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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四章 除惡務盡

  瞬間,所有的儲物寶貝,都被破碎,立時,席陽春所有的資源、陰私,都散落出來。


  願珠不少,足有近千,各種稀奇古怪的資源,在所多有,不愧他世家子弟的身份。


  「未見斜月三星印和信符。」


  一名長臉黑衣人高聲稟告。


  席陽春如聞仙樂,高聲喊道,「鐵證如山,鐵證如山,我怎會是暗夜行者,陳叔叔,陳叔叔,你千萬勿要中了奸人的詭計。」


  陳鐵手冷哼一聲,「查如意珠!」


  長臉黑衣人拿過數枚如意珠,盡數破開禁制,才聽了三條消息,便見一道古怪的聲音道,「你聽好了……」


  隨即,便是一道如咒語一般的古怪聲音,不成文字。


  長臉黑衣人大喜過望,驚呼道,「是宋仲的聲音,是宋仲的聲音,大人,這定是暗夜軍團的密語,如果能破解了,對咱們對付暗夜軍團意義重大。」


  陳鐵手眼睛一亮,含笑盯著席陽春,「你還要繼續演么?」


  席陽春雙目之中,已失去了全部的神采。


  有了那玉珏和這密語,席陽春明白,自己便是將嘴皮子說爛,也翻轉不了局面。


  身家清白,履歷簡單?世代貴胄的豪門,還出過暗夜行者。


  沒有璽印和信符?怕是能換來更多的嚴刑拷打,來逼問此二者的下落。


  「不愧是暗夜行者,盛名之下無虛士,看來,你還得過那並不起作用的一套流程。」


  陳鐵手冷哼一聲,「給我帶下去!」


  兩名黑衣人當即將席陽春抓了下去,陳鐵手正待轉身離開,許易高聲道,「陳大人,我要舉告,此人也極有可能是暗夜行者。」


  許易一指如劍,遙遙直指早就縮成龜殼的姜楚然。


  眼下的局面,所有的人,都一頭霧水,唯有許易知道這是宋仲在兌現對自己的承諾。


  彼時,他和宋仲會談,其實就是聽宋仲交待後事,作為一個暴露的暗夜行者,身陷仙城之中,本就不可能還有逃出生天的希望。


  在宋仲看來,最後關頭,能遇到許易,傳遞任務,交待後事,已經是上天的眷顧。


  會談的氣氛始終沉重,許易壓在心裡許久的事,卻是一直不好提。


  席陽春和姜楚然算計他的這回,不能說不陰險、歹毒,若非是他,換作任何一個幕僚院的同僚,一準被兩人扒皮拆骨給吞個乾淨。


  如此大仇,以許易的脾氣,斷沒有不報的理由。


  幾乎轉瞬,他便想到了報復的絕妙手段。


  他不便提及,宋仲當時在場,將前因後果聽得明白,臨和許易分別之際,說了一句會將該帶走的人一併帶走。


  他自知必死,許易將代替他完成教宗的黑級任務,幫他傳遞資源,他自然要幫許易解決掉麻煩,免得這兩隻蒼蠅,影響了教宗的大計。


  彼時,宋仲說得隱晦,許易卻立時明白宋仲指的何事。


  只是他沒想到宋仲的助攻,來得如此之快,而且手段如此巧妙,讓席陽春簡直沒有絲毫掙扎的餘地。


  此刻,姓席的是倒了,姓姜的還在,除惡務盡。


  何況,今日之事,趁著陳鐵手在,一併了乾淨最好,倘若拖得久了,必生變數。


  「什麼!」


  陳鐵手眉頭一跳,雙目如電,射在姜楚然身上。


  見了席陽春的那般慘狀,姜楚然早就嚇得心亂如麻,此刻見陳鐵手視線掃來,他只覺胸口中了一劍,頓時癱軟在地。


  「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陳鐵手視線挪移到許易臉上,沉聲喝道。


  他也回過味兒來,這裡的場面不對,似乎正在會審。


  許易照著前面的陳述又說了一遍,他話音方落,姜楚然簡直如瘋了一般,高聲呼喝,「不是的,不是的,我招,我招,事情是這樣的……」


  此時,他已然顧不得攀誣許易,也不敢再撒任何謊話,竹筒倒豆子將他和席陽春謀算許易的前因後果都說了一遍,主要責任自然都是推給了席陽春,說他完全是受了席陽春的威逼利誘。


  他才招供,慶豐堂的三名侍者又是一陣哭爹喊娘的要招,也說他們是被席陽春威逼來做偽證的。


  陳鐵手盯著姜楚然冷笑道,「你說了不算,得我說了算,既然你承認有罪,那就入梅花鐵衛再細細論證吧。抓起來,帶走!」


  姜楚然是三級官,在全無證據的情況下,梅花鐵衛也不能貿然抓捕,偏偏姜楚然為和致命的席陽春做切割,只能選擇認小罪。


  他這一認罪,陳鐵手自然就有了捕他的由頭。


  事實上,陳鐵手根本就不信姜楚然的說辭。


  宋仲是暗夜行者,這是確定無疑的。


  席陽春的身份,經查證,也是板上釘釘的暗夜行者。


  和暗夜行者打過多年交道,陳鐵手太知道他們的行事風格了。


  一個暗夜行者用另一個暗夜行者的身份去坑人訛錢,怎麼聽都是天方夜譚。


  所以,姜楚然這話,完全就是胡咧咧,他一個字兒也不信。


  姓姜的認了誣人的小罪,一定是想掩蓋更大的罪。


  就這麼著,姜楚然也被帶走了。


  不管他能不能從梅花鐵衛的大門中再走出來,整個幕僚院註定沒了他這號人物。


  誣陷害許易的罪名,是他親口認下的,單此一樁,他這身官皮便別想保住。


  眨眼間,原告成了階下囚,還牽扯進了暗夜行者的大案,被告成了首告者,立了大功。


  一場大戲,唱成這般模樣,自是大大出了所有的預料。


  堂上安坐的楊副院長一張臉,如開了個染坊,五色雜陳。


  他心情複雜到了極點,只盼著席陽春這暗夜行者能把好漢做到底,千萬別把席家和他之間的陰私給牽扯了出來。


  「今日便到這裡。」


  張副院長重重一拍驚堂木,宣布散場。


  許易立即離開,直奔藏幽峰,進了洞府,點燃一炷香,仔細回溯今日遭遇的全部過程,不放過任何細節。


  越是品咂,越覺問題不小。


  說到底,姜楚然和席陽春不是真正的暗夜行者,二人證詞之間,互為矛盾者極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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