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若白失控了失控了失控了
真是機智如我。
言若正喜滋滋的幻想著神靈大陸的美好未來,肩上忽然被人輕輕拍了一下,涼辰湊近她耳邊,笑道:“想不想玩?我可以陪你去後麵花田裏采花。”
“我?”言若指了指自己,連忙搖頭,“算了吧,我又不會作詩,就不湊熱鬧了。”
涼辰狡黠笑著道:“不要緊,你采花,我作詩,如何?”
言若搖頭:“太子殿下若是想玩,那裏有很多姑娘的,都是滿腹詩書才情豔豔的女子,定會有太子喜歡的一個。”
她又不傻,涼嫣的熱情過度已經叫她起疑心了,再加上他又如此積極,說是待客之道才這般對她,未免也太牽強了些。
這邊男子席上若白被蘇墨拉著無法脫身,看到言若與涼辰相談甚歡的樣子,心下一陣無奈。
早知道就不來這什麽賞花大會了。
“這位公子,你,你可有人相約麽?”一位世家小姐領著丫鬟走過來,在若白身旁站定,紅著臉遞上了一根紅線。
若白抬眸看她,似是疑惑。
旁邊蘇墨輕咳一聲,笑道:“這也是賞花大會的內容,若是女子有中意者,便可給其一根紅線,相邀著一起去花田裏采花。男子也一樣。若是你也中意這位姑娘,便可接下這紅線,和她一起去花田裏采花,增進一下感情。”
什麽亂七八糟的。
若白看向首位的言若,見她居然還在和涼辰談笑風生,眼神不禁冷了下來,連帶著語氣也冰冷冰冷的,毫不留情的拒絕了那位姑娘。“抱歉,我心已有所屬。”
那姑娘愣了愣,不知道是難堪的還是羞澀的,總之麵色緋紅的連忙收起了紅線,領著丫鬟急匆匆的離開了。畢竟作為一個姑娘家,當眾表白已是鼓起了十分的勇氣,然而被當眾拒絕連回旋的餘地都沒有,這真的很難堪。
蘇墨歎為觀止,“你這也太無情太冷漠了吧,我見那姑娘都快要哭了,當真是冷漠無情毫無憐香惜玉之心。”
若白冷颼颼看他一眼,提醒道:“你娘子來了。”
蘇墨愣了下,連忙轉頭去看,白靈兒就雙手叉腰站在他身後,臉上表情似笑非笑,顯然剛才的話她已經聽到了。
白靈兒微笑臉:“憐香惜玉?嗯?”
蘇墨連忙解釋:“不是不是,娘子,我是叫他不要這麽冷漠,你可千萬別誤會,我萬萬沒有那憐香惜玉之心,除了對你。”
白靈兒哼了一聲,在他身邊坐下來,“諒你也沒有這個膽子。”
蘇墨忙著給白靈兒順毛,兩個人恩恩愛愛如膠似漆,若白覺得自己很是礙眼,便起身去了言若那邊。
言若正捧著鮮花餅吃的歡快,忽然頭頂上落下一片陰影來,隨即手裏吃了一半的鮮花餅叫人拿走了。“若白?你怎麽到這邊來了?”言若抬頭看了看蘇墨那邊,忽然覺得自己不該看,因為那邊兩個人的氛圍實在是太甜,甜的齁得慌。
“怪不得你要來這邊,要是我也坐不住,太亮眼了。來來,坐。”言若很是體諒的將自己的座椅讓出一半來,招呼他坐下。
得虧這椅子做的實在夠大,兩個人坐在一張藤椅上,竟然也不覺得擠。
“還我的鮮花餅,我還沒吃完。”言若惦記著那塊餅。
“這個吃多了會膩,你少吃一些為好。”若白卻不依她,伸手給她拿了一串葡萄,又抬袖給她擦了擦嘴角的碎屑,不知想起什麽來,唇角忽然緩緩勾起一抹笑意來,目光溫柔的看著她,滿目深情,無聲勝有聲。
言若呆了呆。
一旁的涼辰忽然覺得自己很礙眼。
“咳咳!”不甘心的涼辰重重咳嗽了幾聲,企圖喚起言若的注意。
然而言若已經被若白方才那個驚豔的笑容驚呆了,自動屏蔽了周遭的動靜。
“一招秒殺,嘖嘖,對方太強大,建議施行緩兵之計。”涼嫣湊過來,這語氣怎麽聽怎麽是憋著笑的。
涼辰更加鬱悶。
好在言若終於回過神來,驚覺自己居然被他的美色迷惑了,心裏大呼丟臉,隻是低著頭悶聲不語,還不忘了往嘴裏塞葡萄。
若白很是滿意的勾了勾唇,伸手牽住了言若的手,十指相扣,放在了自己的腿上,不動聲色的宣示著主權。
涼嫣呆了呆,拍著自家弟弟的肩膀,歎息道:“絕招秒殺,原來人家是名花有主的。”
言若:“!!!”
許久,言若弱弱的開口問道:“若白你是被灌了迷魂藥了麽?怎麽這麽不正常?”
若白看她一眼,語氣淡淡:“沒有,很正常。”
賞花大會依舊進行,已經配成了好幾對才子佳人,原本就熱鬧的氛圍更加火熱了,可言若卻覺得如坐針氈,恨不得立即離開這裏。
更準確的說,是遠離今天這個不太正常的若白。
有侍衛跑過來,神色慌張,對涼嫣密語了幾句,涼嫣忽然站起身來,叫涼辰繼續主持賞花大會,自己卻是急匆匆離開了。
言若好奇:“她這是要去哪兒?慌慌張張的。”
涼辰聳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大概是父皇召見吧,我也不知道。”
若白和言若對視一眼,言若道:“今日這賞花大會確實熱鬧,時間也不早了,我們也該走了,多謝太子殿下的招待。”
“這麽著急,可是出了什麽事?”涼辰納悶,一個個的都走了,留他在這裏幹看熱鬧多沒勁。
若白從袖中拿出一道護身符來,遞給涼辰道:“這護身符是一位得道高僧親手所畫,太子殿下將此符放在身上,可驅邪避妖保平安,權當是謝禮。”
好端端的,給他護身符做什麽?涼辰雖是不解,但還是接過來,道謝:“如此,多謝了。”
言若也將護身符給了蘇墨和白靈兒,囑咐道:“一定要放在身上,不要離身,萬一遇到什麽東西,可保平安。”
蘇墨和白靈兒也是很奇怪,伸手接過來,白靈兒問道:“那你們呢?你們要走?”
“時間不早了,今天我玩的很開心,多謝你們的招待。若是有緣,下次定會再見的。”言若道。
縱有千般不舍,該告別的依舊告別,要離開的也是要離開。
兩個人跟在涼嫣身後跟了一路,到了一家茶樓前才停下來。
茶樓門口擠滿了人,大多是看熱鬧的百姓們,還有官兵來回走動著,似乎裏麵發生了什麽事情,有官兵從裏麵抬出了兩具屍體來,放在了門口。
“妖族的氣息。”言若微驚,連忙撚了個訣隱身,和若白一起進了茶樓。
總共三層樓,二樓和三樓喝茶聽曲兒的客人各死了一個,原本都是身強力壯的中年男人,隻是現在頭發花白皮膚緊皺,像是一瞬間蒼老而亡。
言若蹙眉,“是伏青雪,她一定還在附近,她被我打傷,為了快速恢複就來吸取人的精血,當真可惡。”
“兩個人的精血根本不夠,她還會再次下手。”若白沉吟一會兒,道,“去通知涼嫣,派官兵在酒樓茶館這類人多的地方勤加巡邏,一有異動,立即來報。”
言若應下,立即下樓去找涼嫣說明情況了。
若白環視著案發的雅間,目光落在染了血跡的桌椅上,一瞬間目光如冰。
墨修不安分,他的走狗也不安分,既然如此,就別怪他手下無情了。。。
“若白!”言若跑上來,見他狀態似乎不太對,連忙喊了一聲。
若白轉身,方才嗜血狂熱的眼神已經化為溫潤的泉水一般,溫柔應道:“嗯?”
“沒事,方才見你魔怔了一般,這才出聲叫你,你沒事吧?”言若沒敢說方才他身上的氣壓低的嚇人,隻是道,“我已經和涼嫣說好了,她帶人巡邏,我們去追尋伏青雪的蹤跡。”
“嗯。”若白低低應了一聲,忽然捉住了她的手,注視著她的眼睛問道,“若是,若是當年墨修沒有被封印,而是魂飛魄散而死,你會不會傷心?”
這個突如其來的問題問的言若有些懵,然而最叫她害怕的,卻是此刻若白的眼神。
這是怎樣的眼神啊,狂熱,嗜血,帶著躁動不安的濃濃占有欲,仿佛她隻要說錯一個字,他就能因為心智失控而痛下殺手。
言若忽然不受控製的打了個冷顫,避開他的目光,道:“說真話的話,自然會傷心。畢竟墨修是我和花顏撿回來的孩子,他的命是我們從閻王爺那裏搶回來的,一起長大,不是親人卻勝似親人,我們之中無論誰死了,我都會傷心。”
這樣的回答似乎在若白的意料之中,再次逼問道:“言若,你看著我,若是我和墨修之間,隻能活一個,你會選擇誰?”
言若愣了,這樣的若白實在太不正常了,若非——
“你心智亂了,若白,你看著我,你要冷靜下來,這是伏青雪的詭計,你不要被她操控了心神。”言若牽住他的手,緩緩地給他渡著靈力。
若白的雙眸已是變得通紅,看著言若的眼神也變得更加淩厲駭人,在言若尚未反應過來之時,忽然俯身吻住了她的唇瓣,將她死死地禁錮在懷中,不容她有一絲逃脫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