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偶遇車隊
「放手。」
封初九沒理他，反而越摟越緊，像只撒嬌的大狼狗。
初六……
就算是激動，抱一下就夠了，幹嘛一直抱著不動？
此刻的他竟完全沒有意識到，習慣是個多麼可怕的東西。
習慣這個男人的同行，甚至下意識的允許他一點點地侵入自己的生活。
初六沉默良久。
「你想問什麼？」
「你想說什麼？」
「晶核沒有毒，遇熱則化。」
封初九揉揉他的腦袋，低聲道：「嗯，我知道了，還有呢？」
話音一落，空氣再次陷入安靜。
他嘆了口氣，鬆開手。
末世之中總有人都會自己的秘密，為什麼他會解末世病毒以及他神秘的身份。
此刻兩人的距離不過在咫尺之間，他甚至能夠感覺到初六，呼出的溫熱氣體噴洒在脖頸上，引人戰慄。
甚至此刻他只要稍一低頭就能夠吻上那張時刻說著冷清言語的嘴。
然而現在並不是最好的時候。
「初六，我知道你有自己的秘密，我不奢求你現在能把這個秘密告訴我。」封初九笑著替他整理了些許凌亂的髮絲，然後俯下身子，親昵的在他耳畔低語：「希望能夠真正了解你的那天快點到來。」
初六挑眉，漂亮的桃花眼裡頓時升出邪氣，「知道這個秘密的人，要麼死了，要麼瘋了，或許你想試試？」
封初九眯了眯眼睛，覺得自己快瘋了。這威脅人的小模樣，竟讓他覺得該死的可愛。
也許他可以偷親一下，推脫說崴到了腳？
「咳咳，那個，請問我還要在這裡站多久？」出去上廁所的某人尷尬地躲樹的後面，正朝他們揮手。
正在思考計劃可行性的封初九臉色不大好看。
讓他加入隊伍，或許是人生做得最錯誤的決定。
顯然，初六沒有意識到他如此深刻的心理變化。徑直地走到火堆旁，加柴。
夢岑頭皮發麻地沖他訕訕一笑，心裡叫苦不迭。
打擾人談戀愛不是他的罪過，只是這飯要再不管就得熟透了。
「飯熟了，夢岑把碗拿出來。」封初九認真檢查了一番。
「真的好香，我吃了三年的餅乾還有罐頭什麼的，早就忘記飯香味兒了。」夢岑站得離飯最近，米飯的清香撲鼻，讓他有種恍若隔世的錯覺。「幸好十年前科技改革，食物能夠保存得更久了，不然我們現在哪有吃的。」
封初九懶得理他，開了三個罐頭倒入平底鍋里加熱。
之前再基地里，孤身一人隨便吃點餅乾都能過。但是從昨天初六寧可吃沒調料的烤魚就能看出，他並不喜歡這些乾冷硬的食物。
初六太瘦了，應該吃得更好。雖然抱起來還是軟軟的……
「你在笑什麼？」
「沒事。」封初九收起笑容。
夢岑端著兩碗飯過來，「封哥，這是你的。」
「多謝。」封初九左右看了看。
嗯，顏色正常。
夢岑又遞了碗飯給初六，「嫂……」
「咳，我先嘗嘗。」碗還沒到初六手裡，就被封初九反手奪了過去，隨便打斷他即將出口的話。
看著他就著初六的碗嘗了一口，夢岑抽抽嘴角。
「你也別吃，我先嘗嘗。」
初六神色複雜的看著他，眼底浮現出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一絲溫柔。
這個蠢貨，什麼時候就不能相信他一次？
「封哥，幹嘛呢？」夢岑端著自己的碗，想吃不敢吃。
「這是他們家的傳統，最先吃飯的那個人能長命百歲。」
夢岑……
封初九……麻痹，媳婦說的冷笑話更冷。
過了幾分鐘，封初九沒感覺到什麼異常，將手裡的碗遞給了初六。
他若無其事地接過，伴著平底鍋里的菜吃了起來。
夢岑感覺自己整張臉都抽起來了，那不是封哥吃過的嗎？初六居然這麼淡定就拿著吃了……
算了，他只是個大燈泡，又有什麼話語權呢？
一頓飯後，三人開始嚴肅地討論之後的路線。
他們此刻在善城外不過十里的高速上，如果要去S市，就要一直向東。
路程遠得讓人絕望。
「我們必須開車去。」封初九果斷做決定。「走路太慢了。」
末世之前都要花上大概半年的時間，何況如今加上喪屍的干擾，恐怕花的時間會更長，甚至是一兩年。
「你們會開車？」夢岑問。
封初九同初六相視一眼，然後又望向他，「我們認為你會？」
「別開玩笑了，這怎麼可能自從自動駕駛推行之後，就再沒有幾個人學車了。」
初六問道：「那為什麼不選擇自動駕駛，而一定要人來駕駛？」
「沒有網路導入地圖，車根本無法進行長路線的自動駕駛。」封初九面帶疑色地看他。
為何初六似乎對幾年前的大事毫不知情？
初六看了他一眼，點頭不再說話。
夢岑沒注意到兩人的對話，「要不，我們再收會開車的進隊伍。」
「再說吧。」人心隔肚皮，畢竟去S市事關初六，他不能再隨意放人進來。
「走吧，先步行，其他的以後再打算。」
………………
四月，南方的梅雨時節如約降臨。
淅淅瀝瀝的雨水模糊了視野，帶來了未知的危險。
一支車隊顯然碰上了這樣的危險。
幾十隻喪屍將他們包圍起來，而領頭的居然是一隻C級速度型喪屍。
車隊的十幾人陷入苦戰。
「隊長，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動靜太大會引來更多的喪屍。」一個二十多歲的男子，踢掉一隻喪屍的頭顱沖身後大喊。
「我，正在想。」似乎是隊長的男人正咬著牙，揮舞砍刀艱難地抗下那隻C級喪屍的攻擊，「我，想辦法牽制住它，你們先殺，其他的！」
「隊長小心！」
「殺呀！」
嘶吼聲夾雜著喪屍的咆哮在雨中混成一團。
這場血淋淋的戰鬥被另外三個人看在眼裡。
借著樹林和雨幕的遮掩，封初九一行並沒有被發現。
「封哥，我們要幫忙嗎？」
封初九不語，領頭這個人顯然有C級異能者的水平，否則不能與這隻喪屍對敵這麼久，而且其他的隊員都是D級異能者。
如此多的異能者聚集在這個雨中趕路，因此才遇到這群喪屍。
大量異能者，雨中趕路……說明他們要去某個地方。
付叔曾經告訴他，末世之初，善城這種邊遠小城都是最先被放棄的，大量的軍隊被召回，駐紮在兩個地方，一個是首都，一個就是S市。
看來這群傢伙應該是去兩者之一。
「你想插手？」初六看出了他的心思。
封初九笑了笑，「走了十幾天，天公作美，免費的司機來了。」
「你怎麼知道他們是去S市的？」
他將背包和傘放到初六手裡，「賭一把，總比我們走了這麼久。」其實他還有種預感，這趟定然會有收穫。
車隊這邊越來越疲軟，體力不支顯然成了他們的死穴。
那個隊長更是慘，一直被打的後退，若不是隊友用刀擋了一下，甚至已經被抓了。
喪屍大概是被激怒了，速度極快地抬腿，那個隊長一時躲閃不開被踢到在地。
它敏捷一跳，揮爪拍了上去。
就是現在。
封初九拔出武器，飛速沖了上去。
那個男人應該是力量型，竟然能抗住喪屍這波猛烈的攻擊。
「隊長！」
……
幾乎所有人都看到了這一幕，可沒人能脫得開周圍的喪屍上去施救。
那男人額頭青筋凸起，冷汗直冒，已然強弩之末。
就在心生絕望之際，壓在上方的力道突然沒了……
一顆腐爛多時的腦袋砰砰砰掉落在地——這正是剛剛那個與他對戰的喪屍。
所有人都注意到這一刻，一個身形快到難以置信的年輕人衝進了喪屍堆，從後面一舉砍下了那隻C級喪屍的腦袋，救下了他們的隊長。
這個人好強……
同樣感到不可思議的還有封初九本人，他的力氣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大，居然直接打下了C級喪屍的頭顱。
需知當初那隻C級喪屍讓他差點丟了命。
似乎是從初六給他吃了那枚晶核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