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蛇少揮起了小皮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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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不是因為封小逸嚴重偏科, 第一場考試時,這隻天上地下唯我獨尊的貓直接以「愚蠢的人類怎麼有資格評價本大爺的能力」為借口缺考。班主任知道他是個關係戶, 上面有王宮的貴人罩著, 也就任由他撒潑胡鬧。
但墨夫蘭特聽說這件事之後, 直接到小學部把封小逸揪到辦公室里, 親自監督這個熊孩子哭唧唧地做完了剩下的卷子。
從頭到尾, 太子殿下僅僅陰著一張臉站在那裡,未曾開口說過一句話, 甚至臉上沒有一丁點情緒波動。
在旁邊圍觀全過程的年級主任和任課老師都嚇傻了。
……有點同情這個曠考的小朋友。
而後,正如墨夫蘭特所看到的那樣,封小逸的答卷得到了出人意料的高分。
這回就輪到太子殿下詫異了。原本他的目的就是讓小傢伙摔個大跟頭,命年級主任準備的試卷標題是小學部,內容卻是高中部的試題。
他就沒讓封小逸及格的打算。
只是監考老師就是他本人,小傢伙還沒有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做小動作的能耐。
小學與高中培養學生解決問題的能力完全不在一個層面上, 更何況是帝國學院這座魔界頂尖水準的學校,封小逸在試驗中表現出的智力水平完全與一個優秀的高中學子相當。
結合小傢伙還未完全找回的記憶看來, 如今的他或許不是最終形態, 在未來還會有二段變化……
可以小小地期待一下。
但真正的成績, 是決不能和他說的,否則這隻無法無天的貓能蹦噠到哪裡去都不知道。
墨夫蘭特透過玻璃落地窗漫不經心地望著街邊行人,形狀好看的雙手交疊在膝上, 眼底深邃如淵, 偶爾閃過一絲令人琢磨不透的情緒。
等今晚回去, 就告訴小傢伙,他考了倒數第一。
稍稍想象一小下小傢伙聽聞后難以置信的表情,用心險惡的太子殿下唇畔勾起一絲愉悅的弧度。
手機鈴打斷了他的思路。
一封信件來自王宮。有緊急會議等他出席。
自繼承人的成年禮后,墨夫蘭特的父親便有意在近幾年將魔王的權杖移交給他。許可權越多,管轄的範疇也逐漸增大。日常事務可以提前處置,但緊急狀況卻難以避免。
墨夫蘭特閉了閉眼睛,將栽在貓堆里的封小逸叫回來:「回家了。」
「為什麼?」封小逸十分不滿,「才九點,還早著呢……」
「我要回王宮一趟,陪不了你。」
封小逸皺皺鼻子:「本大爺自己會玩!」
萊茵當下就來了精神,兩眼放光地搓著兩手奸笑道:「殿下啊,你看,我這不是可以照顧照顧——」
「你和我一起去。」墨夫蘭特面無表情地打斷了這位存心不良的部下。
想了想,又和封小逸說:「不準喝酒。有事拿鈴鐺喊我,記住了沒?」
也不能總是拘束著小傢伙,不然得憋出病來。
封小逸吹著風車不說話,不想理這個比爸爸還喜歡瞎叨叨操心的男人。
小孩子的玩心永遠不會有魘足的時刻。在墨夫蘭特提著淚眼婆娑的萊茵離開后,封小逸整個人頓時都蕩漾了開來。
解!放!啦!
熊孩子如脫韁野狗衝出咖啡廳,奔向正對面撈金魚的攤位。
夜晚的清風吹散了夏日的悶熱,街上遊人如織,彩燈點點,夜空中偶爾綻放一兩朵煙花,極盡華麗之態。
水槽里細細長長的小金魚甩弄著紅如焰火的魚尾,攤架上燈籠里的火光揉進微微泛起的漣漪中。
封小逸擱下小風車,付錢,從攤主手裡接過小魚網。
那些初中部的學長引誘他來學園祭時,所拋出的第一個誘餌就是撈金魚。
封小逸可不在意小金魚好不好看,反正世界上長得比他帥氣的生物都已經絕跡了。他在意的是——
所有在規定時間內撈出水槽的金魚,都歸玩家所有。
他撈到的小金魚都將成為他自己的小魚乾!!!
攤主不知封小逸的鬼馬心思,只當是又一個冤大頭送上門來,笑呵呵地摁下了計時器。
竟沒料到,封小逸挽起袖子將小魚網插進清澈見底的水中,一口氣撈了一百條小金魚,紙網竟沒有絲毫破損,看得攤主一臉懵逼。
水槽中小金魚的密度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下降著,攤主握著秒錶的手劇烈地顫抖著,似乎在盡其洪荒之力催促秒針走得快一點。
時間終於來到最後一秒,靈魂都快要升華的攤主終於迎來曙光,慌慌張張咆哮道:「時間到!」
封小逸被他這一嗓子唬得手上一抖,一條在紙網上搖曳的小金魚頓時滑落到地上去。
本大爺的小魚乾!
封小逸立刻蹲下來抓小金魚,但小金魚周身被水浸潤,滑膩得不得了,又拚命撲騰尾巴企圖遠離這隻身形龐大的天敵,一下子蹦出去五米多。
封小逸蹦蹦跳跳地跑過去,卻沒等他彎腰撿起來,來自前方的一隻腳竟把小金魚踩得稀巴爛。
聽到貓咪輕甜的喊叫,墨夫蘭特轉頭瞥了封逸一眼,見一貓一狗鬧得不亦樂乎,便將注意力重新聚集在書頁上。
可是封逸是什麼貓?
對,不凡的貓!
一隻不凡的貓,莫非會放著鏟屎官自在,卻讓自己糟心嗎?
喵逸實在受不了犬兄的鼻子攻勢,竟然膽大包天地爬到堂堂魔界太子的大長腿上。犬兄向來對主人最為敬畏,自然不會傻乎乎跟著喵逸一起往上爬,只得眼巴巴地瞪著它。
世界安靜了!
喵逸往墨夫蘭特懷裡一鑽,找一處滿意的午睡寶地,打了個哈欠躺下,好似吞下一大口暖和明媚的陽光。
拿活人當枕墊子的架勢,竟如此理直氣壯。
風水輪流轉,這會兒自然輪到墨夫蘭特糟心了:書,是看不下去了;其他事,當然也不必多想。
魔界太子垂著眸子,幽幽凝視在自己肘下與腹間不斷來迴繞圈的貓尾巴,忽然萌生一個有些促狹的念頭。
倘若自己出其不意地抓住這條惱人的尾巴,小傢伙會是什麼反應?
墨夫蘭特還未將想法付諸行動,一位不速之客的到來便打破了寧靜。
一片陰影投在他身前,羞答答的少女聲音隨之響起:「是殿下新養的寵物嗎?真可愛呢……莫非是萊茵先生送給殿下的?」
喵逸再次被這擾民的噪音吵醒,不滿地瞪了來者一眼。
來者是一位嬌滴滴的少女,容貌清麗,衣著華美——起床氣滿滿的封逸在心裡陰鬱地估計了一小下,覺得兩者都有被抓破的價值。
瑪姬見封逸醒來,沒有半點愧疚,仍是盈盈笑道:「原來殿下喜歡金色眼睛的貓呀!下次我也去買一隻,正好給他們湊成一對兒。」
聽到這聲音,墨夫蘭特沒有做絲毫理睬,輕柔撫弄著喵逸的下顎,算作被吵醒的安慰。
墨夫蘭特身為貴族,自小便有演奏鋼琴、小提琴等西洋樂的經歷,手指的勁瘦與修長、分明的骨節與關節處的繭子都是恰到好處,喵逸被搔弄得十分滿意,愜意地眯起貓眼,只剩下兩彎金黃色的弧線。
「有事?」
瑪姬神色一僵,又委委屈屈地說道:「殿下是我的未婚夫,難道我沒事就不能來找殿下嗎?我之前給殿下打過好幾通電話,殿下也不接……」
自從見封逸被鈴聲嚇得夠嗆之後,墨夫蘭特就把手機調成了靜音模式。
只是其他人不必知道。
墨夫蘭特抱住貓站起身來,喵逸猝不及防享受了一次公主抱,將一雙飽含朦朧水汽的眼睛睜得圓溜溜,似乎對墨夫蘭特忽然調整姿勢頗為震驚。
墨夫蘭特常年冰冷深邃的眸子閃過几絲光彩,他俯視著喵逸空蕩蕩毛茸茸的脖子,覺得自己的貓需要一個鈴鐺了。
瑪姬盯著他們互動,眼神晦澀,不知在想什麼。
此時,墨夫蘭特終於肯抬頭,將目光放在這個被冷落了不知多久的未婚妻上。
瑪姬趕緊換上嬌嬌怯怯的神態。
墨夫蘭特向來是不解風情的人。他掃過她精心打理的妝容,說:「我不喜歡拐彎抹角的人。」
瑪姬見自己弄砸了好事,趕緊補救說:「我聽說學院大門口新開了一家咖啡店,不知道殿下有沒有空……」
「你可以和你的女伴一起去。」墨夫蘭特語氣冷然。
瑪姬咬牙道:「我可是殿下的未婚妻……」
「未婚妻……」墨夫蘭特輕輕地重念了一遍這三個字,忽然低笑一聲,又恢復古井無波的神態,靜靜打量了瑪姬許久,直至她羞怯地低下頭去,方才恰似漫不經心地問道,「你是打算把這個詞說一輩子嗎?」
墨夫蘭特的聲音輕緩低沉,又字字清晰,恍若情人的甜言蜜語,卻將瑪姬嚇得臉色蒼白。
「殿下你誤會了,我絕不是要威脅你的意思!」墨夫蘭特那副冷漠的姿態彷彿像是在看一個無聊的跳樑小丑,瑪姬心中一涼,下意識退了幾步,她自知今日之事只能不了了之,勉強按耐住全身的寒戰,倉促說道,「那……既然殿下忙碌,我就先回去了……」
瑪姬狼狽逃離,臨走時悄悄回望一眼,遠處墨夫蘭特背影頎長高挑,有如迎風傲立的修竹。太子自十五歲參政之後,便常常出現在魔界眾民的眼前,高瞻遠矚的決策指令與俊美如冠玉的容顏,使他成為了不知多少少年的榜樣與少女的夢中情人。
她向來以魔界的未來王后自居,每當同伴用艷羨的目光投向自己,她心中的優越感也油然而生。可是墨夫蘭特油鹽不進,政界上的那些老狐狸送給他的床上「禮物」直接扔出門外不說,對她的態度也是常年如一日的冷淡。
不知何時,喵逸已經爬到了墨夫蘭特的肩膀上,在午後的陽光下,漂亮的金瞳流光溢彩,美若幻境。
少女清秀的面孔上陰雲密布,煞是可怖。
——看在她的眼中卻是十足的挑釁了。
「對自己未婚妻的態度還不如對待一隻貓……」瑪姬去后不久,又有個調笑的女聲從暗處悠悠冒了出來,「還真是你的風格,太子殿下。」
娜塔莎現出身形。偵查部部長身手敏捷,一向來去自如。
不過,若非她的父親在魔界身居要職,自己又是墨夫蘭特的得力部下,此時這位私闖未來魔王的公寓的英氣女子,很有可能已經橫屍眼下。
她嘴巴上說著「未婚妻」,心裡卻跟明鏡似的。墨夫蘭特與瑪姬的聯姻是老一輩人的約定了。然而現任魔王手裡大多數的權柄早已被他的寶貝兒子架空,這些年來墨夫蘭特更沒有表明要迎娶瑪姬做太子妃的態度。能不能從「未婚妻」轉正,可是得打上一個大大的問號。
考慮到墨夫蘭特現下毫不憐香惜玉的行徑……或者說,反問號?
墨夫蘭特稍稍蹙眉,似很不滿于娜塔莎的說法:「說正事。」
娜塔莎無奈地掏出此前出示過的頭繩,遞給墨夫蘭特:「讓魔法公會的老古董們去鑒定過了,居然是一件品質上佳的法器,這麼小的鈴鐺里刻了一百道防禦盾符文,可把那些老頭給眼紅得……」
鈴鈴鈴,鈴鈴鈴……
喵逸目不轉睛注視著這個晃動的小玩意兒,銀光熠熠的鈴鐺在清澈如鏡的瞳孔里留下一連串的影子。
墨夫蘭特頭一次見到自家的喵這麼專註的神態,不禁輕柔了語調,問道:「想要?」
「喵嗚~」喵逸眼裡的小星星都快蹦出來了。
墨夫蘭特故意把鈴鐺吊在喵逸跟前,小爪子在空中亂揮一陣,卻就是夠不著心儀的髮帶。墨夫蘭特捉弄夠了貓咪,才半是正經半是戲謔地說道:「這是重要證物,可不能給你。」
……感情在耍本大爺哪?!
喵逸賭氣般哼唧幾下,掙扎著從墨夫蘭特懷裡跳下來,好似一顆巨大的露珠滑落到地上,悠哉游哉地溜走了。
「這團毛里包的都是水吧?」娜塔莎打趣道。
墨夫蘭特目送著喵逸走出院子,問:「沒有其他發現?」
「工藝卓絕的法器,一般皆出自名門之手。但觀此鈴鐺上的標識,卻不屬於魔界任何家族,法器特徵也與所有稱得上名號的法器世家迥乎不同。」瑪姬嘆了口氣,「禍兮福所倚。縱使兇手身份撲朔迷離,卻也可以排除是魔界內鬼的可能,你也能稍微安點心了。」
「我知道了。」墨夫蘭特仔細端詳著這枚鈴鐺,腦海里浮現喵逸可欲不可求的炸毛模樣,目光一滯,忽然問道,「你知道哪裡能買到這類頭繩嗎?」
娜塔莎稍怔片刻,表情頓時微妙了許多。
哦喲?
她似乎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所以,他忽略了一位,相對來說,比較,也許,可能說是稍微有點重要的路人。
瑪姬。
當封逸一走入瑪姬的視野,少女的眼底便醞釀起滔天怨毒。
冤家路窄。
帝國學院有那麼多條路,你偏偏趕上我走的這一條,只能怪你自尋死路……
以防萬一,瑪姬先在封逸附近放了一圈探知魔法,結果令她倒抽一口氣,更是不禁暗自慶幸起自己的謹慎。
區區一隻貓而已,太子殿下竟然也捨得施加如此耗費精神力的追蹤術和五感記憶術……
看來不能怪她心狠,若是太子殿下這般重視這死貓,那麼她勢必將其除掉——為了她未來的王后之位!
「馬丁。」
一位半跪著的中年男子無聲出現在瑪姬的身後。
「小姐有何吩咐?」
「找幾個市井來,把這隻貓引誘到後山去弄死了。記得不要暴露身份。」
「是。」
一聲應下,馬丁悄然無息地隱沒了蹤跡。
馬丁是她父親留在她身邊的貼身管事,出手向來乾淨利落,之前整治幾個有意靠近太子殿下的女人時,馬丁也未曾失手。因此,瑪姬覺得自己可以放一萬個心了。
陰霾退散,甜美的笑容重新回到了少女的臉上。
接下來,就暫且像太子殿下所說,找幾個朋友去咖啡店小小地慶祝一下吧……
且不管瑪姬情形如何,我們把視角切回封大爺的身上。
封大爺正蹲在路中央,沉默注視著眼前的小魚乾,貴氣的金瞳波光粼粼,流動著不知名的情緒,喉嚨里發出一陣輕輕的呼嚕聲。
當,本,大,爺,是,傻,貓,嗎?
那根栓在魚嘴巴上的細線是什麼東西?擔心他看不出來這是在釣貓?真他喵的體貼!謝謝啊!
這也就算了,這貓餌能有點誠意行不?別當他聞不出來這不過是往一張魚皮里塞滿了劣質貓糧!
就連墨夫蘭特!那個豬頭鏟屎官!哄騙他洗澡的時候!用的!也是熱噴噴!甜滋滋!的南瓜蓉燕麥!
不管線頭那一端的人物對於他是懷著怎樣一種態度,在喵逸怒不可遏的心裡,這個綁匪的品位便已經跌破了宇宙黑洞!
縱使此人手段卑劣,但擁有九條命的貓向來不缺少好奇心,封大爺倒是要看看這個愚不可及的誘拐犯到底是何方妖孽。他慢條斯理地靠近小魚乾,就看著線頭一動,魚乾後退一點,於是亦步亦趨。
走過半日光景,終於出了帝國學院的後門,來到一處荒山野嶺之上。
後山是灰色勢力集結的地段,也素來是帝國學院周遭事故發生率最高的地方。
瑪姬選擇此地殺貓越貨,也是為了將封逸之死推到他們頭上。
小魚乾被拖了太久,甚至連皮都磨破了,原本就眼珠子外翻的神情更加可憐,甚至吝嗇如喵逸都產生了一絲同情。
跟著命運悲慘的小魚乾,他來到一所僻靜無人之處,眼前的落葉多到不可思議,就差寫明「陷阱」兩字了。
……
喵逸決定不和這幫白痴計較,優雅地轉了個圈,繞開扎堆的落葉,繼續緊跟。
在不遠處的草叢裡,躲著幾個馬丁雇傭來殺貓的市井。此時他們驚訝得下巴都快掉下來了。
「這貓成精了吧?能預知陷阱?」
他們更不知道的是,這隻成精的貓五百年前就已經看穿了他們拙劣的誘拐詭計了。
「……別慌,咱還有后招。」
小魚乾進入一個繩圈,隨即停了下來。
喵逸環顧四周,動了動耳朵。
這又是玩哪出?考教本大爺的體育成績?
他凌空一躍,銜住小魚乾,在繩索收攏之前稍一點地,輕捷跳離了圈套。
「我了個娘啊!這貓開掛了吧!」
「難怪那老頭兒肯花那麼多錢殺只野貓,我看我們才是冤大頭!」
「……不急,貓糧是有料的,只要它稍微一咬……」
對話戛然而止。
因為所有人都看到,封大爺把小魚乾一吐,就坐在了原地,開始無聊地舔著自己的毛玩。
嫌棄。就是那麼任性。
這幫被雇來的市井,火海里撈過魚,刀口上舔過血,也算是閱歷豐富,可是今天,面對一隻貓,卻覺得自己瞎了眼。
這世界上還有貓不肯吃貓糧的!!??
市井頭兒忍無可忍,從草叢中猛得站了起來,表情凶神惡煞。
「沒辦法,用死咒好了!」
說話間,死咒手勢已成,霎時一股可怖氣息直衝雲霄。
雖然僱主曾告誡他們,不到必要時刻最好不動用黑暗咒術……但是如今顯然——普通的方法是弄不死這隻貓妖的了!
一道充滿死亡氣息的光線破空而來,靈敏的直覺使封逸向旁邊一避,然而光線似有察覺,在空中稍稍一彎,又向封逸逼近。
封逸心中警鐘大作,連忙左躲右閃起來,但那光線卻像長了眼睛,對他緊咬不放,凌厲狠辣,快比閃電,若毒蛇出洞,正對眉心鑽來。
死門大開!
封逸心下一顫,愣愣看著死咒迫近,寒意從腿根爬遍神經,絕望寫滿腦海。
完了,這條貓命怕不是要交代在這裡……
正當封逸認命一嘆,準備在臨死前追憶一會兒似水年華的時刻,僅僅與它相距不到一厘米的死亡射線卻撞上一面透明屏障,炸成千千萬萬的光屑。
封逸:喵喵喵?
忽而腋下被兩隻手抓住,身體懸空,落入一個熟悉的懷抱。
「叫你亂跑。」
墨夫蘭特低聲責怪道。
不遠處市井對這異變始料未及,面面相覷之時,還來不及開口,一陣劇痛穿破腹腔,直直倒了下去,竟連偷襲者的面貌都未曾知曉。
娜塔莎收刀入鞘,把幾個昏厥的嫌疑犯拖出草叢。
「都是些生面孔啊……」娜塔莎嘖嘖打量一會兒,聳了聳肩,「後續工作交給我吧,雖然我覺得撬不開他們的嘴。」
「倘使真被你審出什麼,也不過是些虛詞詭說。」
娜塔莎看向他,疑惑道:「聽你這口氣,好像都已經知道他們是誰派來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