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凝視深海

  第一節

  原本昏暗的聖殿中，逐漸失去了為數不多的光芒，黑暗籠罩了整個主殿。


  姆符多也停止了攻擊，這是他有生以來以第次感覺到了深入骨髓的恐懼。渾身的雞皮疙瘩，無形的冷風不斷地從自己的身旁略過。


  這是被人看透了一切的感覺。在這一刻，他似乎想起了無數慘死在自己手下的冤魂們。而這些冤魂，此時此刻正源源不斷的從對手胸前的印兒嘴中湧出。


  “不，這是幻覺！是幻覺！”


  姆符多揮動著身軀，而也就是在這個時候，麥林才看清了這位對手的完全身體。


  那是一幅無法用語言形容的惡心身軀。人類的去殼外，是如同腫瘤一般的虛幻肢體。那些東西，從姆符多的手臂上，背脊後長出。硬要形容的話，就像是人類的身上，伸出了許許多多粗壯的樹木枝幹。隻不過這些枝幹，是透明的，且發出淡淡的綠光。


  “這是什麽黑帝大人？”


  麥林震驚的說到。


  “麥林，這正是所謂遠世者的真身，是他門那畸形父親賜予他們的所謂賜福。”


  “賜福？可剛才，姆符多明明還是個正常人。”


  “沒錯，這也是唐蒂斯告訴我的。所謂的賜福，就是這些平常看不見的肢體增生。那是深淵之神卑劣的產物，是那位罪惡之神犯下的殘忍罪行。”


  “唐蒂斯告訴您的？這就是說那小子早就知道了？”


  黑帝點了點頭，她緩緩的看向胸前的嬰兒。


  “沒錯，那是有一次開完神之騎士的會議後。自從斯卡文醉心於收集死亡能量後，一大半的會議就是我替他去開的。可那一次，唐蒂斯發現了，但他沒有揭穿我，而是在開完會後在聖殿外攔下了我。”


  黑帝回想著那一天，那是她真正認識唐蒂斯的一天。


  第二節

  “怎麽了？斯卡文又沒時間嗎？”


  那是一位意氣風發的青年，他靠在神之騎士們創造的月球聖殿大門外的石柱旁，顯得是那麽不可一世。


  “哼。”


  老人身影的人，發出了不屑的喘息。


  她並不是看不起這個少年，而是不了解他。因為不了解，所以也不能多說什麽。因為言多必失的道理，她很明白。


  “沒想到，這麽快就能見到傳說中的黑色皇帝。不過準確的說，您應該是古代帝國的純白皇帝，四騎士的母親斯卡婭大人吧？”


  少年的話還是吸引了老人的注意，她沒想到，這麽多神之騎士都沒發現，而眼前的少年卻先發現了。


  老人停下了蹣跚的腳步，她靈動的轉身。之後，那佝僂的後被逐漸伸展，萎縮的軀體也緩緩豐滿。


  “說吧，想說什麽？”


  老人的聲音變了，變得渾厚有力，且充滿了磁性。


  少年顯然沒料到黑帝會這麽快回應他，他顯得有些驚訝。


  他收起了玩世不恭的姿勢，深深地鞠了一躬。


  “看起來我猜對了，我就說拉珀斯看您的眼神不太對。沒想到我的調查是對的。”


  “你知道我和拉珀斯的關係？”


  “也不完全不知道吧，不過很榮幸見到您，斯卡婭大人。”


  唐蒂斯緩緩起身，此時此刻他的眼神和黑帝的眼神對上了，雖然隔著一層黑紗。


  “快說吧，我還回去複命呢。”


  “複命？我想現在的斯卡文應該對會議的內容不是很感興趣吧？”


  “你什麽意思？”


  “斯卡婭大人，我是空間之神。魔力的流動，必須要經過空間這個媒介。或許是我多慮了，可死亡聖殿下的魔力，也積蓄的太多了，這不太正常吧。”


  黑帝黑紗下的眼神變得有興趣了起來。她本就不太支持兒子所謂的計劃，苦於此時的身份，加上死亡聖殿較為偏遠。所以斯卡文積蓄能量以來，幾乎沒有任何組織察覺到了異樣。而眼前的少年，居然發現了，真是太好了。


  “所以呢？”


  “斯卡文的計劃自然會有人注意，隻不過斯卡婭大人，您不覺得太無聊了嗎？”


  “什麽意思？”


  “由於您兒子的計劃，您整天就隻能在聖殿和您自己的世外桃源休息。您是怕自己心一軟，就將兒子的計劃全盤托出了。雖然您自己不讚同那愚蠢的計劃，可作為母親，至少您不能出賣自己的孩子不是嗎？”


  “算是吧。”


  “那太好了，我現在發現了一個秘密，正好能讓您在閑暇時間打發一下，您看……”


  “什麽秘密，說說看。”


  “那是一個關於深淵之子的秘密，當然我也是在無意中發現的。”


  “深淵之子？那群瘋子？”


  “沒錯，就是那群瘋子。看起來斯卡婭大人很感興趣。”


  唐蒂斯說的沒錯，一提到深淵之子，黑帝的雙手就緊繃了起來。


  “是很感興趣，說說看吧。”


  “好的斯卡婭大人。”


  “別。”


  “您說什麽？”


  “別叫我斯卡婭了，叫我黑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