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表示不認識知月
青玄立即接過來,抓著黃忠的腳就開始撓。
黃忠腳心癢的要命,卻動彈不得,又不敢張嘴笑,直憋的一張臉成了豬肝色。
“別……”黃忠實在受不了這癢,一開口,嘴裏含著的辣椒水全都咽了下去,嗆得他是又咳嗽又掉眼淚,拚命的掙紮著,竟是直接把腿上的繩子給崩開了,兩條腿胡亂瞪著,企圖逃開。
青玄一時沒防備,被他一腳蹬在了臉上。
“你……給我喝了什麽!”黃忠渾身蠻力,直接將捆著他的繩子給全部崩開了,一腳踢開了礙事的椅子,瞪著猩紅的小眼睛就要往蘇諾兒這邊撲來,“老子和你拚了!!”
蘇諾兒卻不著急躲,心裏默念了三二一,在離她還有那麽一寸的時候,來勢洶洶的黃忠突然整個身子都軟了下去。
“嘖嘖,隻用蠻力,沒有腦子。”蘇諾兒搖頭蹲了下去,將黃忠的身子翻了過來,臉朝上,衝旁邊的青玄揮了揮手道,“端盆水來。”
青玄不知道她要做什麽,依言去端了盆水給她。
蘇諾兒直接把水給潑在了黃忠臉上,見他睜開了眼睛,晃了晃手道:“滋味怎麽樣?”
黃忠張了張嘴,卻是什麽聲音也發不出來。
蘇諾兒道:“別費勁了,我在辣椒水裏加了失言粉,沒有解藥,這輩子你就是個啞巴了。還有軟骨散,你就老老實實待著吧。”
黃忠恨恨的瞪著她。
“做個交易怎麽樣?你如實回答我的問題,我就給你解藥,怎麽樣?”
黃忠恨恨的瞪了她一眼,很有骨氣的把頭扭到了一邊,態度很明確,打死也不配合。
蘇諾兒道:“還挺有骨氣,算了,不折磨你了。”
青玄問:“那你不打算問了?還是在想什麽陰招?”
“哪能算陰招,催眠術你聽說過沒有?”蘇諾兒從袖子裏掏出一個串著珠子的項鏈,在青玄眼前晃了晃,示意他看著。
“看著我。”蘇諾兒一把將黃忠的臉給正過來,強迫他看著她手裏的項鏈。
平穩而又魅惑的聲音響起:“看著這個珠子,放空大腦,看著它,它在哪裏,你就看向哪裏……看著它……”
約莫一刻鍾,蘇諾兒還是繼續搖晃著手裏的項鏈,黃忠的目光緊緊的盯著那珠子,直愣愣的,沒有一絲情緒波動。
“現在你是在花樓裏,裏麵有很多姑娘,真熱鬧,你順著樓梯走,走啊,走啊,你要去見一個人,告訴我,你見到了誰?”蘇諾兒的聲音空靈的仿佛來自遙遠天外,像帶了魔法一般,讓人不由自主的陷進她所描述的場景裏。
黃忠順著她的話道:“我要見她。”
催眠術成功,蘇諾兒幹脆坐到了地上,繼續晃著手裏的項鏈,問道:“她是誰?”
“知月。”
“你和知月是什麽關係?”蘇諾兒問。
黃忠:“我和她做了交易,我偷東西,她買,還送了花樓給我。”
“你認識傅羽嗎?”蘇諾兒問。
黃忠:“不認識。”
“那你認識蘇諾兒嗎?”蘇諾兒又問。
黃忠:“隻見過畫像。”
蘇諾兒問:“誰給你的畫像?知月嗎?你知不知道知月的藏身之處?”
黃忠:“是她,不知道。”
“你知不知道萬年妖?”蘇諾兒問。
黃忠:“不知道。”
“這些年你稱霸懷涼,偷了許多寶貝吧,都藏在哪裏了?”蘇諾兒問。
黃忠卻是閉口不回答了。
蘇諾兒不死心,又問了一遍:“偷來的寶貝藏在了哪裏?”
黃忠的眼珠子忽然轉了轉,接著嘴角溢出了血來,昏了過去。
“哎哎,先別暈啊!”蘇諾兒伸手搖了搖黃忠的身子,見他毫無反應,不由掃興。
“你,你這什麽奇怪的招數?我怎麽腦子裏暈暈的?”出於好奇,青玄根本沒把蘇諾兒的提醒放在心上,跟著黃忠一起盯著那珠子看了起來。
蘇諾兒鬱悶道:“這叫催眠術,能夠催眠人,催眠成功,你問什麽他就回答什麽,基本不會有假,我剛才問的話你也聽見了吧?”
青玄有些呆呆的搖頭:“我方才也差點中了你這什麽催眠術,腦子裏暈暈的,根本沒聽見你說什麽。”
“你真是個人才。”蘇諾兒嫌棄道,“都說了不要跟著他一起看那珠子,要是中了這催眠術,沒有人叫醒你,你就睡死在幻象裏吧。”
青玄吃驚問道:“有這麽厲害?還能製造幻象?有空教教我?”
蘇諾兒道:“哎呀先不和你解釋,總之就是黃忠根本不知道知月在哪裏,也不知道萬年妖,就是一炮灰,用他做誘餌引知月出來,肯定是不行的。”
“那我們費這麽大勁幹嘛?”青玄道,“整了半天,就是一個沒有價值的炮灰,浪費時間。”說著嫌棄的踹了黃忠一腳,見他不動彈,不放心問道,“他不會死了吧?”
“怎麽可能,他體內是被知月中了蠱,大概是蠱蟲感受到黃忠被人威脅,便在他體內自爆,好讓他陷入昏迷。”蘇諾兒解釋道,又有些鬱悶,“早知道他這麽早就暈過去,不如早點問他的寶貝藏哪裏了,真是掃興。”
青玄識趣的沒再搭話,轉身走了出去,向外麵的顧若白道:“進去看看唄,你媳婦在那挖銀子呢。”
顧若白掃他一眼,施施然走了進去。
是蘇諾兒讓他在外麵等著的,屋裏具體什麽情況,他並沒有特意去感知,因此也並不清楚。見黃忠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蘇諾兒則是一臉若有所思的在一旁看著他,便走過去問道:“怎麽樣了?”
“唉……”蘇諾兒歎口氣道,“我就是想知道他這些年來偷來的寶貝藏在了哪裏,他怎麽就不說呢……”
顧若白:……
鬱悶歸鬱悶,蘇諾兒把剛才她問的話給說了一遍,得出了黃忠就是一炮灰的結論。“我覺得那知月就是故意的,故意讓黃忠炮灰去偷了傅羽的東西然後挑釁傅羽,就是為了引我們去那花樓。”
顧若白點頭,問道:“那你可知道,她為何綁了你們,卻不立即殺了你們?”
這麽一問,倒真把蘇諾兒給問住了。
“沒想過這個問題,若白,你想說什麽?”蘇諾兒問。
顧若白道:“若是普通人尋仇,大可將仇人一刀給殺了,永絕後患。可對於付出了大代價才有尋仇機會的人來說,找到了仇人,慢慢折磨致死遠比一刀解決了來的解氣。或許,知月就是我們曾經得罪過的人,凡是和萬年妖做了交易的,付出的代價都很大,這樣的情況下,知月來尋仇,可想而知她會做什麽。”
蘇諾兒訝然:“不能吧?我發誓我之前不認識她啊,之前哥哥救了她,誰知道她下毒要害我們,被識破了就逃走了,這不在懷涼又看到她了,在花樓的那次,明知道我和傅羽就在那樹上躲著,可她就是故意讓我看到她的!綁了我們又不殺,然後在我和傅羽身體裏中了蠶食蠱,看來真的像你所說的,她就是要來慢慢折磨我嘍?”
幸虧青玄會取蠱,不然憑那蠶食蠱的凶殘,她和傅羽絕對沒有好果子吃。
“可是……我沒記得我招惹過這一號人啊?”蘇諾兒撓了撓腦袋,百思不得其解自己到底什麽時候招惹了知月這樣的變態。
她發誓,她肯定沒招惹過這樣的人。
表示不認識她啊……
變態知月此時正藏身於迷霧森林裏。
她本想偷偷潛入竹林,探聽一下蘇諾兒這邊的情況,結果蘇諾兒在竹林外布了結界,隻許出不許進,她死活進不去,又怕生衝硬撞出了動靜引來人,隻得按下心裏的火氣,藏在一棵樹上,等待著看看有沒有人出來。
隻是竹林裏的人都得了蘇諾兒吩咐,一律不準私自出結界,因此知月等了大半天,眼見就要天黑,也沒等出一個人來。
“陰險狡詐!”知月惡狠狠罵了一句,飛身離開了迷霧森林。
與此同時,懷涼四公主府。
“……卑職再三確認,那位老人家確實是看到了自己兒子身上有一處傷口,就在脖頸後,看傷口,像是被人咬的,並不是什麽刀劍兵器所為。”一侍衛如實稟報著情況。
涼嫣蹙眉,“人咬的?”
死者身上隻有一處咬痕,被發現的所有死者都是全身幹癟的,沒了血肉……
涼嫣自言自語道:“這得是多鋒利的牙齒,才能一擊斃命,到底是什麽怪物,居然會吸食人的血肉……”
侍衛低頭不語,等著涼嫣下指令。
“行了,下去吧。”涼嫣揮了揮手,打算去大牢裏問問花樓裏的那些人,作案地點八成就是在那花樓,那裏麵的人,不可能察覺不到不對勁。
涼嫣審犯人的手段向來狠辣,不過念及這是一群弱不禁風的姑娘,便手下留情了,吩咐道:“若沒有人主動開口,那便給我挨個打上二十鞭子,對了,打之前用鹽水先泡泡鞭子,更管用。”
獄卒得令,立即將那掛在牆上的繩子取了下來,泡在了鹽水裏。
涼嫣麵前跪著四個女子,披頭散發的,牢獄之災讓她們看起來甚是狼狽,再沒有了那股風塵的味道。
“勸你們識相點,老實回答我的問題,不然,我這裏有好幾百種折磨人的法子,你們要不要試一試?”
涼嫣話音一落,那四個女子都被嚇白了臉色,伏在地上顫抖不止。
“沒人說?嗯?”涼嫣眯起眼又問了一遍。
氣壓甚低。
終於,其中一女子估計是真的被嚇住了,哭天喊地道:“我說!我說!不要折磨我了,我全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