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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六章 一個月不需要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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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百三十章一個月不需要褲子 

  李慧寧怔怔無語,她抬起頭看了李閑一眼,分明來之前有好多話要說,其不乏責備的言語,可聽李閑說完這番話之後,她所有想說的一個字都再也說不出來。她忽然明白過來,自己確實沒有什麼資格來教訓指責李閑。 

  沒有付出什麼,為什麼偏偏要強求回報? 

  自己強求李閑剛剛回到長安就做一個孝子,給一位從未謀面甚至當初拋棄她的母親盡孝道是不是太過分了些?自己如此,父親何嘗不更是如此?強求他做一個李家的好兒子,強求他做一個大唐的好臣子,到了現在卻根本就沒有付出些什麼來換取要求的東西。僅僅是外面那所謂保護安全而派來的幾百禁軍,僅僅是一塊一點金子都沒有的免死金牌? 

  現在她才明白,李閑剛才那句話里的諷刺意味有多濃。用一塊破鐵,就想換來所有的忠心耿耿,李閑心裡的不甘和悲憤該有多濃烈,而自己卻還在埋怨他做的不夠好!他已經願意放棄爭霸天下,他願意不去想那把椅子,而自己卻還在埋怨他做的還不夠多! 

  想到這些,李慧寧心裡的歉疚讓她有一種想哭的衝動。 

  只看到自己想要的東西,而看不到別人付出的東西,這是一種多無恥的自私?相比於李閑來說,更應該被責備的倒應該是自己那個只想牢牢坐在那把椅子上的父親!他想得到李閑手裡那四十個郡的疆域,得到那三十萬jing兵,而願意付出的僅僅是這一塊看起來根本不值錢的鐵牌子! 

  「安之……」 

  李慧寧抬起頭有些凄婉的說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不該責備你。」 

  「沒什麼。」 

  李閑擺了擺手道:「如果你有我和我一樣的經歷,你就會將所有別人的白眼和指責都不不必當做什麼了不起的大事。若是謾罵指責可以殺人,也不知道我已經死了多少次。說不得體無完膚,早就看不出來是個人形。」 

  李慧寧被這句話刺傷了心,她發現自己只看到了李閑光鮮的一面,卻忘記了他幼年時候的凄苦,而自己看不見的,往往都被忽視掉了。 

  「院子外面那些禁軍……父親的意思是為了你的安危著想。畢竟長安城裡現在還不太平,萬一有些小人覺著你身邊帶著的侍衛少便起了齷齪的心思怎麼辦。你不是被禁錮,如果你不喜我可以回去跟父親說,請他將禁軍調回去。」 

  「沒這個必要!」 

  李閑微笑著說道:「有數百大唐jing銳禁軍給我做保鏢,還不用我出工錢這麼好的事我為什麼要拒絕?出行時候暗也不知道有多少高手隨行保護,這份待遇想來我也是大唐立國之後第一個享受到的?」 

  李慧寧的臉se本來就極難看,李閑的每一句話里又都藏著刀子,所以讓她生出來一種想要立刻落荒而逃的感覺,她不知道再說什麼,父親交待的事已經都做完了,似乎也沒有再留在這裡的必要。 

  「我先回去了。」 

  李慧寧起身,歉然的看了李閑一眼道:「若是你在長安城有什麼需要,可派人找我。」 

  「知道了」 

  李閑沒說多謝,他站起來微笑著說道:「我也不留你,你在我這裡的時間越久對你越沒有好處。你知道我的身份,但很多人還不知道。莫要讓外面的人亂嚼舌根子,我手裡的刀子雖然夠快,但不一定割的過來。」 

  這句話終於讓李慧寧笑了笑,她嘴角微微上翹,但忽然想到話里隱晦的意思,她又是一陣羞惱。 

  「我走了。」 

  她轉身就要往外走,李閑忽然叫住她壓低聲音問道:「心裡還有憤怒嗎?」 

  「什麼憤怒?」 

  「柴紹。」 

  「不要在我面前提這個人。」 

  「要不我再去幫你打他一頓?」 

  李閑指了指桌子上免死金牌笑道:「我現在手裡有這個,就算再把他揍成豬頭也沒人敢說什麼。現在我終於發現這東西的用處了,最起碼可以拿出來嚇唬人。尤其是在長安城裡,絕對能夠嚇住人。」 

  「你本身的身份就足夠嚇人了,何必依仗那牌子?」 

  李慧寧說了一句,隨即舉步往外走了出去。 

  看著李慧寧的背影,李閑的眼神有一種複雜的意味。剛才這個女人對他充滿了歉疚,其實說起來,李閑心的歉疚之心似乎要更重一些。這已經不是李閑第一次利用這個女人了,雖然沒有傷害到她,但毫無疑問,這樣做無論如何都有些不太光彩。 

  不說別的,只說這次能帶兵來長安若不是借口護送李慧寧回來報訊是絕無可能的。所有的算計都建立在李慧寧的基礎上,如果沒有她,計劃最關鍵的一步就難以實施。 

  「沒什麼補償你的啊……」 

  李閑揉了揉發酸的眉角,嘆了口氣自語道:「所以才頭疼。」 

  …… 

  …… 

  李閑還是如往ri一樣,早晨起床之後洗漱一番便帶著隨從出門閑逛,走到哪裡餓了,便找一些小吃來填飽肚子。酒樓要等到足了四十ri才能開門營業,也不知道那些酒樓的老闆會不會愁的薅頭髮。青樓也自然是一樣的,這四十ri不能接客著實讓樓子里的姑娘們好好歇歇,就是不知道會累死多少黃瓜。 

  李閑出門,他的護衛一個不少的跟著。一左一右兩個美人陪伴,一個冷麵刀客聶奪在前面開路,一個玉面儒衫的伍雲召在後面跟著。十八個青衫刀客亦步亦趨,這架勢其實在長安城已經算得上飛揚跋扈。 

  長安城除了官差官軍之外不許帶刀,倒是允許佩劍。由此可見刀和劍的區別有多大,刀屬於兇器,而在這個時代劍卻屬於飾品。 

  因為是隨意出行,青鳶也就不必背著鐵傘,當然黑刀是必須要抱著的。凰鸞倒是自在些,大鐵槍和巨闕劍都不用隨身攜帶,身上顯得輕鬆了不少。 

  這一行人所到之處必然引起圍觀,不少人都在猜測他們到底什麼身份。怎麼就敢明目張胆的帶刀在大街上行走,而偏偏京兆尹和長安府的官差沒有一個敢管的。當然也有認識或者猜到李閑身份的百姓,悄悄指著李閑的背影極自豪的吹噓:「你們不知道那是誰?太無知了……那是燕王殿下,就是在遼東干殘了乙支德那個燕王!」 

  走到一家青樓門口的時候李閑頓住腳步,看著倚著窗戶幾個百無聊賴的女子忽然笑了笑道:「應該販賣幾筐胡蘿蔔賣,一頭大一頭小比黃瓜好用些。」 

  「胡蘿蔔是什麼?」 

  青鳶不解的問道。 

  李閑這才醒悟,胡蘿蔔是十三世紀才從伊朗傳入國的,這個時候哪裡來的胡蘿蔔。所以他一本正經的解釋道:「就是痒痒撓。」 

  整ri在大街上閑逛,用了二十幾天才發現一條小巷子里有間包子店就絕不是什麼讓人懷疑的事。雖然因為大喪期間禁止殺生,肉包子自然是賣不成的,但這家店的老闆換了蔥油餅,素餡包子之類的來賣,生意竟然也好的出奇。 

  走到這包子店的門口李閑說了聲餓了,然後緩步走了進去。 

  選了個位置坐下來,要了蔥油餅之後李閑便打量起這個店鋪,收拾的極乾淨,夥計一個個也透著機靈,所以讓人心裡覺著很舒服,但毫不例外的在舒服的地方總會有些讓人不舒服的存在。在屋子正的桌子邊上坐著一個胖子,只他一個人就佔了整張桌子,因為他正在做些噁心的事,所以他周圍幾張桌子也都是空的。 

  他在摳腳。 

  很舒服愜意,甚至呻吟出聲的摳腳。 

  「蔥油餅!老子要的蔥油餅怎麼還沒有上來!」 

  這噁心的胖子一邊摳腳一邊大聲喊道:「若是耽誤了老子辦差,老子讓人掀翻了你這破店!」 

  周圍的幾個顧客都厭惡的看著他,有人甚至起身憤而離席。小夥計賠著笑臉說話,卻被那胖子一巴掌推開。 

  「是不是當我的話是放屁?」 

  胖子站起來一腳將桌子踹翻,桌案上的醋飛出去濺到了李閑這邊。雖然沒有濺到他衣服上,但這足以讓李閑不爽了。 

  「京畿重地,首善之區……」 

  李閑冷笑道:「想不到竟是也有潑皮無賴。」 

  那胖子怔住,隨即指了指自己鼻子問道:「你是不是在說我?」 

  李閑極認真的說道:「一定確定以及肯定。」 

  「哎呀呵!」 

  那胖子怒道:「敢跟我找事,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帶著人抄了你的家?」 

  「好啊」 

  李閑笑了笑說道:「我現在也特別想把你帶回府里去吊著打。」 

  於是這胖子被伍雲召和聶奪前後攔住,門外那十八個青衫刀客又堵住去路。不多時,這胖子就被捆成了死豬一般,被四個青衫刀客抬著進了齊王府。值得一提的是,半路上換了兩次人抬他。 

  …… 

  …… 

  「燕王今ri去了何處?」 

  御書房,李淵放下奏摺抬起頭看了獨孤學一眼問道。 

  獨孤學將燕王李閑今ri所到之處都說了一遍,頓了一下說道:「小半個時辰前玄武被燕王捉了帶回齊王府里,也不知道會不會出什麼事……」 

  「怎麼回事?」 

  李淵臉se一變后問道。 

  獨孤學將事情說了,李淵的臉se隨即緩和下來:「咎由自取,不要去管他了……如果再過半個時辰玄武還沒出來,你派人去知會長安府一聲,就說那胖子是長安府的官差,請燕王高抬貴手放了他。」 

  獨孤學應了一聲退出房門,走到一處無人的地方忍不住嘴角揚起來笑了笑自語道:「還真是咎由自取啊……」 

  齊王府 

  胖子萬玉樓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一臉凄苦的哀求道:「主公啊……臣知道罪不可恕,主公便是亂刀分了臣,臣也不敢有怨言,只是……打可以,能不能不扒了褲子打?」 

  李閑看著這個可惡可恥的胖子,認真的說道:「你放心,孤保證你一個月都不需要再穿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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