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聊天
第一節
隨著時間來到上午十點左右,賭場內的人開始多了起來,購物區也開始營業了。陽和坎德來到了整個度假酒店正門附近的吧台,這個吧台似乎與其他吧台不同,無論什麽時間這裏都會坐著一些身穿黑西裝的人。吧台較遠離大門的那一麵也會坐著一些喜歡看熱鬧的人,這個吧台正是簽訂死寂挑戰的櫃台之一。
坎德和陽找了個座位坐下,一人點了一杯飲料後陽假裝玩起了手機,坎德趁機找人搭話。
“你好這位先生,昨天我們入住登記的時候我就看見你們坐在這了,這有什麽特別的嗎?”
坎德的搭話的對象,是坐在門口吧台附近的一個四五十歲的男人。入住的時候他也在這正門的吧台坐著,喝著小酒和周圍的人聊著天。
“這位先生您是第一次來嗎?”
“是的,您這樣說敬語弄得我怪不好意思的。”
“小夥子,沒什麽不好意思的,我是這的工作人員,平時是管理後台道具的,這兩天我休息。您第一次來可能有所不知,這大門口的吧台坐著的客人,大部分都是酒店的工作人員。我們酒店什麽都好,就是離文明世界太遠了,這不,以到輪休大多數工作人員救回來這喝兩杯。一是幫酒店撐撐門麵,二是這門口的吧台是唯一一個對員工酒水免費的吧台。”
“原來是這樣,我聽說這裏還是唯一一個能夠接受死寂挑戰的吧台。”
“對呀,你們昨天來的時候我看見了,是垚經理接待的你們對吧?”
“是的,您眼力可真夠好的。”
“您也不要說敬語了,我們這是說習慣了,您這樣叫我我還真有些不自在。”
“好,那像昨天那樣,欠賭債的人接受死寂挑戰的多嗎?”
“多嗎?這要看您怎麽個看法了。要說總數,那還真是挺多的。但要說比列,那也不算多。”
“哦?這怎麽個說法?”
“您看哈,昨天您們剛來就遇上一次,今天保不齊還有一兩次。換句話說,這一年到頭接受死寂挑戰的大概能有個好幾千人,當然不上萬哈。可換句話說了,這賭場一天光是賭到破產的就好幾十位,也不是每位都能接受這死寂挑戰的。大多數人,還是會選擇變賣自己的家產來抵債。這死寂挑戰,接受的大多都是那些已經賭的內褲都不剩了的。所以說,接受這死寂挑戰的,說多不多,說少呢也不少。”
“是這樣啊,那這些放貸者能接受借貸者死在外麵嗎?”
“問這問題,看得出您確實對我們這酒店不了解。”
“哦?還請老哥多介紹介紹。”
“要說起來這不是什麽秘密。您呀,看得出是個明白人兒。放貸的人怎麽賺錢呀?還不是靠別人還不出錢,他們可以低價接手別人手裏的產業。我們獨唱這個所謂的死寂挑戰也不是每個人都可以簽的,首先你要從那些個放貸者手中借錢。其次你要簽一個死寂保險,這個保險會將合約者名下的財產評估後作為抵押。再之後如果你回本了則罷了,如果虧錢了,我們賭場會按市價收購你手中的產業。也就是說我們給的價格往往比你從高利貸那得到的會高很多。之後這些錢會還給那些放貸的,剩下的錢就會給到你的賬上。”
“這聽起來很良心呀,當然是對於那些賭徒來說。”
“誒!事情到這還沒完。剛才說的,隻是死寂挑戰的前置合約。也就是說在完成以上的步驟之後才能簽訂真正的死寂挑戰。”
“老哥你接著說。”
“您看啊,打個比方。剛才那些雜七雜八的事情完成後,現在你的產業已經屬於死寂賭場了對吧。但是等價的錢也還了債主了,而且你還可以剩下一部分的錢作為新的賭本。”
“我明白了,這些賭徒一般就會繼續用剩下的錢作為讀本,希望能夠贏回自己的產業。”
“對了!孺子可教嘛。但是您也明白,天上哪有掉餡餅的事兒。這些人,一般情況下就會輸光賭本一無所有。到了這一步,真正的死寂挑戰才會出現。”
“哦?”
“當賭鬼們輸完錢後第一時間當然是上頭,還想繼續借錢賭博。但這個時候,他已經沒有了抵押物了,放貸者是不會借錢的,除非這個人先立個字據,也就是說這個人願意在自己輸光後接受死寂挑戰。這個時候,賭場就會公正字據並且給放貸者評估一個合適的價格。之後放貸者就會房貸,借貸者最後就會被迫接受死寂挑戰從而被流放。”
“可昨天我們來的時候,那人是自己自願簽訂死寂挑戰的。”
“剛才跟您說的,那是為了榨幹那些有錢人的手段。昨天那貨沒錢,他應該隻經曆了最後幾步吧。也就是別人借錢給他,他還不出來,死寂挑戰又是本地唯一一個可以直接還清債務的合法條約,他可不就簽了嗎。這樣的人也很多,沒什麽好稀奇的。”
“可如果要按老哥這個說法,死寂挑戰榨錢的手段不是秘密,那為什麽還有那麽多人光臨這家賭場呢?”
“這您不賭當然不知道了。您想想,死寂挑戰,雖說是九死一生。可之前的那些,比如按市價收購產業。那可是比大多數賭場都合理的東西,從賭徒的心裏角度分析,這裏可不就是最好的賭場之一嗎?您說對吧。”
“有道理,這些合約確實很利於賭徒翻本。”
“而且,我早晨看您也玩了幾把,您也應該明白,我們這賭桌上都幹淨,生意好那也是當然的。”
“是,老哥說的有道理。”
“不過我還是奉勸您一句,不賭就是真正的贏,你看我們這賭場內的員工,有人賭嗎?沒有。”
“這道理我明白,謝謝提醒。老哥,我還想跟您打聽一點是,據說那些接受了死寂挑戰的人,會到賭場附近的垃圾場撿垃圾,有這回事兒嗎?”
“您也聽說了?這還是最近才發現的。”
“哦?怎麽說?”
“據說,就一兩月前,我們的運輸工,開著垃圾運輸船去倒垃圾的時候,看見垃圾場附近有人影。但是等飛船靠經了,開始卸貨之後,人影又不見了。我們這您也知道,信息閉塞,平時也很無聊,各種版本的故事就開始到處流傳。有的說是那些人死了,人影鬼影來的。有的有說,是人數太多了,他們怕被賭場發現,賭場就不往那丟垃圾了。反正各有各的說法。”
“那老哥你怎麽看呢?”
“我也沒什麽看法。你說這些人,就算是撿垃圾吃,那也和死了有什麽區別呢?賭之前那都是有頭有臉的,披金戴玉,什麽貴的好的沒吃過。現在呢?對吧?”
“確實,就沒有工人見過他們的正臉嗎?”
“沒有。這些人吧,可以這麽說。剛簽死寂挑戰的時候,您可能還能在這大門口,或是酒店附近的高台上看見他們。隻要過了一周,基本上就很難再見到了。這酒店附近,所有景觀都是人造的,那些簽了挑戰的人根本沒法靠經。他們過了三天就隻能去其他地方找尋水源和事物,所以沒有人能在酒店周圍活過七天的。”
“那酒店內的人會不會向他們投喂東西呢?”
“不會。”
“那麽肯定嗎?”
“這死寂挑戰,怎麽說也算是本店的特斯。他們接受死寂挑戰的時候,會向心髒內注射一個納米芯片,這個芯片使得他們沒辦法接近酒店附近的所有景觀和牆壁。”
“哦?這個芯片會讓接近酒店的人直接死亡?”
“那倒不是,那個芯片會直接麻痹那些企圖接近酒店的就收了死寂挑戰的人。麻痹之後工作人員又會將他們丟到更遠的地方,所以有時您可以看見這酒店外牆周圍有幾個倒地不起的人,那都很正常。”
“真是長見識了,謝謝哈。”
“不客氣,您吃好和好。”
坎德回頭給了陽一個眼神,二人離開了位於門口的吧台。
隨後二人又在其他吧台打聽了幾下,得到的消息都大同小異。
回到房間後,陰和曹寒還沒有回來。
“陽你怎麽看,今天這得到的消息出奇的一致。”
坎德舒適的坐到了沙發上,陽也坐到了他的旁邊。
“是呀,他們內部的員工似乎並不確定這賭場之外是不是真的有人還活著。”
“那你覺得有可能嗎?”
“要我看,懸。”
“我也是這麽想的,而且門口那的大哥說這消息是前兩個月才傳出來的,是不是有什麽貓膩。”
“坎德叔,根據今早的這些對話,我覺得這死寂賭場至少是在販賣器官,其他的我覺得有可能是假的。”
“確實,要是根絕商人的無利不起早的原則,隻有這一個結論。首先賭場用這樣多重保險的幻象將賭客們引來,為他們提供豐厚而且近乎完美的保護機製。實際上,賭場是先奪取賭客的產業,這方麵賭場為什麽要靠市價收,我想是因為這些產業依靠賭場的手段和背景都能繼續升值。之後,賭客一無所有,隻能將他們以某種形式偏出賭場,在進入那樣的不毛之地後,人就算是失蹤或是死亡都不稀奇了。”
“而這個時候,賭場再回頭販賣人類的身體,這樣簡直就是無本的買賣。賭場一方麵贏走了一部分客人的錢維持賭場的運作,之後靠從賭客手上奪走的產業盈利,最後將人血饅頭吃到嘴裏,這簡直就是一條天衣無縫的產業鏈呀。”
“沒錯,這就是為什麽這個賭場裏一點都不黑,他們根本不是靠客人的輸贏賺錢,也不是依靠高利貸榨幹賭客。他們盯住的隻是那些運氣非常不好的輸者。”
“坎德叔,這簡直就是一家天才開的賭場呀。”
“沒錯,而且這家賭場的主人身份特殊,我想如果沒有主人特殊的身份,這樣的賭場也許根本就不存在。”
“主人的身份?這怎麽說?”
“要細說起來太麻煩了,總的來說這家賭場的主人是皇帝的恩人,也是帝國統一的功臣。”
“要這麽說確實很特殊,可到目前為止我們還沒發現和邪教有關的任何消息呀?”
“確實,這些行當不需要邪教介入也能運營下去。”
“坎德叔,這下麻煩了,他們幹的這些事情大多數都是黑道的傳統藝能,所謂的‘你情我願’。”
“陽,我在想我們的線索是不是錯了。寒兒在空港看見那個特殊的水晶運向這裏,會不會其實是這個水晶的供應商有問題,並不是死寂賭場有問題。”
“不排除這種可能,但要是這樣他們為什麽要在我們房間內安裝監控設備呢?”
“陽,你真是天才。”
“坎德叔你是說?”
“沒錯,他們確實在迷霧大陸監控到了我們的蹤跡,而且我們確實‘打草驚蛇’了,這監控就是他們露出的馬腳。”
“他們說的那個理由的確很牽強。”
“沒錯,一家賭場,一家度假酒店,就算是想要了解顧客的真是身份,聯係原初星區空港就行了,他們有這個權力。裝監控一但被發現,不但會影響酒店的聲譽,還會讓顧客感到不適。”
“坎德叔,那會不會我們也?”
“陽,我們的目的應該是暴露了。如果之前在發現監控時我們能表現的更憤怒就好了。”
“失誤了,那看來他們已經有所戒備了。”
“沒關係,很多時候很多事情往往按常態發展不會出什麽問題,越是想極力掩飾可能越是會失誤。”
“就像我們一樣。”
“沒錯,陽。那兩女孩子要比我們兩聰明和感性得多。”
“你是說她們倆去逛街是因為發現我們暴露了?”
“陰我不知道,寒兒我是了解的,她應該是察覺到我們露出馬腳了。”
“那我們也裝瘋賣傻?”
“不,今明兩天我們還是要調查,從第三天開始,我們就自暴自棄的玩幾天。”
“明白了,那我們接著出去逛逛?”
“看來做戲要做全套呀,陽。”
說著兩人起身有走出了房間,他們順著電梯一層一層的四處亂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