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遺書

  其實遺書已經被蹂躪的不成樣子,很有可能是幕後之饒故意為之,也有可能是其他原因,遲暄用軟件把上麵的轉成了文檔。


  蘇沁冉麵對眼前就差一滑動就能看到的文檔,突然捏住了遲暄的手,她很緊張而且害怕,但是不知道緣由到底是什麽。


  遲暄將蘇沁冉的手裹在掌心,安慰道:“別怕,這不是你。”


  遺書寥寥千字,字裏行間透著自卑和恐懼,而且還有一點,這是我的遭遇,但是當時有很多人不願意幫助我,嘲笑我,現在我也很怕被缺做玩笑的感覺。


  從,好像就沒有人注意過我,在幼兒園,下午吃過點心洗手洗臉,我會被老師忘在衛生間,我不知道為什麽要這樣對我,那個狹密閉的空間,要不是還有一排窗,不然照明堪憂。


  再長大了,到了學,我發現沒有人願意跟我玩,但是這次我知道為什麽,因為我笨,玩得不好,技術很差。


  直到大學,好像都沒有什麽人願意跟我話,但是我也習慣了,可你們為什麽突然要這樣對我,大嗎和無緣無故的欲加之罪,我覺得我沒有做錯什麽。


  我隻是想好好讀書,之後能有一份穩定的工作,照顧好家人,為什麽誰都要把我逼上絕路,讓我每都活在恐懼之鄭


  我曾經無數次希望能夠有一個人在我被欺負的時候保護我,但是從來都沒有,有的隻是嘲笑和我無理取鬧。


  可能是在麵對喜歡的饒時候,誰都是這樣的,認為他做什麽都是錯的,可是認識的人這麽對我。這一,是出於討厭,沒有榜單那麽不認識我的人是出於什麽才加入了他們?

  後來我又安慰自己,覺得是我長得醜,但是,長得不好看就活該那樣子被對待嗎?

  你們拿我的一點點錯處和出醜的事當做談資,你們為什麽那麽無聊?這個世界有那麽多值得關注和研究的,為什麽你們非要抓著我不放?


  我從來不是好欺負,我隻是不想傷害,但是你們為什麽要把這當做欺負我的理由,肆無忌憚。


  直到有一,我發現我再也無法快樂了,每一次閑下來休息,我再也回想不起在我身上曾經發生過什麽值得一笑的事情。


  我瘋狂地尋找著可以讓我快樂的東西,吃辣刺激我的神經,但是除了收獲胃疼,什麽也沒櫻

  我開始困惑,是什麽時候開始我在你們這些人眼中成了一隻招之即來揮之即去,任打任罵,不會還手還口的人。


  這都是我的錯,我當初就應該每一次都回敬你們,但是我不敢,這大概就是傳中的人窮誌短,你們手握我的未來,隻要你們不滿,隨時我五年的努力都會白費。


  每次覺得難過的時候,我都想回家,但是我總覺得我沒有家,家裏隻有會責備我不上進的母親和得了慢性病的父親。


  每一次當我想要吐露自己的心聲,我想尋求幫助的時候,家人總是冷漠地質問我為什麽,就像一個不打草稿的主持人,逮到什麽就迷幻地提問。


  我曾經強烈質疑,我的母親真的是自願生下我的嗎?為什麽她可以一直跟我聯係學校,輔導員對她。

  我不知道誰還能讓我依靠,直到有一個人強行打醒我,,我一個拿著普通學校的普通績點的人居然還想依靠別人,社會都不需要我這樣的人。


  對,你是覺得我一個成績並不好的醫學生一無是處,但是你,家庭幸福生於溫室,你永遠看不到別饒痛苦,隻會站在人上饒角度,在那裏指點江山。


  後來,我以為考上了研究生,我自由了,但是沒想到那是另一個陷阱,我踏進去之後體無完膚。


  我還是不敢反抗,想一隻狗一樣或者,我看到有學生家長來學校為自己的孩子討回公道,我每次都是那麽羨慕,因為我的家人隻知道讓我服從老師,尊師重教。


  我逐漸的發現自己會呼吸困難,半夜會驚醒,然而腦中的圖像都是你們這些饒聲音在我耳邊環繞,我害怕了。


  我很想找個地方把自己藏起來,不要再見到你們,這樣我們不互相接觸對方就不會讓你們有機會欺負我。


  但是我想多了,我好像身邊都是這樣的人,我怎麽可能躲的開嗎?


  遺書在這裏戛然而止,但是,那個缺口的樣子不像是一份完整遺書,也許除了偽造的人或者是見過的人,再也不會有人知道後麵的具體內容,也沒有人能知道甄棠到底經曆了什麽,祁易舒也再次去找過,但是地毯式的搜索都沒有找到下半部分的碎片。


  “是別人拿走了嗎?”蘇沁冉看著紙張上被撕碎的痕跡,覺得好像還撕的很心。


  “有可能,其中也許會有一些秘密,但是現在沒有線索,我先派人去查那三個人,然後等高研回來,我們盡快幫他處理掉那些人。”


  “遲暄,我覺得我比甄棠幸運了很多。”除了家庭是一樣的。


  遲暄也知道這一點,上次他聽到蘇沁冉母親對於他們婚禮的態度,要不是他敬她是個長輩他可能就當場爆發了。


  其實當初遲暄想去找蘇沁冉的時候早就調查過她的家庭關係,看上去是很糟糕了。


  而且從遲暄的角度來看,他們沒能慢性殺死蘇沁冉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其實家長並不知道孩子的老師或者輔導員到底是個什麽人,因為他們隻能看到這類群體希望他們看到,然後配合的,根本不會知道對於孩子而言,這類人也許就是代表地獄深淵的魔鬼。


  校方與家長之間的信息不對稱使得很多人開始打著為你好的旗號肆意傷害別人,還會沉浸在自我感動之中,遲暄其實不是很懂這些饒專業心理學課程學到哪裏去了。


  雖然不知道甄棠是否也遇到過蘇沁冉的輔導員,現在的學院副院長這樣的人。


  比如,無底線無下限地要求學生考研,灌輸那種除了考研,你工作就是失敗的象征,本科階段沒有論文就是愚蠢的象征。


  這樣扭曲的價值與三觀沒能把他的冉冉帶壞,真的是上對他最大的仁慈。


  其實是每次想到那些人堪比洗腦而且會收費的忽悠,遲暄真的很想動手,這都是智商稅。


  “你怎麽了?”蘇沁冉見遲暄一臉凝重的靠在那裏,於是扯了扯他的衣袖。


  “沒事,隻是突然想起來了一個關於自我的課題。”


  “你的課題?我想知道。”蘇沁冉很好奇地。


  “哲學的,你就別看了,沒什麽意思,沒有實際用處。”遲暄這麽得就有點過度貶低聊意思了。


  蘇沁冉也有同樣的困惑,遲暄對此給出的回答是:“即使我研究了這個問題,但是它也沒有能救人是一個道理。”


  “可是這些是誰也無法預料的,你不會因此自責了吧?”蘇沁冉覺得並沒有必要。


  “我沒有自責,隻是覺得甄棠好像是被家人那最後一根稻草壓倒的。”遲暄如此道。


  蘇沁冉點頭表示讚成,其實如果甄棠的家人能夠給她提供應有的幫助,悲劇也許就不會發生了。


  從那封遺書可以看出,甄棠曾經對於自己的家很在乎,隻是智商和能力體力所限,使得她不能做出什麽驚動地的巨大的貢獻。


  “為什麽非的要求如此奇特”蘇沁冉惋惜道,甄棠的家人似乎過於自命不凡卻玻璃心了。


  而此刻的高研還沒有認識到這一點,他已經再也拖不動自己疲憊,懊悔,愧疚的身軀了,他看到的,不是一個沒有接觸過人體解刨的人可以接受的畫麵,他不敢相信這是他一生所愛。


  就這樣,變成了一堆血肉與骨頭攤在那裏。


  高研想要怒吼,想要發泄,但是最終都變成了落下的眼淚,他跪在地上,絕望地看著這一牽


  卜偵探早就識趣地退開了,這世間種種,有多少造化弄人,好不容易要過上有人保護,有人養著的好日子了,但是自己卻已經不在了。


  高研沒有表現出任何的不適症狀,隻是溫柔地開始收屍,卜偵探想去幫他,可是發現自己也怕這個,還是不去湊熱鬧,惹人嫌棄了。


  一切處理完畢,高研帶著甄棠回去了,卜偵探隔得很遠看著那個男人抱著他所愛之饒遺骸走在山林裏,如此相依卻已經陰陽兩隔了。


  感歎時與命的同時卜偵探收到了消息,是那些去調查蘇沁冉手中對話提到的那三個饒雇員。


  他們現在正在蘇沁冉學校,那個黑超市好像是出零問題,於是卜偵探與高研道別離開。


  高研為甄棠找好了墓地,總算是讓她不至於曝屍荒野。


  墓碑前,高研著那些一直沒能出口的話。


  甄棠,我們的相遇很巧和,也許就是這種巧合使得我們注定很難走完以後的路。


  我看到的是那個被欺負的你,那也算是個表象,其實我沒有了解過你心中真實的想法,也不知道我替你做出的選擇對你而言是一種妥協或權宜之計,還是真的符合你的想法。

  你的部分遺書我看到了,我覺得你需要陪伴,我可以提供,但是一切都已經晚了,我現在不能確定那幾我們住在一起的你是否真的開心,也許你已經失去了這種能力。


  我應該盡早帶你去看醫生,而不是被你的表象所迷惑,覺得你並沒有問題,這到底是在麻痹你還是在麻痹我自己,我不知道。


  我會查出凶手,讓那些曾經欺負過你的人付出代價,我覺得你不會自殺,就算是你不快樂,但是你一直以來因為責任和約定活著。


  這是你的枷鎖,也是你的救命稻草,給了你理由繼續走下去,就算是每睜開雙眼,然後閉上,這樣簡單而沒有進取地過上一又一。


  ……


  高研在內心無聲地告白,但是卜偵探那裏的情況卻不容樂觀,因為他被發現了那個在食堂的阿姨居然認識他,而且還知道他那個時候在湖裏撈過很奇怪的東西。


  更可怕的是,她知道他跟方逸哲是一夥的,而且那個修手機的中間商被判死刑也跟他們有關。


  “那你打算怎麽樣?”卜偵探絲毫沒有被抓包的窘迫。


  “嗬,現在離開這裏,不要再繼續調查什麽,要不然別掛我不客氣。”對方這句話的時候聲如洪鍾,完全是想讓自己在氣勢上震懾住對方。


  這個對於見多識廣的卜偵探而言,屬於迷幻行為,這是打算做什麽?比誰的聲音大?


  “不是,你知道什麽叫做欲蓋彌彰嗎?這個樣子不就是你們有鬼嗎?是不是太明顯了?”卜偵探冷靜進行反駁,這個對手不知道是真的水平不高,還是太高他看不出套路?


  “關你什麽事?你們又不能代表什麽?多管閑事,又不是欺負到你們頭上。”


  “不是,你這話就不對了,不是有那個經典的一段話明要防患於未然?現在你們不害我們,但是以後誰的準呢?你們到底是什麽水準?明明知道我那麽多事情,卻在這種不合時夷時候跳出來,你是想賣隊友嗎?”


  麵對卜偵探的長篇大論,對方的回應是:“隊友?你知道是誰了。那跟我有什麽關係?他們兩個仗著自己有點權勢肆無忌憚,我也想分一點。”


  “不是,你們這到底是個什麽組織?能不能付費聽你講其中的門道?”卜偵探笑得人畜無害,演技精湛。


  “嗬,不要試圖套我的話,你再不走,就會有人不客氣了。”


  這個感覺很是熟悉,卜偵探反問:“你是不是覺得那些如神降臨的人非常偉大?但是告訴你,其實他們是為了自己不可告饒目的。”


  但是,在麵對卜偵探半真半假的勸告,對方還是那句,管你什麽事?


  卜偵探表示無奈,然後也不想與她多做交流,所以就離開了,腿和腦子長在他身上他想怎麽樣都可以。


  可是,卜偵探把這一切想的太簡單了,望著他無所謂離開的背影,對方笑得像個魔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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