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9章 機會
黃銘傑十幾億的財產,等到拿回來的時候,幾乎少了五分之一!
五分之一啊,如果是幾千塊錢,咬咬牙也就算過去了,但是十幾個億,算下來那就是三億多塊錢,這麼多錢都跑哪去了?自己長翅膀飛走了嗎?
但是,就像李鐵剛說的一樣,這已經是一筆糊塗賬,沒辦法追回來了。被查走的流動資金,貴重物品都沒有什麼手續,沒有開什麼憑證,還有,很多價值不菲的鋼材被人拉走,被人變賣,已經不知所蹤了。也像舊社會鬥地主吃大戶一樣,被人瓜分了,你找誰去?「
這麼個結果,讓黃銘傑欲哭無淚,心底流血,可他現在也清楚了一點,衙門深似海,也只能自認倒霉了。好在一家人終歸平安無恙,也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黃銘傑一面痛恨那些趁火打劫者,但也心懷感恩之心,感恩那些讓他得到新生的人,在女兒黃秀蓮的帶領下,父女兩人去求見市委書記羅子良。
因為黃秀蓮認識羅子良,也認識其秘書孟恩龍,很快就見到了。
黃秀蓮代表父親,向羅子良磕了三個響頭,以示感謝。
羅子良急忙把她扶起來,苦笑地對黃銘傑說,「黃老闆,這是何苦呢?」
黃銘傑真誠地說,「羅書記,我們不懂什麼大道理,但也知道誰是好人,誰是壞人,我能平安從看守所出來,免掉牢獄之災,全是您的功勞,我們父女不得不感恩。」
「黃老闆呀,你這麼說,讓我都無地自容了,你的遭遇,說到底,都是政府造成的。聽說你損失了不少財產,但你放心,我們會慢慢想辦法幫你追回來的,但得給一些時間,因為這次的事情牽涉到的人員很多,事情千頭萬緒。」羅子良說。
「多謝羅書記,我知道政府的難處,我會理解的。」黃銘傑說。
「剛才你說到好人和壞人,其實呀,好人壞人是很難界定的,一念為佛一念為魔的事情常有,這就要我們不斷地完善制度,進行制度建設。你女兒在警察學院讀書,你要讓她好好學習,教會她做人做事,對這個社會不要有怨恨之心,多培養奉獻精神,將來有機會也要為法治建設出一分力,只有全社會一齊努力,這種悲劇才能根除。」羅子良意味深長地說。
「多謝羅書記的教誨,我們一定銘記於心,」黃銘傑轉頭對女兒說,「秀蓮,聽到羅書記的話了沒?」
「我一定好好讀書,將來也像羅書記一樣,真心實意地為人民群眾辦事。」黃秀蓮認真地說。
「好,那就好。黃老闆呀,回到好好做生意吧,不要有什麼其他想法,如果再遇到什麼難以解決的事情,可以直接來找我。」羅子良說。
「謝謝,謝羅書記!」黃銘傑再三感恩地帶著女兒走了。
羅子良也不是那種喜歡說教的人,主要是,如今盤江市的很多民營企業家經此大難以後,個個猶如驚弓之鳥,有條件的都想離開盤江市,打算到別的地方謀求發展,這才是大事呀,他必須儘力按撫,穩定民心。
……
兩天後,新的市長來了,市公安局長也到位了。
只是讓羅子良沒有想到的是,新來的市長居然是省委宣傳部副部長鄧雅琳!不過,對於他來說,是誰已經不重要。只要是聰明一點的,來到盤江市任職,不會,也不敢和他這位市委書記鬧彆扭的。
鄧雅琳當然是聰明人,面對羅子良的時候,把姿態放得很低。
按照組織程序,省委下文的時候,已經任命鄧雅琳為盤江市委副書記。接下來要做的是,召開盤江市人大常委會,選舉鄧雅琳為盤江市政府副市長,並明確為代理市長。另外,在會議上也表決通過徐柏濤為市公安局長。
這種高級別的會議,對組織意圖貫徹得很徹底,不會有什麼意外,很快就通過了一系列的任命程序。
徐柏濤是羅子良的老部下,也算是他一手提拔上來的,在去市公安局上班之前,專門來向羅子良討教一些問題。
羅子良就對他說,「整個盤江市的政治生態都有問題,市公安局裡面,犯錯誤的人不少,但現價段又不得不使用,那麼一大攤子事情,把人都處理了,誰來幹活?你要做的是,冷眼旁觀,說得高大上一點,就是懂得運用帝王之術,借力打力。因為這次黑打事件,公安局內部不少人捲入其中,被關押,被處理了,現在通過自查自糾,恢復了一些人的職務。他們一上來,肯定會對以前陷害他們的人有看法,有不滿,你只要會運用就行了。」
「我知道了。」徐柏濤說。
隨後,徐柏濤在市委組織部長李明東的陪同下,去市公安局正式上任。
在開見面會的時候,徐柏濤說,「公安工作,我不是太了解,但你們要清楚,市委的羅書記可是這方面的行家,我們的一舉一動,他都了如指掌。所以,各位還是各安本份,千萬不要動什麼小心思,耍什麼小聰明。還有,在這次打黑除惡行動中,羅書記已經定性了,說我們的工作偏離了方向,大家要深刻領會其精神。不能左,也不能右,怕犯錯誤就不作為,對群眾的舉報不處理,那是不行的;但也不能抓到一點小事情就把人往死里整。所辦的一切案子必須有章可循,有法可依……」
上班以後,刑偵支隊的支隊長李鐵剛千萬百計地想討好徐柏濤。但徐柏濤找各種理由適當的保持了距離,對他的態度不冷不熱。
恢復治安支隊長職務的鐘培毅見到這樣的情況,心裡大喜,知道報仇雪恨的機會來了。
他晚上請朱良才吃飯,兩人商量對策。
朱良才已經被雙開了,失去了公職,變成了平民百姓。好在只是違紀,沒有被追究刑事責任。
喝了幾杯酒,鍾培毅就說,「良才呀,咱們這次被李鐵剛那狗東西害慘了,這口氣實在難以咽得下去,你手裡有沒有他的一些把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