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二章：熟悉的味道
庄羽醒來時，自己又在醫院裡了。
熟悉的味道，熟悉的環境，隔壁床躺著溫冬初，暫時還未蘇醒過來。只是看她緊促的眉頭，看起來她並不好受。
令庄羽有些尷尬的是，此時身邊站著一位穿白大褂的醫生，雖然帶著口罩，但是庄羽不用看就知道，因為她身上的那股味道很熟悉，他只在唐婉的身上聞到過。
而且被單上那鮮紅的人民醫院幾個大字足以讓他知道自己現在在哪裡了。
此時他明顯感覺到唐婉眼神似乎不是很友好，似乎還帶著點幽怨。
「嗨…嗨…」庄羽擾了饒頭，跟唐婉打了個招呼。
「嗨你個頭，早上剛出院，現在又進來了。你到底幹嘛去了？能不能讓人省點心？」唐婉透過口罩嗡聲嗡氣地說道。
「唐姐，我這不是見義勇為嘛，沒想到這麼倒霉催的又進來了，我也不想啊。」
「見義勇為，怕不是見色起意吧？你對人家小姑娘做什麼了？警察都來了，現在就在外面。」唐婉秀眉一豎，有點生氣地問道。
「天地良心，唐姐，你還不了解我么？我像那樣的人么？」庄羽有些無辜地說道。
「嗯，不像，我看你就是，你個小色狼。」
「額，不好這樣冤枉人吧，我真是見義勇為來著。」庄羽抗議道。
「哼…」唐婉沒說什麼，看了一眼隔壁床位的溫冬初，輕哼了一下，合上手上的本子，轉身就走了。然後對著病房外面守候的警察說道：「李警官，男病人醒了，只是他還需要多休息，你們問話不要太多了。」
外面的警察聽到后，向唐婉道了謝之後走進了病房，走到庄羽病床的位置前說道：「我們又見面了。」
「您好，您是…」庄羽看著兩位男子說道。
「怎麼，忘記了？我可清楚地記得你啊，庄羽，莊周夢蝶的庄羽。」被稱為李警官的男子輕笑道。
「額…李警官你好。」庄羽頓時感覺自己的頭上有幾滴汗往下淌，想起了自己上次在警局裡被問話的場景，這個人似乎就是其中一個。
「我叫李亞男，接下來就是我問你幾個問題，你老實回答我。」李亞男打開手中的本子說道。
「好，保證配合。」庄羽嘴上說著，只是心裡卻是在想著，李亞男，著這一般不都是女生的名字么。
他的表情落在了李亞男的眼裡，他自然早就習慣了，這麼多年，他一說出自己的名字。別人大多數都是這反應，不過比起溫冬初來說，庄羽還算好的了。溫冬初第一次聽到他的名字時，毫不給面子地直接笑出了聲。
「不用想了，名字爹媽給的，我問你，當時你為什麼會出現在市立圖書館的地下室里。」李亞男問道。
「當時我在圖書館里借閱書籍，聽到樓下有騷動，和你那位同事就下去看了下什麼情況，然後圖書館的工作人員說地下室發現了具屍體，她下去之後，我擔心她一個人有危險，就跟了下去。」庄羽一邊說著，一邊歪頭看向隔壁病床的溫冬初說道。
「這麼說你當時是和溫隊一起進去的咯？」
「是的。」
「那後來你們為什麼都暈倒在了地下室里？」李亞男繼續問道，旁邊的人快速地記錄著。
「我也不知道，當時我們進去之後，看到地上的屍體，剛想仔細查看，結果地下室的燈開始忽閃忽暗，然後就徹底滅了。後來我只感覺到一陣暈眩，就昏迷了過去，醒來就在這裡了。」庄羽半真半假地說道，他估計自己要是照實說出來，等問完話，自己馬上得轉移病房了，轉到樓上的精神科去
「這樣說起來你們進去沒多久就暈了？」李亞男有些疑惑地問道。
「是的。」
「根據圖書館工作人員的描述，當時她只見到地下室里的那句屍體，並沒有看到不遠處的那趟血漬，還有一些衣物的碎步片。你們進去的時候有看到過么？」
「這就不是很清楚了，當時進入到地下室里的時候，因為第一次看到死人，也比較緊張，沒看到別的情況。不知道你們的溫隊有沒有注意到。」庄羽搖頭說道。
在庄羽說話的期間，李亞男一直盯著庄羽的神情，除了最後一下的皺眉以外，其他時候神情都很自然。沒有什麼見到死人之後的緊張感，反而有點冷靜的不正常。
他皺眉的動作可以理解為是在努力回想當時的情況，也可以理解為被人說穿了一些事情而不自然。
不過李亞男並沒有說出自己心裡的疑惑，現在溫冬初還沒醒，一切都還不好說，只能等她醒過來之後才能進一步確認。
因為圖書館的那個工作人員十分確定當時地下室里只有屍體，並沒有其他血漬和碎步片之類的存在。當然也不排除當時由於她高度緊張，並沒有注意到其他情況的可能。
「好了，今天的問話就到這裡，謝謝您的配合。」李亞男站起來敬了個禮說道，他身邊的男子也合上了記錄本，起身準備出去。
「不客氣，作為奉公守法的五好市民應該做的，那請問李警官，沒我什麼事了吧，我可以走了么？」庄羽問道。
「暫時還不可以，要等溫隊醒來之後才能確定最終的情況。在這之前，因為隨時需要您的配合，所以請您見諒。」李亞男說道，然後緊接著又囑咐道：「對了，為了引起不必要的麻煩，這個案件目前不要向任何人透露地下室里的情況。最起碼在破案之前，希望您能保密。」
「應該的，應該的。」庄羽態度良好地說道，心裡差點就罵娘了，這不是軟禁自己么？
想起最近這段時間打交道打的最多的便是醫院了，難道自己和醫院犯沖？心裡不禁有些無奈。
「這是你的手機吧，現在交還給你。」李亞男從口袋裡一個透明塑料袋問道。
「謝謝，是我的手機。」庄羽接過塑料袋，道了個謝。
李亞男兩人出去之後，庄羽看著溫冬初，似乎一時半會兒她還醒不了，一想到她醒不過來，自己就要一直呆在這裡，別提有多難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