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 兩邊都在等待
大宋與蒙元,在陸地上,有多久沒有對決了。
也許有,那隻是小範圍的對抗,說的對決,自從福州出海之後,好像就沒有出現過了。
因為,就算是對決也是失敗,大宋失敗的次數多了,也就喪失了勇氣。
有很多次的戰役,輸了,並不是輸在勇氣或者實力上,而是輸在氣勢上,大家都覺的蒙元鐵騎天下無敵,蒙古人凶殘的沒有人性,甚至傳言到,蒙元人,天天用小孩的心髒就著喝酒,一天沒有,就不歡暢。
以訛傳訛的情況下,大宋人,自己把自己的嚇得不輕,所以在很多戰場上,都輸掉了氣勢。
而這次在廣州城下不一樣,大宋的軍隊,一直在壓著蒙元的軍隊打,雙方戰鬥的損失,隻要是不傻,無論是蒙元大軍,還是大宋官兵,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大宋方麵,基本上是沒有傷亡啊,這在曆朝曆代的戰例中,存在嗎?
不存在,就連張弘範也覺得十分的荒唐,所以,他準備用兩萬人,來試探出,大宋軍力的虛實。
到底是偶然,還是必然呢?
隨著軍隊慣性的使然,隨著張弘範對於前線不知道情況官兵的調遣,蒙元和大宋之間的碰撞,必然能檢驗出雙方軍隊質量的結果。
張弘範努力集中自己的視力,向戰場上觀看著
黑色的蒙元大軍
青色的大宋官兵
撞擊在一起,就猶如兩條水龍的相遇,激起了朵朵浪花,但激起的不是白色的浪花,卻是那紅色的妖豔色彩。
一朵朵血花在空中飛舞,刀與槍在頭頂翻騰,此刻,是自己在掌握自己的命運,與立場無關,與皇上無關,自己所有的一切,都操縱在自己手中。
趙聰渾身的血液都在沸騰,他從未這樣酣暢淋漓忘我的去戰鬥。
按照教官的知道,他將長槍四十五度角的斜立於自己身側,槍尾拄地,目視前方,縱然前方是泥石流,他也不會後退。
這樣一來,他與他的長槍兵同伴們,組成了一個又一個的倒三角長槍陣列,這樣一來,他們就可以盡量的保護弓箭手的安全,而從長槍陣的偶爾的漏網之魚跑進來,自然有刀斧手前去處理。
這樣就構成了完美防線,其實這種陣型,在大宋一直都有存在,不過長槍兵,應該是重裝步兵,但是現在的條件不允許,所幸的是,有步槍和遠程弓弩作為補充,更有重機槍這樣的殺人利器作為倚仗。
所以,一般受到的衝擊會比較小,更何況,能跑到長槍兵身邊的,不是滿身的傷痕,也已經是氣喘籲籲了。
當然不用去考慮騎兵的問題,騎兵那是重機槍重點關照的對象,雖然重機槍的精確射擊不怎麽樣,可是擋不住目標有那麽大啊。
而且,帶著膛線的現代化熱武器,子彈都是旋轉著進入身體,所以隻要打中,無論打在那個位置,子彈都會在體內旋轉出一個大洞,這種槍傷,在此時的大宋,基本是無解的。
至少蒙元方麵是無解的,大宋官軍之內,雖然趙昰刻意去培養一些外科軍醫,但是到底能起到什麽作用,趙昰心裏一點底都沒有。
“皇上,一軍人馬是不是太少了,城內還有近三萬受過訓練的新軍,臣覺得可以派遣一半上去。”
王道夫的心髒首先是受不了了,看著廣州城前的大戰,在想想城門大開的廣州城門,上前一步勸諫道。
“不著急,還不到時候!”
趙昰搖搖頭,其實此時的他,早已經熱血沸騰了,這種打法才是真正男子漢的戰術,相對於自己用巴雷特狙擊敵酋,那簡直就是偷偷摸摸的行為,可惜自己年齡太小了。遺憾了半天,趙昰緩緩回道:
“看看張弘範如何應對,現在兩軍皆成了疲兵,鬥的就是那股勇氣,此時在派遣人上去,反而會使我軍鬆懈下來,那樣新舊交替之際,就會損失增大,還不如就這樣作戰,對於將士們來說,反而是一種考驗。”
趙昰有些奇怪的看了看王道夫,此時縱觀戰場,大宋依舊沒有轉為頹勢,依舊在堅持,多好的練兵機會,怎麽會想到增兵呢?
要增兵,對方張弘範手裏,保守估計也要有五萬餘人呢,當然,趙昰現在還不知道在後軍偷偷跑了九千兵卒。
不過想到了這個數字,趙昰心裏不由一跳,當初張弘範兵圍廣州城的時候,經過自己的偵查,蒙元可有八萬人呢。
就這麽無聲無息的被自己搞死了三分之一還多點?
偉人說的話,就是有道理,這就叫做“敵人全都是紙老虎”!隻要你撕開他藏在表麵的凶殘,其實,也是很脆弱的。
“趙老七?”
趙昰喊道,趙老七,可不是他的第七個徒弟,與趙一無關,人家的名字就叫做趙老七,幾十年都是如此,但如今,卻是獨立團斥候一組的組長,斥候一組二組三組,都主要是負責無人機操作,也算是如今大宋的先進兵種。
“皇上有事情吩咐!”
趙老七的名字粗豪,但是長相與舉止,卻是儒雅的多了,他本是舉人出身,但卻是沉迷於各種機關消息的製作,成為了儒家之中的另類,所以遭讀書人排斥,卻也有些迂腐,不願從軍,最後在文天祥開府時,做了一個小小的文書,連聲名都不顯。
最後還是趙昰在無意中發現他的愛好,經過審核,特招進獨立團,在斥候組擺弄各種器械,卻是不用出外勤。
“蒙元大軍此時有何動靜,是否有增兵的跡象?”
搖搖頭,趙老七立刻覺得自己這種舉止對皇上似乎有些不敬,忙躬身道:“啟稟陛下,臣觀察過,張弘範並未有增兵的打算,而是在觀望,他似乎已經被咱們的火器給打怕了,臣推測,他想用戰場上現有的人馬,檢驗我軍的火器使用情況,然後才會做出打算。”
點點頭,趙昰才醒悟過來,道:“你見到張弘範了,他在什麽位置?”
趙昰狙擊張弘範的心思還沒有完全消失,急忙問道,但趙老七搖搖頭,道:“他一直在房間裏,基本不出房門。”
“膽小鬼!”
趙昰不滿的嘟囔道,趙老七無意的撇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