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一十九章 安逸才是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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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一十九章安逸才是敵人
北方的春天什麼都好,唯獨就是頗為乾燥。行軍的隊列遠遠起來壯闊威武,可其實踏起來的煙塵鑽進鼻子里的滋味並不好受。再加上風吹著,鼻子里嗓子都有一種火辣辣的疼。站在山坡上著隊伍浩浩蕩蕩經過的百姓唏噓讚歎,士兵們卻一邊走一邊啐掉嘴裡的塵土。
大家盡量不去交談,因為沙子鑽進嘴裡的感覺真的不好受。
從清漳出發的第十天,老天爺也不知道是不是動了善念,下了一場小雨,恰恰潤了地皮,打落了浮塵,卻絲毫不妨礙行軍。踩著有些發潮的官道行進,沒有塵煙盪起,士兵們鼻子里嗓子里舒暢,便是心裡也跟著舒暢。就連行軍的速度都變的快了不少,顯然士兵們也不願意浪費這天公作美。
空氣濕濕的擔著一點淡淡的腥味,那是泥土的味道。
因為這次征戰至關重要,所以燕王殿下特意准許將領們帶來的家眷並沒有隨軍,而是留在了清漳,雖然燕王殿下沒有旨意下來,但將領們自己卻都明白這一戰的意義何在,若攻克州,平滅王咆建立的大周,那麼整個原就只有一個主人了。
所以他們無需去商量,都自發的將家眷留在清漳營地。這樣一來,隊伍里的馬車就變得少了許多。在騎兵隊伍的護衛下那四輛漆黑如墨的馬車就顯得尤為顯眼,車廂上那一團燃燒的烈火卻讓人不敢逼視。
天氣濕涼,士兵們心情不錯。
但在第三輛馬車裡的人卻不時發出一聲嘆息。
發出嘆息聲的是一個少年郎,最起碼現在起來還是一個少年郎。眉清目秀,但眼睛里卻都是哀怨。他表情鬱悶,可坐在他身邊的一個身穿淡紫色長裙的絕美女子卻忍不住抿嘴微笑。
「姐姐……你能不能不要笑了,我……我都快愁死了。」
「阿史那結社率……」
身穿淡紫色衣衫的女子輕生笑了笑問道:「那你倒是告訴我,你為什麼愁苦?」
「因為……」
阿史那結社率了葉懷袖一眼,臉色變得紅潤起來。他垂下頭,嘴巴張了張卻不知道該如何說出來。只是越想越是惱人,一開始臊紅了的臉,隨後竟是紅了眼圈,眼著那淚珠兒就在眼眶裡打轉,這模樣說不出的惹人憐惜。
「姐姐……快沒辦法藏了啊。」
最終,一顆淚珠順著她的臉頰落了下來。
「傻丫頭啊。你以為之前就藏住了?」
葉懷袖掏出一塊潔白的布手帕,幫她把眼角的淚水擦掉。
「現在不一樣……」
阿史那結社率抬起頭,紅著臉又迅速的把頭低了下去。
「怎麼不一樣?」
葉懷袖問。
阿史那結社率垂著頭,過了好一會兒才扭扭捏捏的坐直了身子,然後低著頭著自己的胸口,想說卻又不好意思說。葉懷袖的眼神順著阿史那結社率的眼神落在她胸脯上,立刻就明白過來。
小丫頭的胸脯,這幾個月竟是長勢喜人。已經能得出來微微鼓起,小饅頭一樣將衣服頂起來。又正是春暖穿的衣服也不厚,之前還能藏在厚實的冬衣里不被人出,可現在這春衣單薄了些,那圓鼓鼓的小山丘顯得格外的挺拔誘人。
「真好。」
葉懷袖笑了笑道:「終於成大姑娘了,你這模樣一點也不似草原女子的粗手大腳,小家碧玉的倒是像個江南女子,只是這手上的疤痕還沒徹底去掉,不然簡直完美無缺。」
「別笑我好不好。」
阿史那結社率急的有流出眼淚:「幾十萬大軍之,若是被人出來我可怎麼辦?」
「而且……而且……多了這麼兩個東西,以後還怎麼跟在先生身邊。」
「天啊。」
葉懷袖忍不住笑道:「難道你因為長大了就不能跟著他了?這算什麼道理。再說從一開始他就知道你是個女子,你瞞得住誰也瞞不住他啊。從你到原的第一天,只怕他就已經出來端倪了。」
「不是」
阿史那結社率急切道:「我畢竟……畢竟是突厥大汗,先生身邊那麼多臣武將,我這個樣子怎麼跟著先生出去,萬一被人出來……」
「也對,你現在這個樣子出去,不是萬一,是一定瞞不住。真是讓人羨慕啊,我記得我如你這般年紀的時候可沒有你現在這個模樣,來……給姐姐摸摸是不是貨真價實的。」
「不要」
阿史那結社率嚇得往後縮了一下身子,抱住胸口縮在馬車角落裡。
「哈哈」
葉懷袖開心大笑起來,想了想說道:「要想瞞到你回草原,那就只有一個辦法了。」
「什麼?」
「勒住……不過,如果長久的話,難保以後會變了模樣,起來就不漂亮了。」
「以後再說以後吧。」
阿史那結社率沉默了一會兒說道:「現在就勒住這惱人的東西。」
「脫了衣服。」
葉懷袖笑道。
「呃……嗯……」
阿史那結社率紅透了臉,臉上的溫度燙的幾乎能做火爐。她在葉懷袖眼神的注視下,微微顫抖著手將衣衫一件一件褪下去,裡面最後一件白色褻衣脫掉之後,立刻露出胸前那兩團初具規模的乳房,晶瑩剔透如白羊脂玉,恰是一手剛好能握住,頂端那一小顆粉紅誘人的東西還在裡面縮著沒有挺起。她身材本就瘦,所以倒是顯得胸前這一對寶貝比實際尺寸要大些。
美的令人目眩。
……
……
幾十萬大軍四輛黑色的軍稽處馬車顯得有些惹眼,而最惹眼的是第一輛馬車。這馬車四周圍著的是數百名騎著高頭大馬的青衫刀客,並未著甲,而且臉上也都用青巾蒙住,只露出了一雙眸子。
這些青衫刀客端坐在馬背上,戰馬的速度與馬車一般無二。青衫,背後縛著的環首刀上綁著紅色的刀穗,數百人一同行進,起來透著一股別樣的威武。
由青衫刀客護住,馬車裡自然是燕王殿下。
坐在微微搖晃著的馬車裡,手裡拿著一份奏摺的李閑眯著眼睛,起來昏昏欲睡,透著一股懶散的氣息。坐在他對面的白衣女子不時抬頭他一眼,然後又快速的把頭低下去手裡的書冊。
「讓你回長安去,你偏偏要跟著。」
李閑眯著眼睛似乎要睡著了,似臉色平靜,可奏摺上面的內容卻讓他心裡的火氣逐漸燒了起來,只是面前這女子太溫婉,又如水一樣讓他的怒火沒有爆發出來。他隨手將那份奏摺丟在面前的矮桌上,揉了揉發酸的眉角繼續說道:「不回去也好,現在長安城裡正好缺籌碼,若是你回去了,難保不會出什麼事。」
「啊?」
長孫無垢抬起頭,忍不住驚訝的啊了一聲。
「來什麼事都不能擺的太明白,太明白,也就讓人失去了畏懼,本身的作用也因此而降低了不少。」
李閑輕聲說道。
長孫無垢不明白李閑說的話,但她知道一定是出了什麼大事。所以她沒有問,而是坐直了身子施禮道:「臣妾下去,把謝映登叫上來?」
李閑忍不住笑了笑道:「回長安后就讓你和杜如晦房玄齡他們在一起談談,也讓他們有些緊迫感。朝廷里的高位,我可不介意交給女子。賢者居之……讓他們幾個也多些緊迫感才好。」
長孫無垢笑了笑,施禮之後讓馬車停下,她從馬車上下來之後吩咐人去請謝映登,自己走到後面第三輛馬車,示意車夫停下,然後登車撩開帘子鑽了進去。才一進車門,立刻聽到一聲驚呼。
車裡,一個面貌清秀可人卻半裸著的少女嚇得往後使勁縮了縮身子,抓起一團衣服擋在胸口。
長孫無垢一怔,忍不住笑了起來:「外面春光正好,想不到這車裡春光更美些。」
「不知羞!」
葉懷袖笑道:「你還是個沒嫁人的姑娘呢,怎麼說這話一點也不臉紅。」
長孫無垢輕笑著挨著葉懷袖坐下來,著阿史那結社率微笑道:「這丫頭的臉紅的太美了些,我可不與她比較。總是比不過這豆蔻年華的少女,瞧這模樣以後也不知道會迷倒多少人。」
「反正我是快被迷倒了。」
葉懷袖笑了笑,把手裡的柔軟布拿起來比劃了一下:「只是要藏住……暴殄天物啊」
長孫無垢幫忙將布順直,了阿史那結社率的小胸脯忍不住讚歎道:「美的這般不像話,怎麼能不讓人妒忌?」
「我恨不得切了她!」
阿史那結社率卻懊惱道:「不想要!偏就是不想要!」
葉懷袖認真道:「等你以後就會想要的……」
這話一出口,就連長孫無垢都羞紅了臉。
……
……
「衙門擺在明面上,卻反而讓人越發的沒了以往的敬畏。而且到了現在,做起事來反而更不如以往在暗處。權利,孤給了。身份地位,孤也給了,做事卻越來越不盡心,說是只為孤一人能存在的衙門,現在快成了雞肋!」
這話太重,重的讓謝映登伏倒在馬車上跪下壓的不敢抬頭。
「臣有錯。」
他伏著身子道。
「你有什麼錯?」
李閑白了他一眼說道:「你已經離開長安一年多了,衙門裡的事之前是獨孤小花扛著,後來獨孤小花也出了長安,沒人管著,沒人督著,軍稽處里的人做事就越來越懈怠,天下還沒大定!國家還沒太平!軍稽處里的做事就越來越懶散……長此以往,我南衙也不用再建了,一併撤了就是!」
「臣立刻派人回去問。」
李閑將那份奏摺遞給謝映登道:「就連杜如晦這摺子里說的事,也比軍稽處報上來的詳盡些。長安城裡的諜子們這才多久就忘了本分,你派人快馬加鞭追上獨孤小花,自家院子里的事先辦好!有懈怠的,有通敵的,那就殺幾個。如果軍稽處現在整個都爛了,孤不介意當毒瘡都剜了去!」
「喏!」
謝映登連忙應了一聲,大氣都不敢出。
「另外,替我給杜如晦回一封信,讓他和程名振先停一停,讓那些魑魅魍魎盡情鬧著。盯緊了長安城各門的兵權,其他的不必在意。」
「喏」
李閑揉了揉眉角,嘆了口氣道:「安逸,果然才是最大的敵人。當初軍稽處還是飛虎五部的時候,規模不如現在,可遠比現在辦的事情多!那身黑袍不是穿上嚇唬人用的,誰不配穿,就給誰脫了。」
「葉大家也在此間,要不臣連夜趕回長安?」
「也好,你來整頓軍紀,讓獨孤小花專心查案子。」
「臣這就起身。」
「去吧……還有,你不能明著回去。」
謝映登怔住,立刻又明白過來:「臣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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