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無限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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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在對方沒有攻擊自己的時候,不能隨便攻擊智慧生物, 吃人當然也算。都是穿越在各個世界做任務的存在, 本質是不是人類很難說,對人類即沒有同理心, 也沒有所謂的同族的想法,真的想要搞事情, 比如毀了一個世界什麼的, 還真的做的出來。


  這些在無數世界輪迴,每一次重生只要不死,就會越來越強大存在, 自然是有約束力的。罰款就是罰積分, 積分負一萬, 即使維持生命的地雷還有, 也會死亡。姜若曦現在是個窮光蛋, 積分已經為零,再被罰就是狗帶的下場,所以她忍的那麼幸苦也沒真的動手。積分扣到負數, 必須以兩倍的分數才能重回正分,太坑了!


  沒想到,她都準備好了, 甚至想好了吞了人之後, 要怎麼收尾, 結果坐在椅子上的人,也不知道自言自語了什麼,就開始放音樂了,放到後來還自己哼歌。姜若曦看著那雙近在咫尺的腿,支著轉椅在屋子裡動來動去,一下擺弄吉他,一下開電腦調音,居然就這樣玩起音樂來了。


  手腕上的傷口,穩准狠的一刀切在動脈上,血流不止,深可見骨的傷口,半個小時只剩淺淺的肉粉色痕迹,姜若曦全身都是斑駁的血跡,人卻慢慢安定下來,面前的香味沒了。只是失血過多,虛弱的很,又等了二十幾分鐘,音樂還在繼續,傷疤完全消失,臉色也緩了過來,面前若有若無的香味又飄過來了。


  團在桌子地下的姜若曦,重新拿著刀片,猶豫要不要再給自己劃一刀的時候,黃色的鉛筆掉在地上,大腦還沒反應過來,眼睜睜看著鉛筆,滾到了自己的腳邊,下一秒,一個腦袋湊到桌邊,尖叫剛起了個頭,刀片懟了過去,貼在對方的頸部,叫聲瞬間消失,兩人都傻住了。


  姜若曦是沒想到自己能那麼蠢,對方則是,完全被嚇住了。一個在桌底,另一個以扭曲的姿勢,斜著腰不敢動。兩人對視了快一分鐘,男人張了張嘴要說話,姜若曦已經回歸的理智開口了。


  「你先不要叫,我把刀拿開?」


  「。。。」


  不知道那人是不是嚇傻了,一點反應都沒有,姜若曦緩緩的收回手,緊緊的盯著對方,他要是叫就立刻捂嘴。等她收回刀片,一點點從桌子底下出去,站在對方面前,對方也一點反應都沒有,只是跟著她的動作,直起腰傻傻的看著她。


  姜若曦把刀片在身上隨意的蹭了下,塞回錢包里,看著對方,腦子裡飛過一連串的想法,好像都解釋不了現在的事情。


  兔子十分給力『立刻跑,死不承認,我給你抹去監控記錄。』


  姜若曦眼睛一亮,瞬間往門邊沖,下一秒差點左腿絆到右腿,連忙抓住門把站好。


  身後的人以為她還要跑,連忙又叫了一聲「姜若曦!」


  『我果然還是應該吃了他!』姜若曦轉身盯著對方,同兔子吐槽。


  兔子已經看到他是誰了,並且掉出了資料,傳給姜若曦,警告她『他很有名,如果他有客戶記錄,等你可以接客戶的時候,他的積分超過一萬,你立刻就會死。』


  姜若曦心底暗罵了一句,轉瞬彎腰低頭「前輩好。」微微抬起頭,露出一個太過燦爛的笑臉,嘴角上翹,彎起眼睛,眉目完全舒展開,全身心表示友好。


  自帶百花盛開BUFF的笑臉,外面不知道多少人要恍神的笑臉,面前的人也呆了一下,不過他打了一個寒顫,表情有些驚慌,大概就是和其他人最不一樣的地方。


  兩分鐘前還拿刀片對著自己,脖子上的汗毛還在,金屬冰冷的觸感還沒消失,全身肌肉顫慄,死亡的感覺那麼進,這個人剛才是真的要殺了他的,那雙眼睛冰冷的讓他連呼吸都不敢。這樣的人,再美,也沒心思欣賞。


  羊皮披的再好,自覺已經看過對方真面目的金鐘炫,沒有被笑臉安撫,反而覺得有點心顫,咳嗽一聲,清了清嗓子,讓自己不要怕,小聲的回了一句「您好。」


  兩人一站一坐,就這樣僵住了。


  出聲叫住對方的金鐘炫不知道要說什麼,他完全是條件反射,KPOPSTAR的節目自家會社有參與,他是看過現場的,姜若曦這樣的聲音,只要對音樂稍微有點想法的音樂人,都不可能忽視,何況還有那張臉。


  可是,真的把人叫住,他又不知道要說什麼了,見面的方式太詭異了。坐著的人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麼,報警的想法在腦子裡閃了一下,瞬間丟掉,他們這樣的人,最麻煩的就是牽扯上公檢法,沒完沒了。


  站著的人則是在兔子關於,威脅、利誘、曝光其音樂等解決方式圖表上,選擇成功幾率唯一過30%的選項,示弱,也可以理解為變異版的色誘。


  笑意盎然的臉,慢慢的消失了,站的直直的身體,往後一退,靠著牆緩緩的滑下去,無力的蹲坐在地上,頭低低的埋著,錢包被丟在地上,雙手抱著膝蓋,聲音帶出一些哭腔「對不起。」


  劇情轉變的有點快,金鐘炫接不住,一臉茫然,小聲的啜泣聲似有似無的響起,嚇的他瞬間回神,支著椅子想要靠近她,滾輪的聲音一響,又縮回來了,雙手要伸不伸的玄在空中,又不敢碰,可是小姑娘疑似哭了,又很糾結。


  畏懼還藏在心底,猶豫是求生的本能,可惜下一秒,那張抬起臉,微微皺起的眉頭,咬住的下唇,以及含著熱淚,帶著水霧的眼睛,就那樣看著他,一滴淚落下。立刻,恐懼就沒了,猶豫當然也沒了。


  金鐘炫左看右看,抓起桌上的紙盒,支著椅子靠近她,把紙遞過去,看她不接,還往前湊了湊「你先別哭,我不會。。。」話還沒說完,掃她伸過來拿紙的手,立刻停住,音調都不對了「你自殺!」


  紙巾盒掉在地上,金鐘鉉一把抓住她的手,掌心向上,手腕的皮膚白到有些透光,連底下的青筋都能隱約的看見,非常的漂亮,可那雙漂亮的手腕上,橫著三四條傷疤,十分的醜陋,只要一眼就能看出來那是怎麼來的,太明顯了,

  字少,姜若曦又全神貫注的聽著對方的話,很快就明白他在說什麼,還愣了一下,看到手腕上的那些疤痕,明白他想歪了,這是為了這具身體,花了積分,單獨留下來的,可是現在好像還能多一個作用。


  小姑娘有些害怕的抖了一下,迅速想要抽回手,拽了兩下沒拽動,眼淚留的更多,哭腔更濃「你。。放開。。放開我。」


  「你為什麼自殺!」金鐘炫完全把之前的事情拋在腦後,這傷痕都不止一次了!而且沒有縫合的痕迹,看著好像就是隨便長起來的,怎麼能這樣對自己!

  被吼的更害怕的孩子,腦袋埋在膝蓋里,拒絕溝通,肩膀一顫一顫的,越發的可憐。金鐘鉉又問了一次,對方還是沒反應。從椅子上跳起來,焦躁的繞著她來回走,手伸了幾次想要讓她抬頭,又覺得不合適,腳步更急躁。


  非暴力不合作的人,哭的起勁的同時吐槽兔子『你這招不行啊,還是威脅和利誘靠譜,彼此有把柄,他自然就不會說了。』


  『我們公布他的音樂也是對他的傷害,上面審核的時候,有11.4%的概率判你違規,你還是會被扣分。』


  『又不是只有公布他的音樂,他的音樂里怪怪的,好像被什麼東西困住了,找不到出口,又像明明知道出口,想要出去又出不去的樣子。而且剛才他在哼歌,我以為他一直在哭,他的音樂在哭,可是他一點眼淚都沒有,肯定有問題。我覺得利誘說不定能行,比如幫他解決他現在的困難什麼的。』


  『請用通俗的語言再描述一遍,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他是人類,你這番話,有74%的概率,會讓他認為你調查他,他對你的防備心會更強,你的方法不行。』


  金鐘炫快要把地磚都磨平了,面前的人卻還是在哭,一句話都不說,最後實在沒辦法,長嘆一口氣,盤腿坐在她面前「你別哭了,只要你別哭,什麼都行。」


  埋著頭的小姑娘,哭聲慢慢的停了,帶著些許的鼻音,還有絲絲的不信任「真的可以?」心裡無視兔子的那句,演算法是不會出錯的。


  「可以!」迅速點頭的金鐘炫表示「你不哭,怎麼都行!」


  「我要走。」


  「不行!」


  「。。。」


  姜若曦立刻抬起頭,眼角還泛紅,就差把小可憐三個字頂在頭頂,一臉難以置信的看著他「你騙我?!」


  現年23歲,看起來不大,但是身處五光十色的娛樂圈,或者說是戲精最多的娛樂圈,已經五年之久。金鐘炫非常有經驗的察覺到不對勁,仔細打量對方,開口說出一樣的問題「你騙我?!」


  人和人之間的信任呢?——金鐘炫

  人和妖之間的信任呢?——姜若曦

  韓國很少出國際上的名人,但是國內一向以崇洋媚外當標誌,更別說是所謂的高逼格的小提琴演奏家,在姜勛之前,韓國一個這方面的人才都沒出過。說姜勛是領頭羊都不為過,國內的媒體拿到消息幾乎瘋了。


  真正的國際性的名人,千禧年被授予總統特別獎章,身上背著無數的頭銜,什麼首爾大學的客座教授,韓國『金盞花』交響樂團的榮譽創辦人,這也是韓國目前為止,唯一一個在維也納大廳演出過的樂團等等,以家喻戶曉評價絕對不是誇張。


  雖然這位因為工作的原因,2003年之後,基本已經不在韓國生活,但是每年電視台錄製知名人士拜年的時候,姜勛必然在名單上。別說流行音樂和交響樂接觸不多,人的名氣大到能代表國家的程度,誰在管這個。


  聽懂問題的姜若曦,眼神閃爍著回了一句「如果您是想要帶我去見誰,或者誰說要你帶我去見她,我建議您最好不要。」


  金誠毅現在腦子都要爆炸了,完全忽視了姜若曦的話,開什麼玩笑,真的能見到那位的話,哪怕只是錄製一小段視頻,收視率都能上天。姜勛可是非重大場合不出現的人,他看著姜若曦像是看金娃娃。


  太過火熱的大腦和沸騰的神經,在見到台長的兩分鐘之後,被巨大一盆冰水當頭澆下來,澆的透心涼,涼的他都要尖叫「退賽?!!」


  「你有沒有聽我在電話里和你說什麼?」台長一巴掌打在他的後腦勺上,打的他頭都歪了,轉頭對坐著的女士抱歉的笑笑「不好意思,你們慢慢聊,我帶他出去說。」說著一把抓起金誠毅往外走。


  辦公室的門,隔音效果真的一般,屋內隔著一個茶几,面對面坐著的母女,還能聽到金誠毅在外面的吼聲「您只說她媽媽要見人,什麼時候說了退賽了!現在我們收視率多少,姜若曦的單人收視率是峰值,您不是很清楚么!十強都定了,您和我說退賽!我不同意!」


  台長怒吼了一句,接下來人好像是被拉走了,辦公室徹底安靜下來,姜若曦打量記憶中的人。披散在肩膀上的黑長直,桃紅色的大衣,修身的窄裙,加上一雙三寸的白色牛津鞋,如果不看臉,說不定有人會誤認為,是二十齣頭的小姑娘,比起這具身體的母親,更像是姐妹。


  姜若曦現在的樣子和之前是有變化的,不過用一句長開了,也不是不行,五官基本沒有大變,變的最多的反而是氣質,至於穿著打扮不一樣的問題,參加比賽這個理由就夠用了。在今天見面之前,兩人視頻通話過,要解釋的都解釋了,能說的都說了,該驚訝的也驚訝過了,現在金英蘭是來帶女兒走的,即使女兒不願意。


  金英蘭起身做到女兒旁邊,抬手摸了摸她的臉,溫柔的看著她「視頻給爸爸看了,我們都覺得你現在很好看,爸爸給我重新買了衣服,但是好像和你之前在視頻里穿的不一樣了,我帶了衣服來,我們穿一樣的回去見爸爸,他會高興的。」


  看女兒沒有回答,也沒在意,這個小女兒一向安靜的很,拍拍她的手,語氣里多了一點責怪,更多的還是溫柔的「你拿到了樂團的聘書,應該好好的去練習,那是美國頂尖的樂團,爸爸特別的開心,我們都很高興。你再不回去他要生氣了。」


  「你要乖乖的,我們不是說好了么,你乖乖的,爸爸才會高興,媽媽也會高興的。」金英蘭摩擦著她的手「皮膚好像變好了,還是韓國養人,國外也就那樣,不過爸爸喜歡,這個音樂比賽我幫你和那個台長說了,我買了晚上的機票,等下就走吧,爸爸還在等我呢。」


  兔子一連串的警報聲響起,姜若曦眼底的殺意一閃而過,手掌猛的用力,金英蘭痛的叫了一聲,眼底的水霧立刻開始瀰漫,看著女兒聲音軟軟的,好像在撒嬌「你弄疼媽媽了,快放開。」


  泛紅的瞳孔眨眼間變成墨一般的黑色,黑的好像能吸納這世間所有的光,姜若曦手上的力氣更大,聲音卻帶著笑「姐姐失蹤了,您知道么?」


  「若晨?她在學校好好的啊,爸爸去年7月去加利福利亞演出的時候,我去MIT看過她,還是很漂亮。」金英蘭動了動手指,眼淚立刻掉下來,偏頭蹭了蹭女兒的肩膀「媽媽很疼呢~」尾音綿長,怪異的很。


  看著眼角帶著春色的女人,即使自認見多識廣的姜若曦,也覺得有點噁心,猛的甩開她的手,剛想起身卻被她一把抓住,纏了了上來,臉想要貼上去,嘴裡嘟囔著「媽媽要不高興了。」


  警報的紅燈全部亮起,姜若曦幾乎控制不住身體,心一狠,一口咬住舌頭,牙齒猛的閉合,半邊舌頭都快掉了,疼的整個人都顫了一下,滿口都是鮮血,膝蓋往上一抬只差一點就能踢飛那個女人,門突然被敲響了。


  姜若曦心底暗罵了一句,含著血不敢咽,金英蘭愣了一下,放下手,拿出手帕輕輕擦了擦眼角,從包里拿出粉盒,補了補妝,伸手幫姜若曦理了一下頭髮,收起粉盒,說了一聲「請進。」


  台長帶著火氣還未消的金誠毅進來,笑笑剛要說話,姜若曦直接起身,越過他們疾步往外走,因為金誠毅擋著門,還推了他一把。毫無防備的金誠毅被推了一個踉蹌,連忙扶著門框,轉頭就看到姜若曦跑出去的背影,突然想到,這件事搞不好還有轉機。


  金英蘭覺得哪裡不太對,現在卻沒時間想,起身對金誠毅抱歉道「小孩子鬧脾氣,實在不好意思。」轉而看著台長「今天麻煩您了,我定了晚上的飛機,我就帶她先。。。」


  「等一下,姜夫人。」金誠毅立刻打斷她的話,靈光一閃開口道「姜若曦已經這麼大了,參賽還是要看她自己的意願,我看還是先聽聽她怎麼說,您覺得呢?」


  彷彿很詫異他會這麼說的金英蘭,有些疑惑的看著他「據我所知,這個比賽是要監護人簽字的對吧,我們若曦是偽造了她奶奶的簽名,老人家已經離世了,這樣她也能參賽么?」


  「這個我已經聽我們台長說了。」金誠毅腳尖不著痕迹的踢了一下台長,對她笑道「其實那就是個流程,她實歲是17歲,美國這麼大已經能做決定了吧,我們不在意這個,還是聽她自己的想法吧。」媽媽應該拗不過女兒才對,而剛才跑走的姑娘,怎麼看不都是聽話的類型。


  金英蘭搖搖頭剛要說話,台長先開口了「要不然這樣,我們先去吃飯,我對姜勛老師很仰慕,您來,我怎麼都要好好招待您,小孩子的想法么,一天一個樣,我們先聊聊,然後再聽聽孩子的。」要他選,他當然不願意放過這個金娃娃。


  「啊~現在都中午了,那我就先不打擾你們了,我那邊還有點事。」金誠毅確定了台長的立場之後,話說完就準備開溜,他得去找找姜若曦,勸她留下來,只要她留下來,什麼都好說。


  「吃飯就不用了。。。」金英蘭想要攔他,台長上前一步,擋住金誠毅,對著她笑的十分客氣「要的,您來是我的榮幸。」


  金英蘭被攔住走不掉,金誠毅出了辦公室,迅速給小姑娘打電話,三通未接,煩躁的罵了一句,轉而給BOA打,這位一向和姜若曦關係好,何況這麼大的事情,導師也必須要知道。


  退賽的消息,在金誠毅的幾個電話后,製作組上層都知道了,外面鬧成一團的同時,姜若曦正無奈的躲在衛生間里,一口口往外吐血,半個小時后,舌頭慢慢的癒合,心底暴躁的對兔子吼。


  『不是姐姐有問題就是妹妹有問題,她們兩的願望是相反的,難道自己不知道么!這兩個就不能安生一點,再一個月就結束了,鬧什麼!』


  『重複一遍,按照分析的結果,你不應該見金英蘭。』


  『我必須要見她,一個要她能活的好好的,一個要她死無葬生之地,我總不能真的吃了她,生不如死,兩全其美!』


  前一句聽得懂,后一句則有些疑惑,不過這個都不重要,因為對方開口回神的金鐘炫,現在更想知道「你為什麼自殺?」


  小姑娘有些沉默,上下打量他,想起他奇怪的音樂,覺得自己可能錯過了什麼,試探著開口「你覺得我為什麼自殺?」


  「比賽的壓力太大了?」金鐘炫側身伸手把紙巾拽過來,推到她面前,裝作隨意說說的樣子「其實那個沒什麼的,你的聲音特別好,很多人都喜歡。」抬頭看了她一眼,看她沒反應,語調有些變,表情還是帶著笑意「真的,你不知道,歌謠界很多人都知道你。」


  「你可能不清楚,外面只有你唱《青春》的視頻,但是我們很多人,都去要了你的自作曲,你很有才華的,你比你想象中的有才華。而且,一個比賽,不算什麼的,比賽壓力太大,大不了退賽,你想要出道,進S|M絕對不成問題,你的臉。。。」


  金鐘炫看她的表情有些不對,頓了三秒,再繼續說「當然不是說,完全因為你長的好看,我們公司長的好看的孩子多了,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出道的。你的音樂才是最基本的東西,你能不能上網?你的視頻點擊率早就過百萬了你知道吧?你已經比大部分的歌手都要有名了。」


  為了證實自己話里的真實性,金鐘炫摸著口袋想要找手機「真的,我給你看視頻,好多期的熱搜都是你呢,只是現在沒了。」摸了半天沒摸到,轉頭看著桌子,撐著身體起來「我拿手機給你看。」


  金鐘炫拿起手機背對著姜若曦,剛打開瀏覽器的網頁,就看到了熱搜上的名字,擁有這個名字的人,一句話把他嚇的連手機都掉了,抓起手機驚悚的轉頭,音調都不對了「你說什麼?!」轉瞬平靜下來「不好意思,我手滑了。」


  姜若曦懷疑的看著他,轉換說法「我說,我有躁鬱症。」


  「什麼?」金鐘炫懷疑自己聽錯了,剛才不還是憂鬱症么?

  對方的表情有點難猜,懷疑對方精神狀況的海妖,試圖找到突破口,看錶情不對,又變了一個「那。。抑鬱症?」


  「那?」金鐘炫背在身後拿著手機的手,緊緊的抓著手機,指尖泛白,面對姑娘的表情,則是又好氣又好笑「你怎麼不說你有妄想症呢?」


  姜若曦聽明白之後,迅速點頭「嗯,我有妄想症。」


  『根據對方剛才的答案,微表情和音頻判斷,演算法的結果,抑鬱症比較接近。』


  『閉嘴,你打擾我的思考了!』


  AI和主人的聊天,金鐘炫聽不到,他現在只覺得好笑,看著妹子正了正臉色,一臉的認真「真的么,我也有妄想症,看來我們挺巧的。」


  讀條特別慢的海妖,文字和聲音表情對不上,再加上對面的人香氣越來越濃,就容易造成誤判。比如現在,一邊吐槽兔子果然不靠譜,一遍非常嚴肅的點頭「嗯,確診了,是妄想症。」


  「確診了?真的啊。」金鐘鉉大拇指用力掐住食指,忍住笑,看著病友「那你是妄想什麼,心理醫生給你確診的?什麼時候?」


  自動變成妄想症患者,慢吞吞的翻譯時間,對面以為在編瞎話,開始了自己的患者COS「我是一隻海妖,我的聲音可以誘惑人類,但是我被困在人類的身體里,不能變身了」抬起手腕給他看傷口「我的身體不兼容,要放血才能維持平衡,不然我會想吃掉你。」


  「。。。」


  「你妄想成為什麼?」


  「。。。」


  「怎麼了?」


  「。。。」


  「我都告訴你了!」


  「。。。」


  「不說拉倒,我要走了。」


  金鐘炫連忙過去擋著門,話都不禁大腦「生魚片!」說完懊惱的皺眉,立刻變卦「我的意思是,象拔蚌。」看著姜若曦一臉不信的樣子,努力鎮定瞎扯「我其實是一隻象拔蚌,一直想回到大海,可惜我暈船,回不去。」


  姜若曦覺得自己疑似被耍,象拔蚌什麼鬼!鄙視對方「你騙我!」


  「呀,你先騙我的好不好,海妖是什麼東西,美人魚么?那你變身是變成魚尾?」金鐘炫拉過椅子擋著門,指著沙發「你坐過去,好好說,到底為什麼自殺。」


  妄想歸妄想,種族還是要說清楚的「海妖是塞壬,變身有兩種狀態,我是海神。。。」依舊坐在地上的姜若曦,一臉認真的糾正魚尾的說法,告訴對方自己高貴的血統同時,也順便表示「我沒騙你,你這樣的音樂人特別香,特別好吃,我需要放血保持能量平衡,不然就爆體了。」


  「按照你的說法,BOA姐不是也很好吃,你為什麼不在她面前這麼做。」金鐘炫認為她編瞎話還編上癮了「你的邏輯不通,要是音樂好的人好吃,你為什麼不吃你自己?你的聲音比我的好聽多了。」


  姜若曦則是覺得對方是傻子「我的能量太滿才會變身,我的血肉是帶著能量的,不然我放血幹什麼,我吃自己不就是在給自己補充能量。BOA姐很好吃,我就是從那邊跑過來的。」


  沒想到小姑娘故事編的還挺順,金鐘鉉愣住了,一時不知道要怎麼反駁。姜若曦卻以為他還是不相信,還想繼續。


  兔子讓她適可而止『別想放血,他現在相信了,你是精神疾病,真的相信你是海妖,你就解釋不清楚了,想被解刨么。』


  姜若曦咳嗽一聲,嘴邊的話咽回去,轉口道「你的音樂那麼喪,人也那麼喪,想法也那麼喪,我都沒有不相信你,你還騙我是象拔蚌,你為什麼不相信我,有精神障礙就是怪物么。」


  小姑娘的聲音很平靜,平靜的如同說自己是海妖的調調一模一樣,可是金鐘炫卻沒辦法當她是在編故事了,眼底的笑意一點點褪去,低頭抿了抿嘴角,覺得喉嚨有些干,回答的聲音軟的不可思議「沒有,你不是怪物。」


  金鐘炫從轉椅上站起來,蹲在姜若曦的面前,雙手按住她的肩膀,看著她的眼睛,鄭重的,仔細的,甚至有些執拗的,重複那一句「你不是怪物!」他分不清這個瞬間,這個『你』,到底是『你』,還是『我』。


  某些奇妙的變化出現在屋裡,如果時間夠長,也許能發酵出某些情愫,可惜,姜若曦沒給機會,一把打開他的手,迅速起身,幾步躲到牆角「我說了,你很香!想被我吃掉么!」


  「。。。」


  感嘆都餵了狗的金鐘炫,無奈的扶額,萬萬沒想到,還在這個設定里。深呼一口氣,按著膝蓋起身「好吧,海妖小姐。」這次不當她是開玩笑,有些問題就必須要說了「那你的心理醫生有沒有說,讓你吃什麼葯?手腕連著動脈,你這樣是不行的,你不能在。。。」


  認真起來就開始叨叨的金鐘炫,姜若曦翻譯到一半就不想翻譯了,隨口打斷「我的葯吃完了,你有么?」


  說話的聲音頓住,猶豫了兩秒,試探道「我吃的和你可能不一樣。」看著對方疑惑的眼神,想要岔開話題「你為什麼隨身帶著刀片?你這樣不行,刀片是。。。」、


  對面的眼神變的不對勁,還頂著妄想症標籤的人,秉持著藥名這種東西,說出來對方也不知道的想法,妥協的開口「我吃的是5-羥色胺再攝取抑製劑,它應該不是你吃的。」


  人眼捕捉不到的熒光在姜若曦的眼前閃過,聯網可知世界的小姑娘,被AI嫌棄的同時,一臉被騙的看著說謊者「那是抑鬱症的葯!」


  「。。。你怎麼知道的?」


  「。。。看心理醫生總能碰到病友!」


  如果說『怪物』讓金鐘炫對姜若曦的瞎話信了三分,現在信任已經過半了,正常人才不會管,什麼是抑鬱症吃的葯,甚至有很多人,連抑鬱症和憂鬱症都分不清。


  金鐘炫拍了拍剛才坐在地上,有些髒的褲子,整理了一下衣服,伸出右手「那我們重新一下吧,妄想症的海妖小姐,我是患有抑鬱症的金鐘炫,目前確診為中度。」


  肩膀完全打開,腳尖對著來人,肌肉是全然放鬆的姿態,在身體語言標準,這就是信任一個人的標誌。


  兔子以『。。。』表達自己現在的想法。


  而被信任的那個人,卻以看傻子的眼神看著對方「你真的想要我吃了你啊。」


  「。。。對了,你要吃人的。」


  這麼扯的設定,也就三次元有人信。——兔子


  覺得對方的設定,比自己的帥是怎麼回事。——金鐘炫

  果然還是自己比兔子靠譜。——姜若曦

  「你會編曲?」 Tablo驚訝臉。


  「你會作曲?」權至龍有些不太相信。


  「為什麼花兩天選歌?」非常不理解的楊閑碩。


  要回答前兩位的疑問,要先解釋一件事,商業性的編曲和作曲完全不是一回事。學術上,作曲是指,作曲家完全掌控自己的曲子。以姜若曦剛才的歌舉例,一個小型管弦樂團的合奏,作曲家是要給每一個樂器都譜曲,還要規定演奏技法和輕重,很多樂譜上都是帶有演奏和演唱技法標註的,作曲家就是曲子的靈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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