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三章 拖到你死
“教練，您說什麽不對、”雷升疑惑的道。
陳泗元的聲音不大，但是雷升就站在他的身邊，將他的低聲呢喃聽的清清楚楚。
陳泗元皺著眉：“我也隻是有一種感覺。”
“表麵看起來，小田百尺的進攻的確非常犀利，小韓隻有連連後退抵擋的份。”
“可是你們仔細看。”
擊劍隊的運動員們，他是一眨不眨的盯著韓墨與小田百尺。
可看了好一會，依舊沒覺得有什麽奇怪的。
也就隻有雷升咦了一聲，可也不知道問題究竟處在哪。
陳泗元也沒打啞謎，對運動員們解釋道：“你們看。”
“小韓雖然處在防守態勢，可他的招式，明顯要比小田百尺快上那麽一點點。”
“有好幾次，都是小韓主動去變招去擋小田百尺的攻擊。”
“而小田百尺，看似占盡上風。可是他的攻擊，給人的感覺卻極其的不順暢，仿佛要窒息了似的。”
雷升聞言，猛的一拍手道：“教練您說的太對了，我就說哪裏不對呢。”
“小田百尺這家夥明明實在進攻，感覺卻比被人壓製還難受。”
陳泗元讚許的點點頭。在九州擊劍隊裏，雷升的資質果然是最好的，其它人根本就比不了。
雷升明白了，別的運動員依舊不懂
“可是教練，這到底是為什麽啊。如果小田百尺覺得進攻不順利，後退拉開距離重新組織進攻不就行了。”
陳泗元冷笑著搖搖頭：“站在你們的角度覺得可以，但是對小田百尺來說，後退一步就必輸無疑。”
“因為他的進攻節奏，完全掌握在小韓的手裏。現在小韓想讓他前進他就要前進，想要讓他後退，他就得後退，身不由己。”
陳泗元的猜測，不能說不準確。他隻是忽略了一點，韓墨是一個久經戰陣的戰士，不是一個純粹的運動員。
小田百尺現在的感受，並不是失敗了會輸掉比賽。而是覺得，自己一旦有半點的鬆懈，就會當場死在這裏。
周圍的天地，仿佛從四麵八方在壓縮著他的行動空間，要將他生生擠死。
隨手的攻擊也是狠辣無比，隨時都有可能直接穿透他的胸膛。
盡管體力已經消耗殆盡，哪怕向前一步都變得無比艱難，小田百尺依舊咬牙堅持，不敢停下。
此時他的腦海之中，正有兩個念頭不停交戰著。
“放棄吧，比賽而已，輸了就輸了，你已經拚盡全力了，那個魔鬼教練也說不出什麽。”
“不能放棄啊，放棄的話，教練會殺了你的。”
“真的堅持不住了，棄劍認輸吧。這是比賽，他不敢殺人的。”
“幼稚，對方肯定敢殺人。”
這幾個念頭，不停的在小田百尺的腦袋裏互相爭論著。
韓墨立刻察覺到了小田百尺的變化，冷笑著道：“已經開始精神不集中了麽、體力比我想象中的要差。”
注意力開始不集中，這也是小田百尺體力消耗過於巨大的表現。
所以，韓墨略微放鬆了一些壓力。
小田百尺立刻察覺到這種變化，心頭不由的就是一震。
“有機會，他的體力消耗也同樣不小。”
這個發現，讓小田百尺心中又湧起了勝利的希望。
“堅持，隻要我能堅持下去，就能找到勝利的機會。”
韓墨仔細注意著小田百尺的狀態。
一旦發現對方快要堅持不住，就主動配合小田百尺減輕壓迫他的強度。
剛開始，小田百尺還真以為韓墨體力不支，打起精神應對。
可韓墨調整幾次過後，小田百尺哪裏還能不明白，自己被韓墨當猴耍了。
“八嘎，竟然敢戲耍我！”
小田百尺突然爆發，韓墨猝不及防之下，差點被小田百尺打亂節奏。
不過他畢竟是戰場上身經百戰的老兵，很快就重新穩了下來。
小田百尺的爆發，也隻是強弩之末。僅僅幾招過後，就再次沉寂下去。
甚至比之前，還要淩亂無力。
終於，一次揮劍過後，腳下一個踉蹌。雖然沒有摔倒，手裏的劍去已經垂了下去，再也抬不起來。
韓墨覺得時機已到，隨意的在小田百尺胸口刺了一劍。
得分，比賽勝利。
比賽結束，東瀛方來人，將小田百尺抬了回去治療。
韓墨其實想告訴他們，不要白費力氣了，直接抬去太平間火化就行。
也正如韓墨預料的那樣，小田百尺還沒到醫務室，就因為透支過重咽了氣。
“韓墨，好樣的，早就看那個小田百尺不順眼了。”雷升一拍韓墨的肩膀，興衝衝的道。
世界排名前十的擊劍運動員中，雅州一共就兩個，一個是小田百尺，一個就是雷升。
雙方交戰過不少次，雖不能說有什麽仇怨，當然也不怎麽對付。
一舉多得雅州冠軍，擊劍隊取得了一個開門紅，所有運動員都很興奮。
正合計著要不要去慶祝一下，裁判卻找到了韓墨。
“小田百尺死了、”雷升驚呼道。
陳泗元不悅的質問裁判：“運動競技，總會發生意外，這跟我們的運動員有什麽關係、”
裁判趕緊解釋，他們不是懷疑韓墨殺害了小田百尺，隻是想詢問一下，比賽過程中，韓墨有沒有發現什麽異常。
話雖說的客氣，實際上也跟審問差不多。
如果在比賽中，韓墨明顯發現小田百尺身體不適，卻依舊沒有停止比賽。
那麽，他多少也要負一些責任。
“異常、沒有什麽異常啊。”韓墨一臉無辜的道。
“今天的比賽，小田百尺先生發揮的非常出色。你們也看到了，我隻有抵擋的餘力，根本就沒有機會反擊。”
“如果不是最後，小田百尺先生自己脫力倒地，說不定輸的就是我了。”
“我光注意比賽了，沒有餘力觀察小田百尺先生的狀態。”
不論裁判跟舉辦方的人怎麽詢問。
韓墨都是一問三不知。
“你是小田桑的對手，怎麽可能不知道他的身體狀況，你在撒謊。”瀛洲隊主教練，雙目如鷹，厲聲質問道。
韓墨無語攤手：“不信你看錄像啊，我是被人壓製的那個，哪裏有空管那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