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十四章
吃過午飯,席梁把童昭送回醫院,就坐車去了機場,還把先前被童昭沒收的文件也一併帶走了。
童昭坐在辦公桌前,看著那個紅包發獃,過了好一會兒才倒出裡面的東西,先掉出來的是一張機票,內里還附著一張字條,剩下的東西卡的比較急,一時半會出不來。
「海子說:面朝大海,春暖花開。春天馬上到了,想不出你還缺什麼,只好送你一次海邊旅行。這個春節我沒機會出國玩,你替我去吧,酒店、航班信息都在信封里。」
「新的一年,祝君萬事安好!童醫生,新年好。」
看完這個留言條,童昭哭笑不得的把紅包里剩餘的東西都倒出來,果然看見列印的酒店訂房信息,名字卻是席梁的,在幾張紙質材料的下面,還有一枚錢幣,金燦燦的在桌子上閃閃發亮。
「這個…該不會是金的吧?」
帶著這個疑問,童昭打開手機,計劃百度一下如何辨析純金和鍍金,最後被搜索出來的東西弄糊塗了,又只好把所有東西都收回紅包里放起來。
年三十的晚上,童昭很晚才下班,醫院臨時送來一個病人,她得負責救治,到童家的時候已經接近零點,父母都睡下了,只有哥哥還在客廳的沙發上坐著。
「哥,你還沒睡啊?」
聽到動靜,童御點點頭招手讓童昭過來。
「你晚上吃東西了嗎?」
挨著哥哥坐在後,童昭感覺已經累得快說不出話了。
「沒呢,心想家裡肯定有好吃的,就一直忍住沒吃。」
看她還和小孩兒樣,童御搖搖頭臉上滿是無奈,抬手拍拍童昭的腦袋說。
「你坐著,我去廚房給你熱點菜。」
「好嘞,能幫我下幾個餃子嗎?」
正在往廚房走的童御聽到這話,回頭好笑的看著妹妹。
「過年,咱們家什麼時候不吃餃子,你先喝點水,上樓換身衣服。」
正在喝水的童昭鼓著腮幫子點頭,補充了身體里的水分后,就上樓去換衣服。
電視里,春晚節目還在繼續,兄妹倆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吃著一頓匆忙的年夜飯。
「早知道當醫生這麼辛苦,你當年就還該是學音樂。」
聞言,童昭抬起頭,看著哥哥皺成川字的眉心,忍不住笑了,伸手去幫他把那幾個褶皺抹平。
「醫生也挺好的,明天一天至少要救一個人,這樣算下來,我這一輩子,也會值得了啊。」
關於音樂的那個夢,童昭自己已經放下了,人生總有很多的不如意,心想事成這個詞只能活在祝福里,現實世界中是不大可能的。
「你打算這七天都不休息?」
「不是七天,是六天,今天已經算一天了。對啊,這幾天都不休假,等你們都去上班了,我就出國度假去,嫉妒死你們。」
說著,童昭臉上便露出得意洋洋的笑容,童御搖搖頭,不想再說什麼,既然她都計劃好了,他這個當哥哥的也沒必要在插手。
「嘚瑟什麼,說得好像我們都沒度過假一樣,吃飯,菜都快涼了。」
兄妹倆吃完飯的時候,電視屏幕上,春晚節目已經唱響了那首《難忘今宵》,吃飽喝足的童昭靠在沙發上,摸著鼓起來的肚子,覺得今晚怕是睡不著了,吃得太撐了。
「哥,你最近去相親了嗎?」
「沒有,我們最近忙得厲害,等工作上的事,徹底穩定下來再說吧。」
「聽童蕾說,你現在最大的對手是席梁,你有把握贏嗎?」
從不關心自己工作的妹妹,突然問起了這些事,童御心裡有些疑問,眯著眼睛探究的打量著童昭,而她還是和剛才一樣坐在沙發上摸著肚皮,一副撐壞了的表情。
「沒有!」
童御的這個答案,倒是有些出乎童昭的意料,很少見他這麼沒自信。
「他很厲害嗎?」
「反正一點不比我差,再加上咱們童家在這邊已經有太多人了,這一次很可能是他上去,讓我下去歷練幾年,最後再把我弄到別的地方去。古代皇帝最怕大臣結黨營私,現代的也是一樣。」
聽童御這麼解釋,童昭就大概明白了,同情的看著他。
「沒事,你還年輕,將來有更多的機會。」
童御聽了她的安慰,勾起一邊的唇角,笑得有些無可奈何。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兒,童御就站了起來,叫她回樓上休息去。
「時間不早了,你明天還要上班,快回去睡覺。」
童昭聽完也點點頭站了起來,他不說,她都快忘了自己明天還得去上班,但是一想到之後要去海邊度假,童昭心裡就沒那麼多的哀愁了。
大年初一早上,和家人一起吃了早飯童昭就趕去醫院,最近幾天她都不會待在家裡,來來往往的人太多,她還是更喜歡待在醫院。
只不過,讓童昭沒想到的是,消失好幾天的童蕾突然冒了出來。
「你是來看我,還是來看病?」
才從商場里出來的童蕾,聽了這話,沒好氣的白了童昭一眼,把手裡的袋子扔過去。
「新年禮物!」
「你竟然還記得給我買禮物,真是不容易,今天太陽別是從西邊出來的。」
知道這女人是得了便宜還賣乖,童蕾摘掉手套后在椅子上坐下來,優雅的翹著二郎腿,支著腦袋一動不動的看著童昭,看得她後背發涼。
「你盯著我做什麼?」
「沒什麼,就看看你,一個多星期沒見,我怎麼發現你還長胖了呢?不是天天加班嗎?你是怎麼做到的。」
聽了童蕾的調侃,童昭瞬間想把她連人帶禮物一起扔出去,大過年的說什麼不好,竟然要說她長胖了。
「哪有,是你自己記錯了,我體重控制的很好,不會長胖。」
看著童昭信誓旦旦的樣子,童蕾偏頭看了看她桌上的東西,最後努努嘴,一字一頓的的說。
「我聽說,你最近和那個席梁走得很近,怎麼,你真的看上他了?」
聽到童蕾陰陽怪氣的聲音,童昭感覺頭髮都要豎起來了,每次童蕾和人談判的時候,都是這副狀態,看上去很慵懶無害,實際上已經把什麼武器都準備好了,就等著發起進攻,打得對手落花流水。
「聽說,我還傳說呢,他就是我的一個病人,你又是上哪裡打聽的小道消息?」
「就你們醫院的護士台那裡,隨便問幾句就把那幾個小護士的話套出來了,一點技術難度都沒有,還好你們只是醫護人員,要是讓你們做些機密的工作,恐怕連命都丟了。」
童蕾這話,無形中給了童昭一記暴擊,這醫護人員可不就包括她自己,整個醫院都被這位姐姐踩在腳底下了。
看著童昭一副要吐血的表情,童蕾慢慢的眨了眨眼,聲音比先前更柔、更軟。
「請你給我解釋一下,你和席家那個太子爺,到底是什麼關係?要是敢說假話,你知道後果的。」
說完,童蕾紅唇輕啟微微一笑,像極了蒲松齡《聊齋志異》里說的蛇蠍美人,看似溫柔,內里卻是冷血殘暴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