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有點大男人主義
其實林澤辰骨子裏有點大男人主義，以前他們偶爾一起逛街讓他提包，他理直氣壯的說：“一個男人給女人提包，那像什麽話，別人一看就知道是沒骨氣的男人。”
林澤辰的反常讓年思梅有些疑惑，不管怎樣這不是壞事，在她看來是好事，自己終於守得雲開。
林母他們住的地方離這兒並不遠，走路10分鍾的樣子就差不多，所以兩人步行就可以過去。
去的路上年思梅有些緊張，她有些莫名的害怕，不知道林母找他們會有什麽事情，林母在她心裏一直是個陰影，在她麵前她總是小心翼翼，害怕說錯話。
她有些擔心，沒底氣的問林澤辰：“澤辰，你知道媽媽找我們商量什麽啊？”
這會兒人群裏林澤辰又恢複了往日的清冷，他淡淡道：“你想這麽多幹嘛？誰知道啊，她也沒給我說。”
年思梅有些擔心道：“會不會是不好的事情啊？”
“別瞎想，一會兒到了就知道了。”
在路上又遇到那個經常穿格子衣服怪怪叫阿澤的男人，他用餘光打量著她們。年思梅有些害怕他會招呼自己，這會兒對任何要招呼自己的男人她都害怕，她不想丈夫誤會。
還好那個男人隻是詭異的打量著她們並不說話，走了很遠年思梅才放下心來。
林母住的一套老式公寓，聽說這房子還是她采取一定手段得到，當時醫院分房子，並沒有他們家的名額，林父處事方式是對什麽都無所謂，本來以他的資曆，他早該當院長，可他不喜歡爭鬥，就喜歡過點小老百姓的平常日子，沒事下下象棋，在家裏研究易經。
年思梅聽林澤辰說過，當時分下來沒有他們家的名額，是林母跑到院長辦公室大吵大鬧，拍桌子打板凳，最初院長並沒打算分給她們林母隻是輕描淡寫一句話就讓對方心服口服，至於是什麽話林澤辰沒有給她說，她也沒有問。
林母生性好強也是有原因，聽說她父親以前是軍人，林母上學那會兒還是學校打籃球的女子隊長，她做事從小就雷厲風行，熟悉她的人都知道，有人背後給她取名為女鐵匠，說她鐵麵無私。
很快就到父母的公寓，這是一個上下共有兩層小洋樓，遠遠的就望見那棟房子了，年思梅能看見樓上還栽種了瓜果蔬菜，有一株株像黃瓜藤蔓爬滿了一些小樹枝。
她們在門口意外碰到林父，往日他的行為雖鬼魅，但還客套的跟他們招呼，今日他竟匆匆忙忙的繞開，視她們為不存在。
年思梅有一種不好的預感，這是山雨欲來的前兆，今天這事情非同小可。
在家門口站了幾秒鍾，林澤辰推開虛掩的門，她緊跟在後麵一起進去。
先是穿過一間飯廳，兩人赫然來到客廳，這會兒隻見林母十分威嚴的坐在一個大沙發上。
林母正在看電視，聽見他們推門，知道是林澤辰和年思梅回來了便將電視關了，仿佛等了已久，她麵無顏色道：“回來了。”
林澤辰心情很好，忙點頭有點小聲說：“剛才在門口看到老爸，他怎麽像陣風就不見了？你們吵架了？”
年思梅知道丈夫和父親的關係不太友好，他總是喜歡在母親麵前貶損父親幾句，好像隻有這樣才表明他跟母親是一夥，每次看到丈夫這樣的嘴臉她心裏都會有一絲難過。
她不明白林澤辰為什麽從心裏瞧不起他父親，也許是母親太過強勢父親在他心裏的地位自然就淡化了。
林母說話從來分場合地點，她是自己怎麽高興怎麽來，她沒有抬頭麵無表情的說：“有他飯吃就不錯了，他能做什麽做主，他就是一個等死的老廢物。”
聽著林母如此說自己的丈夫，年思梅心裏緊張極了，她不敢看林母的眼睛。
接下來是一陣沉默，誰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又坐了好一會兒，林母才起身，招呼林澤辰。
“跟我去端菜，先吃完飯再說你們的事情。”
年思梅見婆婆招呼丈夫，她也跟著進了廚房。
卻不料林母用凜冽的目光掃視她，有些冷嘲熱哄的說：“你這是幹嘛呢？你穿這麽年輕漂亮，怎麽可以讓你來做這些事情，你是千金大小姐隻管吃就是了，你是公主讓我們服務就可以了。”
林母說完大步的進了廚房，年思梅隱約聽見她嘴裏嘟噥道：“你看穿的什麽玩意，澤辰不是我說你，她越來越不像話了，這像一個正經女人穿的嗎？一看就是街上站街女。”
林澤辰有些頭疼，知道兩代人觀念不一樣，尷尬的回應：“媽，年輕人的品位你不懂，這沒什麽稀奇古怪的，這個叫時尚。”
“時尚就可以把大半個背後胸部露在外麵？時尚就是以穿得少為標準？”
林澤辰沒有再辯解，他知道這是兩代人的觀念誰也說服不了誰，麵對這樣的情況他通常是沉默對應她的強勢。
年思梅被婆婆擋在了廚房外麵，她隻好悻悻的回到飯廳，稍後林父又像一陣風一樣飄了回來。
四個人的位置常年不變，這樣的場景讓年思梅想起第一次到他家的情況，時間過得很快。
幾年過去了，年思梅仍然沒有感覺林母對自己有什麽改變，她永遠是目不斜視，在她眼裏除了林澤辰，連丈夫都不肖一顧，林母年紀也不小了，快70歲的人，可是從精神麵貌一點也看不出她是這個年紀來的人。
林母做事確實麻利，不論什麽時候，她的眼神像一隻銳利的鷹，炯炯有神，她好像對她充滿敵意和防備，從來沒有溫和的跟她談話就算是普通的聊天她也總是百般挑剔。
還記得有一年過春節的時候，年思梅省吃儉用從零用錢裏給她和林父一人買了套保暖內衣，送給她的時候，沒有一句好聽的話，反而是質問和一連串的不耐煩。
“你這個蠢貨，你不知道我們家有這些嗎？就你這樣兒還不讓你把家敗完啊？”
林澤辰有些看不下去，在旁邊打圓場：“媽，這是思梅第一次買給你們的禮物，這個算是我們的一點孝心，她都買了你就收下。”
林母十分不樂意的將保暖衣甩給丈夫，盛氣淩人的吼道：“拿進去放著。”
想著過去的一幕一幕，年思梅小心翼翼的吃著飯，緊張不安讓她大氣都不敢出。
林澤辰並沒覺察有什麽不對，在這個家庭他經曆了更多淩亂的場合或許他深信不論何時母親的心裏都會有他這個兒子，隻是她的行為太囂張，他夾了一筷子菜給年思梅。
完成這個動作後，他給林母也夾了一筷子菜在碗裏，幾個人就這樣沉默的吃著飯。仿佛大家誰也不認識誰，房間內靜悄悄一片。
不一會兒，林父照常慣用的動作，丟下碗扔下一句話。
“我吃好了，出去散步了。”
林父扔下這樣的話，不等任何人回答，便火速的離開。
每天散步成了他的一個習慣，林父身世跟林母比較起來，那就是天壤地別，林父聽說是一個棄嬰，自己活了大半輩子，不知道自己父母是誰，他的養父母是地地道道的農民，聽說當時上大學就是因為他出生好。
因為貧窮，所以他比別人多了機會，這樣環境成長的人想有野心也是很難，他習慣就是退讓，恨不能找個一殼子將自己裝起來。
林父走後不久，林母起身將門關上，氛圍突然更加尷尬，三個人都隻顧著埋頭吃飯，各自心裏都想著心思。
又隔了一會兒，年思梅和林澤辰差不多時候丟下碗筷，桌子上隻剩林母一個人還在細嚼慢咽。
她朝林澤辰揮揮手：“你們去看電視，這裏我來就好。”
林母的疏離和客氣的口吻，讓年思梅非常害怕，以前每次過來她總會幫著做家務，這一次她總是在讓自己回避，她不免有些緊張。
兩個人在客廳裏看著電視，林澤辰的心情絲毫沒有受到什麽影響他好像心情很好，拿著遙控板在選電視節目。
這時年思梅的手機響了，她從兜裏掏出電話，因為他們住的一樓信號不好，所以每次電話一響都是在門外接電話，還好這是經常的國際慣例。
年思梅拿著手機朝門外走，她邊走邊看電話，她心裏清楚這會兒誰打電話，一定是張曉西打來。
果然是張曉西打來的電話，昨天他說過今天要約自己吃晚飯，一時間竟然搞忘記了，不管是忘記還是記得，她都不準備赴他的宴，這會兒自己如熱鍋的螞蟻，她哪兒還有心思想其他。
出了門後，年思梅將門虛掩著，她走了好一段路才不安的接起電話。
她盡量平和自己的心，口氣淡淡道：“曉西，什麽事？”
電話那端張曉西爽朗的笑聲：“你說什麽事，昨天不是說好了今天一起吃晚飯嗎？怎麽給你短信也不會，電話也不接？”
年思梅這才注意到手機有好多未接電話和短信都是張曉西打過來的。
她連忙慌緊張的解釋：“手機揣在兜裏沒聽見，我現在才看見，我來不了，今天有事情，現在正在跟別人談事。”
張曉西有些失落，溫柔道：“為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