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該死的人是你
斷崖邊,涼嫣先行離開,溫寒而後也離開了。
但沒過多久,一陣打鬥聲傳來,越來越近,不遠處先後跑過來兩個人,似乎是糾纏著打鬥了許久,兩個人到了斷崖上,都停住了動作。
正是白裳和傅羽。
傅羽滿臉的不耐煩:“你有完沒完?”
“自然是沒完。”白裳倒有些氣定神閑道,“既然你來了,那就沒那麽容易離開,除非你應了我的條件。”
“你做夢。”傅羽冷了臉。
“就是做夢又如何?那也要試一試,萬一……你迫於無奈答應了呢?”白裳忽然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來,“傅家主不在乎夏顏沒關係,可總有你在乎的人吧……要是那人在我手裏……”
“你做了什麽?”傅羽皺眉。
白裳忽然仰頭笑了笑,“沒什麽啊,就是把你的心上人給不小心抓來了,本想著殺了她,但又想著實在是不甘心,所以隻好將你引回來,好叫你看看,你的心上人是怎麽死的……”
最後一句,白裳的語氣無比陰冷,剛說完,就拍了拍手,躲在暗處的人聽到動靜,立即押著樂悠走了出來。
傅羽神色一緊,看著被挾持的樂悠並沒有多劇烈的反應,可其實心裏已經亂成了一團亂麻。
眼前的樂悠是真的,不像夏顏,是別人易容頂替的,她是真的被白裳挾持了!
該死!
傅羽強忍著心底的怒意,冷冷的直視著白裳:“你到底想怎麽樣?!”
見他還在強裝鎮定,白裳忽然笑了:“我也沒想怎麽樣,不過就是想著,把你對我做過的事情,在她身上重新做一遍罷了,死不了人的,你又何必緊張。”
“你放了她,我跟你走。”傅羽語氣極冷,但為了樂悠的安全,還是硬生生壓製住了他想殺人的衝動。他不能衝動,樂悠的性命握在白裳的手裏,隻能白裳說什麽他應什麽,不然就白裳這樣喪心病狂的人,說不定就會對樂悠做出什麽瘋狂的事來,他承受不了這樣的結果。
“嗬……”白裳見他這麽快服軟,不由冷笑,“果然人和人就是不一樣的,你看方才夏顏被我折磨的這麽慘,你也是無動於衷的樣子,可現在樂悠她隻是被我打暈了,你就這麽緊張,恨不得衝過來自己代替了她,嘖嘖,傅家主果然是深情的很哪。”
可傅羽越是緊張樂悠,她就越覺得不甘。憑什麽?憑什麽樂悠這個將死之人都能得到傅羽的深情,她就不能?!
傅羽顯然也知道自己不該過分緊張樂悠,起碼臉上表現出來的不能太過於緊張,越緊張反而越是會害了她。
“你別衝動,有什麽條件盡管提,我答應就是。”傅羽閉了閉眼,努力讓自己不那麽失態。
“嗬嗬……”白裳冷笑一聲,“若我要你去死呢?”她看了一眼還在昏迷的樂悠,眼裏的嫉妒與惡毒就要溢出來――“我要你一命換一命,你死了,她就能活,怎麽樣?”
“好。”
傅羽連猶豫都沒猶豫,立即答應下來。
“你!”白裳顯然沒想到傅羽居然能這麽痛快地答應,臉色不由有些發沉,重複道,“我要的是你的命。”
“我知道。”傅羽眼都不眨,自動忽略掉她,看著被五花大綁著的樂悠,心裏心疼的就像是被人硬生生的揪住了心髒。
“傅家主果然痛快。”白裳心有不甘,改了主意,“既然你連死都不怕,那不如我換個條件好了。”
傅羽眼皮一跳,直覺告訴他,白裳要說的條件,絕對不是那麽能好答應的。
果然――白裳冷笑道:“不如你娶了我,如何?”
“隻要你答應娶我,我就立馬放了她,還有夏顏,還有那個三歲的小丫頭,我都一起放了,如何?”
傅羽緊緊的抿著唇,沉默不語。
白裳見他居然猶豫,不由惱火道:“你少不知道好歹!我給你機會叫你救她,可你為什麽猶豫!你不是連死都不怕嗎?怎麽隻是一句承諾的話,傅家主你就怕了?!”
那當然是因為,在傅羽眼裏,承諾比他的命還要重要。
“你到底答不答應!”白裳急了,直接走到樂悠身邊,一把刀架在了她的脖子上,威脅著:“我可是還記得,你給我的那三刀,可是刀刀不留情,一筆一筆的債我可都記著呢,今天你要是不答應,我就把這些債還在她的身上!”
傅羽眸光極冷,看著有些急不可待的白裳,心裏忽然一動,計從心來,開口道:“給我時間,讓我考慮考慮。”
沒有直接拒絕,這叫白裳很是滿意,但他要時間考慮,白裳又有些不樂意:“你要多久?”
傅羽默默的計算了一下:“不多,一刻鍾即可。”他怕說多了,白裳會不答應,幹脆說了個差不多的時間,能拖住一時是一時。
現在隻盼著,白宇能在一刻鍾裏趕到,不然恐怕他還真的會解決不了這個麻煩。
白裳很是痛快地答應了:“那好,就給你一刻鍾的時間,一刻鍾一過,你要是還不答應,我就立馬殺了她!”
“放心,一刻鍾足夠了。”傅羽意味不明的看她一眼,撫了撫衣服上並不存在的褶皺,麵露糾結之色,好像真的在認真考慮著白裳的條件。
白裳見狀,心裏頓時一喜,但是隨即,又高度警惕起來,吩咐手下道:“給我看好了她,還有注意著四周,要是有什麽人靠近,立即匯報!”
那四個黑衣人立即應下,於是兩個人看守著樂悠,另外兩個人則是在斷崖附近來回走動著巡邏。
傅羽見此,頓時覺得很頭疼。這個白裳,還真不是一般的難纏。
要不是顧慮會傷到樂悠,他早就直接殺過去將他們解決幹淨了,隻是四個死士而已,他一個人解決就夠了,至於白裳,難纏是難纏了一些,可也不是大問題。
可偏偏他們握著他的軟肋。
一刻鍾已經過了一半。
斷崖下的山路上,白宇還在催促著手下人馬快些爬山:“快一些再快一些行不行?”
眼看帶路的蝴蝶就快飛得沒影了,可他們這些人,還在山路上磨蹭!
“不行了,白大人,我們……我們實在是走不動了……”手下有個人氣喘籲籲道,“我快喘不上氣來了,不行了……”
一有人開口,其他人立即紛紛附和起來,簡直哀嚎遍野:“不知道是怎麽回事……我也喘不過氣來啊……”
“要不我們先停下歇一歇吧……”
“就是啊,白大人,救人也不急在一時,我們實在是……喘不過氣來,憋的難受啊……”
按說他們都是受過嚴格的訓練的,爬個山而已,根本不至於這麽累,可偏偏就是這樣緊急的時候,他們卻全都像體力透支了一般,幾乎是走一步路就得大喘氣一次,明明是半山腰而已,可空氣稀薄的幾乎要叫人缺氧了。
白宇也感覺到了不適,不過隻是在強撐著而已,見他們都直接累的癱倒在了地上,一個個都臉色蒼白,除了大喘氣之外,都沒什麽力氣再說話了。
“那你們就先在這裏休息休息,我先上去看看情況。”白宇微微喘息著,強忍著不適,自己先上去了。
一刻鍾時間到。
白裳立即問道:“怎麽樣,考慮的怎麽樣了?”
傅羽深吸了口氣,緩緩道:“自然是考慮清楚了。”
“如何?”白裳等著他的回答。
傅羽故意頓了一下,剛想要開口,忽然看到原本昏迷著的樂悠醒了過來――
樂悠忍著脖頸後的疼痛,抬起了頭來,幾乎是一眼就看到了她麵前的白裳,再是不遠處的傅羽。
“傅羽……”樂悠的聲音有些嘶啞,“你快走,離開這裏……”
“走?嗬……那也要看你們有沒有那個本事走了!”白裳見樂悠居然這麽快就醒過來,立即惡狠狠的瞪了辦事不利的手下一眼,“蠢貨!”
白裳揚起手來想要再次把樂悠給打暈了,害怕她說出什麽不該說的話來,隻是手剛剛揚起來還沒來得及落下去,她的手腕處立即傳來一陣尖銳的刺痛,讓她忍不住吃痛叫了一聲,立即閃身躲到了一邊,滿目警惕的看向樂悠的身後。“誰?!”
傅羽也立即看向樂悠的身後,在看清來人時,稍稍的鬆了口氣。
白宇自樂悠身後走出來,衝傅羽晃了晃手裏的香囊,挑眉道:“這玩意挺好用,一會兒放倒兩個,你也試試?”說著,在白裳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香囊給傅羽丟了過去。
白裳反應過來,立即伸手去搶,也不知傅羽是在故意讓她還是怎麽,總之香囊成功的被她搶在了手裏。
白裳有些得意:“還想走?來一個留一個,你們誰都別想走!”
“是嗎?”白宇緩步走過來,拍了拍手,像是在為白裳的話而喝彩,“有意思,是你在我們來的山路上撒下了迷藥吧,當真是好心機,把我們的人都攔在了半路上,以為這樣就能製服得了傅羽,讓他任由你宰割?”
白宇話音剛落,那兩個看守著樂悠的黑衣人突然身子一軟,往後栽倒了下去。
白裳臉色一變,立即扔了手裏的香囊,厲聲質問道:“這是什麽?!”
該死!她的腦袋有些發暈了,這香囊有問題!
要說白裳也是真蠢的要命,白宇鄙夷道:“現在才知道這香囊有問題?我一開始就告訴你了,這玩意很好用,兩個大漢一放就倒,你以為就你這小身板,能支撐多久?”
“你該死!”白裳氣的腦袋發暈,眼前一陣黑,晃了下神,直接癱軟在了地上。
白宇忽然露出一個冷笑來,“我該死?恐怕該死的人,是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