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三章 天上掉餡餅
韓墨勾了勾手，飛燕很快將一份文件遞到了他的手裏。
五個家主的心中，同時浮現出不妙的感覺。
互相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濃濃的擔憂之色。
“鄭家主，根據我們的調查，你們最近出售的產業，有一家副食品工廠，一家麵粉加工廠，以及煉鋼廠與電子廠。最近幾天，鄭家的兩座煤礦以及一座鐵礦，也有出售的傾向。”
“至於薑家主的情況也差不多，不過薑家似乎同時還在拋售一些不動產。”
“我說的沒錯吧？”韓墨似笑非笑的道。
鄭遜跟薑文生勉強笑著應承道：“韓先生您說的每次。”
韓墨低頭繼續翻閱文件：“事實也正如你們所說，因為設施老舊，以及新政府的政策，你們出售的很多產業，效益也的確不好。”
鄭遜跟薑文生隻覺得脊背發出一陣陣的寒氣，韓墨他們調查的，竟然如此清楚。
幸虧他們早有準備，這才先從表麵上虧損的資產開始出售。
飛燕軍調查的結果雖然是事實，可這其中，卻也有很多的謬誤。
他們這樣流傳了不知道多少代的龐大家族，手中的資產，往往能夠形成資源循環。
就比如鄭家，他們家的鐵礦，更多的是提供給自家的煉鋼廠。
煉鋼廠生產出來的鋼鐵，很多又會被家族內的其它強企業消化。
因此表麵上看，這些出售的企業雖然在虧損。實際上，對於他們整個家族來說，還是賺錢的。
這種經營模式，的確是跟不上時代，而且對這些企業本身也不好。
但是，這確實最符合他們家族利益的。
這其中的利益關係，不是大家族的人，其實很難看透其中的關節。
鄭遜強笑道：“沒錯。”
“我們家族雖然有很多資產，可也不能一直坐吃山空啊。”
“老頭子我愚鈍，想不出什麽太好的辦法，讓這些企業扭虧為盈。與其成為家族的拖累，還不如當斷則斷，幹脆賣了。”
薑文生連連點頭：“是啊，是啊。”
其它幾個家主也紛紛點頭讚同。
“韓先生，鄭家主也是沒辦法啊。”
“畢竟現在跟以前不一樣了嘛，我們也是本本分分的商人，要合法經營。”
何元化冷哼：“難不成，韓先生還打算給我們指條明路不成？”
他說的本來隻是氣話，卻沒想到韓墨一拍桌子道：“何家主說的沒錯！”
誰也沒料到，韓墨會有這麽大的反應，五個家主全都嚇了一跳，警惕的看著韓墨。
這家夥，究竟想要幹什麽？
韓墨嘿嘿笑道：“幾位家主不用緊張，我韓墨又不會吃了你們。”
鄭遜等人心中腹誹，你這家夥比吃人的惡魔還可怕。
這才來蘇州幾天啊？已經有好幾個世家被滅了好不好。
“眾位可能對我有些誤會，我韓墨不是喜歡濫殺無辜的人。不管以前如何，現在各位都是我們九州的守法良民。”
“我們新政府，跟以前的封建王朝不一樣。隻要你們遵守法律，政府當然也會保證你們的合法權益。”
“更何況，各位的產業，終究還是為蘇州的穩定，做出了不小的貢獻。一旦發生動蕩，必然人心惶惶。”
“所以於情於理，我們都不會放任不管。”
“經過我們的慎重考慮，為了幫助各位能夠扭虧為盈。我們決定以飛燕軍的名義，向各位下一筆訂單。”
“其中包括衣食住行各個方麵。”
“今年是第一年，預算稍微少一些……”韓墨伸出三根手指，在幾位家主麵前晃了晃道：“預算三十億。”
“如果合作愉快的話，飛燕軍也會追加訂單。”
“兩三年之後，飛燕軍三分之一的後勤訂單，都有可能交給各位來做。”
聽到韓墨的話，幾位家主心中同時一動。
雖然這筆訂單，需要他們五家來分。嚴格來說一家也就六億多一點。
這樣一看，也不是多了不起的數字。
但是，帳可不是這樣算的。
飛燕軍的訂單，可是軍隊的訂單。這種後勤訂單，最大的優勢就是穩定，每一年都會有。
最關鍵的是，這隻是第一批訂單啊，隻是簡單的試試水而已。如果合作順利，飛燕軍會追加訂單。
整個飛燕軍的後勤訂單，會有多大的規模？
八十億，一百億？甚至是更多。
哪怕隻有八十億，這對他們無價來說，也是每年十億穩賺不賠的的流水。
也許賺的沒那麽多，可光為了完成這筆訂單，就能夠形成一個簡易的完整產業鏈。
這其中有相當多看不見的好處。
相比起來，賺錢反而是次要的。
“當然，何家主，楊家主，杜家主也不用擔心，你們的困難，政府也不會坐視不管。有什麽事情，咱們都可以慢慢商量，總能想出皆大歡喜的辦法來。”
五個家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之間沒了聲息。
沉默良久，鄭遜苦笑道：“看來，韓先生您是有備而來啊。”
韓墨微笑：“如若不然，也不會專程請幾位家主過來了，不是麽？”
杜洪濤遲疑著道：“韓先生，這些條件未免也對我們這些世家太有利了吧？如果您有什麽要求，不防先提出來，讓我等參詳一下如何？”
韓墨哈哈大笑：“杜家主多慮了，我們之所以出手幫忙，可不是為了幫你們，而是為了整個蘇州的穩定。”
“我也不瞞各位說，我個人對各位家主，沒有半點好感，甚至是厭惡。”
“但是我也清楚，各位的存在，對於蘇州的穩定來說是必須的。”
“你們這些世家一代代繁衍下來，根須滲透了蘇州的每一個角落。不論政府做什麽事，都離不開你們的支持。”
“所以，為了達成我的目的，我也不介意分給你們一些好處。前提是，你們老老實實的不要惹麻煩。”
“好了，該說的不該說的，我都已經跟各位說透了，你們的答案呢？”韓墨有些不耐的催促道。
五個家主又一次交換了一下眼神。
鄭遜恭恭敬敬的道：“韓先生，您的提議的確對我們很友好。不過……這畢竟不是小事，我們需要考慮考慮，同時也得征求一下家族長老的意見。”
仿佛怕韓墨生氣似的，鄭遜小心翼翼的問道：“您看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