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6章 重要證人
「為了我丈夫的事情而來?」那中年婦女呆住了。
「是呀,阿姨,只要你能把你知道的都告訴我們,至少,我們會把屬於他的財產爭取回來。」羅子良鼓勵道。
「周勇,你說到了嗎?我們終於等到這一天了……」那中年婦女忽然放聲大哭了起來。
「冷靜點,阿姨,對你丈夫的事情,我們一無所知,並不了解,所以,還不能對你作出什麼承諾,希望你能實事求是地把來龍去脈地說清楚,以利於我們開展工作。」羅子良說。
「我家周勇是冤枉的,是被逼的!」周勇的老婆情緒激動地說。
「好吧,你好好說,我們聽著。」羅子良說。
周勇的老婆平靜了下心情,開始敘說:
「周勇的父親本來就是個泥瓦匠,在本地幫村民蓋房子。周勇長大以後,子承父業,不過他腦子靈活,蓋房子蓋到了城裡,生意越做越大。
「他在縣城承包工程的時候,認識了一個叫孫偉勛的人,不到三十歲。兩人常常在一起喝酒吃飯。有一次我就好奇地問他,周勇,那姓孫的人那麼年輕,和你的年齡相差了一輪,怎麼能成為好朋友呢?但周勇說,生意場上怎麼會有朋友,大家都是利益交換而已,你可別小看這個人,神通廣大呢,能拿到別人都拿不到的工程……
「有一次,他回家的時候很高興,跟我說他做了一件大事。我就問什麼大事?他說,他成功入股了縣城汽車站的擴建工程,以後就是汽車站的老闆之一,汽車站建成之後,每個月都有穩定的營業收入了。
「我聽了也為他感到自豪。我們農村人種田,都是望天吃飯,就是後來去包了工程,賺了些錢,但心裡還是七上八下的,怕沒有保障。如今他成為汽車站的老闆,就有了一份穩定的收入了。再說,名聲好呀。親戚朋友知道縣汽車站有我家在經營,羨慕得不得了。
「可是,就在汽車站快建成的時候,他卻出事了!」
說到這裡的時候,周勇的老婆控制不住自己,又嚶嚶地抽泣了起來。
進行記錄的秘書孟恩龍也不得不停下手中的筆,他看了一下皺著眉邊吸煙邊思索的羅子良一眼,問道:「阿姨,您有沒有聽周叔說過縣汽車站的股份情況呀?」
「說過。縣政府出地塊,他和那個孫偉勛出錢建設,各佔三分之一的股份。」周勇的老婆抬起頭,一邊擦臉上的淚水一邊回答。
「那您知道他出了多少錢嗎?」孟恩龍又問。
「三百多萬。」周勇的老婆說。
「三百多萬?」孟恩龍含著筆桿看了看這幢房子的裝修和陳設。
「我們本來只有一百萬左右,向銀行借了二百萬,後來,又向親戚朋友借了一些來周轉。」周勇老婆的臉一紅,知道他的意思。
「後來銀行有沒有向您追債?」孟恩龍問。
「怎麼能不追呢?法院都封了我們在縣城買的那套房子。不得已,我才帶著孩子回到村裡來。」周勇的老婆說。
「周叔和女人的事情,您知道些什麼?」孟恩龍換了個話題。
「他……他被抓進去的時候,我去看望,他就跟我說,他被人算計了……」周勇的老婆拚命咬著嘴巴,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算計,怎麼算計?」孟恩龍抬起頭來問。
「他說,那天晚上喝醉了酒,就不記得什麼了……醒來的時候,身邊躺著個光溜溜的女人。那個女人大吵大鬧要死要活的,說我家那位強要了她……後來,他就被抓走了……」周畚的老婆支支吾吾地說。
「那個女的叫什麼名字?哪裡人?」羅子良插嘴問。
「好像叫什麼宋玲玲,哪裡人不知道。我也沒有見過她,只是聽說很漂亮。他們的事情,還沒有等到開庭,我家丈夫就不在了。」周勇的老婆傷感地說。
「最後一個問題,縣汽車站的股份轉讓又是怎麼一回事?」羅子良又問。
「這件事情我從來也沒有聽我家丈夫說起過,直到他去世,我想去接管他的生意的時候,那個孫偉勛才把那份轉讓協議給我看。」周勇的老婆回答。
「那你看到上面的簽字,是你家周勇寫的嗎?」羅子良說。
「好像差不多,不過比平時潦草了些,後來拿去找人簽定,說是我家丈夫的筆跡。」周勇的老婆說。
「你對你丈夫簽這麼協議是怎麼想的?」羅子良問。
「我認為我丈夫是被人脅迫簽字的,很有可能被打了。」周勇的老婆說。
「那他在看守所去世以後,有沒有進行驗屍?」羅子良又問。
「驗屍?沒有。他們只是通知我去看了一下,讓我簽字,就用車子拉去火化了。」周勇的老婆搖頭。
「好了,就這樣吧。具體問題,我們去繼續調查。如有什麼事情,會通知你的。」羅子良站了起來。
兩人告辭出來,開車回城。
「羅書記,這周勇的老婆也沒有說出什麼有用的東西出來呀。」孟恩龍一邊開車一邊說。
「至少,我們了解了事情的大體情況。證據嘛,得我們去調查核實了。」羅子良說。
「那從哪方面著手調查呢?」孟恩龍問。
「就先從那個寧玲玲開始吧,她可是個重要的證人,只要她一開口,問題就好辦了。」羅子良沉吟著說。
「可是,我聽周勇的老婆說起這件事情的時候吞吞吐吐的,會不會有什麼難言之隱呀?」孟恩龍說。
「嗨,這些個暴發戶,在外面找女人不算奇怪。周勇是個吃過苦的農村人,年紀也不小了,有家有室,還有錢,應該不會對一個女人採取強制手段的。至於他老婆吞吞吐吐,是不願意承認這個事實罷了,何況面對的還是我們兩個外人。」羅子良分析道。
「那意思就是孫偉勛聯合宋玲玲設計了周勇?」孟恩說。
「八成可能吧。必須想辦法撬開這個宋玲玲的嘴。只有她說出了真相,把孫偉勛抓起來以後,我們的工作才能進行下去。」羅子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