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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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言搖搖頭, 沒有再回答沈傑的問題, 徐徐的出了一口氣, 握著劍的左手緊了緊——不管怎麼樣,他決不能讓師兄在自己眼前和人交手, 而自己卻這樣干站著看。
季言他神色一斂,不過他手剛剛抬起一點,就見顏璣頭也不回的喝道:「不許插手!」
季言的動作一頓,別人或許不清楚顏璣說的是誰,可是季言確是明白的。
季言遲疑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決定顏璣的,雖然他對自己師兄的武功了如指掌且信得過, 不過他的手還是按在劍柄上, 隨時準備動手。
本來楊少且等人就不敵這次紅鳳從閆教帶來高手,這下在加上個顏璣,簡直是單方面的吊打。
也許是事先紅風有交代, 閆教的人都沒有下重手, 跟顏璣一樣把人定在原地就是,也不過多糾纏,所以不過片刻,除了烏佢兄弟幾人受傷比較嚴重之外,楊少且等人不過是皮肉傷而已。
最後烏佢口吐鮮血重傷倒地,一邊情況比他好不了多少的烏也見了趕緊捂著胸口去扶他, 兩人互相支撐著站起來。
往地上狠狠地吐了一口血水, 烏佢眼神像是淬了毒一般盯著忽然出手的顏璣, 開口又驚又氣道:「原來你們是一夥的!」
顏璣涼涼的掃了他一眼,沒開口,而這個時候紅鳳那邊也解決了最後一個不自量力撲上來的人,落到顏璣身後站定不語。
沈傑看著火炎堂和點蒼派二十幾號人要麼被定在原地,要麼倒在地上捂著痛處打滾,眼神複雜。
等閆教的人把烏佢幾人摔成一堆之後,兩個閆教的人拿劍防著他們,剩餘的幾人全部走到紅鳳後站定。
楊少且現在也被定住了,渾身上下只有眼珠子和嘴可以動,他盡量的轉動眼珠,眼淚都快憋出來了卻還是只能瞧見顏璣的一塊衣角。
楊少且重複烏佢之前的那句話,惡狠狠的開口:「你們竟然是一夥兒的!虧我剛才還叫你一聲少俠!」
顏璣頭都沒有朝楊少且的方向轉一下,他微微偏頭對紅鳳開口:「把這幾人帶回去。」
紅鳳聽了之後點點頭,隨後一抬手,原本站在她身後的閆教齊齊開口應道:「是!」
等把罵罵咧咧的烏佢幾人帶走之後,顏璣停在原地好一會兒,卻不敢朝自己身後看去,他不敢去看季言現在的表情。
而紅鳳就這樣的靜靜的站在他的身後等他。
一時間的除了地上的十幾人的哀嚎,竟然無一人開口說話。
最後還是剛才內心才握了個大草的沈傑先動,只見他撿起掉在地上的摺扇,隨後抬眼看顏璣,臉上已經沒有了一貫的笑容,問道:「嚴公子……你是魔教的人?」
顏璣聽了之後默了幾秒,隨後緩緩地轉過身,卻不看一直盯著他的季言而是看著沈傑,終是點點頭。
沈傑瞳孔微微一縮,再次確認:「你也和那些濫殺無辜的人一眼?」
顏璣皺了皺眉,沒反駁,輕輕嘆了口氣,開口道的:「抱歉。」
聽到這兩個字,沈傑的臉色由紅變青,最後鐵青著臉看著顏璣:「把我們騙得團團轉有意思嗎?」
不細想沒的發現,現在仔細回想一下,和顏璣相處的這幾日其實疑點重重,比如他為什麼主動說一起行動,為什麼會對烏佢的行蹤這麼的了如指掌,為什麼舉止穿著武功都不俗自己卻不知道是哪位世家子,之前也從來沒有聽過嚴三這個名號……
原來一切都是假的……
沈傑深吸了一口氣,去看顏璣身後神色恭謹的紅鳳,又問:「嚴三,顏璣,所以你就是閆教的教主顏璣。」
事到如今,顏璣也沒有什麼好說的,只是點頭算是承認了。
顏璣的點頭換來沈傑長久沉默,這個時候一直被忽視的季言往前走了一步,看著顏璣,用只能他們幾人能聽到聲音小聲開口叫他:「師兄……」
聽了季言的話,沈傑猛然轉頭看他,震驚萬分,而紅鳳面巾下面的表情和沈傑的如出一轍,只不過她看的是顏璣。
紅鳳內心波濤洶湧,詫異的看著顏璣,也不敢相信——故人兄叫教主什麼?師兄?!教主什麼時候有一個嵇山宗的師弟了?他怎麼不知道的?
沈傑一時之間聽到了太多不可思議的事情,再開口的聲音有些艱澀:「季兄你叫他什麼?」
季言目光緊緊的黏在顏璣的臉上,又往前了一步,嘴上卻一字一句的開口問:「師兄你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叫做……以後不用再見了?
顏璣抬眼對上的季言目光,搖搖頭:「我說過了,我早就不是你師兄了。」
頓了頓,忽略內心的抽痛,顏璣又開口道:「如今正邪不兩立,下次見面,不是武林正派圍剿我閆教之日,就是我閆教血洗各大門派之時。」
雖然後面那種可能壓根不會出現,不過為了讓季言斷了這個念頭,顏璣還是說出來了。
沈傑聽了這話皺了皺眉,而季言不怒反笑,問道:「血洗各大門派,也包括師兄你從小長大的嵇山宗嗎?」
顏璣毫不猶豫的點頭。
季言看著顏璣,好半天沒說話。
紅鳳覺得自己今天聽到了相當了不得的事,看了看周圍的氣氛,發現自己現在不該站在這裡,於是識趣的小聲對顏璣說道:「教主,我在旁邊等你。」
顏璣看了紅鳳一眼,點點頭。
紅鳳走了之後,沈傑心裡再疑惑也知道現在不是問清楚的時候,他還需要時間來消化今天知道的消息,於是他站了一會兒也默默的旁邊走了,剛好和紅鳳是兩個完全相反的方向。
等周圍只剩下他們兩人了之後,季言忽然軟了語氣,巴巴的看著的顏璣:「師兄你剛才的話是認真嗎?」
沒心情去感嘆季言神情語氣的變化,顏璣嘆口氣,覺得有些頭疼,良久之後才開口,語氣里滿是無力:「小言,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
顏璣忽然間覺得沒意思,不管是自己的猶豫不決還是季言的執著,都沒意義,不管怎麼做怎麼掩飾,他們都已經不是五年前的那個人了。
而季言五年之後再從顏璣的嘴裡聽到小言兩個字,鼻子一酸,不過還沒等他開口說話顏璣就忽然轉身走了。
季言想要的去拉顏璣衣袖的手撲了個空停在半空中,連帶著他的身體也是一僵。
顏璣狠著心不回頭,對紅鳳開口:「咱們走。」
紅鳳聽了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還愣在原地的季言,不知道為什麼心裡突然有些難受,不過還是開口應道:「是!」
踩著樹枝幾個躍身,離季言越遠紅鳳心裡越難受,因為從一開始她都知道顏璣對季言多在意,不惜從涼州趕來晏城,現在知道顏璣和季言之間的關係之後她越發肯定了季言對教主很重要,而季言對於教主怎麼樣,紅鳳是看在眼裡的,閆七閆八也跟她說了很多,可是現在……
兩人卻要落得再也不見或再見就是刀劍相向的下場,紅鳳不免有些心酸。
昔日的師兄弟,現在一個是嵇山宗的首席大弟子,一個是閆教的教主,也不知道是怎麼變成現在這樣的。
季言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顏璣的身影漸漸的消失,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沈傑走回來,忽然開口問:「不追嗎?」
季言聽了沈傑的話后立馬收回視線,神色一斂,隨後擋住顏璣剛才走的方向,有些防備的盯著沈傑不開口。
沈傑看到季言的動作,苦笑:「你以為我會去找你師兄的麻煩?」
季言皺眉,那意思——難道不是嗎?
沈傑低頭沉默了一會兒,忽然一手捂著胸口,再抬頭的時候就是一副受了打擊的模樣,就差扯著嗓子喊冤枉了。
沈傑扁了扁嘴,一根手指頭指著季言抖啊都,有些不滿的指責道:「沒想到你是這樣的首席大弟子,有了師兄忘了兄弟!」
季言被沈傑這一連串的動作弄得一愣,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聽見沈傑又說道:「果然半路認識的就是比不上從小穿一條褲子長大的師兄!」
哪怕現在師兄已經成了人人想殺的大魔頭。
季言聽了沈傑的話,下意識搖頭:「我們嵇山宗的弟子一年八套弟子服,我就和師兄沒有穿一條褲子過。」
沈傑:「…………」
沈傑望天翻了個白眼,對季言的認真是好氣又好笑:「穿不穿一條褲子這是重點嗎?」
季言點了點頭,面色嚴肅:「是。」
他們嵇山宗雖然不像洮龍派那樣有錢,但是也絕對不會委屈門徒的衣食的,不好這樣說讓人誤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