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布施一碗米湯
感覺到身邊來人，老大爺轉過身，看到氣度不凡，一臉慈悲的玄心當即滿臉驚訝。
連忙起身，問道：“大師，找老朽有什麽事嗎？”
身披華麗錦斕袈裟，手持尊貴九環錫杖，端著紫金缽盂的玄心，開口道：“老人家，我乃少林寺方丈，法號玄心。”
“今日下山化緣，請求您的布施。”
此時此刻的玄心，意識海中佛光彌漫。
隻見玄心話音剛落，街邊賣炊餅的矮個小攤販，還有那賣陽春麵的老板皆是瞪大了眼睛。
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玄心。
他們沒想到，玄心走過去，竟然是要找這個死老頭布施。
就連玄心身後的玄元，都是難以置信的看著這一幕。
來來往往的行人，注意到這一幕，皆是駐足圍觀投來好奇的眼神。
“你讓我布施你？”
重病纏身的老大爺，看著神聖不凡的玄心，他的眼裏寫滿了疑惑和驚訝。
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大師，老朽身染惡疾，已是快要死的人了。”
“沒人再理我，我哪有什麽東西布施給你呢？”
老大爺眼裏滿是真誠，忍不住就老淚縱橫，道：“我就是想給，也沒東西好布施啊。”
“我的房子，我的田地，我的糧食，我所有的東西都給有需要的人了。”
“我就快要死了，什麽東西也沒有了，我要是還有東西的話，那我一定會布施給你的啊。”
“可是……怎麽辦？我沒有東西布施給你，我現在有的都是別人不要的東西……”
老大爺滿麵愁容，環顧四周，看了又看，無奈道：“我隻有這一碗又酸又臭的米湯，唉……”
“您是高僧，真是對不起您，我真的幫不了您了……”
因為沒有東西布施給玄心這樣的得道神僧。
老大爺一臉的慚愧，但所流露出的真情善念卻讓玄心為之動容。
“施主，我希望，你能將這碗米湯布施給我。”
玄心一臉懇切，看了一眼小破碗裏的米湯說道。
此時的玄心，意識海中佛光彌漫。
有所頓悟。
玄心這話剛一說完，圍觀的行人當即是炸了……
“這和尚，是不是瘋了？”
“你下山化緣，我免費給你炊餅吃，結果炊餅你不要跑來要一碗又餿又臭的米湯？”
那賣炊餅的矮個男子，忍不住是一臉怒氣衝衝的說道。
他賣炊餅，一天可賺不到幾個錢，也僅僅隻是勉強糊口。
出於對玄心的尊敬，才免費拿炊餅給你吃。
沒想到，你不領情，買過來找死老頭要又酸又臭的米湯喝。
“就是，我還好心給他一碗素麵吃，結果他都不帶搭理的，轉身跑來找這死老頭要一碗米湯喝。”
“這和尚看不起誰啊？”
賣陽春麵的老板，就覺得玄心這是看不起他。
給你炊餅你不吃，給你一碗麵你不吃，就要跑來找一個死老頭要一碗又酸又臭的米湯喝？
你這簡直就是不識好歹嘛。
“這和尚，是不是失心瘋啊？”
“就是，看著氣度不凡，還以為是什麽高僧呢。”
“哈哈，他想要這死老頭，布施給他又酸又臭的米湯？”
“腦子壞掉了吧？和尚不怕這死老頭把惡疾傳染給他嗎？”
“少室山少林寺的和尚，那就是一個山野小廟，就這和尚也配稱之為高僧？”
“這和尚有病吧，這老頭染上惡疾，都已經快要死的人了，還跑過去跟人家要一碗米湯喝？”
…………
……
街邊駐足圍觀的行人，皆是議論紛紛甚至嗤之以鼻。
流露出或鄙夷或是不屑的言語。
表示無法理解玄心的所作所為。
不光是行人無法理解，就連一旁的玄元都看傻眼了。
他都想不明白，方丈小師弟這是要幹什麽？
“方丈，鎮上有很多大戶人家，咱們用不著在這兒化緣……”
麵對街邊，越來越多的人指指點點，玄元忍不住是內心焦急無比。
這鎮上有錢的商戶多的是，就連狗大戶也有不少，在玄元看來就憑玄心這氣質跟氣度。
還有高深的佛法。
加這一身的行頭，哪怕少林寺隻是一個山野小廟。
隨便找個狗大戶，化緣一些銀錢，那也是很容易的。
為什麽跑來，找一個快死的老頭要又酸又臭的米湯喝呢？
麵對人們的指指點點，所表現出的各種非議。
流露出的不屑或是鄙夷。
玄心雙手合十，絲毫不受影響，意識海中佛光彌漫，絕美的臉上流露出一絲真誠的笑容。
他真的悟到了。
什麽是精神上最富足的人？
又什麽是福報？
玄心看著老大爺，懇切的道：“施主，我還是希望，你能布施給我你的米湯。”
老大爺用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玄心，問道：“你真的要嗎？”
玄心肯定的點了點頭。
渾身惡臭，身上布滿膿瘡的老大爺，顫顫巍巍很是吃力的端起自己的小破碗。
玄心躬身，將自己尊貴的紫金缽盂遞了過去。
老大爺將小破碗裏又酸又臭的米湯倒進了玄心的紫金缽盂裏。
玄心端起紫金缽盂，慢慢的喝下了這又酸又臭的米湯……
街邊圍滿了行人，看到五官絕美一派神僧氣度的玄心喝著米湯，眾人眼裏流露出的嫌棄鄙夷之色更甚……
捂住口鼻，大感惡心，這樣的米湯怎麽喝得下？
“方丈……”
身後的玄元直接人傻了。
這個小師弟方丈，他可是佛陀轉世，是少林的希望是在世佛子啊。
第一次下山化緣，竟然找一個重病纏身，滿是惡臭的老人家要一碗又酸又臭的米湯喝？
並且真的當眾喝下了！
這是為什麽啊？為什麽要這麽做？方丈小師弟這是怎麽了？
想不明白，感到無比困惑，對於玄心的所作所為無法理解的他。
看到玄心喝著又酸又臭的米湯不僅是淚流滿麵。
“大師……”
看到玄心真的喝下了米湯，老大爺難以置信的看著玄心。
“謝謝施主！”
“這碗米湯，是你最好的東西，也是你最珍貴的東西。”
“你願意布施給我，說明你有一顆幫助別人的心，在精神上你是最富足的人。”
“佛祖會保佑你，你已經是一個求道者了。”
玄心悟到了，一臉真誠的對著老大爺說完，就一轉身將紫金缽盂遞給了玄元。
那又酸又臭的米湯，玄心並沒有喝完，而是給玄元留了一口。
“方丈……”
玄元腦子一片空白，整個人已經傻在了那裏。
“喝完它。”
玄心將紫金缽盂遞給玄元淡淡的道。
“啊？”
“方丈……這……這這……”
接過玄心遞來的紫金缽盂，看著裏麵還剩下一些米湯。
玄元一臉懵逼不知所措。
“喝。”
玄心就這麽直愣愣的看著玄元。
紫金缽盂裏，大部分的米湯已經被玄心喝掉了，所剩下的也不過隻有一小口罷了。
看著玄心那如夜空一般深邃神秘的眼睛。
此時此刻的玄元渾身顫栗。
愣了三四秒後，端起紫金缽盂，硬著頭皮將所剩下的米湯一口喝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