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二十章
「今天你不是不上班嗎?怎麼起這麼早?」
剛走到餐桌邊上, 童昭就聽見了母親的疑問,瞬間想調頭回卧室再睡一覺,不過想到今天還有正事要做,她又打消了這個不成熟的念頭。
「昨天白天睡太久, 睡不著了。」
話音剛落,剛坐下來的童昭一抬頭, 就對上哥哥欲言又止的眼睛, 她捏著筷子故作鎮定的吃早飯, 不想再提昨天的話題,可一旁的母親卻有些閑不住。
「正好你今天不用工作,可以叫上席梁一起去看看話劇、電影, 放鬆一下。你們雖然八年前就見過面了,但真正認識到現在也才幾個月,多交流交流,免得將來……」
一聽到這些話,童昭頓時沒了胃口, 把碗往前輕輕一推。
「媽, 這些話,能不能別在飯桌上說?我自己的事, 我知道該怎麼做,您放心吧。」
看見母親開口想要辯解, 童昭又補充道。
「我錢包丟了, 今天去取身份證。你們慢慢吃, 我先上去拿東西。」
說著, 童昭擦擦嘴站起來,在一家人詫異的眼神里往樓上走。回了卧室后,童昭把手機從充電器上拔下來,給席梁發簡訊。
「你起床了嗎?我現在去拿身份證方便嗎?」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從接到趙如意出席婚禮的邀請后,童昭對熱衷於她婚事的母親,就越來越沒有耐心。如果是以前,她就算是再不喜歡的母親說的話,也不會直接離開,最多就是當做沒聽見。
過了大概三分鐘的樣子,席梁給她回了簡訊。
「你過來吧,我把地址發給你,到了小區如果找不到路,給我打電話。」
看完簡訊,童昭把手機扔回包里,換上鞋子就下樓。
一家人還沒從她剛才的反應里走出來,就看見童昭背著包頭也不回的走出去了,甚至連個招呼也沒打。
在去席梁家的路上,童昭一邊看著導航,一邊猶豫要不要抓緊時間搬出去。這麼多年她一直沒搬出童家,就是怕一個人會太孤單,只是母親近期的態度,讓童昭有些受不住。
廢了一番心思,童昭才找到了席梁的家,上次來的時候是晚上還喝了酒,她壓根沒顧得上打量周圍的風景。
今天進來了才發現這裡的安保、綠化、公共設施遠高於其他的社區,更重要的是她看見不止一輛掛著軍區牌照的車子從身邊開過去。
帶著這一點點疑慮,童昭按下了門鈴。
「我以為你還要晚一點才能到。」
說著,席梁側開身讓她進來,童昭自然的把手裡的水果遞給他,自覺地彎腰換鞋。
「為什麼?」
「因為你看上去,不像是那麼守時的人。」
說著,席梁把門合上,帶著她往裡走,童昭聽了他的理由,想給他一個飛踢。她身上最優秀的品格就是守時,那麼多次相親,即使萬般不願也從沒遲到過,他一個總放女人鴿子的男人,竟然敢這樣評價她。
像是察覺到了身後的傳來的殺氣,席梁回頭看了她一眼,童昭還以為他猜到自己要做什麼,心虛的把臉轉向一邊。
「你坐著,我給你倒水去,是喝茶還是白開水?」
「白開水!」
再次光顧這個「小房子」,童昭對它的印象依然沒有改變。小,所以精緻。
「你的卡掛失了嗎?」
「昨晚打過電話了,謝謝!」
席梁不知道她是在謝這杯水,還是在謝幫她找東西的事,轉身拉開茶几下面的抽屜,從裡面拿出一個白色的錢包,交還給童昭。
「你自己再看看,到底還少了什麼東西。」
一看見錢包,童昭也顧不上喝水了,接過錢包就仔細翻看內側,發現果真像席梁說的那樣,就剩下身份證和駕駛證。別說卡,連個鋼鏰兒都沒給她留下。
「你錢包到底是自己丟的,還是別人偷的?」
「可能…是我自己弄丟的,如果那個人沒盜刷我的卡,我就不追究了,但是如果卡里的東西少了,我不會放過他。」
看著突然殺氣畢露的童昭,席梁忍不住挑了下眉,心想果然是童家人,身上的肅殺之氣都是遺傳的。
錢包的話題告一段落之後,童昭覺得敢坐著有點尷尬,打算離開。清醒的時候,她還是不擅長去面對席梁。
「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我就先走了,你忙吧。」
猶豫半天,童昭還是鼓起勇氣把話說了出來,話音剛落她就拿著包站了起來,似乎是要往外走的架勢。
「今天還有工作?」
聽到席梁的問題,童昭搖搖頭下意識的說了真話。
「沒有啊,就是不想耽誤你休息。」
「不耽誤,你就在這坐著吧,我有事要和你談談。」
難得見到席梁擺出一副嚴肅臉,童昭竟然有些慫了,乖乖的坐了回去,一臉真摯而好奇的看著他。
「你要和我談什麼?」
見她肯配合自己,席梁知道她是真的就醒了,這樣他也就放心多了,喝醉酒的童昭簡直就是一顆會隨機爆炸的原子*彈,殺傷力大不說,而且完全沒辦法去預測。
「現在你酒醒了,咱們可以談談那天在酒店的事了。」
隔了一天多時間,突然聽他說談談酒店的事,童昭頓時有一種要被秋後算賬的感覺,磕磕巴巴的反問他。
「那天的事,咱們不都說清楚了嗎?這種事還需要再談一次嗎?」
如果選擇性的刪除某段記憶的話,童昭一定會選刪掉在客房裡發生的事,因為真的是人生最尷尬,沒有之一。
「什麼時候說清楚了,關於那件事,你就只說了一句,問我能不能當做沒發生。你覺得,這也算是說過了?」
在席梁那種「你敢點頭,試試看」的眼神里,童昭皺著眉心一臉鬱悶,擰著脖子倔強的表達自己的不滿。
「這件事到底還有什麼好說的,說的簡單點,不就是酒後亂性嗎?你一個大男人,吃虧的人也不是你啊。」
童昭以為這樣就能把這一頁翻過去,畢竟不管怎麼看,吃虧的人都是她。不光陪他滾了床單,現在還要每天被母親催婚。但是,席梁畢竟不是一般的男人,不可能就這樣被虛張聲勢的她嚇退。
「在你眼裡,酒後亂性很值得驕傲?一個成年人,即使是喝醉了,也該明白自己在做什麼,你當時是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也知道我是誰。所以,你為什麼還會那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