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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章:小心翼翼

  累,滲入五臟六腑的疲憊。


  安以夏頭靠在石頭上,呼吸微弱,很佩服自己真的走下來了,過程中幾度空白,強撐著連意識都模糊。


  手心輕輕撫摸小腹,小腹冰涼,這令安以夏有點后怕。


  心裡祈禱,千萬不要因為她的逞能,而影響了腹中的寶寶。


  阿風回來的比想象的快,安以夏聽見聲音時下意識縮了縮脖子,緊跟著阿風的聲音傳來。


  「安小姐,是我。」


  阿風扶著安以夏站起身,靠著石頭休息。


  「你這麼快就回來了?」安以夏輕聲問:「我們該走了嗎?」


  「有車來接我們,你先休息一下。」阿風警惕的觀察四周,隨後看了眼安以夏,「坐著會好一點?」


  安以夏輕輕點頭,如果不走,那還是坐下來好一點,可以多休息一下。


  她不知道接下來會迎來什麼,所以蓄存一點體力最好。


  阿風看著安以夏瘦小一點兒,還懷有身孕,卻在山林中奔走了大半夜,有些愧疚。


  「會有自己人來接我們,暫時我們是安全的。」阿風低聲道:「讓你受苦了。」


  「沒事,你也是為了保護我。」安以夏輕聲說。


  她以前就算被人暗害了幾次,也不覺得自己是需要被保護的對象。但現在不一樣,她不在逞能,也不再拒絕大家的好意。她不想再因為她,壞了大家的計劃。


  車子很快開了過來,阿風接安以夏上車。


  安以夏上車就睡著了,極度疲憊下忽然放鬆,睡得很安穩很沉。


  安以夏醒來是在一家環境一般的賓館里,睜開的大眼直直望著天花板,看了好久,腦子過了好久才轉動,才想起來過去的一天經歷了什麼。


  在醫院裡慢節奏的躺了那麼多天,又在木樓里好好修養了兩天,忽然高強度奔波,身體還在緩慢接受中。


  安以夏一直盯著天花板,隨後再看向門口。


  木門緊閉,周圍靜悄悄的,安以夏有種恍如隔世的錯覺。


  好大會兒她才撐起身,緩緩下地,雙腳落地,鑽心刺骨的疼痛傳上來,安以夏忙抬了腳,眉頭緊皺。


  垂眼一看,雙腳被紗布纏滿了,不露一點皮膚。


  安以夏坐在床邊,頭歪著,她是不是又有什麼想不起來了?


  莫名的害怕自己忘記什麼,坐了很久,門推開,安以夏有點恍惚,回了神抬眼,阿風進來了。


  「我腳是怎麼了?」


  阿風一愣,把手上東西放在她身邊,隨後說:「連夜奔波,你雙腳都是血泡,我給你挑了血水,上了葯。暫時我們是安全的,所以你安心養一養。」


  「然後再繼續逃嗎?」安以夏問。


  阿風聞言,遲疑片刻,他說:「很抱歉讓安小姐這樣奔波,湛總不在,我們很難讓安小姐身處好一點的環境,保全你。我能力……」


  「你別自責,我沒有這個意思。我只是單純想問,是不是還要那樣奔逃?」安以夏問。


  安以夏不懂阿風的計劃是什麼,走那樣荒無人煙的山林,確實不會被人發現,也不會留下什麼痕迹。


  可能這是目前沒有湛胤釩的情況下,唯一能夠保全她的方法。


  「你找醫生了嗎?」安以夏問:「我身體怎麼樣?」


  阿風遞給安以夏一個裝了中藥的袋子,安以夏莫名,「給我喝的?」


  「老白開的方子,這是早上熬的中藥,我讓醫生裝進中藥袋中,方便攜帶。」阿風說。


  「老白……」安以夏輕聲念著,翻轉著手上的中藥袋,淡淡的苦味兒傳入鼻息,隨後抬眼,「這是安胎的嗎?」


  「是。」阿風點頭,「這個孩子經歷這樣的困苦出生,將來一定不是嬌兒,吃苦耐勞如湛總一般能成為人上人。」


  安以夏笑了下,「健康出生就好。」


  人上人她對這個孩子沒有那麼高的期待,她就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夠健康出生,平安長大。


  插了吸管,苦澀的中藥入口,安以夏兩條秀氣的眉毛瞬間倒了個八字,一張臉皺得跟苦瓜一樣。


  「真的是中藥啊……」好苦啊,「這也太苦了吧?!」啊!


  阿風看她那是喝不下去的趨勢,忍不住提醒:「安小姐,一鼓作氣喝完,不要停,停了就喝下去,這是安胎養神的葯。」


  安以夏移開,乾嘔連連。


  從懷孕以來,她還沒有過孕吐的情況,然而此刻卻數度乾嘔,吐了。


  阿風也嚇到,半帶疑惑:真那麼難以下咽?


  阿風不停給遞紙巾和水,安以夏吐完人都廢了一樣。


  「我怎麼吐得頭暈眼花的,這個葯,怎麼能這麼苦?」安以夏捏著鼻子,身體實打實的在反抗和拒絕。


  阿風手足無措的站在一旁,不知道該怎麼幫她。


  「這葯,不喝了?」阿風問。


  安以夏沒說話,全身每一個毛細孔都透著拒絕。


  阿風默默的拿走了中藥,出門后聞了下藥味兒,是有些中藥氣味,可能她對這個氣味反應敏感一點。看安以夏吐成那樣,阿風也確實不敢再拿出來。


  廚房鍋子里還熬著後面幾天的呢,得停了?


  安以夏因為吐得頭暈,又暈沉沉的睡了一覺。夢裡看到湛胤釩了,他們很開心的一起在做什麼事,醒來時淚水浸濕了臉頰,

  安以夏輕輕抹了一把冰冷的淚水,隨後坐起身,穩了好大會兒,起床走出門。


  走出房間才看清楚這是什麼樣的環境,那種已經好幾十年了的老樓改建的賓館。一層樓也就五六間房,安以夏出門往前走了七八米,就看到了樓梯。


  她剛準備下樓,阿風就上來了。


  安以夏輕輕的說:「阿風,我想喝那個中藥,你給我拿個碗來,我倒進碗里喝。」


  阿風一愣,站在樓梯上,仰頭望著她,兩秒后遲疑說:「可你吐得很厲害。」


  「沒關係,不要吸管,吸管喝太品味了,大口喝下去就好。麻煩你了。」安以夏笑著說。


  昨夜那麼奔波,她必須得養一養胎,身體都受不住那樣的奔波,何況還是個沒有發育好的胎兒。


  只要是為了腹中寶寶,她可以的。


  阿風遲疑著點頭,轉身下樓,「我這就去取葯,安小姐你先回房間休息。」


  安以夏就在走廊走動,她不能一直躺著,身體動一動才好。


  阿風將中藥給安以夏端來,安以夏舒展著筋骨、身體進了房間。


  「拿了一點蜜,不知道放了蜜會不會影響藥效,但應該比不喝好一點。」


  安以夏點點頭:「不用,你給我兌一點水放在這就好,我喝了葯就漱漱口。」


  阿風眼神懷疑,但還是照做。


  安以夏屏著氣,大口大口吞了下去,閉著眼睛抓蜂蜜水,阿風趕緊遞上去,安以夏喝了兩口,可算緩過來。


  她放下碗,神情痛苦,也過了好一會兒才鬆緩。


  阿風說:「還是把蜂蜜調入葯里,方便攜帶。」


  安以夏張口,想說她可以,然而這葯的苦勁兒還在口中,一張口一陣乾嘔,嚇得阿風趕緊拖來垃圾桶擺在她面前。


  安以夏剛喝下去的葯,吐了半數,漱了口躺在床上回氣。


  「我這是怎麼了?怎麼忽然變得這麼嬌氣了。」安以夏抬手按著眉心,頭也暈,身體的反應完全無法自己控制。


  阿風看安以夏這麼痛苦,不敢再給她嘗試。


  「安小姐,這葯還是不喝了,身體重要。」


  安以夏閉上眼睛,不喝葯,總得吃東西,「有沒有好吸收又營養的東西,我要吃東西。」給肚子補一補。


  她總擔心經過那樣的奔波之後,不給肚子補償點什麼,心裡過不去,大概是擔心和內疚,總想要做點什麼,才能讓心裡好受一點。


  阿風也明白安以夏的意思,低聲說,「已經讓人熬了滋補的雞湯,喝湯是容易吸收,但也得吃點其他主食……」


  「我知道,有什麼就給我吃什麼。」安以夏睜開眼,眩暈一陣后,人又好多了。


  阿風點頭,「好。」


  安以夏輕輕揉著太陽穴,看了眼一直站在屋裡的人,提了口氣說:「你不用一直守在這裡,我沒事,躺一會兒就好了,你別擔心。」


  「需要醫生嗎?」阿風問。


  但這裡請的醫生,不是那麼可靠,阿風也擔心會招來別的麻煩。


  安以夏搖頭:「可能這都是女人正常的妊娠反應吧,對了,這裡安全嗎?」


  「相對安全,是一騎營的一位兄弟開的家庭賓館,背景可信。」阿風道。


  背景是可信,但賓館迎來送往,開門做生意的什麼樣的人都不能拒絕,也就是說,麻煩和危險隨時存在,也就得更加小心。


  安以夏卻聽不出背後的危機,只聽是一騎營兄弟開的賓館,那就是安全的吧,所以當下臉上的表情就舒展開了。


  「你不用守著我,這不是自己人的地方嗎,沒事的。你一直在這守著,我也沒法好好休息。」安以夏說。


  阿風想了想,確實應該避嫌。


  隨後沉默的離開房間,帶上房門。


  但阿風依然在門外站著,他不可能離開太久,安以夏的安全託付在他身上。


  賓館生意說不上好,但也不是沒生意,也有那麼三五幾個客人進出。進出的人都怪異的看著站在門邊的阿風,什麼樣的猜測都有。


  被老婆攆出門了?

  想覬覦屋裡的什麼東西?

  伺機而動?不法分子?

  阿風意識到自己站在門外可能影響會更大,即刻抽身離開,轉去了樓下廚房。


  這賓館是不包吃,廚房只供自己人使用。


  現在在廚房忙活的,是冰光請清潔阿姨。阿風想到阿姨來歷不明,又不放心,所以這立馬就來廚房查看。


  飯菜好了,阿風端了滿滿一整盤上樓。


  然而敲門沒反應,阿風耐心等了兩分鐘,輕聲喊:「安小姐?」


  裡頭依舊沒有動靜,阿風忽然間急了,大喝一聲:「七僧!」


  樓下一條人影瞬間竄上來,「風哥?」


  「開門。」阿風面色嚴肅發黑,身上的危險氣息開始迸發。


  名叫七僧的人立馬用鑰匙開了門,「風哥,沒人!」


  阿風將飯菜放在桌上,並沒有即刻出門去找,而是觀察房間的一切。


  床上不算整齊,稍顯凌亂,是起床后還沒來得及整理的樣子。


  屋裡傢具與他之前離開時的位置一樣,沒有移動過的痕迹。但這屋子裡,除了眼睛能看見的東西似乎沒有動過,但是,空氣中卻多了別的氣味。


  一絲幾乎已經不被人發現的極淡的香味。


  「七僧,店裡這這兩天有什麼可疑的人出現?」


  「不可能。」七僧斬釘截鐵的否認:「從湛總的新聞出來后,我就謹慎留意每天進出的客人,並沒有發現異常。」


  七僧話落,往阿風近了一步,「難道真出了意外?」


  阿風忽然出了房間,看了眼走廊,隨後走向盡頭,窗戶是打開狀態。


  七僧也趕緊跟了上去,「不可能從這裡走,安小姐還懷著孕。」


  「今天真沒有可疑的人出現?」阿風問。


  「沒有,白天所有人都在,前幾天我就交代過,有可疑的人第一時間通知我。」七僧道。


  阿風轉身下樓,開了七僧的車四齣去找。


  七僧騎了電車從另一個方向開始找。


  阿風開著車在賓館周圍轉了兩圈,沒有任何發現,車子停在賓館樓下,沉穩的心態開始一點一點崩塌。


  這在他的任務歷史中,從來沒有過消失得這麼徹底的。


  除非……


  阿風從車上跳下,七僧剛好也回來了,顯然也是一無所獲。


  「風哥,沒看到人。」


  阿風道:「他們應該還在賓館里。」


  阿風隨後上樓,站在樓梯邊,眼神不斷在左右走廊中來回觀察。


  「安小姐?」


  阿風這一聲出,忽然一個人影閃現,阿風眼疾手快的擋開對方的攻擊,快速移開身形穩穩立在走廊上。


  「你是誰?」


  對方是明顯的西方面孔,卻說了一口流利的中文:「太子爺請安小姐做客,安小姐已經出發在路上,你不用再擔心。」


  「安小姐在什麼地方?」阿風臉色瞬間沉了下去。


  對方笑道:「安小姐在路上,太子爺說了,你有你的任務,你去保護你應該保護的人,安小姐的安全,交給我們太子爺。」


  「你們是什麼來路?」阿風冷聲問。


  聽這個人的稱呼,加上這太好辨認的西方面孔,阿風幾乎已經斷定是厲尊身邊的人。


  厲尊是敵是友,暫時還沒有定論,但這個時候安以夏被「請」去厲尊那,不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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