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九章:腦專家
安家人手上都牽著氣球,在安以夏走近的時候,紛紛揚起笑臉。
「嫿兒,恭喜恭喜。」
安芯然也衝上前,一把挽著安以夏胳膊,「姐,恭喜恭喜,姐夫,恭喜你求婚成功。」
安以夏道:「我有點生氣,不能騙人,我都嚇死了,一路我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安芯然說:「可是相比起來,是不是被嚇著和姐夫真出事相比,還是被嚇著好一點?」
安以夏嘆氣,隨後點頭,「嗯。」
但很快就反應了過來,「你們不就是肯定我會這樣被你們說服,所以才這樣肆無忌憚嗎?」
安芯然哈哈大笑,「湛姐夫很早就跟我們說,想要策劃求婚,但是我們提供的意見都被他否定了,最後……嗯,他選擇了這麼
硬核的求婚方式,我不知道你有沒有感覺到浪漫和幸福……」反正她是感覺差了點。
果然鋼鐵直男的浪漫也這麼硬核,她就沒見過招來一個直升機隊在天上表白的。
安以夏忽然轉向湛胤釩,「你在上面讓我看什麼?你要說什麼話?」
湛胤釩目光變得意味深長,反問:「你這是……沒看到?」
「我看到飛機了,但沒注意有什麼信息。」
安以夏推推他,「要不然,你們再飛一次?」
湛胤釩聞言,面露無奈,「好。」
不飛的話,今天這策劃就白費了。
他笑道:「切了蛋糕,我們再飛一次。」
再不切,放在室外時間太長會不會化掉?
雖然室外此刻溫度零下幾度,但蛋糕是早上就推出來的,不會融化也容易垮,垮成一坨那真是太難看。
安以夏聽說還有蛋糕,非常欣喜。
「為什麼會有蛋糕?」
湛胤釩道:「我們認識八年了,今天求婚成功,應該慶祝。」
這環境是用了心的布置,只不過安以夏來時的情緒不對,以至於無心觀看。
堆高的玩偶后,推出來半人高的多層蛋糕,顧安星不情不願的被推上前,湛胤釩、安以夏和兒子顧安星一家三口握著刀從蛋糕中切開,隨後明叔等人將蛋糕一一分開,身後的禮花衝天,瞬間海面一片歡騰熱鬧。
禮花紛紛揚揚上天,帶來了獨屬於節日的歡樂氣氛 。
安以夏總算明白為什麼要搭這麼大的廣場,目的就是為了接住衝天紛飛的禮花碎片,集中的禮花散開被風吹散落地,大部分也集中在平台上,容易清掃,不至於污染海面。
蛋糕一一切分,平台上的人,每個人都有一份。
飛行員們吃完蛋糕后,再上飛機。
安以夏坐在平台的觀禮區,望著天上。
直升機列隊而來,沒經提醒,她還真沒看出來,但一經提醒,她就反應了過來。
原來是:一生一世,一雙人。
最後是湛胤釩從直升機上下來,直升機側面刷了「marry-me」的英文。
安以夏一點一點的看清楚,一點一點的解密,隨後一點一點唄感動。
沒發現之前沒看懂,發現之後又懊惱她之前為什麼沒看到這麼清楚的信息?
湛胤釩從飛機上下來,安以夏快步上前,撲在他身上,往他身上跳,雙手圈住他的脖子。
「湛胤釩,我看到了,謝謝你。」
湛胤釩在她臉上親吻,眾人在歡笑中轉移進了沙灘后的五星級酒店。
酒店雖然還在做最後的調整,沒有對外公開,但湛胤釩他們是可以進去,沒對外公開,但不影響內部人使用。
到了酒店,安以夏才知道,原來重要的是在酒店裡。
酒店的大廳,布置得跟婚禮現場一樣,童話又浪漫。
湛胤釩說,今天是他們身邊親近的人,今天是屬於他們自己的婚禮。一星期後的婚禮是給外界看的。今天來的人,全都是對他非常重要的人。僅有安家與一騎營的兄弟。姜家族人、集團公司以及商業夥伴都不知情。
安以夏當即問:「那以後我們的結婚紀念日,是今天,是嗎?」
湛胤釩點頭,「是,結婚紀念日就是今天,十二月二十七日,12.27,要我愛妻,我愛你。」
安以夏兩條眉抖了下,這……
這麼中二的寓意,湛胤釩是聽誰的說的?
「嗯、嗯……」
安以夏皺眉,哭笑不得,他的心意,她了了。
「湛胤釩,我是不是喝了酒,怎麼感覺頭暈暈的呢?」
安以夏按著眉心,但又往他懷裡靠近,「但是我感覺好幸福啊,我有你,我感覺太幸福了。」
*
安以夏感冒了,這一場病來勢洶洶,求婚回家當晚就高燒不退,次日早上退燒后,但不過兩小時又反覆燒了上去,整個人都燒糊塗了。
白玄弋和醫生次日在南郡進出,大家對安以夏的病情都很緊張,不到一周星期就要婚禮了,這個時候生病,無疑令所有人都憂心忡忡。
如果安以夏病得太嚴重,恐怕籌備了幾個月的婚禮都要取消。
安以夏像做了一場夢,混沌的夢裡她越走越遠,她不知道前面的方向,也忘記了自己是誰。
身邊陰風陣陣,有時候有尖叫,有哭聲,有溫柔的低語,但所有的一切她都聽不清楚,她不知道自己在哪裡。
她想大聲喊,卻不知道該求助誰。
她驚恐萬分,不停的奔跑,身後好像有人不停在追趕著她?
安以夏一直在灰色空間里掙扎,恐懼大到將她吞噬。
現實里,她身邊一批又一批的醫生流水線一般換。
她已經渾渾噩噩三天,沒有醒來。像被夢魘,抓住了她,將她困在心魔里。
她好像有點意識,卻也好像沒有意識,迷迷糊糊的,身邊的人在她耳邊說話,她像回應也像沒聽見沒有回應。
安以夏被送進了醫院,湛胤釩提前推了所有工作,在她身邊陪著。
厲尊從天而降,在第四天的時候,他帶著那位阿曼達求助過的腦科專家出現,卻被一騎營的人攔在了病房外,厲尊和腦科專家連安以夏病房的樓層都上不去,只能幹著急。
深夜。
厲尊和腦科專家破窗而入,安以夏病外的守衛被瞬間投擲的毒煙放倒,數秒后無一人能反抗。
厲尊拽著腦科專家進了病房,厲尊看著病床上躺著的人,內心痛苦隱忍。
「趕緊給她看看。」
腦科專家道:「我需要她的所有病例和檢查資料,最好有CT、核磁等等腦部的片子,沒有那些,我也沒辦法給她定治療方案。」
西醫可沒有中醫那麼強悍,問聞望切,把脈、觀察氣色、看體表特徵就能確定的病原,西醫沒那麼厲害。
西醫得靠先進的醫學儀器和設備,才能確定病原,查出來病原才能針對性做治療。
厲尊點頭,「我馬上想辦法,要不,你跟我走一趟?」
他不一定能找到。
腦科醫生壓著心臟,一臉痛苦之色,「肯·威爾斯先生,我剛做了心臟搭橋手術,我也是在修復中的病人,你帶我經歷過長途飛行、還讓我上飛下跳,我這條命……」
厲尊道:「放心,大不了我給你引薦世界上最先進的心臟專家,萬一出問題,給你換顆更健康的心臟。」
專家一臉無奈,「還是原裝好,自己的部件當然是最好的,不是器官衰竭,我堅決不換。」
厲尊一把提著專家出了病房:「少廢話,一起去找。」
有這個時間聊天,已經找一半了。
在專家的幫助下,找到了安以夏的病例和檔案。
厲尊則是直接攻進了醫院的系統,調出了安以夏的病案。
專家拿著檔案左瞅右瞅,沒給話,厲尊耐心的等。專家嘛,做事有自己的一套方法,他不催。
厲尊一邊一聲不吭,然而,半小時過去了,厲尊開始頻繁看時間。
湛胤釩的人可不是那麼容易反倒,他們得抓緊時間。
厲尊再次看了兩三次時間,「我說……老頭兒,你到底還要多久。」
專家拿著資料,細細看著,隨後一聲長嘆。
這一聲長嘆,令厲尊嚇了一跳,他立馬正色起來,看向專家,心臟都跟著跳動:大問題?不治之症?醒不過來了?
專家沉默良久,才道:「看不清楚。」
厲尊頓了頓,「什麼?」
專家又是一陣沉默之後,他猜到:「看不清楚,沒戴眼鏡,我這眼睛看不見。」
一張老臉都懟上紙面了,還是沒看清楚,關鍵是這翻譯的英文病例,翻譯得准嗎?
片子倒是可參考,但老先生看不清楚,真令人捉急。
厲尊足足愣了大幾秒,若不是安以夏還需要這老頭兒,他是真差點一腳就給飛了過去。
他彈跳起來,一把擰著老先生的領子,「你說什麼?你他媽看這麼久,你並沒有看到寫什麼,片子也沒看見?你不早說?」
專家道:「我以為看一會兒就能適應了,然而,我儘力了,眼鏡?」
專家冷靜的向厲尊要求,「我需要眼鏡,老花鏡,沒有眼鏡我看不見。」
厲尊幾乎氣個半死,老花鏡去哪兒找?!
整座醫院的警報聲已經拉響,顯然已經沒有時間給他們迂迴。
老先生道:「走?」
厲尊指著專家,氣道:「若不是看你還有點用,我一定把你留在這裡,讓他們把你扒皮抽筋了。」
老先生臉色一黑,「我可是來幫你救人的。」
厲尊一把提起專家,隨後快速離開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