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新的隊伍
對於精神力強大的人來說,麻醉劑只會作用在四肢上,而大腦卻會很短的時間內清醒過來。
初六恰巧就是這樣一個人。
在被劉譚粗魯地甩到後座時,他已經慢慢恢復意識。
他微微睜開雙眼,打量周圍情況。
這是,在車上?這人要帶他離開?
不,不行!
他想趕緊離開,不料渾身癱軟如泥,甚至根本感覺不到四肢的存在。
那個男人不在這裡,如果不趁這個機會離開……
初六無力地靠在位置上喘息,腦子裡亂得厲害。
全然不知初六已醒的劉譚正在搬運另一輛車上的食物,他不會給那群傢伙留下任何存活的機會。
身為即將異能者,他能一次搬好多東西,不過幾分鐘,後備箱全空了。
劉譚滿眼陰冷,望著不遠處那棟樓房,無聲大笑。
一群忘恩負義的傢伙,活該死在這個末世。
還有那個封初九,攔著又怎樣,初六註定要成他的人。
區區一個D級異能者,有什麼資格擁有這等美人。
想到那個冷清的美人將躺在他身下,婉轉呻/吟,就好似有股火竄上身,燒得他難受。
乾脆先隨便找個地方,好好舒服一番。
如此一想,他加快腳步往關著初六的車上走去。
劉譚打開車門,見初六倒在後座仍舊昏迷不醒,心頭再生邪念。
他色眯眯地靠過去,右手朝初六衣服伸去。
突然,初六猛然睜開雙眼,漆黑的雙瞳閃過一道幽光。
「住手。」
劉譚頓時神色恍惚,身形不動。
見此,還不等初六鬆口氣。
他咬牙切齒道:「好哇,原來你居然醒了,正好,醒著更有意思!」說完,他朝初六撲了過去。
好不容易休整的精神力,居然只夠控制他一息。
初六臉色蒼白,拼著剛剛恢復的些許力氣往旁邊一滾,竟從車門翻了出去。
「哈哈哈,以為你能跑的掉嗎?」劉譚抱臂,心情大好地欣賞他狼狽的動作,「叫你高冷,瞧瞧你這幅模樣,你以為你的小情郎能來救你?」
他趴在地上,手心一陣火辣傳來,應該是剛剛被水泥地上磨出了血。
可初六顧不了這些,聽到那個男人的話,他心裡堵著慌。
如果就這樣被抓走了,那是不是意味著要離開封初九,可他不想離開。
麻醉劑的藥效根本沒有過,腦中泛著陣陣睡意。
不能睡!
他咬住下唇,強迫自己清醒。
隱約間看到劉譚的靠近,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初六抬腿朝他踢過去。
力氣軟綿,毫無痛感,但卻惹怒了劉譚。
狠啐一口,劉譚抓起他的頭髮迫使他抬頭,「他媽的,老子現在就辦了你。」
話音剛落,不知從哪裡飛出一根棍子,狠狠錘上他的背。
劉譚吃疼,往後退了幾步,轉身大吼:「是誰!」
封初九如鬼魅般現身,見到初六狼狽的樣子,他氣得雙目赤紅,生吞劉譚的心都有。
「原來是你呀。怎麼?你以為你來了就能救他?你不過是個D級異能者,還想跟我打,告訴你……」
劉譚話還沒說完,封初九似瘋了一般,抓著武器就衝到他面前。
狠辣的攻擊,不要命的打法,一時間竟壓得劉譚沒辦法。
他慌忙地躲過封初九自上而下,又被棍子打到腹部,痛得他五臟差點移了位。
明明只是個D級異能者,為什麼速度快得他根本看不清。
有這種想法的不止他一個,同行而來的秦柯,隱身潛到初六身邊,將他帶到安全的地方,回頭一看,驚呆了。
自己最清楚,在這之前封初九已經跟他打過一場了。而且,他周身傷口的血還沒止住。
按理體力,等級都不如對敵的那人,可他看到的卻是身為C級異能者的劉譚竟然打不過他!
這個傢伙真的只是D級異能者?
封初九全然不知他們在想什麼,腦中反覆浮現著剛才初六的模樣。
自打認識初六,何時見過他這般狼狽。
劉譚,必須死!
如此想著,他下手越發兇狠。哪怕偶爾被劉譚攻擊到,也好像失去知覺一般根本不理會。
被他壓得毫無還手之力,劉譚慌了。
這傢伙瘋了!
方寸大亂之人定然處處是破綻,封初九一棍子掃向他小腿。
速度快得教他難以躲避,劉譚痛得直接跪到地上。
「咔嚓」,骨裂聲清脆。
「啊……」他整張臉痛苦地扭曲,止不住地打滾。
封初九宛若殺神,一步步地走過來。
「不,求你,別殺,別……」他後悔了,他真的後悔了。
早知道他這麼厲害,就算刀架在脖子上,他也不招惹那個初六。
「我錯了,別殺我,別殺我。」劉譚顧不得痛楚,朝封初九不停地磕頭。
秦柯跑了過來,「能不能讓我來?」
「他的命,我要了。」封初九眼神平靜地看著劉譚,仿若在看一個死人。
抬手攔住他,秦柯繼續道:「他害了我最好戰友,我想手刃他,這就是我隱瞞異能混在車隊的理由。」
「你應該找我有事吧,不如這樣,不管什麼事,我都答應你,你就賣我一個人情。」
「好。」
封初九說完,抬腳一踢,直接廢了劉譚的子孫根。
「啊啊啊……」
耳邊再次響起劉譚的慘叫,秦柯倒吸一口涼氣。看著封初九跟變了人一樣,慌忙跑到初六身邊。
他抬手,握著匕首,麻利地割破了劉譚的脖子。
兄弟,終於為你報仇了。
「封,封初九?」初六恍惚間看到一個熟悉的輪廓。
聽到細若遊絲的呼喚,封初九全然不顧通身的傷口,忙跑過去將他輕輕摟在懷中,像是抱著失而復得的寶貝。
「是我,是我。對不起,初六,對不起,我差點把你弄丟了。」
麻醉劑的藥效又上來了,初六眼前一片朦朧,雙手抱著封初九的一隻手臂,「初九,初九……」一邊輕聲呼他的名字,一邊靠上去蹭他的臉頰。
被他蹭得心裡軟成一片,封初九伸手摸摸他細柔的發頂安撫。
明明意識越來越模糊,卻仍舊毫不設防地親近自己,他又是欣喜又是自責。
「別丟下我,求你。」初六靠在他懷裡,緊閉著雙眼,已然沒了意識。
看他小臉掛著依戀與不安,封初九很心疼,「不會了,不會再讓你一個人了。」
低頭注視著初六安靜得睡顏,他像是被蠱惑一般,慢慢沉下頭在他的額頭留下虔誠一吻。
「乖,好好睡吧。」
封初九小心翼翼地把他抱上車。
秦柯見此,走過來問道:「說吧,有什麼事?」
「我們要去S市,缺一個司機,你是軍人出身,應該會開車吧。」他開門見山。
猜了許久,卻沒想到居然是讓自己當司機。
「我會,行,反正仇已經報了,我就跟你們去S市。」
「麻煩你去叫一下夢岑,我們今夜就走。」
「今晚就走?」秦柯詫異地指了指他還在流血的傷口,「你確定要這樣走?」
封初九不甚在意,「路上再處理。」
「好吧,你現在是隊長,你說了算。」秦柯聳肩,轉身回去叫人。
封初九回到車上,抱著初六闔目休息。
過了十幾分鐘,秦柯一臉無奈地抱著昏睡不止的夢岑出來了。
「他死活不跟我走,怕把其他人吵醒,我乾脆打暈了他。」
「走吧。」封初九有些脫力。
「遵命,隊長。」
新的隊伍開著那輛沒有食物的車,趁著月色往S市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