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陸岩峰?」
湛胤釩像聽見什麼驚天秘密一般,撐起身,臉色瞬間黑得一塌糊塗。
溫妮點點頭:「我已經讓人查過了,可兒剛回國,就酒吧玩那晚,遇到的人就是陸岩峰。」
酒吧里攝像頭截取畫面雖然不清晰,但能辨認得出是陸岩峰和湛可馨。還有二人進酒店的清晰畫面,酒店大堂、電梯、走廊,各處監控中的畫面清晰,這是不爭的事實。
湛胤釩頭疼的坐回去,是誰不好,偏偏是他!
「可馨知道陸岩峰是什麼人嗎?」湛胤釩冷聲問。
溫妮搖頭:「暫時還不知道吧。」
溫妮笑盈盈的上前,站在湛胤釩身邊,看著湛胤釩酷硬的側臉,愛意填滿眼眶。
「胤釩,我看可兒好像很喜歡陸岩峰,這個事……」
「給她,只要她喜歡。」湛胤釩出聲,隨後抬眼,目光漠然:「你幫我約一下陸家夫婦。」
「好。」溫妮看著湛胤釩,小心再提了句:「胤釩,陸家之前是跟安家小姐訂了婚期,陸家夫婦那邊沒什麼問題,但陸少個人的話……」
湛胤釩黑著臉:「他的意願很重要?」
這話……
向來良善的溫妮不知道該怎麼接,但她就是愛慘了湛胤釩這種無處不在的霸氣。
「我明白了。」溫妮點點頭。
湛胤釩一直在翻閱文件,案桌上的文件堆成了山。過目后的與等著他過目的擺在左右兩邊,那麼厚,看得溫妮心疼。
「胤釩,別太累了。」
她站在湛胤釩身後,雙手輕輕扶在他肩膀,有一下沒一下的按著,「要適當放鬆,身體要緊。」
湛胤釩眉頭打了個死結,目光一直落在文件上久久沒動。
「沒別的事,你可以走了。」湛胤釩低聲道。
「好,那我不打擾你工作了。」溫妮沒多停留,她也不忍心打擾他工作。
湛胤釩一伏案工作,再抬頭,已經晚上八點了,辦公室里早亮起了明晃晃的燈。
湛胤釩起身,伸展了筋骨,站在落地窗前,俯瞰腳下大半個城市的燈光。
忽然間,他鬼使神差的拿了衣服下樓,開車去了香樟宏路。
車子在富華天下外停了半個小時,眼睛盯著夜色,眼神如狼一般射出駭人的光芒。
車外,一人推著小推車慌張的跑過,差不多二十米左右城管執法的車輛追在後面。
湛胤釩擰眉,打下車窗,目光涼涼的看著這一追一逃的一幕,目光發冷。
然而,那推著車的瘦小身影一個回頭,半張蒼白的臉瞬間扎進他心裡。
湛胤釩心口募地抽痛一瞬,思想快不過行動,他已經下車大步去追了上去。
小推車已經被執法城管攔了下來,推車的不是別人,真是安以夏。
她嚇得都快哭了,「我是第一天,大哥求你們呢別收我的攤子……」
「小姑娘,為了維護小區管理秩序,不能在違規的地方擺攤,今天看你是第一天,沒收你的攤子交六百罰款這事就了了。」
「我都還沒有賺到錢……」
安以夏站在原地,一張如花的笑臉急得快爛了。
眼看城管從車上下來,要沒收她的車,她心一橫,忽然推著車朝下車的城管撞去,連撞兩人後拖著車往一邊的小道沖。
她邊沖還邊喊:「對不起兩位大哥,我真的不故意的,我還沒賺到錢不能讓你們沒我的攤子。」
她踏出這一步天知道她需要多大的勇氣,才賣了五十塊不到要罰六百,蒼天大地,原諒她做不到!
一股勁風從耳後傳來,嚇得安以夏一顆心臟撲通撲通狂跳。
一雙大手握著推桿,快她一步推著小推車沖在了前面。
安以夏一愣,來不及反應下意識快步跟著追上去:「你是什麼人,你為什麼搶我的東西?」
前面人高大,腿特長,安以夏全速衝刺追上人,一把抓住人的衣服。
衣服手感好極了,她拽著人被他帶著連步的跑。
「你是誰?」
穿得起純手感定製款西裝的人,不是會稀罕她小攤子的人吧。
一口氣跑了四五公里,見彎就拐,終於停了下來。
安以夏累得往地上一趴,熱汗翻飛,大口大口的喘氣,跑得她眼冒金星,看什麼都是一片水霧。
「我要死了,要累死了。」
安以夏喉嚨一股腥甜不斷往上涌,憋氣一般難受。
足有五分鐘,嗡嗡作響的腦子裡才終於清靜,感官恢復正常后才發現,原來世界此刻如此安靜!
她回頭看過去,天神一般尊貴的男人正坐在那方階梯上,正清幽幽的盯著她,眼神比夜晚的惡狼還可怕。
安以夏以為自己眼花了,揉了下眼睛,爬起來坐著,再直直望過去。
不是吧?
「湛胤釩?」
他不是……
他不是都從她世界里消失很久了嗎,怎麼忽然出現在這裡?
安以夏直勾勾望著正打量她的男人,大眼裡滿是困惑。
她頓了下,從地上爬起來,也或許是地上太涼,她試圖朝他走近兩步,停在他前面。
「怎麼是你呀?」
湛胤釩早已經恢復正定,跟依然大喘氣的安以夏不同,氣息穩得跟沒事兒一樣。
「你以為是誰?」
「我以為是誰想打我攤子的注意,誰料到是你呀。」安以夏悶悶出聲,轉身拉開距離,坐在他對面。
「就你那破玩意?」湛胤釩語氣滿帶不屑,目光輕瞟那邊的小攤。
安以夏輕哼一聲,不說話。
起身左右觀察,跑這麼遠應該不會再追來了。再者剛才走的都是小道,執法城管那車子也開不過來。
但他們跑到什麼鬼地方了?
「這邊兩個小區都沒還沒交房住人,黑漆漆的。」她還不知道前面回家的大路通沒有,剛才那些七轉八轉的小路根本就沒記住是怎麼走的。
「怎麼落到了這步田地?」身後男人陰森森的語氣傳來。
安以夏眼珠子往上翻,快速回頭拿小眼神兒掀了他一眼,不回答。
湛胤釩悠悠道:「聽說你要結婚了。」
哪壺不開提哪壺,安以夏咬牙,氣呼呼的轉身:「你什麼意思?」
湛胤釩嘴角勾起不易察覺的弧度,帶著嘲弄的語氣再道:「聽說又沒了,特地來恭喜你。」
安以夏緊皺眉頭,「湛總今天心情挺好啊,特地繞了個遠來嘲笑我。」
「還成。」湛胤釩淡淡出聲。
安以夏一張小臉子瞬間沉下去,「我招你惹你了嗎?」
湛胤釩撐眉,淡淡出聲:「剛不是我,你跑得了嗎?」
安以夏不做聲,抿著唇,黑漆漆的大眼珠子緊盯著他。
她真的看不懂這個人,他幫過她,但若說對她好卻又惡言相向威迫她。
「你今天是來找我嗎?」安以夏問。
湛胤釩沒回應,安以夏又試圖走近了兩步,她說:「你其實並不想幫我是不是?」
「這樣問,是對我所做的很有意見?」湛胤釩不答反問。
「你自己都說了你不是什麼純善之人,所以你每次出現,我都怕。今天我又沒有靠山了,你又可以為所欲為是不是?」
她白生生的小臉在昏暗的夜色中,竟然存在得那麼清晰,他甚至都能看到她臉上細微的表情,眼神里的不滿他也都看了清楚。
「我為所欲為?」
「反正你就是沒安好心。」
「這麼對一個曾經幫你多次的人說話,實在不合適。」湛胤釩道。
安以夏埋頭,是不對,是不應該,「可你在幫我的時候,我同時也是受害者。」
「哦?說來聽聽。」
湛胤釩來了興趣,她還是受害者。她那意思是,接受他的幫助是折磨?
「你故意帶我去溫家的酒會,故意挑撥我和岩峰哥哥。你的舅舅要殺我,你不幫我還打我!」安以夏說得咬牙切齒,但聲音控制得並不大。
湛胤釩前一刻還悠閑自在,她話落他周身就被寒氣罩住,目光比他人還冷,涼颼颼的看著安以夏。
「你這種人活著就是浪費社會資源!」蠢得像頭豬!
安以夏一愣,張口結舌的看向湛胤釩,幾度張口,終於出聲:「你、你堂堂飛釩國際的大總裁,你、你罵人,你還罵我?」
他竟然罵她是頭豬?!
湛胤釩眉頭一挑,「我恨不得給你兩腳,是不想髒了我的鞋。」
安以夏跳腳,指著湛胤釩氣得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你、你你……」
她氣得語無倫次,在他面前跳腳:「湛胤釩!岩峰哥哥說你那樣的人,看都不屑看我一眼的,所以人家不相信你故意挑撥我們,人家覺得你高高在上,看到沒?」她指著天上看不太清楚的雲糰子:「你在人心中是站在那上面的,可你居然罵我!你罵人!」
湛胤釩「嗖」地站起身,高大身軀站直后形成了大片的陰影。
他兩步上前,寒氣逼人。
安以夏忙小跑著往一邊去,怯生生的看著這煞神:「你、你想幹什麼?」
「也不僅會罵人,還會揍人,來試試!」湛胤釩怒道。
安以夏嚇得一個哆嗦,趕緊往一邊縮去:「我又沒惹你,你憑什麼總針對我?」
湛胤釩道:「不打你那晚你能走得出二先生家的大門?」
安以夏一愣,瞪大的眸子看向他,帶著怯意的眼裡飄過疑問,他是在給她解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