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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活捉一隻醉鬼

  “那槐樹妖本是精靈一族的,也是誠心修煉一直到能化成人形,從沒犯過什麽過錯,不知什麽原因,他化成人形之後便離開了神靈大陸,去了人間,在一戶人家門前落地成根,每日以槐樹的形象為那戶人家遮陽擋雨。


  隻是後來,那槐樹被那戶人家給砍掉了,並且被一把火給燒了。槐樹妖已經可以脫離本體自然是沒受到什麽傷害,就是寄居的本體被燒毀了,槐樹妖傷心之下離開了那戶人家的門前,轉而去了一處樹林裏,但沒過多久,那戶人家的主人找到了那片樹林,看到和以前自家門前一模一樣的槐樹,大驚失色,便請了有些道行的道士來,做法事企圖把槐樹妖給趕走――他們認為那槐樹不吉利,會招來災禍,所以槐樹妖躲不過,又被傷害了一次。本來不慎被那道士傷了,槐樹妖既生氣又傷心,又親眼看著自己寄居的槐樹再次被燒掉,心裏開始不平衡起來,便生了報複的念頭。


  那戶人家也是活該,對著一棵樹趕盡殺絕不算,因為害怕樹林中還會出現槐樹,竟然一把火給點著了整片樹林。


  此後槐樹妖開始記恨人類,時不時就去那戶人家家裏搗亂搞破壞。那戶人家相信鬼怪之說,害怕那槐樹妖會再回來,再加上家裏總是莫名其妙的出一些亂子,便懷疑是槐樹妖回來搞鬼了,於是請了法師來,做了一場法事,企圖將槐樹妖捉住。


  要說也是那槐樹妖倒黴,受傷回來時正撞上那法師布下的法陣――要說那法師也是有些本事的,三層法陣,硬是將他困住了,然後……結果就知道了,槐樹妖被害,還是被他曾經為其遮風擋雨的人家害死的,於是心生怨念,怨魂墮入了魔道,為了能留住形體好去人間報仇,他和魔族的人簽訂了契約,也就算是半個魔族人了。”


  前來匯報的小土地絮絮叨叨的總算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念叨清楚了,而後微微俯身,長歎一聲道:“仙上,請恕小仙多嘴――那槐樹妖本就是含冤枉死,殺人償命,自古有之,更何況他是精靈一族,被凡人害死,那個凡人犯了重罪,卻沒受到懲罰,反倒是槐樹妖被仙上給……一掌拍散了魂魄……這……”


  “土地你的意思是,那槐樹妖因為一己怨念而枉害其他無辜人的性命,是天經地義的了?”月瀟似笑非笑的看著小土地,手指還帶著節奏一般敲著桌麵,好像是在等著土地的回答。


  “這……”土地一時語塞,那槐樹妖枉害了其他無辜人的性命是不假,可冤有頭債有主,怎麽也不該隻由槐樹妖受了懲罰呀!他是一方土地,是親眼看著那槐樹精靈落地生根慢慢長大的,這感覺就像是在自己身邊慢慢長大的兒子,突然有一天被人害了,兒子的怨魂回來報仇,卻被打散了魂魄,永世不得超生了。那些害死兒子的壞人卻依然好好的活著。這這,不公平啊!


  土地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斟酌再三,還是大著膽子開口了:“回仙上,小仙的意思是……冤有頭債有主,槐樹妖固然做錯了,可害他的人還沒有得到懲罰,這實在不公平啊!”


  “公平……嗬。”月瀟忽然冷笑一聲,“不知土地要的公平是什麽樣的?”


  土地身上冷汗涔涔,可還是本著為槐樹妖伸張正義的精神開口道:“回仙上,小仙以為,仙上應該把槐樹妖的魂魄給重新聚起來,無論是叫他入畜牲道還是依舊為花草樹木重新修煉,都好過魂魄盡散不得善終的結果。還有那些凡人……也總該受到懲罰……仙上不能厚此薄彼……”

  “好一個厚此薄彼。”月瀟收起笑容,冷臉道,“你可知我為何將他魂魄打散了?”


  “小仙不知。”土地聽出他的語氣不善,連忙屈起小短腿跪下了,“還望仙上告知一二。”


  月瀟的眼神很冷,落在土地的身上,卻好像看到了那日的情景――――


  那日花顏喝醉了,跑到烈火亭找他,抱著他嚎啕大哭,哭了半天不見收,委屈的跟什麽似的。月瀟沒法,隻好施法叫他睡著了,然後將他帶回了自己的寢殿。


  一躺在床上,花顏就自己醒過來了,見到月瀟,直接撲了上去,死死地抱住他不叫走,嘴裏還念叨著“我害怕啊”、“你不能走”啊之類的醉言醉語,還撲進他懷裏委屈的直哭,問他哭什麽,也不說,哼唧哼唧半天也說不明白。弄的月瀟甚是頭疼。


  哄到最後,花顏硬是要拉著月瀟一起睡覺,拉扯半天,月瀟還是屈從了――嗯應該是喝醉了的花顏力氣太大了,上仙也敵不過,所以半推半就.……哦不,迫於妖神大人的淫威之下,月瀟真的任由花顏抱著他,同床共枕睡覺了……

  睡著的花顏也不老實,踢被子——雖然神仙也用不著非要蓋被子睡覺,但月瀟還是怕他會亂動再滾下去,於是隨手變了床被子出來給他裹上了。然而妖神大人的睡姿實在是不敢叫人恭維,月瀟剛給他裹上,他就開始嚷嚷著嫌熱,雙腿一瞪麻利的將被子給踹了下去,然後由於慣性自己也跟著被子一起掉了下去。


  月瀟無奈,隻好將他再抱上來,然而情景重現——妖神大人似乎很喜歡打滾,滾著滾著就滾下了床,然後抱著被子在地上呼呼大睡。


  “行了,別再睡了,醒醒了!”月瀟來了脾氣,捏著他的臉想叫醒他。誰知花顏哼哼兩聲,伸了胳膊順勢抱住了月瀟的脖子。


  月瀟登時僵住了。


  花顏的呼吸有些急促,帶著些酒氣的、灼熱的氣息若有若無的噴灑在他的耳邊,很委屈似的哼唧了一聲:“我想吃蓮子羹,你給我做。”


  月瀟渾身都僵住了。


  “你……你方才說什麽?”月瀟的呼吸也有些急促了起來。


  花顏沒再回話,卻往他懷裏蹭了蹭,小貓似的蜷在他懷裏,找了個舒服的位置,又沉沉睡去了。


  直到懷裏又傳來平穩的呼吸聲,月瀟這才敢動了動胳膊,小心翼翼的,生怕吵醒了他。


  “花顏?花顏?”月瀟試探的叫了兩聲,見他沒反應,這才確認他是真的睡熟了。不知怎麽,他緩緩的鬆了口氣,僵硬的身子才漸漸舒緩了過來。


  就在月瀟準備起身將他抱到床上時,懷裏的花顏忽然動了——他伸出手,雖然是閉著眼睛,可極其準確的摸上了月瀟的臉,嘟噥了一句不知道是什麽,然後微微抬起了頭來,像是要對月瀟說什麽話。

  月瀟自然地低下頭問:“你說了什……”


  話音戛然而止,月瀟臉上的表情一瞬間天崩地裂,冷靜如他,此刻卻不知冷靜究竟是個什麽東西了——就好比沉寂了萬年的火山,在此刻毫無預兆的徹底迸發了。


  花顏仰頭親了親他的嘴角,又親了親他的臉,像是覺得不滿意似的,更努力的仰起了頭來,準確無誤的覆上了月瀟的雙唇。


  毫無章法的亂舔亂咬一通之後,又意猶未盡的親了親他的臉,這才滿意的歪在他肩膀上,又睡了過去。


  月瀟的三魂七魄就像煙花似的,倏地炸開了,冷靜如斯的月瀟仙上,頭一次感受到了什麽叫做大腦空白一片。


  他低頭,神色複雜的看著睡過去的花顏,許久,他低啞著聲音問他,又或許是在問自己:“你究竟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麽?”


  不知道。


  花顏是喝醉了,喝醉了的人說的話,做的事,怎麽能相信?他哪裏會知道自己做了這等驚天地泣鬼神的事情?

  又或者,花顏是把他當成了別人……

  月瀟痛苦的閉上了眼睛,好像心底裏的什麽東西就快要壓製不住了——他苦笑一聲,睜開了眼睛,而後微微低頭,溫柔的、小心翼翼的含住了花顏的薄唇。


  反正他喝醉了,在醒來之前,根本不會記得現在的事情……

  是他先來撩撥自己的,既然來招惹了,那就要承擔後果……

  月瀟麻痹著自己,有些痛苦又有些歡愉的親吻著花顏,動作溫柔的好像懷裏的人是上天入地都尋不到的稀世珍寶。


  ——在月瀟心裏,花顏也確實是這樣的珍寶。上天入地,難以尋覓。
……

  “仙上?仙上?”小土地叫了好幾聲,有些納悶,“仙上走神了?”


  月瀟猛然回過神來,目光淩然的看向小土地,這眼神裏,竟然帶了一絲絲殺意。


  小土地嚇得身子一軟,連忙伏在地上解釋道:“方才仙上說到為何要殺了那槐樹妖,卻不知為何走神了,小仙這才鬥膽叫了仙上回神,仙上息怒!”


  月瀟迅速恢複了常態,掩飾似的輕咳了幾聲,“你想知道原因?”


  小土地叫苦不迭,心想哪裏還敢問原因啊!現在能讓他立馬滾出去就是謝天謝地了,他不傻,他可不想因為知道了什麽仙家密辛而被滅口。


  估計那槐樹妖就是不小心知道了什麽秘密,觸怒了月瀟,罪加一等,槐樹妖不死誰死?要想秘密永遠是秘密,那就隻能讓知道這秘密的人永遠都不能開口。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小土地還真的猜對了一些.……

  隻不過事實上,那槐樹妖不是不小心知道了月瀟的秘密,而是他化成人形之後,故意躲在了烈火亭裏,像是知道花顏會喝醉了去找月瀟一樣,於是好巧不巧的,烈火亭裏月瀟和花顏做的那些事,就被他看了個正著。


  知道了這麽大的秘密,槐樹妖有些不知天高地厚的想,凡人但凡是有了一點把柄在別人手上,就要受製於人。那不知月瀟仙上的把柄落在了他的手上,是不是連仙上也能憑他差遣了?

  然而想象總是美好的——月瀟豈是能任人威脅的?在察覺到窗外的動靜時,月瀟第一時間困住了槐樹妖,本想著要把他關押起來——用小精靈不守規矩擅闖烈火亭這一個名頭就夠了,可偏偏就在這時候,殿裏的花顏卻醒了過來,迷迷糊糊的走到外麵,見到月瀟在“為難”一個小精靈,便開口叫月瀟把他給放了。


  樹妖察言觀色,知道月瀟並不想讓花顏知道方才發生的事情,便對著月瀟露出一個有些挑釁的笑容來——你是上仙又怎麽樣?做了虧心事想不被人知道,那就得乖乖的把他放了。


  花顏迷迷糊糊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樹妖又是有恃無恐,月瀟雖然敢怒,卻也不好當著花顏的麵遷怒於樹妖,隻能先把人給放了。


  不過後來樹妖也是挺倒黴,先是在人間被害死了,冤魂報仇東窗事發,最後還是被月瀟給就地正法了——要不怎麽說不是不報時候未到呢,樹妖因為得了月瀟的秘密而肆無忌憚的屢次挑釁他的威嚴,又因為月瀟的屢次忍讓而變得更加得意忘形,最終落了個魂飛魄散的下場。


  所以說,人還是安分守己的好,秋後的螞蚱蹦的雖高,可也蹦躂不了幾天。


  “要告訴你,也無妨。”月瀟忽然開口了,“你是一方土地,總也要給你個交代。”


  這話聽起來講理得很,要是一開始月瀟就這麽說,土地定會覺得仙上明事理重大局,可到了現在,月瀟再這麽一說,土地卻隻覺得渾身冒冷汗。


  他是想來給他的槐樹兒子討個公道不假,可前提是,他得有命帶著這個討來的公道回去啊!

  土地小老兒欲哭無淚,連忙道:“不不不,仙上,小老兒隻是人間的一方小小的土地,何須仙上記掛在心上?那槐樹妖既然做錯了事情,就得接受懲罰。仙上既已出手將其懲治了,那小老兒就別無所求了。”


  見他改口飛快,月瀟臉上的笑有些難看起來:“方才不是土地在口口聲聲向本君來討要公道嗎,怎麽,現在本君要給你個交代,你卻不要了?”


  土地提起一口氣來剛想解釋,又聽月瀟冷聲問:“難不成,土地你也是太閑了,特意來消遣本君?”


  一聽這話,土地剛提起來的一口氣頓時就被嚇得泄氣了——“不不不不是,仙上,小老兒知錯,小老兒知錯,小……”


  “仙上!仙上!不好了!”


  就在土地快要被嚇尿了的時候,殿外卻傳來阿花的喊聲——


  阿花跑進來,氣還沒喘勻,就急急道:“不好了!仙上,令主說,日月殿有妖族闖入,現在已經被令主拿下了,令主請您過去一趟,說要將人交給仙上您來處置。”


  “什麽?”月瀟蹙眉,好端端的,怎麽會有妖族闖進來?來不及多想,在阿花的催促下,月瀟直接丟下了小土地,往日月殿趕去了。


  阿花見月瀟真的去了,這才大大的鬆了口氣,撫著胸口自言自語道,“好險好險,差一點就露餡了。”

  還跪在地上的小土地一臉懵的抬起頭來,弱弱的開口問:“這位仙童,仙上這是……”


  小土地一開口,阿花這才驚覺地上還跪了個小老頭兒,冷不丁被嚇了一跳,連忙跳到了一邊,滿目警惕道:“你是何人!”


  小土地連忙自我介紹:“仙童不要驚慌,小老兒乃是人間的一方土地,方才被仙上叫了來詢問些事情。”


  “哦。”阿花半信半疑的點點頭,奇怪問道,“那你還跪在地上幹什麽?仙上現在去了日月殿,估計一時半會兒回不來了,你還是趕緊走吧。”


  小土地聞言立即一喜,這才敢爬起來,無奈在地上跪的太久,加上他年老體衰,爬了好幾次,愣是沒能站起來。


  阿花看不下去了,扶著他站了起來,“行了,你趕緊回去吧。”


  小土地連連應著,心裏感動的想哭——多虧了這位心善的小仙童,他才能有命離開這裏。不敢再耽誤,小土地向阿花匆匆拜別,逃也似的離開了。


  月瀟到了日月殿,卻並不見擅闖進來的妖族之人,反倒是空蕩蕩的,連個守衛的仙童都不在。


  “仙上仙上,”阿花隨後追了過來,領著他往內殿邊走邊說道,“本來我家令主在打坐,不過突然闖進一個人來,渾身酒氣的來耍酒瘋,還把令主給當成了仙上您,令主說了,要是仙上您不把他帶走,那就把他給扔進若水湖裏醒醒酒。”


  就快要走到內殿了,月瀟突然頓住了腳步,“裏麵的人,是花顏?”


  阿花裝傻似的撓了撓腦袋,“阿花隻見過妖神大人幾次,記不太清模樣了,至於裏麵的人究竟是不是妖神大人,仙上您進去看一看不就知道了?”


  月瀟臉上閃過一絲狐疑,抬腳邁進了內殿。原本濃鬱的酒氣變得有些淡了,縈繞在殿內,清清淡淡的酒香和焚香混合在一起,讓人有些微醺。


  阿花自覺地退了出去,還貼心的給布了道結界,以防有什麽人不合時宜的闖進去……

  果然,那四仰八叉躺在地上呼呼大睡的人,不是花顏又是誰?


  他懷裏還抱著早已經空了的酒壺,睡得香甜。甚至連月瀟走過去將他給摟進了懷裏,也是毫無反應。


  月瀟簡直又生氣又好笑,想起方才阿花的話來,花顏是喝醉了跑錯地方了?還把若白給當成了他.……

  喝醉了的花顏是什麽鬼樣子的,月瀟自然一清二楚,正是因為清楚,他才更加生氣——要是如阿花所說,花顏真的把若白錯當成他了,那是不是.……是不是也把若白給調戲了?

  至於怎麽調戲……

  一想到有這個可能,月瀟就更加生氣了,懲罰似的捏了捏花顏的臉,無可奈何又恨恨道:“聽著,你若是對若白做了那種事情,我定饒不了你。”


  醉鬼花顏睡的天昏地暗,在這天昏地暗之中忽然覺得身上暖烘烘的,很是舒服,於是本能的動了動,朝著溫暖源靠了過去,直到找到了舒服的位置,這才消停下來,吧唧了一下嘴巴,又沉沉的睡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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