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禿子
訂閱比例不足, 被流放徨安星,無法閱讀
第二個誤入者,野原新之助, 一個懵懂的孩子。
而這第三個誤入者,他的身上有危險的氣息!
江華從沒忘記過, 自己在遇見徨安星的阿爾塔納之前, 是風水江氏一族的吊車尾風水師。雖然江華對於風水之術一竅不通,但卻能夠感覺到一些不一般的氣息。
就好像身後那個不著寸縷的誤入者,他身上的力量波動是江華從未感受到過的, 那是一種桂小太郎沒有面對過的力量,自然也有可能無法戰勝。
「有趣。」從阿爾塔納之門中出現的紅髮男人自然也看到了向自己衝過來的桂小太郎,用不怎麼在意的眼神瞥了一眼他手中的長刀。
不過幸好,這個什麼衣服都沒有穿的傢伙, 終於想起來用手裡的浴巾將自己下半身圍了起來。
等江華因為擔心桂小太郎而轉過身去的時候,就看到那個五官長得還不錯的紅髮男人總算將礙眼的東西遮了起來, 遊刃有餘地躲過桂小太郎的第一擊。
接下來的事情則有些出乎江華的意料。
原本以為擁有強大力量的紅髮男人,會運用那種不知名的力量將桂小太郎直接擊倒。
但下一秒那個紅髮男人就將自己身周的力量全部都收斂了起來,憑藉和普通人沒什麼區別的姿態迎了上去。
看著那個誤入者以掌為武器,與手持長刀的桂小太郎作戰, 江華不禁有些費解。
明明有壓倒性的力量,卻故意隱藏自己的實力與桂小太郎戰鬥。
這個傢伙……究竟在追求些什麼?
「嗬嗬嗬,小劍客, 這樣軟綿綿的攻擊可是起不到熱身效果的哦~」紅髮男人與桂小太郎周旋一段時間之後, 顯然已經看清了這位攘夷志士的實力, 轉守為攻,在缺少了武器的情況下直接繞到桂小太郎的身後,掌刃襲向致命處。
江華的手中此刻已經多了一枚硬幣,足以從紅髮男人的手中救下桂小太郎。
可讓江華和紅髮男人都沒有想到的是,桂小太郎竟然在危險畢竟的那一刻,以出人意料地速度逃開了!
「哈哈哈!」看著停下動作的紅髮男人,桂小太郎在江華的面前擺出一個帥氣的姿勢,「多少年的磨礪,足以讓我桂小太郎學會逃避危險的方法,無論怎樣的危險,在下都能夠全身而退,這就是在下被稱為『逃跑小太郎』的原因!」
在桂小太郎又一次施展逃跑絕技之後,江華感覺到紅髮男人身周的力量再次開始涌動,臉上原本還算平靜的表情,此刻也變得可怕起來。
「小劍客……」紅髮男人果露在外的肌肉開始繃緊,看似精瘦的體魄,此刻正四處蘊藏著爆發性的力量,「嗬嗬,我喜歡主動找上門的對手~但如果對手剛剛點了火就逃跑的話,我可是會變得非常~非常~想要……見血哦~」
桂小太郎瞬間感覺到殺氣充溢了整個雜貨鋪。
這個男人……真的很可怕!而且特別變態!
當桂小太郎腦海中出現這個意識的時候,他已經一躍而出,將戰場挪出雜貨鋪。
「客人。」江華也解下披肩,拿著淡藍色的傘器從雜貨鋪的櫃檯後面走了出來,對紅髮男人說道,「雖然想要保證客人在江戶的安全,但若是客人想要對本店的熟客動手的話,那我也絕對不會手下留情。」
聽到江華所說的話,紅髮男人的注意力立刻從桂小太郎的身上轉移,無比興奮地看著自己期待已久的成熟果實。
「老闆娘,請不要插手!」可就是在這個時候,一直都在逃跑的桂小太郎卻停下腳步,站在不遠處,緊握長刀,臉上也出現了少有的嚴肅表情,「在下是為了保護老闆娘而戰,若是讓老闆娘來保護在下,那麼在打倒幕府,守護大家之前,在下已經輸給了自己。」
就連一直跟在桂小太郎身後的那個大布偶伊麗莎白,也擋在了江華的面前。伊麗莎白的手中舉著一塊木牌,上面寫著——
「請相信桂先生!」
「接下來,我會做好赴死的準備,竭盡全力來戰鬥。」桂小太郎看向眼前依舊半果著的紅髮男子,「所以,請先與我戰鬥,變態先生!」
「我好像從哪裡聽說過你們這種人。」紅髮男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從雜貨鋪里摸了一副撲克牌出來,通過不斷把玩手中的牌,讓自己不斷涌動的氣息漸漸平復下來,「嗬嗬~為了聽起來就很無聊的信念,可以為之玩兒命的那種。那麼希望接下來的戰鬥,至少要讓我身體中的火燃燒起來哦~」
就在江華準備無論如何都要阻止那個紅頭髮變態的時候,警車的鳴笛聲突然傳來,屬於真選組的黑白色警車突然向著桂小太郎他們的方向衝過來。
沖田總悟從副駕駛座的窗戶探出上半身,手裡還拿著一個巨大的火箭炮!
「桂!還有那個當街衣衫不整的傢伙,你們想要在普通民眾的雜貨鋪門口做什麼?!」
「轟!」
「轟!」
「嘣!」
沖田總悟的話音剛落,爆炸聲就在街道上響了起來!不斷連發火箭筒的后坐力,使得沖田總悟手下駕駛的警車以蛇形路線前進,但似乎完全沒有影響沖田總悟的瞄準能力。
每一發炮彈都直指桂小太郎和紅髮男子所在的地方,但都被兩個人一一躲過。
可惜尷尬的是……
就在紅髮男人輕鬆躲避炮彈的時候,他繞在腰間的大浴巾,卻因為炮彈的衝擊力而飛了出去!輕飄飄地飛過屋頂,飄向不知何處……
「啊啊啊啊啊!」
「變態啊啊!」偶然路過街道,不知不覺圍觀戰鬥的路人們瞬間尖叫了起來。
紅髮男人:「……」
警車在雜貨鋪門口一個漂移,然後沖田總悟和幾個真選組隊員立刻下車,向紅髮男人和桂沖了過去。
一瞬間,原本稍有氣氛的對決,就變成了刀劍與炮彈的混戰!
「嗬嗬~」即使是萬分尷尬的情況,但紅髮男人卻完全沒有半點退縮。不過江華卻可以看到那個誤入者的嘴角微微抽搐,身周的空氣似乎正在凝聚成一種古怪的力量。
「嗬嗬,這算是武器嗎?」紅髮男人挺直身板,有些輕蔑地看向沖田總悟手中的火箭炮,「看起來似乎並不先進,簡直就像是遺迹里出土的老古董。」
——如果對方穿著衣服的話,這樣的表達可能會更有說服力一些。
下一秒,江華就將自己放在一旁的披肩丟了出去。就算紅髮男人對於自身形象問題再不在乎,也在第一時間接住披肩,將有礙市容的形象遮掩起來。
一個優秀的魔術師,就算暫時沒有華麗的演出服,也至少應該考慮自己的儀容問題。
可惜,這一切的混亂還沒有結束,神威的手下阿伏兔不知道從哪個角落蹦出來,擋在了江華的面前。
而在這位高大夜兔的手中,一枚通訊設備里正傳來神威的聲音。
「阿伏兔,剛才街上的騷動是怎麼回事?」神威異常嚴肅的聲音從通訊設備中傳來。
這一點讓江華覺得有些奇怪,一開始的時候神威總是躲在暗處向雜貨鋪的方向窺伺,後來偷偷站崗的人就變成了阿伏兔。可即使如此,神威對於雜貨鋪這邊的事情似乎都瞭若指掌……
這孩子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團長,是一個沒穿衣服的男性,與另一位武士在糾纏打鬥。」阿伏兔如實彙報。
「沒穿衣服?不會是幾個月大的嬰兒吧?」有了上一次的事情,神威對於阿伏兔的口述非常謹慎。
「不,這一次真的是成年男性。」阿伏兔非常肯定。
「發生了什麼?」神威再次追問,似乎並不知道江華就在通訊設備的旁邊。
「具體的事情我也不清楚,但兩個人是從雜貨鋪出去的。」阿伏兔似乎努力在回憶,「沒穿衣服的傢伙好像說,是那個武士點燃了他的火,所以要負責熄滅,還有特別想要之類的話,然後兩個人就一路從雜貨鋪扭打到了街上。」
「轟隆!」
就在阿伏兔話音剛落的時候,歌舞伎町的上空中突然傳來巨大的轟鳴聲!
所有人都抬頭看向天空!
接著,剛剛還在嘲諷沖田總悟手中火箭炮是出土文物的紅髮男人,就看到半空中多了一個半透明的巨大機械!
當那東西完全化作實體的時候,所有人都震驚地發現,那竟然是一艘宇宙飛船!
也就是說……
歌舞伎町的上空,一直都停留著一艘帶有隱形功能的飛船嗎?!!!!
紅髮男人:「……」
「哼,敢讓那一位看到那種東西,直接變成星星好了。」隨著通訊設備中出現神威的聲音,春雨第七師團的標配飛船上,突然出現激光巨炮,宇宙級的火力正在凝聚……
今天的歌舞伎町,還是一如既往地熱鬧啊。
那個小姑娘看起來柔柔弱弱得不像是個強大的夜兔,但怎麼說也是他們那個恐怖團長的妹妹,夜兔的血脈完全爆發之後,竟然反過來把他揍了一頓。
如果不是團長突然跑過來的話,他應該已經死在哪裡了吧……
不,不對啊!
阿伏兔突然震驚地張大嘴巴,看著江華問道:「你剛才說你是那個小丫頭的母親?!」
「你見過神樂?」江華髮現自己果然沒有找錯人。
「那你……您是團長的母親?!」阿伏兔可不會忘記那個小丫頭是自家團長的妹妹。
雖然從一見面就打得你死我活的狀況來看,這對兄妹之間的感情,恐怕已經不能用「非常糟糕」來形容了。
殺父仇人都不過如此。
不過根據阿伏兔的了解,團長的父親還在,倒是團長的母親……
難道是……詐屍啊!!
「告訴我,神樂在哪裡?!」白皙妍麗的臉上滿是霜寒,蔚藍色的雙眸中充斥冷冽。
知道眼前的夜兔見過神樂之後,江華身體中蘊藏著的阿爾塔納力量第一次溢出。
只需要一點點,這種力量就足以讓阿伏兔感覺到前所未有的恐懼。夜兔不懼怕流血,甚至不懼怕死亡。但這一刻,阿伏兔真的覺得眼前這位可能是團長詐屍的老母親的女士,非常可怕!
「她……正和團長一起在那邊的建築里。」阿伏兔有些艱難地伸出手指了一個方向。
剛才因為戰鬥而帶著重傷從高空墜落,阿伏兔現在能好好地坐在這裡已經是一件奇迹。
「帶路。」尋女心切的江華褪去平日里的溫和,似乎變回了徨安星上那位與寄生大蛇作戰的「徨安之主」!
「女士,我現在連站都站不起來了。」阿伏兔也很無奈,「抱歉。」
但阿伏兔的話音剛落,江華的手直接抓住了他完好的那條胳膊,操縱著自己身體中的阿爾塔納力量,如同極其細小的涓流一般注入阿伏兔的身體。
當江華抓著阿伏兔直接沖向對面屋頂的時候,可憐的夜兔幾乎以為自己會就這麼死掉。但想象中的疼痛感卻沒有襲來,果露在外的傷口甚至以肉眼可及的速度癒合!
「啊啊啊!」讓這麼一大隻夜兔都驚悚的畫面出現了,因為被江華拽著而飄在半空中的阿伏兔,看到自己左手臂的斷裂處,竟然有新的肌肉組織從中生長出來!
只一眨眼的功夫,一條完好無損的新手臂出現在了阿伏兔的面前!
「抱歉。」剛剛躍上屋頂的江華站定,用手中的傘支撐自己和阿伏兔,「剛剛用力過猛,所以你身上可能長出了一個多餘的東西,如果不需要的話,我可以幫忙去掉。」
「不用!這樣很好!」阿伏兔立刻阻止,就算可以安裝更強大的機械手臂,但怎麼想都是自己的手最好用。
「好吧,那我們現在去哪裡?」江華站在屋頂上環顧了一下四周。
「往這邊。」阿伏兔率先一步向某個方向奔去。這會兒他哪裡還在乎江華的身份,幾乎都想要從春雨跳槽到眼前這位手下了。
比起天天被揍,無論怎樣的傷勢都可以快速癒合這件事情,對於好戰的夜兔而言,簡直是天賜的禮物。
「剛才你說的『團長』是怎麼一回事?」確定了神樂的下落,江華才記起來阿伏兔口中提過好幾次「團長」這個詞。
「我那個笨蛋上司,就是神威啊。」
「神威……」江華覺得自己似乎在哪裡聽過這個名字。
而江華的沉思也讓阿伏兔覺得有些奇怪,按照邏輯來說,這位神秘而實力強大的女士應該是自家團長的母親才對,為什麼她連自己兒子的名字都想不起來?
「我想起來了。」江華突然停下腳步,「神威這個名字,是神樂的哥哥!」
也是……她的兒子?!
一個橙紅色頭髮的小小身影在這一刻出現在江華的腦海中,即使面容模糊,卻神奇地讓江華感受到他臉上燦爛的笑容。
想起來了?阿伏兔不禁陷入沉思,團長的母親應該早就已經死了才對,這件事情甚至是神威變成現在這樣的主因。
可現在這位女士不僅好好活著,而且似乎忘記了神威的存在。
「抱歉。」江華看出了阿伏兔的糾結,「我的記憶出現了一些問題,不過最近總算能夠想起來一些了。」
原來是失憶了嗎?阿伏兔瞬間瞭然。
「對了,你為什麼喊他『團長』呢?」江華有些不解。
「這個……」
在前面帶路的阿伏兔突然有點慌,如果告訴這位夫人,她兒子現在在當海盜,而且是宇宙第一海盜團春雨第七師團的團長的話……
阿伏兔覺得自己腦海里出現了家/暴場景。
為了避免慘劇的發生,一直在神威身邊操心操力的阿伏兔覺得自己有必要替團長掩飾,於是隨意找了一個借口。
「就是……到處都有的那種團啊。」
「到處都有?」江華思忖了一下,「難道是共/青團嗎?」
擁有另一個世界記憶的江華,腦袋裡偶爾會蹦出幾個詞,不過現在說出口,其實也只是開個玩笑而已。
但阿伏兔卻並沒有聽出江華開玩笑的口氣,直接點點頭說:「對對對,就是那個!」
這個時代怎麼哪裡來的共青團!
江華無奈地看著前面阿伏兔的背影,明知道他在說謊,還是開玩笑地說:「如果是那個的話,這位夜兔先生應該已經超齡了吧?」
超齡?所以說那個共/青團到底是什麼!阿伏兔有些崩潰。
「那你們團長平時都做些什麼呢?」江華停下玩笑話,認真地問道。
「平日里的話……」阿伏兔絞盡腦汁,「團長是一個很優秀的人。」
「平時最喜歡樂於助人。」才怪。
「團結友愛。」目標就是把父親和自己的老師揍趴下。
「工作盡責。」畢竟有他這個優秀的副團長。
「不工作的時候也很活躍。」到處惹事。
「閑下來的時候也會扶老奶奶過馬路。」阿伏兔瞎掰了一堆,希望團長在自家老媽心裡的形象變好一些。
「聽起來真的是個好孩子。」江華點點頭,「神樂和哥哥在一起的話,我也能放心一些。」
「到了!」聽到江華的話,阿伏兔的額頭上立刻多出一層冷汗,「那邊的屋頂破了,好像有打鬥的聲音傳過來。」
說完之後,阿伏兔趁著江華觀察那個屋頂的時候,直接從她面前溜走了!
笨蛋團長,我只能幫你到這裡了!
既然目的地已經到達,江華也沒有在意阿伏兔迫不及待偷溜的舉動,直接走到那個破裂的屋頂附近,向下看過去。
但只那麼一眼,江華所看到的畫面就足以讓她瞳孔瞬間縮小,屏住呼吸。
「轟!」
穿著紅色短振袖,橙紅色頭髮的小小身影,被紫色的傘器拍飛至空中,果露在外的皮膚上到處是淤青和傷痕。
小小的,柔弱的身軀在半空中緩緩落下。
江華的身影瞬間消失在屋頂,速度之快幾乎連殘影都沒有留下,下一秒橙紅色長發的身影就出現在了神樂的下方,手臂一收就將神樂緊緊抱入懷中。
另一邊,剛才將神樂拍飛的人瞬間襲來,似乎打算對神樂補上一擊。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對方的視野里出現了身穿白色旗袍的身影,橙紅色的長發,手中淡藍色的雨傘……
那是!
正在攻擊神樂的那個人,在看到江華的那一刻露出難以置信的眼神。
雖然只是一瞬間的遲疑,但足以被江華撐開的傘器擋住攻擊。
「神樂!」江華立刻用阿爾塔納力量為神樂療傷,然後就準備讓神樂靠在牆邊,自己起身迎向那個膽敢傷害神樂的人。
「媽咪,不要!」恢復過來的神樂立刻想要抓住江華旗袍的下擺,「媽咪,那個人是……」
但江華此刻的速度實在太快,剛恢復的神樂只能看著自家失憶的媽咪收起傘器,直接向著面前的「敵人」揮出一拳!
「轟!」
又是一聲巨響,穿著黑色短衫的身影直接被江華轟入對面的牆壁中。
原本堅硬的牆壁,瞬間布滿蛛網一般的裂縫,好像下一秒就會坍塌。
因為江華的用力一擊,對方的右臉瞬間腫得老高,但依稀可見遺傳自母親的出色容貌,橙紅色的長發,藍色的眼瞳,就連頭頂翹起的一撮毛都和江華極為神似。
剛才將神樂揍飛的人,赫然正是神樂的兄長,江華的大兒子——春雨海盜團第七師團長神威!
如果是普通的敵人,此刻神威也許已經衝上去將對方反殺。但神威就這麼鑲嵌在牆裡沒有動,不願意相信地看著現在自己面前的那個身影。
怎麼可能!
怎麼可能!
怎麼可能!
「團長要倒霉了啊。」偷偷趴在屋頂的窟窿旁邊,阿伏兔一臉同情地看著自家目瞪口呆的團長。就連阿伏兔也沒有想到他們趕到的時候,自家笨蛋上司竟然又在打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