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死馬當活馬醫
方乾如此激動的表現，讓韓墨不由側目。實際上，他何嚐又不是覺得可惜呢？
“唉，若是失傳了，裏麵那位病人隻怕是……”
得知了這個消息，方乾最終無奈的歎息一聲，搖了搖頭。
這個舉動，無異於是提前下了死亡通知了。
周雯怔怔的看著他，兩行清淚緩緩落了下來，她的嘴唇抿得很緊，嘴角不斷的顫抖著，竭力忍住自己的哭聲。
“小姑娘，生死自有天明，節哀吧。”
方乾身為蘇州有名的神醫，早已經見慣了生死，雖然心有不忍，表麵上卻並沒有表現出太多，依舊是那麽的嚴肅。
“方老，謝謝了。”
周雯深吸一口氣，緩緩鞠了一躬，隨後失魂落魄般的走向了手術室的門口，似乎是想要看一看裏麵的母親，奈何卻什麽也看不到。
“真的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韓墨望著她那落寞的背影，語氣突然變得沉重了起來。
方乾搖了搖頭道：“韓先生，若是有一線希望，我必然要試一試。可是除了閻羅針法之外，確實沒有辦法了。”
“既然如此，那就隻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韓墨手指不斷的跳動著，最後握成了拳頭。
方乾一臉疑惑道：“韓先生，我是說沒有任何辦法了，我這無從下手啊。”
“哦，我不是說你。”
韓墨眼皮一抬：“我是說，我可以嚐試一下閻羅針法。”
“您不是說失傳了嗎，這話怎麽說？”
方乾一聽他要施展閻羅針法，頓時激動了起來，說話的語速隨之加快。
韓墨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吐出：“閻羅針法我曾經見過，也記了下來，隻是從沒有使用過罷了。不過眼下既然沒有其他辦法，不如試試。”
實際上，他之所以下定了決心，並不是一時頭腦發熱，而是經過深思熟慮之後決定的。
中醫的針法，其核心就是通過刺激不同的穴位，從而讓人的潛能爆發，從而消滅病痛傷勢。
眾所周知，人體自身就有一定的自愈能力。除此之外，其中蘊含的一些潛能，更是常人所沒有發覺的。
針法的刺激，是可以激發這些潛能，從而爆發出更強的自身力量。
閻羅針法，也正是走的這個路線。
韓墨雖然是個門外漢，但是他對於人體的穴位，掌握的程度甚至超出絕大多數的中醫。
他從一個普通人，邁入修煉一途，莫說是周身的穴位了，就是體內的任何一根經脈，他都精準的掌握了。
所以施展閻羅針法，他隻要按照記憶循序漸進，必然不會有什麽太大的差錯。
方乾一聽韓墨要施展閻羅針法，頓時眼前一亮，急忙道：“韓先生，若是你真的記下來的話，老夫鬥膽在一旁協助。你我二人配合，說不定真的能出奇效。”
“如此，多謝方老了。”
韓墨拱了拱手，認真的點了點頭。
接著，他便走到周雯的背後，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膀道：“我有辦法可以治好你母親，但是風險很大，你願意讓我試一試嗎？”
韓墨從沒施展過閻羅針法，自然也沒有絕對的把握。既然是拿別人的母親生命做實驗，自然要征求人家的意見。
周雯一聽他有辦法，當即魂魄歸體一般，整個人猛地一顫。
緊跟著，她猛地轉過身，一把抓住了韓墨的胳膊，情緒無比激動道：“韓先生，你說的是真的嗎？”
韓墨沒有一口答應，而是無比冷靜道：“我隻能說可以試一試，具體如何我也不能肯定，你是否同意呢？”
“隻是試一試嗎？”
周雯的眼神瞬間暗淡了下去，她低著頭，陷入了沉默當中。
不一會兒，她再次抬起頭的時候，眼中帶著一抹堅決之色：“韓先生，我願意嚐試。隻要有一線希望，我都不能放棄。”
“好！”
韓墨輕輕拍了拍她的胳膊道：“放心吧，我一定竭盡全力。”
說著，他轉過頭對方乾使了個眼色：“方老，事不宜遲，咱們進去吧。”
話音落下，二人便打開了手術室的大門，進入其中。
方乾本就是中醫聖手，銀針更是隨身攜帶。到了手術台旁，他便掏出了針盒，雙手遞上。
“您這是？”
韓墨隨手接了過來，才發現自己有些莽撞，嘴角微微抽動了一下。
方乾笑了笑道：“韓先生，我稱呼你為先生，是因為陳監員告訴我你背景了不得。但是我這麽做，並不是衝著你的權勢，你能讓我觀瞻閻羅針法，可見心胸之開闊，我敬重你是應該的。”
“方老，你這麽說，可真是折煞我了。”
韓墨聳了聳肩，對於方乾，他還是很有好感的。身為名醫，他並沒有多大派頭，反而平易近人，這樣的前輩，值得他一直用敬稱。
客套完之後，他的目光便轉向了手術台上的周母。
這是一位麵色慈祥的老人，看上去年歲也就五十多，卻已經是滿頭白發。那臉上飽經風霜的溝壑，凸顯出歲月的摧殘。
能讓一個女人老的如此之快，顯然是生活太過於艱辛。
自從認識周雯以來，韓墨從沒有聽她提起過自己的父親，顯然要麽是不在了，要麽是早早離異。
一個女人獨自將孩子拉扯大，還沒享福就病入膏肓，命也太苦了些。
韓墨自己就是個孤兒，蘇晚晴更是父母早早離世。子欲養而親不在，這種痛苦讓他感同身受，心中也有所觸動。
“不管怎麽樣，我一定竭盡全力，也要把你救回來！”
韓墨麵色凝重，手指輕輕搭在了周母的脈搏上。
對於號脈，他雖然不是很懂，卻是可以通過自身的氣，來觀察對方的身體狀況。
這種方式，用外掛來形容都不為過。
尋常號脈，是閉卷考試，而用氣的方式觀察，就好比開卷考試，差距何其之大。
通過氣的觀察之後，韓墨發現周母的情況比醫生匯報的還要糟糕。她的腦中，肉瘤個數太多，甚至可以用密密麻麻來形容了。
方乾見他臉色不對，不由的一陣好奇：“韓先生，沒想到你還會號脈，你倒是有成為中醫的天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