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第九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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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天來, 是來給我上課的嗎?」
看出來童昭已經要生氣了, 童蕾揉著額頭輕輕的晃了晃腦袋。
「我才沒那個心情給你上課。我今天來,只是提醒你,就算真的計劃和他發展下去, 也別真的陷進去。」
「席梁各方面條件都很配你,但我不希望看見你像個情竇初開的小姑娘一樣,把自己的心交出去,這些年,你唯一剩下的,大概也就是那顆心了。」
「記住我的話, 千萬別讓自己到落得個一無所有的下場!」
童蕾離開后好一陣子, 童昭還沒從那三句話里走出來,兩個人年歲相差無幾,小時候起就是互相競爭、互相進步,都想爭做童家最優秀的女兒, 可一直沒個結果。
直到高中,姐妹倆個人接到了不同的副本,走上不同的路。一個醫生, 一個外交官,職場環境的不同,拉大了她們在處理某些問題上的距離。
「我才不會, 我又不是個傻子。」
自言自語的說完這句話, 童昭氣呼呼的抓過手邊的袋子, 拆開裡面的包裝盒, 看看究竟是什麼禮物。
一層又一層,光是包裝盒,童昭就拆了三層。最後,終於揭開廬山真面目,看著那最後的禮物,童昭想往童蕾的家裡扔一個手*雷。
心情像是坐了過山車的童昭,現在已經分不清到底是想打人,還是想砍人。她把盒子里的一百塊錢拿出來,對著陽光仔細查看,想知道這錢上是不是有藏寶圖,結果什麼都沒有找到,那就是一張普普通通的人民幣。
偏巧這個時候,手機響了一下,屏幕上跳出童蕾的簡訊。
「我知道你什麼都不缺,所以什麼都不想給你買。中午就拿著這一百塊錢去吃頓好的吧,我回老爺子那邊吃大餐了,么么噠。」
簡訊的最後還配了一個親親的表情,還捏著錢的童昭告訴自己,不要和她計較,做人要知足,要冷靜。但是,自我催眠了幾秒鐘,卻沒什麼效果。
「童蕾,從今天起,你不是我姐姐了,再也不見!」
回完簡訊,童昭就把那個女人拉黑了,原本壓抑的氛圍,被這一百塊錢攪得什麼都不剩下,童昭甚至想不起來童蕾剛才具體說了些什麼。
借著加班這個由頭,童昭順利的躲過了好幾次的相親,天天從母親的嘴裡聽到童蕾又和誰誰誰家的少爺相親去了,童昭覺得解放區的天空是一片晴朗。
這一晃,春節假期就結束了,童昭也立馬帶上行囊去國外度假了,每天吹著海風看著帥哥,這個日子不要太享受。
元宵節的那天,正好是老將軍的生日,童昭提前一天飛回國,準備給爺爺慶生。
「你終於回來了,我還以為你打算定居在那個島上。」
看著身邊怨氣頗重的童蕾,童昭撇撇嘴,「我倒是想啊,可惜島上的吃的太少,而且餐廳都是西式,牛排還是不如水煮牛肉好吃。」
這些天,童昭每天都在留下和回國之間徘徊,海島上的東西就挑不出幾樣是她喜歡吃的,但是海島上愜意的生活,又讓她捨不得。
「瞧你那點出息,今天直接到老爺子那邊去,晚上一家人先吃頓飯,飯桌上他們要是問你什麼,你可小心點回答。」
「哦,明白了。我不會被他們套路的。」
童家主系和旁系加起來,能有三十多人,這還沒算那些兩代以外的。每年也就是元宵節的時候會湊到一起,給老爺子過生日,其他時候都是天南海北的忙自己的。
雖然童蕾已經在路上說過了,可是真的到了現場,童昭還是被嚇到了,一堆親戚她叫得出名字的不超過五個,其他的都是按照輩分走。
「回來啦,坐了那麼久飛機,你先上樓休息去吧,晚一點下來吃飯。」
得到了母親的特赦,童昭頭也沒回就往樓上跑,到了房間卻睡不著,好久沒回這邊住了,她發現自己竟然認床了。
「我去,真沒想到有一天,我也會認床,果然是假期過得□□逸了。」
發完這條朋友圈沒到一分鐘,就收到了各方點贊和問候,大部分都是樓下的家人還有幾個比較特殊。
你終於肯回來了,明天給我滾回來上班,知不知道我們幾個要忙得起飛了。——程亦
童醫生,酒店那邊給我打電話,說是你好像有東西忘帶了,我已經讓他們給你郵回國,你自己注意查收。——席梁
看著席梁的那條評論,童昭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果真沒到兩分鐘,就有人來敲門了。
握著手機的童昭心想,我現在打開窗戶跳下去,還來得及嗎?答案當然是來不及,她硬著頭皮故作鎮定的把門拉開,就看見童御站在門口,一臉的問號。
「你和席梁到底怎麼回事?」
並不想把事情鬧得太大,童昭趕緊做賊心虛的把哥哥拉進屋子,還探出腦袋看看外面有沒有人,最後退回屋裡把門關上。
「我覺得,這件事我可以解釋。」
「好,我等你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看著,突然就坐下來的哥哥,童昭真是一個頭三個大,她去度假的時候,用得是席梁給的紅包里的東西,本想回來之後把錢還給他,這樣就兩不相欠。誰成想她把東西忘在酒店裡了,那邊還直接把電話打給了席梁。
「你給我半分鐘!」
說著,童昭先動手把那條朋友圈給刪了,免得有更多人看見席梁的留言,她也不清楚,人際圈說大也大,說小也小,說不定他們一家人都和席梁是好友。
看見消息徹底被刪除,童昭捂著心口長出一口氣,當然這還只是第一步。
第二步要怎麼和哥哥解釋,讓席聿相信,她和席梁關係沒他想的那麼奇怪,這真是一道送命的題。
童昭小心翼翼的蹲在同學中,生怕被歹徒盯上,卻沒想到身邊的女生差點害死她。
一句「你爺爺不是將軍嗎」,讓童昭成了歹徒手裡最大的籌碼,得意的歹徒抓住童昭的頭髮,把她拉到了陣前和對面的人對峙。
被拖出人群的時候,童昭餘光看了眼那個女生,想知道她是不是故意的,卻在看見她愧疚、躲閃的眼神里找到了答案。
那是她中學唯一的朋友,也是她這輩子最後的一個朋友。
當對面的幾個人看清童昭的臉后,一個個都變了臉色,童昭的牙齒在上下打顫,卻始終沒對那邊的人喊一句「救命」。
歹徒並不喜歡這麼安靜的人質,他們需要她的害怕和驚恐,需要她開口向對面的人求助。
所以,為首的男人用匕首,把童昭的胳膊劃出了一個十公分的傷口。
皮肉破裂的瞬間,鮮血爭先恐後的往外跑,沒一會兒,童昭的臉就白了。
特種兵就位后,童昭是第一個發現的,她知道一定會有人來救他們。
只不過,她卻成了救援路上的一個障礙,因為用童昭這個盾牌,特種兵不敢輕易開槍,不然很可能連累到她。
讀懂他們的手勢后,童昭低頭看著被染紅的手臂,故作驚慌和虛弱的往下倒。
「你給我站好了,要是不老實,老子現在就弄死你!」
歹徒的恐嚇,並沒有影響到童昭的計劃,她顫抖著下顎,蒼白的臉上滿是汗水,就連聲音也在發抖。
「我…我暈血……」
說著,童昭就膝蓋一彎往地上跪,歹徒被她的動作弄得亂了陣腳,剛要揪她的頭髮,卻在下一秒被蓄勢待發的童昭奪走了手裡的槍。
砰的一聲輕響,為首的歹徒被狙擊手一槍爆頭,幾乎是在同一時間,特種兵們從天而降解決了剩下的人。
握著槍的童昭感覺手抖的厲害,她甚至感覺不到一點疼,這時候一個穿著作戰服的男人來到她面前,用沉穩的聲音對她說。
「你已經安全了。輕輕的鬆手,把槍給我。」
看著他那雙黝黑的瞳孔,童昭顫顫巍巍的舉起右手,槍口對準了他的腦袋。
每個受到過度驚嚇的人,大概都會做出一些不可思議的事,而童昭當時的反應有點特別,把槍口對準了她的救命恩人。
那隻槍對準男人的眉心足足有半分鐘,童昭才鬆開手。
槍落了下去,在落地前被男人接住,他把槍交給緊張的戰友,小心的扶著受傷的童昭去接受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