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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七章 生不如死的突厥信使

  (感謝渡迷津,江哲羽的打賞) 

  第二百六十七章生不如死的突厥信使 

  等那突厥使者急匆匆的離去,李閑看著那道背影出了院門之後隨即招了招手,也不知道藏身何處的黑衣密諜立刻閃出來快步跑到李閑跟前,李閑低聲吩咐了幾句那密諜轉身離去。 李閑想了想,將鐵獠狼又叫過來吩咐了幾句。鐵獠狼領了命令也轉身快速離去,李閑便轉身往廚房方向走去。 

  一邊走,他一邊喃喃低語:「該來的,好像一件也沒少。」 

  只是他說話的聲音極輕,除了他自己之外再無一人聽到。從阿史那去鵠的信里李閑確認了一件事,這讓他心裡變得踏實了幾分。這種踏實的感覺只有他自己能夠理解,也只有他自己能夠體會。 

  阿史那去鵠的信中並沒有詳細說明想請李閑做什麼,可正值這個時候李閑如何能推測不出來?歷史上該出現的大事還是要出現,並沒有因為自己的到來歷史就變得面目全非這是李閑之所以感覺到踏實的原因。只是他卻沒有什麼保住歷史真實面目的偉大覺悟,他最大的擔心便是因為自己這隻小蝴蝶隨便扇動幾下翅膀后這個時代變得陌生異樣,他可沒有什麼擔心出現偏差后大隋之後的歷史也隨之改變,他擔心的是如果改變的太厲害那他那點前世知道的東西就再無一絲用處,他自己之後要走的路便會變得迷茫充滿未知。 

  說來說去,後世什麼的李閑沒精力去操心。 

  他需要的是掌控自己現在的生活,掌控住這個時代的脈搏。或許很多細節上的事他並不知曉,但李閑深深的明白一個道理,那便是只要能控制好自己知道的那些大事,就能給自己帶來極大的利益。 

  既然那件大事還是要發生的,這就好,最起碼證明歷史還是按照一定的軌跡緩緩的前行,就算有些許小小的如張金稱提前身死之類的無關緊要的事情出現,但終歸大的方向還是沒有一絲移動。 

  想起自己還應了人家一頓晚飯,李閑笑了笑,忽然生出幾分大顯身手的念頭來,可是仔細想了想卻忽然忘記了自己做什麼才是最拿手的。 

  再想起葉懷袖和阿史那朵朵之間的事,他忽然又變得興緻淡薄了起來。 

  正在廚房門口猶豫著自己該做些什麼,忽然聽到身後傳來一道極清脆悅耳的聲音:「在發愁做什麼款待我?」 

  李閑回頭看去,卻見阿史那朵朵俏生生站在自己身後。李閑下意識的看向她的眼睛,於是便發現了那還略顯紅腫的雙眸中淡淡的哀傷。只是阿史那朵朵卻站在那裡燦爛的笑著,露出一顆漂亮之極的小虎牙。李閑不知道那笑容背後的淡淡哀傷是因為什麼,但他知道阿史那朵朵現在的心情絕對和臉上的笑意不相符。 

  「我在想,若是做的太好吃你捨不得走了,以後我豈不是要多準備一個人的飯菜?所以,剛才我心裡一直盤算著,是將飯菜燒的好吃一些你捨不得走之後我要多少飯錢才會不虧?又或者,乾脆將飯菜燒的難吃至極?」 

  阿史那朵朵愕然,隨即笑道:「我勸你還是將菜燒的越難吃越好。」 

  李閑攤了攤手問道:「為什麼,莫不是堂堂草原的聖女拿不出幾個銀子來付飯錢?要不這樣,我給你辦一個包月或者包年?」 

  「什麼意思?」 

  阿史那朵朵不解問道。 

  李閑解釋道:「包月呢,便是你一個月付賬一次,我可以只收你九成的飯費。若是包年呢,那便是一年付賬一次,我可以只收你六成的飯費,如此大力度的優惠,你難道不覺得怦然心動?」 

  阿史那朵朵搖頭嘆道:「我只覺得你貪財無恥。」 

  李閑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然後極認真的問道:「你若是真的沒有銀子付賬的話,那麼便不收你飯費,你留下來之後可以幫我燒水沏茶研墨洗筆鋪床疊被還賬如何?」 

  「你就不能大方一些?」 

  阿史那朵朵聽到鋪床疊被這四個字的時候臉上一紅,有些懊惱的說道:「吃一頓飯怎麼如此麻煩?」 

  李閑似乎對這個話題極有興趣,居然恬不知恥的說道:「若你覺得虧了些,要不我按月發給你例錢?你看,我已經大方到了感天動地的地步了。「 

  「你真的想讓我留下來?就不能給我一個像樣些的理由?」 

  阿史那朵朵忽然換了一種讓李閑有些心慌的語氣問道。 

  李閑撓了撓頭髮,有些難為情的說道:「若是讓整個大草原上的聖女為我沏茶倒水研墨洗筆,這樣我豈不是很有面子?」 

  阿史那朵朵怔住,隨即猛的一跺腳轉身就走。 

  李閑笑了笑,快步追上去問道:「想吃什麼?」 

  「什麼都不吃!」 

  「是想吃味道濃重一些的還是清淡一些的?」 

  「不吃!」 

  「不吃小炒,要不我給你包餃子吃?」 

  「不吃!」 

  「烤肉還是烤魚?」 

  「烤肉!」 

  阿史那朵朵猛的站住回身惡狠狠的瞪著李閑:「我要吃烤龍肉!」 

  李閑怔住,喃喃道:「不知道地龍算不算龍……」 

  …… 

  …… 

  阿史那朵朵問什麼是地龍?李閑從隨身帶著的鹿皮囊中摸出那柄削鐵如泥的匕首,在院子里一顆大樹下蹲了下來然後用匕首挖著坑,不過顯然這塊土地很不給他面子,他足足圍著大樹挖了一圈才找到一條像樣的地龍。當他將那個軟綿綿鼻涕一樣噁心的東西捏著在阿史那朵朵眼前晃了晃的時候,阿史那朵朵的臉色頓時變得極為難看。 

  阿史那朵朵實在沒想到所謂的地龍便是這般噁心討厭的肉-蟲子,看到這種東西她哪裡還有什麼食慾? 

  李閑卻捏著那蟲子極認真的說道:「其實這個東西很好吃,口感爽-滑而且能補充體力,絕對是個好東西。」 

  他看著阿史那朵朵驚慌厭惡的表情一本正經的說道:「看你的樣子我就知道你一定是把這個東西想象成了鼻涕,難道你就不能想的美好一些?」 

  「這個東西我能想出多美好來?你倒是告訴我,應該想成什麼?」 

  李閑笑了笑比劃了一下說道:「麵條行不行?」 

  阿史那朵朵看著李閑討厭的樣子,忽然眼圈一紅哭了出來。李閑見她哭了卻並沒有慌張混亂,而是將那條軟塌塌的蟲子丟在一邊走過去,看著阿史那朵朵的眼睛輕聲道:「哭出來便好,若是強忍著心裡的委屈卻偏要笑出來,那種感覺我理解,便如剛才那蟲子一樣的噁心。」 

  他柔聲道:「告訴我,你和你師父之間,是不是真的已經無可挽回了?」 

  阿史那朵朵看著他,凄婉的搖了搖頭道:「我和她之間似乎沒有什麼不可原諒的事,若是我沒有原諒她又怎麼會千里迢迢來尋她?就算我不想在草原上生活,天大地大難道真的沒有我容身之處?」 

  「既然這樣,為什麼還要傷心?」 

  「我哪裡傷心了,分明是被你氣哭的。」 

  「女人最瞞不住自己真實想法的便是她的眼睛,幸好我不是一個傻子,所以不會相信你的話。」 

  他想了想問道:「若是沒有葉大家的關係,那麼……是草原上出了什麼事?」 

  阿史那朵朵看著李閑的臉,心中想著的是無關姐姐無關草原無關任何人,偏偏便是因為你可我怎麼能說?既然不能說,我何必要得到你的關心? 

  「是草原上的事,你知道了也沒什麼關係,阿史那去鵠和我父汗打算讓我做一件我不想做的事,所以我是逃出來的。打算找我師父,然後就到我師父在江南的草廬中隱居。再不回草原,再不見父汗」 

  然後她在心裡追加了一句:「再不見你。」 

  「隱居何必非得去草廬?」 

  李閑忽然笑了笑道:「你想隱居無非是不想被草原上的人再找到你,如果我把跟蹤著你的突厥人都殺了,不知道你會不會介意,畢竟那是你的族人。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把跟蹤你的人盡皆殺了,這世上便再無一個突厥人知道你在何處,你又何必非得跑去江南草廬?」 

  不等阿史那朵朵回答,他忽然指了指巨野澤的方向說道:「無欒的墳還在燕山上,不過我在巨野澤的山坡上也給她立了一個,若是你想,可以在巨野澤隱居下來。若是你不想見任何人包括我在內,我可以為你見一座尼姑庵再送你一座古佛一盞青燈。」 

  「當然」 

  李閑看著阿史那朵朵順滑的長發說道:「修行雖好,頭髮還是要留下來的。」 

  阿史那朵朵看著他認真的表情忽然笑了起來,眼角上還掛著一顆晶瑩剔透的淚珠:「看來你是真的不想讓我離開。」 

  李閑難得的臉皮薄了一次扭過頭去說道:「還是想想吃什麼,我已經愁的打算薅頭髮了。」 

  「世間莫若修行好,天下無如吃飯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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