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江湖再見(18)
哪裡的獵人實力強大,許易便殺向哪裡。
哪裡的仙緣者包圍圈即將被突破,他也攻向哪裡。
渾天劍下,根本沒有一合之敵,澎湃的劍氣,連包圍圈的仙緣者有時也難免被誤傷。
許易在忙著四處殺敵滅火,他手下的一干倒霉軍團也沒閑著,在荒祖這自認為資深受控者的指揮下,荊春一干人被他逼著四處收繳儲物手環和升仙令。
「都麻利點,有手環的都給老子收回來,這是許大人辛辛苦苦搏命賺回來的,遺落了,你們吃罪不起。」
「別磨蹭了,西邊的遺落的升仙令還不去撿回來,許大人救了你的命,你還敢貪便宜?」
「…………」
在荒祖指桑罵槐的喝叱下,荊春等人搜撿戰利品的效率驚人。
即便有仙緣者存了撿便宜的心思,荒祖這般一罵,也沒人敢下手了。
一者是實在抹不開臉,的確,若非許易出手,他們這幫人都得淪為奴隸。
二者,許易蓋世凶威,猶在眼前,和他搶東西,實在鼓不起勇氣。
除卻荒祖這般為買好許易,竭力逢迎許易,威逼著荊春等人四處奪來的儲物手環和升仙令,還有一些仙緣者,主動將滅殺獵人奪來的儲物手環,和升仙令,朝荒祖這邊扔來。
腹黑的許某人暗暗讚賞,荒祖這老傢伙用起來實在太舒心了,干起臟活兒來,這般不要臉,頗對自己的脾氣,可堪大用。
許易一邊拿眼偷瞄著所得的財貨,一邊大肆掠殺,漸漸,身體疲乏,靈氣有枯竭之兆,他也不得不停手,暗自調息起來。
好在,場中的局面,已徹底穩固,大局已定,不可能再有反覆。
又過半盞茶,最後一名獵人也在苦苦哀求的絕望中被斬殺,一場反圍獵,徹底結束。
肅殺的荒古中,已完全變成了人間煉獄,到處翻飛了血泥,四散的殘屍,風中都透著刺鼻的血腥氣。
秋娃看得直掩鼻,好在她這些年,跟著許易,見了太多的殺戮,神經已格外粗大,也只是覺得噁心,並不害怕。
殺戮完畢,所有的視線都不由自主地朝許易投來。
許易擺擺手道,「諸君自便,仙途漫漫,此地一別,未必有再會之期,只盼諸君記得今日這場緣分,他日再見,且顧一份香火情。」
眾人皆抱拳,同聲回話,聲音雜亂,卻俱是感念恩情之語。
言罷,一眾仙緣者當即朝光門涌去。
許易叫住綠妖王和熊北冥,各自分了一枚升仙令給二人。
二人才要說話,許易道,「這是二位應得的,不必多言,我也不缺一枚升仙令,切勿多言。」
綠妖王笑道,「你發了大財,卻只與一枚,甚是小氣,不過不這樣,你也到不得今日,難怪世間皆言,越有錢越小氣,不小氣難有錢。」
言罷,綠妖王身形一展,消失不見,留下許易原地怔怔出神。
許易真的太意外了,他壓根沒想到堂堂綠妖王,也有如此一面。
熊北冥笑道,「真沒想到綠妖王也有幾分人味,好了,許兄,就此別過,但願他日還能相逢,屆時,我肯定樂意抱一回許兄的大粗腿。」
言罷,熊北冥長笑一聲,投入光門去了。
便在這時三目紅衣人走上近前,沖許易抱拳道,「原以為我能救得了你,卻沒想到還是被你所救,你是我見過最了不起的修士,告訴你一句,三目神君曾經說過的話,大道散佈於天下萬物,窮究其理,以至毫末,縱旁藝亦近大道。如果我沒看錯,你研習的應該是數術一道,三目神君曾說過,三千大道,唯此最能由淺入深,以至冥冥。余者,縹緲難覺,無可捉摸。說白了,你走的是條金光大道,別走歪了。」
許易笑道,「受教,謹記。」
若是有時間,他真想拉著紅衣三目人好生聊聊他的第三隻眼睛的問題,他很好奇。
便在這時,金屍也走了過來,向許易抱拳道,「我欠你兩個人情,有機會還你,現在還不了。」
說完,自行離去。
紅衣三目人笑道,「滿場的仙緣者,就老曹最有意思,老曹別急,且等等。」
說著,便棄了許易,直朝金屍追去,隨他一道沒入光門中,消失不見。
至此,滿場的仙緣者幾乎全部離開,只剩了許易,阿鯉,秋娃,荒祖和荊春等一干倒霉軍團。
「大人,該走了,老荊說這光門最多還能支撐半盞茶,否則光門關閉,就得等到下次試煉再開啟了,不知得多久呢。」
荒祖小心地諫言道。
著急的是荊春,但荊春沒膽子直接和許易說話,便傳音荒祖來告訴許易。
在見識了許易殺戮一眾獵人的瘋狂手段,以及殺戮中體現的許易對眾獵人極大的仇恨,荊春的心中簡直紛亂如麻。
許易若真動了殺機,他們真是連半點反抗的餘地也沒有。
而此刻,許易將離開試煉場,一出此地,他所具有的那些知識,對許易將再沒半點用處。
一個無用的傀儡,如何不擔心自己的命運呢?
許易道,「不急,老荊,你來說說,此間的傳送,是送到哪裡去,是分開傳送,還是集體傳送?」
荊春打了個寒顫,急道,「是分開傳送,有升仙令的,直接隨即傳送到各大山門,沒有升仙令的,直接傳送到各個經營傳送陣的商會,再由那裡出來。當然,成功完成了試煉,都會獲得一瓶靈液的,這個會在傳送后兌現的。」
許易道,「那要如何,才能實現一起傳送,除了血煉之契。」
荊春臉色一苦,道,「除了血煉之契,我還真不知道,還有什麼別的辦法可以這般。」
「鬍子叔,快點弄血契吧,你以為我不知道血煉之契么?不就是我們血熔煉禁法,生死相依么,有什麼好猶豫的,你總不會想我傳送到別的地方吧,快點吧,這裡臭死了,人家可不想待在這裡。」
秋娃抱著許易的脖子,如樹袋熊一般地半空里掛著,不停地催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