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親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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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暫時借一下床位, 在師兄醒過來之前就離開就好了。
季言心裡一邊這樣想著, 一邊小心翼翼的脫鞋子上床, 為了方便早上離開, 他連外衣都沒有脫,躺在顏璣身邊,看著顏璣的睡顏和衣而眠……
…………
顏璣已經幾天沒有安穩的睡覺了, 所以迷迷糊糊睜眼的時候還覺得有些不對勁, 但是到底哪裡不對勁他也說不上來,眼睛聚了一下焦, 一邊轉頭一邊開口:「詩雅詩致……」
後面的話戛然而止, 顏璣看著睡在自己身邊的人後倏然瞪大看眼,眼中清明腦子卻一片混亂——季言怎麼在這裡?!
因為顏璣剛才出聲,季言也醒了, 他眨眨眼,在看到顏璣驚嚇過度的表情之後一愣,隨後笑著打招呼:「師兄, 早啊。」
顏璣覺得自己不是睡了個好覺,是在做一個不知道是好夢還是噩夢的夢,他怔了好一會兒都沒開口,然後又後知後覺的知道是哪裡不對勁了——季言的胳膊現在正搭在自己的腰上。
察覺到這個的事情之後顏璣身體一僵,瞬間覺得季言的胳膊滾燙, 隔著布料炙燒著他的腰|腹, 兩人相挨的地方熱得驚人。
怔了一會兒, 顏璣猛然從床|上坐了起來, 季言的胳膊落到他的大|腿上,顏璣抬手想要把季言的胳膊拿開,卻聽到外面傳來詩雅的聲音:
「公子,您方才叫我們,可是在準備起了現在洗漱?」
顏璣擔心季言這個時候忽然開口被詩雅和詩致發現,於是他在聽到詩雅的聲音的時候原本準備去拿季言胳膊的手迅速的換了個方向。
猝不及防就被捂住了嘴的季言眨眨眼,有些疑惑看著撲上來捂自己嘴的顏璣,手還順勢往上面移了移,不動聲色的環住顏璣的腰。
顏璣現在一門心思都在別讓詩雅詩致發現季言的存在,也沒注意季言的小動作,他瞪了季言一眼,隨後用一種剛睡醒的聲音開口:「沒事,我再睡一會兒,你們待會兒再過來吧。」
詩雅和詩致聽了顏璣的話后也沒多想,應了一聲之後便又離開了,聽到兩人離去的腳步聲,顏璣鬆了口氣,然後轉頭看季言,問:「你怎麼在這裡?」
其實問這句話的時候顏璣心跳的頻率有些不正常,因為光是季言來閆教找他這個認知就讓他心底長的藤蔓上開出了一朵小花。
季言對著顏璣眯了眯眼,沒有開口。
顏璣皺眉:「說話啊,你怎麼會在我床|上?」
被捂著嘴無法開口的季言無奈,只好努了努嘴,眼神無辜且委屈,那意思——這樣你要我怎麼說啊。
季言這個動作讓顏璣的手心避無可避的碰到了他的唇,等反應過來手心傳來的異樣觸感是什麼之後顏璣像是被針扎了一般迅速的收了手,然後撐起身子從季言身上起來,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
坐直身子,發現季言還環在自己腰間的手,顏璣皺了皺眉,然後伸手撥開。
得到『自由』之後季言從床|上坐起,看著顏璣回答他之前的問題:「我聽說師兄你生病了,來看看你。」
顏璣看他:「你聽誰說的?」
季言把自己之前跟蹤寧姨和秦湘的事一五一十的跟顏璣說了,說完之後還有點委屈,看顏璣:「師兄你們當時轉身就走了,我是一路跟著過來的。」
說完之後季言還撩起衣袖把胳膊伸到顏璣的眼前,像一個求安慰的小孩,聲音也輕輕:「師兄你看。」
顏璣低眼一看,就見季言白|皙的胳膊露出來的部分,有一條淺淺的已經結痂的疤痕。
季言仔細觀察顏璣的表情,故意小聲道:「騎馬怕你發現的,我一路用輕功跟的,胳膊還被樹枝划傷了。」
一條被樹枝划傷的幾天就已經結痂的傷疤,就算是放在普通人身上都是毫不起眼的小事,跟何況是季言,不過看季言那小心翼翼又委屈巴巴的表情,顏璣還是心下一軟。
從小一起長大,顏璣何嘗不明白他這師弟是故意這樣說想讓自己安慰呢?
在心底嘆口氣,顏璣神色緩了緩,抬手摸了摸那已經癒合得差不多的傷痕,看季言:「疼嗎?」
季言聽了顏璣的話,嘴一扁,口中說道:「不是太疼……」
不是太疼,那就疼了。
顏璣微微低頭,然後像小時候一樣在傷疤處輕輕吹了一口氣,嘴裡還說道:「這樣就不疼了。」
季言本身就是故意在顏璣面前賣慘,卻沒想到顏璣真的買了,他愣了愣,隨後看著顏璣裸|露在外的脖頸又有一瞬間的失神。
和昨天晚上季言和衣而眠不同,顏璣現在身上就一件中衣,又因為剛才一系列的動作弄得衣衫不整,衣領微微敞開,露出一副好看的鎖骨。
盯著盯著,季言不自覺的咽了一下口水,然後恍然想起顏璣現在是個病號,於是趕緊扯過被子圍在他的身上,把人直接裹了一圈,密不通風。
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現在的樣子,顏璣抬眼看季言。
季言盯著顏璣還是略顯蒼白的臉,皺眉,有些不高興:「我聽她們說師兄你自從回來之後就沒有好好吃飯了。」
顏璣沒說話,季言嘆了口氣開口說道:「師兄你都不會照顧自己。」
聽到季言這句話,顏璣神情有幾秒的恍惚——類似的話,是他曾經對季言說過的。
「師弟你都不會照顧自己,以後可怎麼辦啊。」
只是當時十幾歲的季言不像自己現在這樣沉默,而是對自己做了一個鬼臉,笑眯眯的開口:「我有師兄你啊,不怕。」
我有師兄你啊……
閉了閉眼,心底升起一股酸澀,顏璣看季言,忽然開口叫道:「季言……」
季言正坐在床沿穿鞋子,聞言直起身子看他,應道::「嗯?」
對上季言的雙眼,顏璣像是下了某個決定一般,問他:「你為什麼會跟到涼州來呢?」
沒等季言開口回答,顏璣繼續開口:「你為什麼要跟著已經入了魔的我呢?」
也許是顏璣現在的表情太嚴肅,季言也下意識的挺直了身體看著他,眼裡卻有些疑惑,不知道師兄為什麼會問自己這個問題。
季言認真的回道:「因為你是我師兄啊。」
因為你是我師兄啊……
雖然早就知道季言的答案,不過在聽到的時候顏璣心裡還是忍不住一陣失落,隱隱還有一些鈍痛。
就是那種非常鈍的刀緩緩在上面劃過的痛,不尖銳但是無法忽視。
默了一會兒,顏璣輕輕的點點頭:「是這樣啊。」
季言看著顏璣的表情,有些遲疑的開口問道:「師兄你問這個做什麼?」
顏璣搖搖頭:「沒什麼。」
季言將信將疑,因為他能明顯感受到師兄前後情緒的不對,不過看顏璣一副不想說話的樣子,季言還是沒有繼續問什麼。
顏璣坐在床|上和已經穿好鞋子站在床邊季言大眼瞪小眼了好一會兒,最後還是顏璣先開口,有些無奈加詫異:「你怎麼還不走?」
季言睜大了眼,瞬間委屈:「師兄你又趕我走。」
所以哪位江湖人不幸身亡的話衙門大多時候是不過問的,一般都是自己解決,而這次烏佢雖然算個江湖人,但是被害者卻只是尋常人家,更別說還有一個五歲的孩童生死未卜,所以這次官府也介入了的。
人命關天,更何況是兩條。
進了屋子之後顏璣就聞到了空氣中很濃的血腥味,這讓他不由得皺了皺眉——這滿屋子的血跡,看得出來烏佢既然殺人的手法極其殘忍,甚至還有一些泄憤的嫌疑。
因為一般情況下殺了兩個人是不會有這麼多血的。
「這裡除了官府的人馬之外,應該還有其他人來過了。」
仔細觀察了屋內一番,最後沈傑站在中央的桌子上對顏璣和季言開口說道。
季言也點點頭:「而且是一個功夫不錯的人。」
顏璣看著沈傑:「你站桌子上做什麼?」
沈傑不答反問:「嚴公子你怎麼不問我為什麼下這個結論?」
顏璣頓了一下,從善如流:「為什麼?」
沈傑笑眯眯的點點頭,隨後指著的屋內的一灘血跡,對他說道:「你看那裡。」
顏璣和季言都齊齊往他手指的地方看去,就見血已經滲入泥土裡,開始變成暗紅色了。
沈傑跳下桌子,繞著血跡踱步,摸著下巴分析給兩人聽:「衙門來的人很多,所以步子很亂,收拾屍體的時候把血踩得滿屋子都是,可是你看這個印子。」
說話的同時沈傑一撩衣擺蹲下,指著半個腳印對顏璣和季言說道:「我看了一下,這個腳印的主人在整個屋子裡留下的都是半個腳印,而且每個腳印都沒有留下血跡,也完美的避開了血。」
季言看著沈傑,總結:「他是踮著腳走的。」
沈傑手中的摺扇一拍,對著季言一挑眉:「季兄聰明,這人輕功應該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