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七章 他們的前世裏也有我啊
“哎,我問你,你叫什麽名字?”白靈兒賊兮兮的問道,“長得這麽可愛,你是誰家的孩子?”
萬年妖歪著頭,似乎對於白靈兒的話很是困惑。“我沒有名字,他們都叫我萬年妖。我也沒有父母,是自己家的孩子。”
“噗——”白靈兒忍不住輕笑出聲,看來這小妖怪腦子確實是有些不好使啊,這樣一來她就放心多了,憑她在蘇諾兒那裏學來的打諢插科的本事,還怕忽悠不了一個小娃娃?
“你笑什麽?”萬年妖很是困惑的看著她,歪著腦袋的樣子簡直萌翻了。
“我笑你可愛啊,長得這麽可愛,可惜了,是個小妖怪。”白靈兒道,“你有沒有想過,和人類一起生活?”
萬年妖疑惑。
白靈兒忽悠道:“正所謂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你雖然是個妖,但是也可以改變嘛,變成一個好妖。”
“好妖?”萬年妖有些迷糊了。
白靈兒繼續忽悠道:“對呀對呀,你要知道,人們都喜歡好人,你雖然是個妖,但你隻要不殺人,那就是個好妖。不如從現在開始你就做出改變吧,你看,你把我抓了來,想要殺了我,但是你又想變成一個好妖,所以你就不能殺人,於是你就會放了我,對不對?更何況你長得這麽可愛,這麽可愛的小娃娃怎麽會殺人呢?對不對?隻要你放了我,那就是一個改變的開始,你要不要試試?”
萬年妖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你說的,好像有點道理···”
白靈兒暗喜,她就知道這一套忽悠大法會管用!
“那你看,現在是不是要把我給放了呢?”白靈兒試探問道。
“那···好吧。我放了你。”萬年妖撓撓腦袋,起身把白靈兒給拉了起來。
白靈兒喜滋滋的摸了摸萬年妖的腦袋,“果然這麽可愛的小娃娃最善良了,謝謝你放了我,謝謝哦,那我走了哦。”說著,白靈兒邁著看起來穩健實則虛浮的腳步跑了出去。
一跑出,白靈兒才發現,原來這裏真的是迷霧森林,隻不過剛才那裏是一個黑黢黢的山洞罷了。
“好險好險,幸好我機靈。”白靈兒心有餘悸的拍了拍胸口,立馬飛身往天雪山腳下趕去。
隻是還沒等飛出多遠,萬年妖就追了上來。
“站住!”
白靈兒腿一軟,直接跌落下來,心裏暗道,完了完了,被他發現了,這下子死定了。
萬年妖一步一步走過來,在她麵前站定。
白靈兒認命的閉上了眼睛,許久,預料中的疼痛感並沒有傳來,她不由好奇的偷偷睜開眼睛,想看看萬年妖在搞什麽鬼。
隻見某隻小妖滿臉疑惑的站在她麵前,手裏還拿著一支發簪,似乎在思考什麽很困惑的問題。
“這是你的?”萬年妖把發簪遞給她。
白靈兒訝然,伸手接過來。“是我的。”
萬年妖的臉上似乎浮現出了笑意,“我就知道是你的,因為我是男的,不戴這個。”
“哈哈,”白靈兒幹笑一聲,從地上爬起來,“你好聰明啊,果然可愛的孩子最聰明。”
萬年妖似乎很滿意白靈兒對他的誇獎,揮了揮手道:“好了,你可以走了。”
白靈兒剛想走,就聽到身後傳來一陣冷笑,連忙轉身去看,一個渾身血汙的女子正滿目猙獰的衝她撲過來。
“我去!救命啊!”白靈兒大吃一驚,拔腿就要跑。
“靈兒!”
這時蘇諾兒的聲音忽然傳了過來,下一秒蘇諾兒果然飛身衝了過來,拔劍迎上了渾身血汙的女子。
“找死!”
“安知苑?”
聽到這女子的聲音,蘇諾兒吃驚,一邊躲開安知苑淩厲的招式,一邊趁機衝白靈兒喊道:“還愣著幹什麽,快跑啊!”
白靈兒拔腿就跑,卻被萬年妖拉住了胳膊。
萬年妖指了指蘇諾兒,問:“那個是你的朋友?”
白靈兒忙不迭點頭:“對對,她是我的朋友,是個好人,你能不能救救她?”
“可是···”萬年妖陷入糾結之中,“可是那個夏綰綰是我的人,我到底,該幫誰呢?”
一抬頭,萬年妖看到白靈兒擔憂的臉,忽然飛身加入了蘇諾兒與安知苑之間,隻一招,安知苑就被狠狠打落在地,狼狽不堪的大口吐著鮮血。
“你···你難道忘了我是你的人嗎!”安知苑憤恨大喊,不敢相信萬年妖居然幫了蘇諾兒她們!
萬年妖皺眉,看了看蘇諾兒,又看了看白靈兒,最後目光落在安知苑的身上。“你走吧,以後你不再是我的人了。”
“什麽?!”安知苑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強撐著站起了來,指著蘇諾兒道,“你可別忘了,她是天生鳳命的女子,她隨時都能···”
“囉嗦。”萬年妖不耐煩地一掌拍過去,安知苑直接倒地沒了聲音。
蘇諾兒和白靈兒對視一眼,很是自覺地誰都沒有出聲,生怕吵到了這位爺,一巴掌拍死她們。
萬年妖走到白靈兒麵前,見她不說話,很是奇怪的抬起頭問道:“你怎麽不誇我了?”
白靈兒:“!!!”
·········
無名山。
主殿內。
“教主,景雲師父說的已經夠清楚了,顧若白不會再來娶你了,你怎麽就不肯清醒呢?”暗衛蔣峰苦口婆心的勸著,“顧若白他心裏壓根就沒有你,現在他已經為了那個女人離開了天雪山,你憑什麽認為他還會回來找你?”
“清醒一些吧教主!”
一言不發的陳月穎忽然發怒了,將桌上茶具掃落在地摔了個稀碎,而後麵目猙獰道:“憑什麽!他憑什麽這麽對我!他對那個蘇諾兒那樣好,為什麽就不可以分一點點來給我?是我長得還不夠像她嗎?是我不夠愛他嗎?為什麽,為什麽!”
蔣峰有些不忍道:“教主,我求求你清醒一些吧!即便你戴的人皮麵具再像蘇諾兒,可也不是她。你為什麽就要念著那個顧若白呢,難道,難道別人對你的好,你就一點也看不到嗎?”蔣峰有些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人皮麵具···對,一定是這張臉,一定是因為這張臉還不夠像,所以他才不喜歡我,對不對?”
自從聽到顧若白離開天雪山的消息後,陳月穎就已經有些瘋魔了。
蔣峰滿眼心痛的陪著陳月穎坐在地上,“穎兒,忘了他吧,也放過你自己。”
陳月穎滿眼淚水,緩緩地搖著頭,喃喃道:“不,你不知道,我忘不了他,根本就忘不了他···”
“我和顧若白的緣分,又何止這一世···”
陳月穎抬起頭來,滿臉淚水,對蔣峰道:“你相信嗎,我早在夢裏,就已經見過他了。兜兜轉轉,幾生幾世,我終於遇見了他,你說,我們的緣分這麽深,為何就不能在一起呢···”
“那一次,我在夢裏看到他站在桃花樹下,笑著對一個女孩子說,他喜歡那個女孩子,所以叫那個女孩子長大了一定要嫁給他。後來我夢到,他為了保護那個女孩子,身受重傷,萬箭穿心而死。”陳月穎苦笑著,淚水淌了滿臉。
(這裏回到之前蘇諾兒的夢境裏。
開國二年,帝宮選秀。
美女香車,連空氣裏都是滿滿的女兒香。人群一陣騷動,有人驚呼:“皇上來了!”眾人紛紛下跪,卻又擺出自己最美好的姿態,希冀自己能夠入新皇的眼。
畢竟,新皇東辰,年方二十,麵容更是驚為天人,建國兩年國泰民安,是位難得的好帝君。盡管皇帝後宮三千,可誰又能抵擋榮華富貴和無上寵愛的誘惑?是以,無論官宦人家還是平民百姓,但凡有些姿色的未婚女子,都進了這富麗堂皇的宮殿,期許有一段繁花似錦的未來。
新皇駕到,看著戰戰兢兢跪安的眾女子不由一陣煩躁,他本不願有這場選秀,奈何母後逼他,說貴為一國君主怎能沒有佳麗三千。他苦笑,貴為一國君主又如何,就能辜負這些年華正茂的女子,辜負自己的心嗎?
小太監高聲道:“新皇有旨,若有不願參加選秀的女子可移至右列,待結束後皆可回家,絕不為難。願意參加選秀的女子請準備才藝,現在開始。”
一語落,眾女子起身,竟也有走出人群站到右邊的女子,三三倆倆,數十人。其餘人未動,由第一個女子上前,開始表演苦苦準備了幾個月的才藝。
舞曲笙歌,琴棋書畫,好一番熱鬧。
堪堪到了夜晚,高燭紅燈籠,她是最後一位。新皇東辰不免有些乏味,一整天下來,天姿國色才藝超人的女子不少,可就是入不了他的眼。卻礙於母後不好直接走人,眼看到了最後一個,勉強打起精神看著白衣女子上前。這一看卻有些怔愣,試看哪個女子不是錦繡華裳妝容精致,她卻不。一襲白紗,素麵清影。
翩翩起舞間,一曲清歌自她口中悠悠傳出,清涼的嗓音,絕美的身姿,斑駁了一地光影。
一曲舞完,她欲退下。上首卻傳來東辰略帶沙啞的聲音:“你叫什麽名字?”
白衣女子微微抬眸,淺笑:“小女子雲歌。”
一眼驚鴻。
他起身走至雲歌麵前,突然攔腰將她抱起,低笑一聲:“一曲雲中歌,果然。”而後在一眾女子驚羨的目光中抱著她徑自離開。
第二日新皇東辰力排眾議,立平民之女雲歌為後。
日子不疾不徐過去,轉眼又是一年。
皇後雲歌身弱,皇上東辰便每日下朝親自喂藥。更是不顧眾臣反對,後宮隻皇後一人,再無佳麗三千。世人皆歎,帝後情深。
開國三年八月,太後仙逝,舉國哀悼。
太後最疼皇上東辰,因而太後仙逝東辰明顯有些憔悴。將太後葬入皇陵那天,皇上東辰醉的不省人事,皇後雲歌徹夜未眠照料。卻不想,自那日後皇上東辰的身體卻垮了下來。一日比一日憔悴。
太醫束手無策,皇後雲歌更是廣召天下隻為求得靈藥。
寒冬將至,邊境小國頻頻來犯,大有攻國之意。皇上纏綿病榻,烽火起,一時朝堂震蕩。
皇後雲歌頒出聖旨,設鳳座於正殿,與眾大臣共商國是。權利於皇帝無異。
一時間眾臣皆驚,反對討伐皇後一介女流不得幹涉朝政。奈何皇上病重,更是被皇後雲歌軟禁在東宮,聖旨之下,仍有大臣力爭反駁,皇後雲歌下旨,斬。
鐵血命令下,一眾朝臣竟在短短一日內被斬殺一半。而下達誅斬九族的,正是皇後雲歌。
邊境受侵之際,皇上被軟禁,忠臣被誅九族,世人皆罵皇後雲歌妖後禍國殃民,舉國混亂。
泱泱大國,竟因皇後雲歌岌岌可危。
戰亂終起,生靈塗炭。
那日大雪紛飛,皇後雲歌獨立城頭,看著城下將士拚死殺敵,嘴角浮上一抹嗜血的笑意。這天下,終於亂了。
“滿意了?”
皇上東辰沙啞的聲音自身後響起,看著自己最心愛的皇後,眼底一片灰暗。他早該想到的,他的雲歌,並不是無姓,隻是她故意隱去,而他卻又心甘情願相信。
雲歌雲歌,楚雲歌。
“這天下,本就是我楚人的天下,我不想要了,毀了它又如何?”雲歌淺笑,隻是眸中再無往日情意,一片肅殺。
是了,這天下,本就是楚人的天下。如果父皇最信任的大臣東宇沒有叛變,她本該是無憂無慮的公主,承歡父母膝下,嫁給她心愛的男子世卿。
可一朝叛變,叛臣東宇親手殺了她的父皇,殺了她的母後,殺了她的皇弟皇妹,更是一把大火將後宮無數無辜的人無情焚殺。她被母後藏在寢宮的暗道中,透過狹小的縫隙,她親眼看著東宇提劍刺入父皇心髒,母後亦死在他的劍下。
世卿為護她離宮,身中數劍卻仍拚死與追來的東宇搏殺。二人終是險險逃離,然而世卿卻因傷勢過重無力回天。
世卿死前,將她五歲那年送給他的玉佩塞到她手裏,叫她從此隱姓埋名,將來找個好人家,把這一切都忘了,忘了他,忘了她是楚國的公主楚雲歌。他說,我等你長大等了十年,終究還是沒能把你娶回家。
楚雲歌將世卿埋在懸崖下的密林裏,小小的墓碑上,刻著鮮紅的字。
夫君陸世卿之墓楚雲歌立。
那日,是她十五歲的生辰。也是她與世卿的大婚。
“如果沒有你們東家的人,我的父皇母後就不會死,楚國就不會破滅,而我,也早已嫁給我的世卿哥哥。”雲歌仍是淺笑,可是微微泛紅的雙眸卻無比清冷。“可是一切都沒了,你們毀我國家殺我父母,你們都該死,這天下是你們偷來的天下,而今也該是覆滅了!”
東辰一動不動的看著她,半響,開口道:“所以我母後的死,是你一手策劃,我體內的毒,也是你所下。如今這一場動亂,隻怕是策劃了整整三年吧。”
雲歌不再看他,轉身看著城下廝殺的將士,冷冷道:“你本該有機會阻止的。”
是啊。他本該聽母後的話,在得知她真實身份之後殺了她以絕後患的。可他選擇了相信。相信她是真的愛他,一如她所說的,雲歌一生隻為皇上一人起舞,再無其他。
東辰猛然咳嗽,一攤血跡映著皚皚白雪如此刺眼。“雲歌,我隻問你,你究竟,有沒有愛過我?”
究竟在她心裏,有沒有他的影子,哪怕一點?
雲歌嗤笑一聲,“東辰,帝皇本該無心。”而她的心,早已隨著世卿哥哥一起死掉了。
“是啊,帝皇無心。可偏偏是你。”
雲歌微微怔愣。
“雲歌,給我解藥,我去為你征戰沙場幫你守護這天下,擁你為帝。”
“條件?”
“忘了那些仇恨。”東辰看著她的背影,繼續道,“這是我欠你的,隻要平息了這些戰亂,我的生死,隨你。”
雲歌轉身看他,“為什麽?”
東辰緩緩伸手撫上她的臉頰,微微笑道:“因為我愛你。這個可以嗎?”
大雪紛飛。一時肅穆。
雲歌一眨不眨的看著他,恍惚間,仿佛看到多年前的少年站在桃花下,笑著對她說,因為我喜歡你啊,所以你長大了要嫁給我。
一晃如夢。
雲歌自袖中取出瓷瓶,將解藥放入口中,緩緩的貼上了東辰有些微涼的唇。
“謝謝你。對不起。”
一把匕首猛然插入東辰胸口,偏離心髒一寸。
東辰看著插在自己胸口的精美匕首,那是他曾親手送給她的禮物。不由苦笑:“為何不殺了我。”
雲歌笑著搖頭,一行清淚滑至嘴邊,微鹹。“東辰,我輸了。”她以為不會再愛了,可是她輸了。輸給仇人的兒子,輸給一個愛她義無反顧的笨蛋。
東辰怔愣間,雲歌已然飛身至城下,拔劍與敵軍廝殺。
楚國人驍勇善戰,公主雲歌更是自小拜高人為師習得一身好武藝。今日一場廝殺,沒有東國皇後雲歌,隻有楚國公主楚雲歌。
號角聲不停,兵器激撞,戰馬嘶鳴。黃昏下,血流成河。
戰亂終於平息,楚雲歌取得敵軍大將首級,東國將士殺敵二十萬,俘虜一萬,大獲全勝。
城牆上,東辰看著被將士拿下的楚雲歌,閉了閉眼眸:“放她走。”
鮮血早已染紅她的白色披風,風起,說不盡的淒美。
楚雲歌走了。
懸崖邊,楚雲歌懷中抱著陸世卿的牌位看了一眼皇城的方向,縱身一躍跳下懸崖。一襲紅衣,那是她答應陸世卿大婚那日要穿的鳳冠霞披。
東辰的傷口養好那日,宣召天下,改國號為雲。從此再沒有東國,隻有雲國。
同時後宮選秀,佳麗三千,卻無皇後。
後來皇上的心腹太監伺候皇上更衣,在寢宮無意看到一幅絕色女子的畫像,那是前皇後,楚雲歌。仔細想想,原來後宮佳麗三千,隻是因為與畫中女子的一絲相似。
又是一年大雪紛飛時,東辰獨自在城樓飲酒,微醺間,仿若看到一白衣女子上前,淺笑道:“小女子雲歌,一生隻為皇上一人起舞,再無其他。”
“楚雲歌,終究是你贏了。”)
陳月穎痛苦道:“他以為那是他和蘇諾兒的前世,殊不知裏麵也有我,那一世年少時,他對蘇諾兒表白心意,可那篇桃林裏,也有我。後來那一世的蘇諾兒為了報仇選擇了進宮,可那些選秀的女子裏,也有我啊,我也知道他的前世,我也參與過,怎麽就不能和我在一起呢?”
蔣峰有些聽不下去了,“夠了!你別再說了,你都說了,那是前世!”
陳月穎有些瘋魔了,拚命地推開蔣峰,咬牙撕下了臉上的人皮麵具來,頓時,原本絕美的臉沒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張血淋淋的、五官普通的臉。
“就是因為這張臉,我不被父皇母後所喜愛,因為我長得太醜了,丟他們的臉,所以我活的都不如一隻狗一隻貓,就是因為這張令人憎恨的醜陋的臉,我的童年裏沒有陪伴,沒有溫暖,卻布滿了陰霾,恐懼。”
陳月穎捂著自己的臉,痛苦的顫抖道:“誰說烏月國盛產美人的,我不就是一個醜八怪?一個醜到父皇厭惡,母後害怕的醜八怪!”
“後來我長大了,我發現我愛上了夢裏的人,我發誓,我要變得和夢裏的蘇諾兒一樣美,這樣,萬一哪天遇見了顧若白,他就會喜歡我了。不是嗎?”
蔣峰一把抱住她,緊緊地抱著,泣不成聲道:“我知道,我全都知道,你不要再說了,我知道你很痛苦,你不要再說了。”
“不,你永遠無法體會我的痛苦,安靜的聽我說好嗎,我想講給你聽。”
陳月穎推開他,緩緩道:“我真的夢到好多次,每一次都是顧若白和蘇諾兒,我記得有一次,他們穿著奇怪的服飾,還有很多奇怪的東西擺在周圍,我看到一個巨大的火球爆炸開來,然後他們就不見了,之後蘇諾兒居然成了我們這裏的公主,你知道嗎,很多很多年前,這裏不叫烏月,而是叫烏蘇國,蘇諾兒是最小的一個公主,很受父皇母後寵愛。而顧若白他是一個質子,我也不知道他們怎麽就互相不認識了,後來···”
陳月穎異常痛苦的抱住了自己的腦袋,“該死,我明明記得的···後來,後來他們怎麽了呢,我怎麽給忘了呢···”
“啊!!”
陳月穎忽然痛苦的喊出聲,再睜眼,雙目猩紅的掐住了蔣峰的脖子,臉上猙獰,竟是已經完全瘋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