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憑空消失
吳海霞聽到有這麼重要的證據,喜不自勝,馬上帶著譚燕開車去了她老家。
譚燕還留有這個東西,是她回家的時候,晚上想洗澡,脫下衣服的時候,發現那個她最喜歡的碎花小內內上面有臟污的東西,惱羞之下把它扔到了床下。現在冷靜之後,才想了起來。
吳海霞拿到那條小內褲,回到縣公安局,送給技術部門,讓他們把上面殘留的精斑提取出來,接下來只要悄悄把相關人員的DNA提取來,兩下一對比,就能抓人了。
送完這個重要的證據,她就馬不停蹄去提審王學山。因為法律規定,涉及刑事案件的犯罪嫌人扣留的時間不超過12小時,涉嫌治安案件的就更少了,不能超過8小時。
對於王學山的犯罪證據,吳海霞什麼也沒有掌握,他沒有傷害過譚燕。譚燕也證實了這一點。李玉娥說他注入東西到譚開明的葯裡面,現在也難以取證,希望能從他嘴裡撬開最好。
「王學山,你的問題想好了沒?想好了就交待吧?」吳海霞問。
「吳警官,我可沒有什麼交待的。」王學山大大咧咧地說。
他兒子王飛從溜冰場被抓不久,他就知道了,他也馬上打電話給張明華。他相信張明華不會對他見死不救的。
「據城關鎮派出所的王偉說,譚開明吸毒是你舉報的吧?」吳海霞出其不意地問。
「沒錯,是我舉報的,想給我發獎金呀?」王學山嘻皮笑臉地說。
「給我嚴肅點,我再問你,你是怎麼知道他吸毒的?」吳海霞拍了一下桌子。
「我看他煩躁不安,昏睡,精神獃滯,和我以前看到的吸毒人員樣子差不多,為了他好,就去派出所反映,你看,現在不是免費讓他去戒毒了么?」王學山的語氣中有一種洋洋得意。
對於這種見多識廣的老滑頭,吳海霞一時半會還真拿他沒有辦法,就在她想點什麼招的時候,陸副局長卻背著手走了進來。
「陸局長,您怎麼來了?」吳海霞看到他,急忙禮貌地站了起來。
「小吳呀,忙啥呢?」陸大海老氣橫秋地說,當他看到王學山時,一臉驚呀地問,「喲,這不是王老闆嗎?幹嘛呢這是?」
「哎呀呀,陸局長,您可來了!您給評評理,我招誰惹誰了我?」王學山大叫冤屈,一付被強的樣子。
「這是怎麼回事呀?小吳。」陸副局長嚴肅地問。
「是這樣的,這位王老闆涉嫌一樁女學生侵害案,我找他來協助調查……」吳海霞只好說。
「那王老闆的嫌疑證實了嗎?」陸副局長又問。
「還沒有,不過……」吳海霞想起鄭局長不讓別人知道的叮囑,欲言又止。
「沒有?沒有就不要隨意扣留別人,尤其是像王老闆這樣有身份的人,要注意分寸呀。現在不同以往了,我們執法要公平公正公開透明。」陸副局長表情嚴肅地說。
「陸局長真是我們平民百姓的保護神吶,看到您,我就像看到親人似的。」王學山肉麻地說。
因為忙著帶譚燕去鄉下拿證據,沒來得及審問,所以扣留王學山的時間也不短了,目前又找不到什麼有力的證據,不得已,吳海霞只好放了他。
「小吳警官,我那兒子呢?」王學山走過來問。
「你兒子王飛涉嫌侵犯未成年學生,已經被刑事拘留了。」吳海霞冷冷地說,她也窩著一團火呀。
「什麼侵犯?他們不是自願的么?」王學山說。
「哼,自願?他自己都已經招供了,喝醉酒大晚上到大街上攔放學的女生,虧你還有臉說自願?」吳海霞嗆著說。
「小吳呀,不會是你刑訊逼供的吧?」陸副局長在一旁問。
「陸局長,我怎麼能知法犯法呢?我們審訊室里有監控,我連他的手都沒有碰一下,要不,讓您看看視頻?」對於這陸大海三翻五次地維護王學山一家,吳海霞很有意見。
「那就好,那就好。」王學山尷尬地說,轉過身,「王老闆,你先回去吧,你兒子的事情,我們會秉公執法的,絕不冤枉一個好人。」
王學山只好走了。
他剛走出縣公安局大門,就給張明華打電話:「張縣長,我兒子還在裡面呢,您得幫幫想辦法呀。」
「你兒子的事情難辦呀,你說他為什麼要去承認呢?死咬著不承認不就好了嗎?年輕,太年輕了。」張明華恨鐵不成鋼地說。
「那怎麼辦,就這樣子讓他坐牢?」王學山問。
「據我打聽到的消息,你兒子承認了,而且,那個小丫頭也重新翻供,所以,判刑是少不了的,我想想辦法,讓人通融一下,盡量判輕點,在裡面待個一年半載的就出來了。」張明華說。
吳海霞這邊,她把王學山一放走,就到局長辦公室里去彙報:「鄭局長,陸副局長讓我把王學山放走了。」
「陸大海?他怎麼插手起這件事情來了?」鄭凱強皺起了眉頭。
「不知道。那接下來怎麼辦?」吳海霞問。
「放走了也好,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你繼續盯著他,只要找到證據就再抓起來。」鄭凱強說。
吳海霞只好到譚開明當初住院的縣醫院去調查。
她找到院長,調看了住院部二樓的監控視頻,果然發現王學山進過譚開明住過的病房,隔了幾分鐘,就拉著李玉娥出來,走過轉角就不見了,無法知道他們說了些什麼。如果只憑李玉娥的一面之詞,是無法將他定罪的。
她又想去找那個被注射藥物的鹽水袋,但是也是無功而返。醫院產生那麼多的廢棄物,再說每天都有人清理,送到了垃圾房。想要找到那個證物,比大海里撈針還難。
就在她垂頭喪氣的時候,卻又接到一個讓人有些崩潰的消息:她送到縣局技術科化驗的那條小花褲連同化驗結果消失不見了!
譚燕的那條小花褲,是尋找她第二次受到性侵的犯罪嫌疑人的強有力證據,如今消失不見,就再也沒辦法指控這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