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又朝著林澤辰狠狠道:“你個瘋狗,滾回你那個小家,不要到這兒來,我們還想多幾天,你不會那麽急等著遺產嗎?”
年思梅看來這樣的家和自己那個破碎的家相比,她和父母他們的氛圍愉快多了,她們永遠信任自己的家人,看看林澤辰和父母他們的關係或者說他林父和林母的關係,畸形和變態。
對他們來說相互抵製謾罵是種慣常的交流,在他們看來不足為怪,甚至關鍵時候他們像對待自己仇人一樣辱罵自己的親人。
林母氣洶洶的罵著丈夫:“混賬東西你還說是我慣出來,林澤辰就跟你一個模子倒出來的,小時候是誰慣他,你慣他的時候比我多了去這會兒知道來質問我,早幹嘛去了?以前不是以為生個兒子就不得了的事嗎?”
場麵一度混亂,兩個老人相互指責和謾罵,這不是年思梅第一次看見公公婆婆吵架,真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誰也說服不了誰。
後來林澤辰拉著年思梅的手,向林母打了一個招呼,便出門去了。
離開後林澤辰就開始控訴林父的罪行,“你說他怎麽這樣討厭,本來已經沒什麽事情,他要跳出來,事情就越搞越大了。他就是一個扇陰風點鬼火的人,你看他那樣子,就像幽靈一樣。”
年思梅不太好評判她林父,有時覺得他很可憐,家裏大小事兒他都做不主。
可是有時又覺得他很悠閑,悠閑得讓人懷疑他像一個孩童,他的世界沒人可以懂。
從總體林父對年思梅來說算是客客氣氣,他對身邊人好像都是如此態度,他總是說話小心翼翼知道他身世後,竟對他有些同情起來。
也許是婆婆太過強勢的原因,他不得不壓抑自己的性格吧。
兩人離開了父母的住處,走出大門,年思梅像一隻受傷的鳥兒驚慌失措。
這時外麵的夜色已經慢慢暗淡下來,有一層薄薄的霧籠罩著這繁華都市,路上有三五成群散步的人,婆婆的態度讓她很是不理解,怎麽在她嘴裏竟然是她要跟她鬥。
“澤辰,怎麽辦?你不會真跟我離婚吧?”
林澤辰牽著她的手,有些沒底氣的回應:“這個暫時不會,我知道該怎麽做。”
顯然林澤辰的回答隻有讓她更絕望,她該怎麽辦啊?婆婆已經放狠話了,就算真的這樣耗下去,到時候也隻怕有一天灰溜溜的走人依然是她最後的選擇。
這動蕩不安的生活讓人看不到希望,好不容易盼來丈夫的恩寵,這邊又出意外,這可真是愁死人了。
在母親和自己,林澤辰的態度從來都很曖昧,年思梅也知道一個男人左右於母親的意見沒錯,可是婆婆的意見無疑是要讓他們活生生的分開。
發生這樣的事情,當然他們並沒因此去離婚,林澤辰對她似乎也不像過去那麽冷淡,偶爾會在家裏吃了晚飯,主動去洗碗,有時間還陪她看電視。
這些小小的細節已經感動了年思梅,她要的不多,隻要丈夫疼愛自己,她就心滿意足。
這期間張曉西打過好幾次電話,都被她直接掛斷,發的短信不用看直接刪掉,她決定讓自己像絕緣體一樣,跟外麵的世界沒有一點關係。
家裏的事情慢慢的在逐漸平息,這一天,她像往日一樣去公司上班她的工作一周隻有一兩天的時間在辦公室,其餘都在外麵市場部,這天她正好和李文在公司,黏貼發票準備報銷,她剛從財務部出來就有同事告訴她。
“思梅,外麵有人找你。”
年思梅不知道誰找自己,忙急急匆匆的走了出去。
在公司電梯位置,她看到一個修長的背影,這個人她隻看一眼便知道他是誰,他怎麽跑到這兒來了?
年思梅本能的想逃,她等了很久好不容易才算換來現在的安寧的生活,她可不要為眼前這個人失去現在的幸福。
她剛轉身,就聽見那個熟悉的聲音在後麵響起:“梅梅,你幹嘛躲著我?”
年思梅有些緊張,這畢竟是公司,她不想把事情搞大。
“你怎麽找到這兒來了?你不知道我在上班嗎?”
張曉西慢慢的走了過來,他語氣有些柔弱道:“可是你都不接我電話也不回我短信,我很擔心你,我找了很久才知道你在這家公司上班。”
“你走吧,我們到此結束,我希望你不要打攪我安寧的生活,我會很感激你。”
張曉西看上去有點憔悴,精神不太好,這是年思梅第一次見他如此沮喪的模樣,她有些過意不去,畢竟自己開始沒有告訴他,自己是婚姻中的女人,他們之間本來就沒有可能。
她語氣柔和了許多:“曉西,對不起,我希望你能尊重我的決定,你還小,你不懂什麽是感情。”
張曉西站在窗子邊,他意味深長的看了年思梅一眼,有些傲慢道:“少在我麵前裝成熟,你以為我不懂什麽是感情,老子可是一個對感情認真的人,年思梅你信不信我敢從這兒為你跳下去,我就敢跳給你看。”
年思梅的公司在21樓,有時自己從這兒往下看都會有些頭暈,聽他這樣說年思梅害怕了,這是一個成熟人的說的話嗎?她不由得打寒戰。
“曉西,你何必,你這樣太幼稚,一點也不成熟,你的路還長,以後你會明白我不過是你人生路上的一個插曲,不會是最後的那個,你經曆的情感還少,你還需要很多經曆。”
張曉西不客氣打斷她的話:“別在這兒裝成熟,我討厭裝,那樣累不累啊?”
聽見外麵說話聲,有同事悄悄的從辦公室探出腦袋看過究竟,因為上次在酒吧有同事過生,年思梅不想別人背後八卦,她對張曉西道:“你等我,我進去一下,一會兒我們找個地方,我給你說清楚。”
張曉西淡淡道:“好,你去,我等。”
年思梅隨即回到辦公室,去拿自己的手提包和手機,跟同事打了一個招呼準備離開。
在過道碰上李文,李文剛才已經聽人說有一個帥哥找年思梅,這會兒見她進來拿手提包,忙八卦的圍了上去。
她悄悄的湊到她耳邊嘀咕道:“梅梅誰找你?是不是韓方喬找你啊?我就說他挺不錯,好好把握我會一直支持你。”
年思梅一臉無可奈何道:“是張曉西。”
李文見過張曉西,對這個人她沒有太多好印象,除了長得好看,一身的稚氣,簡直是乳臭未幹,長得好看又屁用,男人重要的是內涵,也許他的年紀太小,李文一直不怎麽看好他,她曾給年思梅警告。
“遠離那小子,他比林澤辰更恐怖,林澤辰多少比較成熟,張曉西的思維太跳躍,他給不了你一個明朗的未來,沒有未來還有什麽幸福可言,雖然說他現在是對你好,這種好能持續多久?他就是一個不靠譜的青年。”
這會兒一聽是張曉西,李文有些不樂意道:“敢情你還暗自跟他有聯係,你不是說他打電話都沒接,短信也沒有回,思梅我給你說這個張曉西就是一粒藥,一粒就好,吃多了壞身體,趕緊的遠離他。”
李文有些不客氣,在她看來,年思梅之所以不幸福,就是她不懂得取舍,什麽都想麵麵俱到,她是個傻孩子,作為朋友和閨蜜她有義務幫助她,她不能看著她往火坑裏跳。
年思梅邊拿包邊對她道:“我知道,你說的都知道,這不就是去給他說清楚,以前我沒告訴他真實情況,我想如果他知道我的情況也會黯然而去。”
李文錯愕的站在原地,這個年思梅啊,簡直糊塗,這叫犯的什麽事兒,這可不好,她不得不為她捏一把汗。
她提著包往外麵走,李文在後麵緊張道:“有什麽狀況別忘了通知我,你自己注意啊,給他說清楚以後井水不犯河水。”
年思梅出了門,看見張曉西依然保持剛才那個姿勢眺望著遠方,他的手上多了一支煙,看上去有點故作深沉,他真還是一個孩子,盡管他看上去那麽任性和霸道。
公司附近有一家藍色心情的咖啡吧,年思梅打算去哪兒將自己的真實情況都告訴他,今天是最後一次見他,她又一次對自己說今天是最後一次了。
張曉西想牽她的手,年思梅故意低下身係鞋帶,錯開這個尷尬局麵。她可不想再給他傳遞錯誤的信息,從現在開始就得給他距離,讓他知道他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藍色心情是一家不錯的咖啡吧,在公司旁邊6樓上,這會兒其實差不多也該吃午餐了,年思梅能聽見張曉西肚子咕嚕叫的聲音,這家夥一定是沒吃早飯,像他這樣時差跟平常人都不一樣,基本是反著來的。
兩人剛一進門就有服務生領著他們朝裏麵走,年思梅選了一個包間,她並沒有選擇外麵的露天吧,畢竟這事情不是那麽她害怕碰上熟人,有點像做賊一樣。
她有點做賊心虛,莫名的在逃避什麽,在點餐上兩人很默契的都讓對方點,推來推去好幾次,後來服務員著實看不過就給他們推薦了本店的明星套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