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2章 村霸一
有利益的地方就會有人,有人的地方就會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會有層出不窮的各種手段。
尚司村的原支書鄭祖明因為詐騙征地補償款被抓進看守所以後,村裡又召開了黨員大會,重新選舉了新的村主任,這個人叫鄭祖林,鄭祖明的同胞兄弟。從這件事情可以看出,鄭家在尚司村裡的強大影響力!
鄭祖林上任以後,並沒有吸取他哥哥的教訓,作風更加強悍,還在村委會下設了個護村隊,他自己兼任護村隊隊長。護村隊由村子里十幾個遊手好閒的青年組成,戴著個定製的袖標,在工地之間來回巡邏……
剛開始的時候,各個入駐的建築施工隊還覺得有了護村隊是個好事,畢竟很多材料都是露天擺放,也怕失竊,但時間一長,就覺得不對勁了。護村隊每個月要向各家施工隊收取數目不菲的管理費和衛生費,不給都不行。
做工程的老闆們也不在乎那點小錢,給了就給了,無非就是少吃餐飯少泡個妞而已。
然而,靠收取管理費養活的護村隊的手越伸越長,很多事情都要干涉,嚴然成了尚司村的地方武裝。他們對運送沙石、小泥、鋼筋的車輛也收取管理費,按車收,一車十塊。
別看這十塊很少,一輛車一天之內也要跑十來趟,那就成了一筆不少的開支了。
另外,頃倒一車渣土要收五十。不過,倒渣土的地方是村子里一個未被徵收的水塘,這個水塘很深,能容納很多挖出來的泥土。
當然了,你也可以不倒進他們的水塘裡面,但拉出去,一樣要收取十塊錢的費用。
但是,俗話說,哪裡有壓迫,哪裡就有反抗。敢對尚司村護村隊第一個亮劍的人是鄭珊的建設工地。
鄭珊作為一個女老闆,當然很少在工地上,負責工地的是她的弟弟鄭利軍。鄭利軍二十七八歲,也是個混混出身,他早就對這個護村隊不滿,曾出面聯合了幾家工地一起對抗,但其他工地的老闆不想惹事,畢竟在人家的地盤上。再說,在他們想來,能用錢擺平的事情就不是事情,就沒有同意。
鄭利軍是個血氣方剛的人,看到別人不願意,他就自己扛,第一個把前來收管理費的護村隊轟了出去!
在他看來,建築工地,白天晚上都有幾十個身強力壯的建設工人,何必怕那些像瘦猴子的護村隊?
事實上也是如此,護村隊幾次來鬧事,都被鄭利軍率領工地的工人打跑了……
其他建設工地看到鄭利軍開了好頭,慢慢地,也開始紛紛效仿。
這個勢頭,極大地影響到了尚司村護村隊的生死存亡,面臨著解散的問題。
作為名義上的護村隊長,村支書鄭祖林自然不願意了,在他的授意下,護村隊的人開始輪流騷擾鄭利軍所在的建設工地。偷東西,割水管,剪電線……各種方式層出不窮。
工地的人,白天幹了十幾個小時的體力活,到了晚上就睡得像死豬了,所以常常中招。
開始的時候,鄭利軍也報警。但所屬的關嶺派出所來調查了幾次,都沒有下文,只是交待讓他們小心點,至於懷疑誰誰也沒有證據呀。
在工地上,也不太好按裝監控,就算安裝了,電源線一旦被剪斷,最後連監控探頭都被偷。
一連串的事情讓鄭利軍氣得跳腳,他一咬牙,召了幾個人來輪流守夜。
幾次沒有得手以後,村護衛隊的人也開始改變策略,派人來事先偵察,老虎也有打盹的時候嘛。
這天晚上,村護衛隊派出來偵察的人是二愣子。
這個二愣子呀,當初就是被人夜裡搶光了錢財並打瘸了腿的那個。襲擊他的幕後主使人十有八、九就是前任支書鄭祖明。但一個頭腦簡單的人,也沒想那麼多,只知道有奶就是娘,能進護村隊很高興。而鄭祖林召二愣子進護村隊,一方面要名聲,另一方面也有好處,有的事情讓一個殘疾人去做,往往有意想不到的結果。打死賴子賠好人嘛,就是這個道理。
二愣子在徐利軍這個工地外面守了幾個小時,終於看到巡邏工地的人進了屋,好久沒出來了。他正想把這個情況打電話告訴其他隊員時,卻發現一個披頭散髮的年輕女人走向他躲著的這個方向來了。嚇得他大氣不敢出,緊緊貼在一棵小樹叢後面。
這個年輕女人並沒有真的走向二愣子,而是在他兩米外的田坎邊尿尿。
年輕女人一脫下褲子,快要落山的月光剛好照在她的身上,她那如月亮的白嫩屁股瞬時印入了二愣子的眼帘,讓他張大了嘴巴,流下了口水。
尤其那『嗤嗤嗤』的聲音不斷衝擊著他的頭腦,讓他不由自主地摸了過去。
「啊——」
那個年輕女人在尿尿的時候,感覺有一隻手摸了屁股,以為遇到了鬼,嚇得狂叫了一聲,一下子就坐倒在尿漬上!回過神來后,連滾帶爬地跑回了工地的木棚……
尖銳的聲音,讓那兩個值班室里昏昏欲睡的工地巡邏人員跑了出來。他們看到一個黑暗往路上跑了,就追了過去。
那個黑暗就是二愣子。他現在腿腳不方便,跑不快,沒幾下就被人逮住了!
年輕女人是鄭利軍的老婆。鄭利軍被吵醒后,聽說了這件事情,就把帶到工地的二愣子暴打了一頓。
被打得鼻青臉腫的二愣子不但承認了摸屁股的事情,還招供了護村隊的所作所為。
於是,第二天早上,鄭利軍就安排人把二愣子送去了關嶺派出所。
但是,幾天時間過去了,派出所方面卻一點消息也沒有。鄭利軍就專門跑去問。
沒想到,關嶺派出所的所長李枝偉卻說,「這個二愣子腦袋不好使,這是尚司村群眾都知道的事情,如今又是個殘疾人,他的話怎麼能信呢?我不追究你們私自對他用刑就不錯了,回去吧。」
徐利軍回來的路上,越想越氣,既然沒有人為他作主,他就自己報仇。決定集合工地的工人,晚上去偷襲護村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