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蘇家清瑤
「小.姐……」應蘿走上前,在美人身邊站著,看著褚煜拉著軟軟走遠。
「無妨,不過你今兒言行有失,自個兒去領罰吧,免得不長記性,他日丟了我相府的臉。」美人聲音冷清,不似方才溫柔。
「是,奴婢明白,謝小.姐罰。」應蘿懊惱,方才實在是有些急了,才有些過了,幸好只是罰,若是趕了自己出去,那才是最差的。
畢竟在相府嫡女身邊伺候,那可是倍有面子的事情,說出去也好聽,月錢也豐厚。
美人兒正是相府嫡女蘇清瑤,確有京城絕色之稱,也難怪軟軟讚歎。
蘇清瑤本是看著褚煜不僅僅皮相好,這不知不覺中也隱著幾分貴氣,相府的嫡女,看人的本事還是有的,便想與之交談兩句。
沒想到應蘿太過莽撞,得罪了人家妹妹,看來是談不上了。
罷了,反正長的好看的多了,也不差這一個,再一想到自己爹爹要自己嫁與太子做太子側妃,心裡便堵的慌。
南褚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安國公府,安楚郡主是天命所歸的太子妃,縱是再想飛上枝頭,也沒人敢打太子妃的主意。
畢竟安國公可不是一個爵位的虛職,頭上還頂著鎮國將軍的頭銜,軍隊可是國家的根本,誰又敢動呢?
既然太子妃已經是不可能了,可太子側妃,庶妃,哪怕是侍妾,也是可以的。
畢竟太子不是尋常人,進了東宮,若是得了太子寵愛,日後太子登基,封妃冊嬪還不是太子一句話的事兒。
在眾多人的眼中,後宮妃嬪可和尋常人家妾室不同,就算是妾,那也是高貴的妾,尋常大臣命婦見了,也是要行禮問安的,又有幾家的正室夫人有此殊榮呢?
再者,嫁一個好的人家,最多就是幫襯幫襯娘家,甚至有了夫家不要娘家,可是若進了宮,卻能幫助娘家更上一層樓,而在深宮,又哪裡有什麼夫家倚靠呢?還不是得靠娘家。
可縱使有再多的好處,蘇清瑤也是不願意的。
蘇清瑤覺得自己堂堂一個相府嫡女,誰不能嫁,為何要去給旁人做妾,哪怕他是一國儲君,日後是一國帝皇,可妾還是妾,哪怕坐到了皇貴妃的位置,依然是妾。
生前不能和夫君共寢,死後不能同陵,生的孩子也要叫旁人母后,也永遠要被皇后的孩子壓一頭,何苦呢?
所以蘇清瑤很反對爹爹的意思,可是自己生了個好樣貌,連母親都寄希望於自己,更別說其他依靠蘇府的旁支。
丞相夫人是蘇相的嫡妻不錯,可卻並不多得丞相喜歡,且也未有嫡子,在蘇清瑤長大,能瞧得見絕美的容顏之前,一直都被底下的妾室壓一頭。
近兩年,蘇清瑤的樣貌越來越出挑,引得求親之人踏破門檻,才讓蘇相重視起自己這個嫡長女來,也同帶著給了蘇母幾分好看。
蘇母嘗到了箇中滋味,越發希望蘇清瑤能進東宮,以自己女兒的樣貌,最差日後也能封個妃位,自己可就是娘娘的生母,看旁的賤人還敢不敢對自己不敬。
這個時代就是這樣,皇權為尊,哪怕是皇上身邊的妾,那也是皇權的代表,底下百姓好似皇帝就真的如此荒淫無道,只任妃嬪幾句話就能滿門抄斬。
蘇清瑤壓力不小,她是著實不想進宮,哪怕聽說太子褚煜是南褚長的頂好的男子,才華容貌都是頂好的,可蘇清瑤也不動心。
為了不進宮,蘇清瑤需要在進宮之前替自己找一個如意郎君,到時候木已成舟,爹爹想如何做也不能了,皇家又怎會要一個不貞的女子呢?
而蘇母,雖然蘇清瑤很憐惜母親,可自己不能用自己的一生去實現母親的野心,也許那樣只會得不償失。
在太子弱冠之年,便會迎太子妃入東宮,而按慣例,大婚後三月,便要甄選太子側妃,庶妃,侍妾入東宮。
如今太子十八近十九,蘇清瑤還有一年多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不過蘇清瑤覺得時間足夠了。
的確,方才蘇清瑤便是看上褚煜了,覺得皮相不錯,且看樣子並不是尋常人家。
自然,蘇清瑤可無意與尋常人家結親,她看的很明白,自己從小錦衣玉食,進出都是僕人眾數,若是嫁去不能撐起自己花費的人家,還不如在家做個老姑娘呢。
再者,尋常人家無權,自己爹爹權勢大,哪怕自己就算是與他人有私,怕也會被爹爹給壓下來,不了了之,最後的命運還是逃不過的。
蘇清瑤要找以後,樣貌自己喜歡,才華一般便好,且家中要是京城能排的上號的世族。
京城什麼多?自然是遍地的大族,和滿街的富家公子,蘇清瑤覺得自己的要求一點兒也不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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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褚煜拉著軟軟走出了一段路,軟軟才反應過來,「哎,煜哥哥,你做什麼呀?釵子還在我手上呢。」
褚煜沒說話,橫了軟軟一眼,不爭氣的小東西,你煜哥哥都要被人賣了。
「煜哥哥,怎麼了?」軟軟看著褚煜的目光,有些摸不著頭腦,方才不是還好好的嗎?
「無事,我只是想到前面有好玩的,想快點帶你去罷了。」罷了,罷了,讓那個美人留個好印象吧。
褚煜這人精,自然能看出來蘇清瑤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可自己也著實是厭煩這種女人,仗著自己幾分姿色,便覺得天下男人都要圍著她轉似的。
軟軟抬起手,把釵子遞上前,「那這個釵子怎麼辦?那個美人……那個姑娘還要呢?」
「你喜歡的東西,如何要讓給旁人,咱們是買不起嗎?」褚煜有些生氣,既然自己喜歡,為何要讓給旁人,旁人說幾句話便信以為真。
若真的是丟了,再找鋪子打一個一模一樣的都沒問題,何必奪人所愛呢?
「那不是她說……」軟軟本想辯解,可是看著褚煜看著自己的樣子,聲音越來越小,最後閉嘴……
褚煜見她不說了,知道她瞧見自己的不喜了,便也沒說什麼,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