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心照不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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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首歌叫什麼名字？」寶兒問出了所有人的疑問。


  「秋日, 是一首很老的歌。」這個名詞好像包含著很好的記憶，易奕自己都沒發現自己微微上揚的嘴角。


  這是她母親的歌, 已經過世的母親原本就是一個歌手，雖然在她們兩人為數不多的相處時光中，母親一直都不是很有神采, 但這首她唯一發行過的專輯主打曲, 依舊是經常掛在嘴邊哼唱的, 也成為易奕一段時間內的安眠曲。


  每次唱它的時候總是很放鬆, 她不知道這算不算自己逃避心理的一種, 但確實是懷念的一種方式。


  「哇哦, 這唱功是主舞？」在只聽易奕唱過兩首歌的情況下，李碩熏甚至認為她是所有選手中唱功最好的，一首是團體歌具有掩蓋性, 而另一首又是精心準備，自然發現不了缺點。


  易奕的目標不是把所有歌都唱得如《秋日》般好，而是在唱歌的時候能排除雜念、能獲得和唱這首歌一樣的心靈舒適感。


  對於歌曲的詢問沒有再進行下去, 事實上這一連串下來, 分配給易奕的鏡頭分量已經過於足了。


  實際上過於驚艷的歌曲對於她的定位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她是主舞, 一旦出現歌比舞好會是一件讓人質疑她定位的事情, 而改變定位就更不行了, 雖然重新開始之後對於各種歌曲有了新的理解, 而且她的技術也都在，可依舊需要時間整理，去主唱Line待著只能是被老師罵的狗血淋頭。


  她的舞蹈必須比剛才的歌唱更出色！

  「要是舞蹈也好的話，就絕了！」


  「感覺會是A。」


  「剛才的金在渙不是舞蹈很差嗎，沒準YiYi舞蹈也不行」


  「不一樣吧，金在渙本來就是主唱，那位的資料上寫的可是主舞誒」


  權宰勝作為舞蹈老師從音樂播放的第一秒就緊緊的盯著舞台上作為男生看過去過於瘦弱的人。


  事實上，他總覺得這個人似曾相識，哪裡見過。


  比起以前的注重技巧，易奕花了更多的功夫在自己的肢體線條上，首先你要讓對方覺得好看、覺得美，其次要體現出舞者的情緒，雖然偶像並沒有如此高的要求，但她確實是以這個為目標在前進。


  比起其他精心打扮過的練習生，易奕從穿的就有些區別，脫下黑色的長款棉襖，裡面就是普通的白色長袖T恤和寬鬆牛仔褲，就是普通人也很少穿的這麼樸素了——這裡排除掉他極度違和的頸帶。


  無意義的動作一個也沒有，要麼是高難度的動作，要麼徹底抒發感情，彼此銜接的無比流暢，一段兩分鐘的舞蹈，硬生生讓人感覺欣賞了藝術表演。


  「莫呀，這樣的人為什麼要來參加偶像選拔！」


  「這種實力都出不了道嗎？YG沒有這麼嚴吧？」


  站在後面的金在渙完全嚇到了，這親故真看不出來會突然爆炸的樣子。


  易奕感覺自己的所有行動都絕對達到了預期，其實本來還有準備Rap的，不過根據剛才其他人的表現來看，如果不是過於驚艷的表演，只能拉低分數，所以還是不要冒險的好。


  幾乎所有人都認為易奕這下子一定會得到A，如果這種實力都不能得A的話，說實話這裡就沒有人夠得上那個最高的等級了。


  不過綜藝就是要有點意外，更何況本來也不是製作效果，而是本身幾位老師中間產生的意見分歧。


  表演結束之後，幾個老師聚集起來談論了很久，和前面所有人比，這次的討論時間都太久了，而且狀況很激烈的樣子，然而這組個人練習生的實力其實應該是最無可爭議的才對。


  「現在發布個人評價等級。」等所有老師結束討論再次坐會座位上，寶兒終於拿起話筒宣布結果。


  不知道為什麼，易奕總有種不那麼秒的感覺，似乎她想要的A並沒有那麼容易。


  「首先，A……」等級的發表是從最高等級開始的，寶兒首先念了A並不代表四個人裡面真的有人是A，只能說是節目組到時候剪輯的一種噱頭，後面跟的話也有可能不是人名而是……「沒有。」


  果然……


  不祥的預感總是那麼容易應驗，易奕覺得自己看到朴嘉熙老師表情的時候就該知道結果的，她應該發現了吧，老楊用一年多時間發現的事情，一個照面好像就被看出了一些端倪，至今還活躍在歌手中間又有孩子的朴嘉熙要敏銳的多。


  從眼神中可以看出來，作為一名前輩與老師，朴嘉熙對她是負責且有擔憂的，害怕她承受不起指責，不是誰都有在技術趨於完美的時候接受批評的勇氣。


  其實在一個綜藝節目中，所謂指導老師只是拿工資辦事，他們完全不必為選手的未來買單，就算某些人正行走在錯誤的道路上也不關他們的事，而易奕如今所面對的，只能說是對方不願意看著原本有著光明前景的後輩浪費自己的才華，就如老楊不願意讓沒做好準備的她去走那種形式上的成功一樣。


  說起來，她是應該感謝這份關心的，不論自己將會在他們手上得到什麼等級的貼紙。


  「B:金在煥，YiYi。」名字出來的那一刻易奕心裡還是鬆了一口氣的，不管其他練習生怎麼嘩然，結果還算不錯，怎麼著也是第二等級，她剛才一度覺得自己可能滾去F。


  金Samuel光看嘴型就是要吐出一句OMG來，這都拿不了A？那他剛才那算什麼？！


  不知道為什麼頓時感覺背上涼颼颼的……


  「已經吃過了，哥你吃了嗎？」裝作若無其事的起身，易奕覺得如果複述一遍剛才的事情，就算那個人是已經熟悉起來的丹尼爾，在渙哥也一定超級尷尬。


  「你們呀，都有秘密啦，什麼時候我也和你分享一個。」丹尼爾也完全沒有追問的意思，借著身高的優勢一手就搭在剛站起來的易奕肩膀上。


  然而很可怕的一件事情是，不過才兩三天時間，易奕對於和男生——這裡只限於她的兩三個舍友——勾肩搭背這件事情已經快要免疫了。


  等級再評價那天感覺起來幾乎是眨眼就到，就像是某些練習生所說的，三天實在是太短了。


  再評價的時候並不是像最初的個人評價那樣直接在幾位老師面前表演，而是在每個等級的教室里放置了一台立腳架支撐著的攝像機，旁邊有工作人員放主題曲的伴奏，而練習生需要的只是對著攝像機表演，到時候老師們就根據大家表演的視頻來評分。


  對於有些人來說，不用面對老師會輕鬆很多，而對於另一些更恐懼攝像機的人來說就不是那麼好運了，不過作為一個明星志願生，不管是人還是攝像機、乃至於心中的緊張感，都不是應該恐懼的存在，不管想什麼辦法都需要剋制住，否則你就不適合走這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