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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九十八章 楊堅 王伏寶 裴矩 王咆 妖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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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百九十八章楊堅王伏寶裴矩王咆妖女 

  大帳點著的檀香婷婷裊裊的飄起來,倒是顯得大帳更加的安靜起來。【。帳的四個人都陷入了沉默,躺在床上的達溪長儒等待著李閑開口說話,而李閑此時卻是滿嘴的苦澀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至於葉懷袖和張小狄,兩個人只剩下了震驚哪裡還能說話? 

  也不知道沉默了多久,四個人甚至連親兵送進來飯菜都沒有注意到。張小狄幾次想說些什麼來緩解帳的沉悶氣氛,一時之間也找不到什麼話題。她和葉懷袖對李閑的過往有一定的了解,卻根本就沒有想到會是如此複雜。 

  所以,她們兩個在帳顯得有些尷尬。葉懷袖本想離開,可此時再走顯然是有些遲了。 

  或是出了她們兩個臉上的不自然,李閑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后坐直了身子。他了達溪長儒,又了葉懷袖和小狄。 

  「我本以為自己的身世是個秘密,現在來在我初到這個世界的時候便有人破了來歷……可笑的是,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怎麼會到這裡來。那個老尼如果真有一雙破世間懸疑的慧眼,為什麼沒有給我留下一點指引?」 

  李閑的視線最終還是停留在達溪長儒臉上:「如果她當初真的皆是為我考慮,為什麼讓我一路如此坎坷難行?她既然能算盡世間諸事,難道算不到我一個不小心就會萬劫不復?這些年來,我有多少次險死還生?」 

  「我若真是她算之人,為什麼會有這麼多的苦難折磨?」 

  他接連問了幾個問題,可達溪長儒也不知道答案。 

  「或許……她覺得你是上天派下來的人,是神靈之子……所以自然會逢凶化吉,遇難成祥吧。」 

  達溪長儒想了一會兒,卻也只能想到這樣一個理由。 

  「那她豈不是太不負責任了?」 

  李閑嘆了口氣:「高深莫測玩多了就是裝……臨死前多說幾句話難道舌頭會抽筋?說不得……那個老傢伙此時就在下面著我現在的樣子發笑。說來說去,爭來爭去,我還是沒能甩開她。」 

  「你何必要甩開她?」 

  達溪長儒笑了笑道:「若是天意如此,那麼便順從天意。可你既然現在的一切都是拼爭而來的,何必去想著都是別人賜予的?你的就是你的,若你沒有能力便是別人塞進手裡一個金元寶難道你就保得住?」 

  李閑搖了搖頭,有些無奈的說道:「我只是有些不敢相信,這世界上原來真的有能破我身世的人。雖然我來便是有些玄而又玄的事,可被人破這種事說出去就更玄了啊……這就好被人剝光了衣服,所有的事都被人個精光……對了,師父,還有件事我也想知道。」 

  「你問,但凡我知道的今日都不會再瞞你。」 

  李閑嗯了一聲問道:「當初大隋的開國皇帝楊堅到底允諾了那老尼什麼事,為什麼她這樣機關算盡要覆滅了楊家的江山?我想來想去……也想不通為什麼。」 

  聽李閑問到這個,達溪長儒的眼神一陣恍惚。 

  沉默了一會兒之後,達溪長儒問李閑道:「你可聽說過楊堅小時候的事?」 

  李閑想了想說道:「師父說的是楊堅生下來之後因為相貌奇怪,險些被家人丟棄,是那老尼出現將楊堅帶走,歷經十年授他兵法韜略,待學成之後又將楊堅送回,這才有了後來大隋的開國皇帝之事?」 

  「嗯」 

  達溪長儒點了點頭道:「說來我也不清楚那楊堅當年到底應允了那老尼什麼事,以至於讓她如此記恨……不過這些年來我和仲堅也不時談及此事,在巨野澤閑來無事的時候我們兩個有一日都喝的有些醉,仲堅說了一句醉話……雖然無稽,可事後想想反而最貼合實際,說不得便是真相。」 

  「是什麼?」 

  李閑問道。 

  說到這裡的時候,便是小狄和葉懷袖也都不由自主的坐直了身子,屏住了呼吸,靜靜等著達溪長儒說出的答案。 

  「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楊堅的母親那樣厭棄他?就算他相貌有異於常人,可畢竟是親生骨肉。一個母親,怎麼可能忍心丟棄一個小孩子?你再想想,母親心狠,楊堅的父親為什麼不阻止他的妻子?是也厭棄楊堅還是別有緣故?你還需想想,為什麼就在要將楊堅丟棄的時候,那老尼恰好出現?」 

  達溪長儒一連問了許多為什麼,可這些為什麼誰能說的清楚? 

  到底還是女子的心思更細密些,達溪長儒的問題才問完,葉懷袖忽然低聲驚呼了一聲,眼神里都是驚訝。 

  「莫非……楊堅……和那老尼?」 

  她向達溪長儒,語氣透著不可思議。 

  「十有便是如此了。」 

  達溪長儒嘆道:「當日仲堅醉酒後說……除非那老尼是楊堅的親娘,否則怎麼會吃飽了撐的管這閑事……我笑問仲堅,那楊堅答應了那老尼什麼?仲堅喝的比我還要多,說了句醉話,倒是極有道理。」 

  他說:「也許楊堅答應了那老尼,等建國立業之後便承認了他娘親的身份,可楊堅建立大隋之後並沒有提這件事,所以老尼懷恨在心。兒子不認親娘,這事總是不能讓人釋懷吧……」 

  這句話,如落進了湖水裡的石子一樣,在每個人心裡驚出了一層波瀾。 

  …… 

  …… 

  過了良久,帳的氣氛這才緩和了一些。 

  李閑心裡想著的都是楊堅的身世,一時之間竟是連自己的身世都忘了:「師父,當初我也曾想過這件事,我本以為那老尼最多不過是幫助了楊堅之後,讓他將佛教立為國教之類的事,卻想不到還是想的淺薄了。」 

  「哪裡是你想的淺薄,是你想的太深了些。」 

  達溪長儒笑了笑道:「也只有你阿爺那樣的人才會想到什麼說什麼,雖然他所想之事往往粗俗,但卻更簡單直接。後來我想了很久,越是去想越覺著你阿爺推測之事十有便是事實。」 

  「這麼說來,那老尼也不過是個破了戒律的……」 

  後面的話李閑沒有說出來,畢竟那老尼已經死去多年。 

  達溪長儒卻根本沒顧忌那麼多,甚至忘了身邊還有小狄和葉懷袖兩個女子在,呵呵笑了笑道:「難道你不知道,這世間最是混亂不堪的便是尼姑庵么?」 

  「師父這話道破了天機。」 

  李閑認真道:「小心遭了天譴。」 

  達溪長儒哈哈大笑,大帳的氣氛也隨即變得輕鬆下來。葉懷袖和小狄低頭抿嘴微笑,心裡的壓力也為之一輕。 

  「師父。」 

  李閑笑了一會兒后問道:「既然師父知道我的身世來歷,您心裡是如何判斷的?」 

  達溪長儒收起笑容道:「今日之前我一直當那老尼是胡說八道,即便她算定了你是真龍轉世,說不得真有什麼輪迴秘法之類的東西,可今日你的樣子,我才知道她所說的竟然是真的。」 

  他著李閑同樣認真的問道:「可不可以給我講講你的過往?」 

  李閑表情一僵,忍不住苦笑著搖了搖頭:「現在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是我一夢未醒,還是真的置身於夢?這夢是自己的夢,還是別人夢的我自己?到底是別人在我夢裡,還是我在別人夢裡?」 

  達溪長儒怔住,緩緩的點了點頭:「既然是你不願提及的事,那麼不說便是了。」 

  李閑笑了笑,站起來走到大帳門口往外去。不知不覺間天色竟是已經暗了下來,這半日的時間一晃而過。 

  「師父,等我將阿爺和姑姑從州城裡接出來,我便和你們一同回長安城去。河北的事就交給徐世績他們,至於草原上的事……希望日後我能解釋。」 

  葉懷袖臉色微微一變,眼神閃過一絲擔憂。 

  也正在這個時候,草原上一座高坡上,疲憊之極的阿史那朵朵在冒出了新綠的草坡上坐下來,她支著下頜著南方的天空怔怔出神。在她身後的草場上,到處都是殘肢斷臂。屍體幾乎在地上鋪了一層,無主的戰馬發出一聲又一聲凄厲的嘶鳴。 

  又是一場惡戰,死去的人或許正結伴行走在黃泉路上。 

  打了勝仗的突厥狼騎正在打掃戰場,不遠處劉弘基等人正在審問俘虜。十二月女衛持刀站在阿史那朵朵身後,身形婀娜卻顯得格外寂寥。 

  「你說過你會來……可你什麼時候來?」 

  她喃喃自語,眼神充滿了希冀。 

  …… 

  …… 

  州 

  裴矩著有些錯愕的王伏寶,在他身邊蹲下來忍不住笑了起來:「大將軍不明白我說的話?」 

  王伏寶搖了搖頭:「我只希望裴大人明白了我剛才說的話。」 

  裴矩壓低聲音道:「現在這個時候,裴某不想走錯一步路。大將軍若是覺著裴某還有可用之處,不妨開誠布公的說幾句心裡話。我雖然做不得什麼主,可今日這關鍵之處,料來還是在我身上。」 

  王伏寶實在沒有想到裴矩竟然如此直截了當,他猶豫了一會兒試探道:「裴大人的意思我也不是很明白,能不能說的再清楚一些?」 

  「城有十萬精兵。」 

  裴矩並沒有因為王伏寶的敷衍而生氣,反而笑了笑說道:「既然大將軍要我再坦白一些,那我便順了大將軍的心意……城牆上當值的是夏侯不讓,我下城之前已經與他約好。大將軍是這樣被捆綁著進城,還是帶著人馬進城都在我一念之間。大將軍若是不能讓我安心,我如何能安大將軍之心?」 

  王伏寶緩緩的舒了口氣,慢慢的站了起來。 

  「城外二十里……也有十萬精兵。」 

  「那便成了。」 

  裴矩哈哈大笑,也站直了身子回身對城牆上喊道:「煩請夏侯大將軍進宮通稟,確是叛逆之賊王伏寶伏法歸案!請開城門,押送叛賊進城!」 

  夏侯不讓攥緊了拳頭,身子卻忍不住顫抖起來。 

  「來人!」 

  他深深的吸了口氣,挺直了身子大聲喊道:「開城門!」 

  城下,王伏寶的臉色一喜。向裴矩道:「今日之事,我銘記在心。」 

  裴矩卻忽然單膝跪倒,抱拳道:「臣謹遵主上號令!」 

  三朝之臣,這一跪何其自然。 

  「父親……」 

  王咆貼過來對王伏寶道:「城有個道姑,料來是燕雲賊的細作。此人在城必然還有同黨,切不可走脫那妖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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