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不準跟任何男人來往
湛胤釩目光一挑,這頭小笨豬也不是想象的那麼笨。
「時刻對人保持三分懷疑是正確的,但你對外人有這麼強的戒備心,為什麼對家裡的危險毫無防備?」湛胤釩淡淡出聲。
安以夏聞言,臉轉開別處。
「我沒有見過親生母親,我很羨慕弟弟妹妹能在母親的關愛下長大。安曉生是我的親弟弟,我希望他能夠享受我沒享受到的關愛。不論怎麼樣,安家,是他們都在,一個都不少才是安家。沒有他們,我一個人住在那裡面,那還是安家嗎?」
湛胤釩無法苟同她的想法,但多少能理解她屢次被繼母利用謀害的原因。
說到底,是心不狠,太善良。這種小傻白放在名利場的旋渦中,那就是妥妥的犧牲品。
「你現在四面楚歌,你只能聽我的,才能走出困境。二先生沒有善罷甘休,又間接令溫家蒙羞,八卦版面上你讓溫家處於風口浪尖。如今還有一心想送你去死的後母開始蠢蠢欲動,你想清楚再回答我,願不願意聽我的。」
湛胤釩這話說得很慢,就怕她沒聽清楚。
安以夏眉頭擰緊,果然聽得不是很明白。
「什麼叫聽你的,範圍有多廣?」安以夏問:「什麼事都要聽你的安排嗎?還是像之前那樣,你不需要跟我打招呼,什麼事情都安排好,我被動接受?」
「你可以提要求,我盡量滿足你。」湛胤釩讓步道。
這還真是一對一的談判,安以夏欲言又止,隨後又問:「你說的聽,是什麼樣的範圍?」
「你沒明白我的建議。」湛胤釩道。
安以夏一知半解的,隨後緩緩點頭,然後又搖頭:「我好像是不太明白,所以你是又想把我送去海島,是不是?我在江城,就會有很**煩,而你又不得不管我,是不是?」
湛胤釩挑眉:「你那腦袋總算能認真考慮問題了。」
安以夏抬了下巴,輕哼:「所以,你要讓我聽你什麼安排,再把我送去海島?」
送去海島,站在他的立場來看,確實是最好的辦法。
「所以,我如果再去星子島,我短時間內,都見不到我爸爸了是不是?」安以夏問。
湛胤釩挑眉,目光深不可測,無人能從他眸中窺探一二。
安以夏再嘆氣:「那我可不可以跟你要求,我要看我爸爸的監控?這樣,我至少能夠確保他是否安全,也能第一時間知道他的情況。」
「沒問題。」湛胤釩爽快答應。
安以夏想了想,隨後再說:「那我沒有意見了,另外就是,我不要住那麼好的房子,也不需要六嫂照顧我的起居,我可以自己生活,我行的。嗯,你放養就好了,我雖然從小家境不錯,但實際上,我是放養長大的。家裡沒有人管我……」除了父親偶爾的慰問,也沒人關心她。
湛胤釩沉眸,若有所思。
安以夏看著他的臉,大著膽子藉機打量他。她是揣著明白裝糊塗,他覬覦她年輕貌美的外形,如果爸爸還在,這種對她有非分之想的人她會第一時間擺脫,今後不再相見。
可現在,她沒有驕傲拒絕他的資本。
她就是利用他對她別樣的感情,所以才……又接受了他的安排。
確實如他所說,他對她有意思,所以他不會害她,是真在幫她。
「你什麼時候送我走?是今晚嗎?」安以夏問。
他要送走她太簡單了,直升飛機隨時待命。
湛胤釩最終道:「就沒想過留在我身邊?是故意避開這個話題,還是對我沒興趣?」
安以夏被他問得臉紅心跳,咬了咬唇,隨後輕聲說:「我覺得離開江城,確實是個挺好的辦法。如果你能給我安排一個更方便的住處,也不讓六嫂照顧,就更好了。」
湛胤釩道:「今天的新聞已經發出去了,你在這裡呆了三個小時,相信你應該看了一些,就沒想過怎麼面對報道的新聞?」
「那我還能怎麼面對?」安以夏悶悶出聲,「我離開江城,在星子島也不能看外面的信息,與世隔絕不去想就是面對了。」
湛胤釩當即黑臉,「你是舒坦了,可有想過我?」
這話,問得安以夏眉頭一跳,心臟一抖,傻白的望著他。
好一會兒,她避開他灼灼目光,輕聲嘀咕:「還有你搞不定的事嗎?」
湛胤釩耐著脾氣道:「這事,既然你沒有與我通面對的心,那我如何對外公關,都由我說了算,左右是把這風波渡過,必要時,會影響你的名聲,你不在乎?」
「湛總,您現在已經把我拽坑裡了,指不定現在全江城大街小巷的老百姓都在罵我小三狐狸精。新聞已經快把我的過去和安家扒爛了,正面照什麼初中高中的畢業照、領獎的照片也放了出來。我現在走出去,差不多就是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吧?」
安以夏這話說得陰陽怪氣,邊說邊拿小眼神兒掃他。
都因為誰啊?還不是因為他!
湛胤釩潑墨濃眉往上推,「這話我能理解為,你的聲譽,我可隨意消費?」
安以夏聽得連連皺眉:「也不能這麼說吧?聽著特別討厭。」
然而仔細一下,今兒這麼一搞,實在也沒剩幾分聲譽。
在名聲這方面,對她幾乎是毀滅性的的。可她都已經這樣了,也不奢望今後留著好名聲去談個好的戀愛再嫁個好人,沒那些奢望,所以這名聲如果能幫到他一點,她也認了。
畢竟今天這個事情,對他也有影響。
所以,話落又妥協了:「好吧,隨你用,我也不在乎身上再多幾個罪名,反正也沒所謂了。」
湛胤釩擰眉,「你並非消極的人,才經歷這麼些小事,就把你身上的傲氣磨沒了?」
安以夏好笑,雖然是無語的笑,但那笑也如映照在冰湖上的月牙兒,純凈無暇,最能打動人。
湛胤釩現在看她,就大喇喇的打量,以前還會偽裝,但現在已經不在意,他就是明目張胆的看她,就想看著她。
「哎!」安以夏幾度提話,最後嘆氣,擺手:「算了,不說了,反正說了你也不懂。」
說了他還覺得她矯情,不說了,她的困境,哪裡是他這種高高在上的成功人士能懂的啊?
湛胤釩聲音冰冷,「你不說,更不懂,你得把你的話說出來,我才知道你的想法,我也……不夠了解你。」
他不是不想了解她,他也想,只是,他孑然一身冷漠慣了,忽然想變得溫和體貼,卻發現不知道該從哪裡入手。
安以夏有點不明白他的意思,總感覺這個人說話,她想可能跟自己的理解不一樣。
安靜片刻后,安以夏說,「你眼裡是小事,那是因為你是成功的大老闆,什麼樣的事情在你那解決不了?」
湛胤釩看著她的臉,安以夏埋低頭:「我本來就不是什麼很厲害的人,我就是搞不定我遇到的這些事情。」
他什麼環境,什麼能力,而看看她,相差何止一點點?
湛胤釩點頭,隨後道:「走吧。」
他起身走在前面,安以夏愣住,一兩點額詫異看他。
「走去哪?」話落又覺得自己傻白:「現在要走嗎?是不是已經安排好了,去海島?」
湛胤釩立在門口,回頭看她:「先去安家。」
安以夏一愣,忙跟上:「去安家做什麼?」
湛胤釩道:「安家你的繼母今天這樣對你,你如果永遠都後退,只會助紂為虐。」
「你的意思是是要我去砸家裡的東西嗎?」安以夏小聲問。
「你做不到以牙還牙,警告放狠話會不會?」湛胤釩反問。
安以夏又怯弱的埋頭,輕輕搖頭,「我……不太會,我其實膽子挺小的。」
湛胤釩原本走了兩步,聽見她這話,又回頭看她。
「你膽子小?我看你倒是囂張得很。你真要是膽子小,怎麼把二先生得罪了的?又怎麼敢跟陌生男人出海遊玩一天兩夜?」
湛胤釩說這話時,目光淡淡的落在她臉上,「你對我倒是處處戒備,對別的年輕男人,實在膽大得很。」
「我哪有膽大得很?」
「你是沒有,若那厲尊不是有求於我,你以為他會把你安全送回江城?」湛胤釩反問。
安以夏欲言又止,咬著唇,眼睫蓋住眼裡的亮光。
「我那是迫於無奈,再說在那樣的情況下,不被他救下,就是一死。你是不是覺得我就該一死才對?」安以夏大聲問。
「安以夏,不論你千般理由,今後除了跟我走,你不準跟任何男人有往來。這件事很嚴肅,你最好記清楚。」湛胤釩語氣嚴肅道。
安以夏望著他,不知道他哪裡來的怒氣,有點想不通。
「湛胤釩,你不知道厲先生當時是在什麼樣情況下救走的我,你舅舅拿著一瓶酒砸我頭上,一瓶酒,就是會所經常擺在外面展示的酒,打我的頭,酒瓶打爆了,我的頭也差不多快廢了。我到現在腦袋裡偶爾還會有聲響,會有什麼樣的後遺症現在還很難說,說不定化不掉淤血在腦袋裡面又排不出來,久了就變成了腦瘤。也或者某天就失明或者失憶了,當時我已經快到死亡邊緣。你的舅舅拿著刀子,就像青面獠牙的魔鬼,他說要一刀一刀割我的肉,要剝皮抽筋……「
安以夏冷笑一聲,淚光閃閃的望著他。
「你覺得我不應該跟一個陌生男人出海一天兩夜,可湛胤釩你這個話是不是太斷章取義了?你怎麼能只從後面的事說,不看看之前發生了什麼事?那的情況下,你舅舅就跟死神一樣已經站在我面前了!沒有人救我,我就死了。你是覺得我應該死,應該乖乖的接受你舅舅的凌遲酷刑是不是?就不該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