎樣一個黑暗的世界。
他終於理解了方叔、理解了葉青蝶，這是吃人的世界，他們想要做點什麼，但卻發現什麼也做不了。
許末忽然間感覺一陣強烈的悲哀之意，他為什麼會來到這樣一個世界？
巴圖老爺肥胖的身軀走了出去，撿起地上的照片撕掉了，隨後扔在了旁邊的垃圾桶里，他顯得很平靜，一如往常。
「爸。」米亞哭著喊道：「這是真的嗎？工廠里真的拿孩子來做實驗嗎，他們怎麼忍心，那些人都是冷血的嗎。」
巴圖老爺輕輕的抱著米亞，他沒有說什麼，任何安慰的言語此刻都沒有意義。
「那些可都是孩子，他們怎麼能這麼做，怎麼可以這麼做，沒有人管他們嗎。」米亞在巴圖老爺懷中痛哭著，淚水打濕了巴圖老爺的衣衫。
巴圖老爺張開手臂，將米亞抱在懷中，任由米亞在他的懷中哭泣著。
許末看向街道那邊，越來越多的人群衝上了街道，像是瘋了般。
地下世界的底層人們平日里雖然忍受著壓榨，但他們依舊努力的生存著。
然而，他們所看到的殘忍真相，讓他們感覺自己生存沒有了任何希望，只有無盡的悲哀。
許末意識到，『他的父母』或許也是他們中的一員，當意外得知了一些事情後去了執法隊，卻遭來殺生之禍。
或許，他們也不想看到，自己的兒子和女兒，也會成為實驗的一員。
「巴圖老爺，這是什麼實驗？」許末強忍住憤怒對著巴圖老爺問道。
「基因戰士培養！」巴圖老爺回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