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第六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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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連最可怕的境地都想過了,但萬萬沒有想到, 這孩子竟然是在天香谷長大的。更重要的是,他從小便扮做一個女孩……當他看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驚得險些站不穩。他不敢去想,一個從小被打扮成女孩,混在脂粉堆里長大的男孩會是什麼樣子。即使花滿城在信里一遍遍的強調, 三童已經換上了男裝,他穿男裝的樣子, 沒有半分女氣。
但是,花如令還是不信。直到今天, 他親眼看到方英……花卓嘆了一口氣說:「三童, 這些年,你在天香谷過得如何?可有受到什麼委屈?」
方英搖了搖頭說:「多謝父親關心,我這些年在天香谷過得很好, 師姐們也很照顧我,兒子沒有受過半分委屈。」
「那便好」。花如令端起手邊的茶杯喝了一口茶說:「聽聞你臨行前, 天香谷的大師姐梁霜兒, 給你辦了一個很隆重的出師典禮?」
「確實如此」。方英的頭微微底下,感覺自己更心虛了。
「兩年……還有兩年,你還要回去?」花如令嘆了一口氣說。
方英聽著這絲毫沒有指責意思的話, 心裡滿是愧疚。他咬了咬牙說:「是」。他是天香谷的弟子, 父命難違, 可師命也難為。天香谷養了他十二年, 這恩情太重,他不得不報。
「那十二年後呢?那個時候,你想去哪?」輕飄飄的,花如令並沒有追究方英的這個事情。方英左右為難的樣子,他看在眼裡,也都明白。
「自當在您和母親身邊盡孝」。方英的眼眶有些濕潤,有些鄭重的承諾道。
「那便好,我與你母親的身體也還都不錯,也能等到那個時候。三童,幼鳥尚有出飛的時候,雖然你是我們的兒子,但是你所做出的任何決定,只要不是傷天害理的,我與你母親都不會阻攔。你想做便去做吧。」花如令欣慰的看著他說。
雖然眼前這孩子確實是自己的血肉,但從五歲到十七歲,他長大成人的過程自己都沒有參與。能把他找回來,而且他長相還是心性都是如此的好,這已經是上天保佑了。何必再苦苦苛求,將他束縛在身邊過一輩子?更何況,是天香谷將他治好,將他養育成人,要報答也是應該的。
「多謝父親」。方英驚喜的看著自己的父親,沒有想到,這一關竟過的如此容易。果然,他的家人,是世界上最好的人,他的父母,是世界上最好的父母。「父親,大哥說……母親那邊?」方英有些猶豫的說,他初來乍到,並不清楚平日里他們夫婦二人是如何相處的。但是夫妻之間,信任為基,若總是有事隱瞞……
「原本擔心你從小扮做女孩長大,乍一換回來,有些不倫不類……老大說你沒有問題,但我擔心你娘親知道了這件事多想,因此就先瞞下來了。如今她已經見到了你,這件事也就可以說出來了。」
「父親,兒子知道您的顧慮,只不過您這樣瞞著母親,就不怕母親生氣嗎?」
「咳——咳咳,放心,到時候我們爺仨一個都跑不了。」
跟父親長談了了一番過後,方英算是正式的在花家住下了。這裡的一切都很好,方英在這裡,沒有覺得萬分的不舒坦,一沙一石,一草一木都在歡迎著方英回家。每天受著父親大哥的教誨,還有母親的投喂,還可以逗弄三個可愛的弟弟,方英過得,那叫一個舒坦。不得不說,自己的三個弟弟都是萬分可愛,五童六童天真活潑,七童乖巧可愛。尤其是七童,軟軟糯糯,能甜到人的心底里。七童今年六歲……方英捏了捏自己的手指,一定要好好的看著七童。
在這裡過得舒服,方英也沒有忘記,自己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做。這一日凌晨,方英身著一身輕便的深色衣服,手裡拿著一個包裹,身上背著一把傘。走到一塊不起眼的牆根處,左右瞧了瞧,趁沒有人,一下子翻了過去。
於是兩刻鐘后,在杭州的街道上,清晨的薄霧中,出現了一個人。那是一個撐著傘,長得很高的粉衣女子,妝容精緻,身姿綽約,在晨霧中若隱若現。雖然她的臉上覆著一件面紗,但難掩傾城的容顏。有這樣的顏色,為何偏偏要用面紗遮起來?看到她的那雙凌厲的冷冷的眼睛,大家明白了。這朵嬌花可是天山雪蓮,水中芙蕖,高不可攀,遠不可及。
她看起來走的不急不緩,姿態優雅,她臉上的面紗隨著她的步履忽靜忽動,惹人遐想;肩頭垂落下來的髮絲也隨之輕輕飄動,讓人明白何謂三千情絲。美,無論動還是靜,都是絕美得,似乎每走一步,都能在腳底下生出花來。
但是這樣的絕世美人,卻無一人敢上前去搭話,因為她手中那把精緻的傘。劍尖是利刃,十六根傘骨的尖端,十六把利刃。那隻白玉般的手,看似輕柔的握在傘柄上,熟知的人都知道,她握的不僅是傘柄,還是劍柄。她現在拿著的是傘,但若是惹得她不高興了,這傘便變成了劍。
街邊的茶樓上,一個身著方巾儒衫的中年書生,漫不經心的往窗外一看,一雙眼睛便再也挪不開了。他的目光隨著那道粉色的倩影,一步一步的往前挪,美人越行越遠,最終消失在街邊的拐角處。中年書生失態的站了起來,眼睛仍然遙遙的望著那裡,恍然若失的說:「美,太美了。研墨,快去打聽打聽,剛剛走過去的,是哪家姑娘?」
他身邊的小廝領命,剛要下去,卻被人給攔住了。坐在中年書生對面的,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他雖然沒有像對桌那樣做書生打扮,可身上也是滿滿的書卷氣。他生的很好,翩翩君子如琢如磨,若是那中年書生看的夠仔細,便會發現,這少年與剛剛那女子,眉目間竟有幾分相似之處。這少年名為花滿庭,花家四子,也是方英的弟弟。
「孟兄莫急,那位姑娘,可不是你能輕易招惹的。」花滿庭有些無奈的說,他的這個朋友,有一個毛病,只要看到生的美的東西,便走不動路了。
「還請花兄為我解惑!我看到那位姑娘,方知曹子建遇洛神是何心境!」孟君蘭目光灼灼的看著花滿庭,眼中的溫度,彷彿能把紙張燒穿。
「粉色羅裙,手持稠傘,傘上有利刃,步履輕盈,剛柔並濟。如果我沒猜錯,剛剛那位姑娘,是天香谷的弟子。她是習武的江湖人,若是惹的她生氣……孟兄小心被她傷到。」無論哪個姑娘家,看到有外男如此盯著她看,都一定會生氣。
「天香谷……天香谷……花兄可否告知,我若是想尋她,在哪裡可覓得芳蹤?」
「天香谷在杭州有一處分舵,正是她去的方向。孟兄萬不可輕舉妄動,天香谷的姑娘生起氣來,可是能要人命的。」
「花兄放心,在下怎能忍心唐突了佳人?三天之後,風月無邊,我準備開一個熱鬧的集會,我花重金從廣東買來的彝齋居士的墨蘭圖剛剛送到,如此傑作,當應邀親朋共賞。花兄到時候也務必要到場,我也為那位姑娘送一張請帖……寫的真誠些,希望她也能蒞臨。」
「彝齋居士的墨蘭圖?確實難得……」只不過,用賞花的由頭來約佳人出門?花滿庭嘆了一口氣,不知道該如何說出口。
「確實難得,為了把這幅畫送到我手裡。我所交由的鏢局,一路上可是折損了好幾個鏢師!」提起畫,孟君蘭的注意力又被轉移了,開始興緻勃勃的和花滿庭說起自己剛得到的這幅畫來。
孟君蘭說的興緻盎然。花滿庭卻微微皺起眉頭來,沾了血的畫,恐怕難存蘭花清雅之姿。
附近自認為有這個資格觀禮的,能趕到的,都到場了。都言天香谷風景之美,猶如世外仙境,谷中弟子雖然不都是艷光四射,但都各有各的氣質,各有各的美麗。猶如百花齊放,爭奇鬥豔,每一朵,都是極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