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這令人尷尬的求親
“怎麽,很驚訝嗎?”白裳氣定神閑的擺弄著手裏的鞭子,心裏覺得異常舒坦。
白華不是要殺她嗎,那她就先殺了他的寶貝兒子,讓他也嚐一嚐這失去親人的鑽心之痛!
身前是傅家的人,身後也是傅家的暗衛,而自己帶來的人非死即傷,還活著的都已經被傅家暗衛活捉了,白子瑜有些慌,明明自己帶了這麽多人來埋伏,怎麽到現在隻剩下他一個完好無損的了?
但白子瑜是何許人也,好歹也是從小被親爹教養在身邊的,真本事不知道有沒有,狐假虎威的本事還是有兩下的。看了看麵前一臉冷意的白裳,白子瑜強撐起氣勢來,威脅道:“你想殺我?那也得看我身後的白家同不同意!今天我要是在這裏有個什麽三長兩短,你不過一個來路不明的野種,白家會放過你?還有你們傅家,別以為白家不敢惹你們,你們敢動我試試!”
嘖嘖。樂悠聽見他這話,不由搖了搖頭。這個白子瑜是真蠢啊還是假聰明啊,這個時候了,還想著打腫臉充胖子,況且他不清楚白裳的實力,還敢出言威脅,也不怕白裳一生氣就一鞭子把他了結嘍。
果不其然,白裳聽完他的威脅,不畏懼反倒笑了。“是麽.……”手裏的長鞭上還染著血跡,白裳漫不經心的看了一眼,似笑非笑的盯著白子瑜道,“那我還偏要看看,你們白家到底有多大的實力,才能護住一個隻知道叫喚的蠢貨。”
話音未落,手中的長鞭已經狠狠地甩了出去,直衝白子瑜麵門而去。
白子瑜大驚,急忙躲開,想要伺機逃開。白裳哪裏肯放過他,立即追了過去,兩個人纏鬥在一起,一時間竟然難分上下。
“這個白子瑜也是有幾分本事啊,招式淩厲,不愧是白華那隻老狐狸養出來的兒子。”樂悠和傅羽在一旁看熱鬧,邊看邊評價。
傅羽“嗯”了一聲,解釋道,“白華手段狠厲,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又對白子瑜抱以厚望,在自保這方麵,白華自然會多下功夫。但白子瑜心性浮躁,據我的了解,他根本不會苦下功夫去練習武功,看他的招式,十有八九是走了捷徑修煉了什麽不該碰的禁術。現在和白裳交手,二人水平相當,難保一會兒白裳不會吃虧。”
“禁術?”樂悠訝然,隨即擔心起白裳來,“那白裳豈不是會吃虧?萬一……”說到一半的話戛然而止,下一秒,樂悠瞪大了眼睛,震驚得忘了繼續說下去。
白子瑜急於脫身,奈何白裳一直纏住不肯放過他,於是狗急跳牆,使了暗器。
不過毒鏢沒能打中白裳,在他剛一出手時,傅羽就已經衝過來將白裳護在了身後,而後一連三掌,直接打的白子瑜重重摔落在地狼狽吐血了。
淬了劇毒的毒鏢也摔落在地,被白裳用長鞭卷了過來。
“有毒。”傅羽出聲提醒她。
“我知道。”白裳捏著毒鏢細細觀察著,看到上麵獨特的標致後,隨即滿臉冷意。“這暗器是白家所出,既然如此,那就把它用到該用的地方吧!”
隨著白子瑜的一聲慘叫,毒鏢幾乎全部紮進了他的大腿裏,毒素很快融進血液裏,湧出了一灘烏黑的血。
白裳站起身來,拍了拍手,滿意道:“這是給你的見麵禮,你可得好好收著。”
不再理會白子瑜的叫罵,白裳轉過身來,向傅羽道謝:“你又救了我一次,我會還的。”
傅羽沒搭理她,走回去牽住了樂悠的手,連看都沒看地上掙紮叫罵的白子瑜,隻是溫聲問樂悠:“我們回去嗎?”
“回去吧。”樂悠深知白裳不會這麽直接就殺了白子瑜,也就沒再多管,問白裳:“一起回去?”
白裳的目光落在他們兩個牽著的手上,扯了扯嘴角,“這得問問傅家主的意思,能不能繼續收留我。”
樂悠立即仰頭看傅羽,征求他的意思。
然而傅羽低了頭,對樂悠一笑,道:“聽你的。”
“那就好辦了,我們一起回去吧。”樂悠笑笑,她怎麽會不了解傅羽,有的人就是嘴巴上不饒人,可實際心底裏比誰都要柔軟善良。若是傅羽真的討厭白裳,那剛才也不會上去救她了。
“多謝。”白裳淡然道謝,瞥了一眼還在地上哀嚎的白子瑜,收起長鞭率先離開了。
於是一行人紛紛離開,打道回府。至於白子瑜,是死是活就聽天由命了。
剛回到府中,就有暗衛來報,說是白家的人前來拜訪,還帶了許多禮物來,看意思,是要試圖和解兩家恩怨。
傅羽難得的挑了挑眉表示驚訝:“白家的人?”
“正是,白家的二老爺白州。”暗衛回道。
正廳裏,白州正等的心急,聽見外麵有腳步聲傳來,立即站起身來張望,見是傅羽來了,似乎是大大的鬆了口氣。
“傅家主,好久不見,近日身體可還安康?”白州迎上前來樂嗬嗬的先問好,樣子有些諂媚。
傅羽神色不變,按禮數回了句問好,叫人重新換了茶上來,這才落座,開門見山問他:“白二老爺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所為何事。”
白州嗬嗬了一陣,見傅羽不吃他這一套,覺得有些尷尬,於是隻好難為情的開口道:“實不相瞞,今日前來冒昧打攪,實在是有不得已的事情想要傅家主幫一幫。”
“哦?”傅羽抬眸瞥他一眼,沒再接話。
白州被他這一聲哦弄得坐立不安,繼續說也不是,幹坐著也不是,因為實在看不懂傅羽到底是什麽意思,隻好眼巴巴的瞅著傅羽。
大概是白州的視線實在太過強烈,閉目養神的傅羽這才睜開眼睛,似是疑惑地問:“怎麽不說了?”
白州心裏這個氣呀,無奈自己是有求於人,而他確實也不敢和傅羽硬碰硬,隻好繼續軟趴趴的開口道:“不知傅家主手下是否有個叫從羽的暗衛?實不相瞞,今日我前來,就是為了從羽而來。”
“有是有這個人,但白二老爺總要先說一說,到底為了什麽事情,還牽扯了我傅家的暗衛?”傅羽慢悠悠的飲著茶,等著白州的下文。
白州有些難為情,但想到家中女兒的祈求,不得不拉下老臉來,繼續道:“說來話長.……”
傅羽這次話倒是接的快:“那就長話短說。”
白州一噎,幹笑了兩聲,這才開口道:“是家中小女,前幾日外出遊玩,竟遇上了見色起意的山匪,幸而傅家主的暗衛從羽路過,見小女被欺負,仗義出手相救。”說到這裏,白州特意頓了頓,想要醞釀一下感情再繼續講下去,可沒等他再開口,傅羽便放下了茶杯,一臉讚許道:“嗯不錯,所以白二老爺今日前來,是專程來感謝從羽的?那我在這裏先替從羽謝過了。”
到了嘴邊的話再次被卡住,白州的臉色不由有些難看,看到傅羽臉上的滿意之色,心裏隻覺得窩火。
可誰叫他家裏有個不爭氣的女兒呢!
白州在心裏默默的歎了口氣,打算豁出去了老臉也要把這門親事給說下來。“傅家主有所不知,小女對從羽一見鍾情,非他不嫁。我也是沒有辦法,才厚著臉皮來求上一求。望傅家主能體諒體諒,千萬別耽誤了兩個年輕孩子的終身大事啊。”
這番話簡直是聲情並茂深情款款,白州看著傅羽,一臉的忐忑和期待。
傅羽不動聲色的飲茶,似乎是在考慮。
白州也不敢打擾,就這麽坐著幹等著回複。
正廳裏靜了好一會兒,傅羽才動了動身子,揚聲叫人去把從羽叫來。
白州總算鬆了口氣,心有餘悸的拿袖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剛才傅羽沉默不語的那一會兒,他真的是如坐針氈哪!這西海誰不知道傅羽的名聲?別看他現在開始從醫救人,可那一身殺人的本事,還有“索命閻王”的名號,卻還沒丟。白州生怕傅羽考慮的煩了,一聲令下就將他給殺了。
還好傅羽還有點人性,考慮了半天真的去叫從羽了。白州被自己的假想嚇得一身汗,又不敢表露出什麽來,生怕泄了底氣。
從羽恰好完成任務回來,聽到傅羽找她,立即來了正廳。見到白州,從羽蹙了蹙眉,不解的問傅羽:“主子叫我來可是有什麽吩咐?”
傅羽一臉的高深莫測,示意從羽自己問白州。而自己隨手捏了塊點心,窩在椅子上舒舒服服的,一副準備看好戲的模樣。
從羽向來厭惡白家人,對著白州自然不會有什麽好臉色,要是平常,她早就冷臉走人了,但現在礙於主子在場,隻好象征性的拱了拱手,不耐煩問道:“還請問白二老爺找我所為何事?”
白州見到從羽的真人,這才明白過來為何自家女兒會對一個暗衛一見鍾情。就從羽這相貌,就是他見了也要稱讚一句好一個清秀俊朗的少年郎,更何況那日從羽從天而降及時解救了自家女兒,自古哪個美人不愛英雄?救命之恩無以為報,那就以身相許。看來自家女兒陷進去,也是有情可原的啊。
從羽見他居然盯著自己出神,不由惱火,又問了一句:“白二老爺到底是有事沒事?我可沒有這麽多閑工夫來陪著你發呆!”
白州一下子回過神來,有些尷尬的咳了兩聲站起身來,笑臉賠罪道:“是老夫失禮,老夫失禮,想不到從羽賢侄年紀輕輕就大有作為,老夫甚是欣慰,甚是欣慰呐!”
“賢侄?誰是你賢侄?”從羽蹙眉,顯然不吃白州這一套。“白二老爺還是先別亂攀親戚了吧,我看你也不算老,但這眼神卻真是不好使,我勸你還是先回家找個大夫看看眼睛吧,省的再鬧出笑話來丟了人還不自知。”
白州一愣,不明白從羽的意思,以為從羽是惱了他,連忙解釋道:“不不,老夫的意思是……”
從羽卻像看傻子似的看著他,忽然一揚手,將束發的簪子給拔了下來。登時,一頭墨發披散了下來,柔順的貼在了後肩上。再看從羽,明眸皓齒,墨發如綢緞,一雙桃花眼裏水波盈盈,哪裏還是清秀俊朗的少年郎,分明是個嬌俏的女兒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